荊玉瑤看見姐姐的車停在院裡,就知道她在辦公室,想闖進屋裡嚇她一跳,不過當她看見梁躍和姐姐抱在一起激吻的場面便驚呆了:「你們……你們在幹什麼?」
荊玉倩和梁躍也嚇了一跳,趕緊鬆開了手,荊玉倩下意識地用手擦著嘴,滿臉通紅地看著妹妹,不知說什麼好。梁躍倒挺坦然:「你回來啦,咋沒事先來個電話?」
荊玉瑤氣鼓鼓地盯著梁躍,眼淚在眼圈裡直轉。這時荊天易也從外邊進來了,見梁躍在不由一愣:「這位是?」
荊玉瑤指著梁躍對老爸嚷道:「他和姐姐……姐姐和他……」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和老爸說這件事。
荊天易一看這場面就明白了幾分,對梁躍說:「你先出去吧,我們有話要說。」
梁躍看見荊天易也來了,正有些緊張,聽他讓自己出去,趕緊就灰溜溜地走了。到了門口還有些不放心,又回頭看了一眼荊玉倩,荊玉倩也正看著他呢,沖他點了一下頭,示意他先出去等著。
荊天易見梁躍和女兒眉來眼去的,不由皺起了眉頭。等梁躍出去,荊天易就問:「這小伙子是誰,是不是上次在醫院打架的那個?」
「嗯,他叫梁躍。」荊玉倩點頭說。
梁躍出去了,這回荊玉瑤眼睛又盯上了姐姐,小嘴撅的老高,還是氣鼓鼓的。
「這麼早他怎麼會在這裡?」荊天易問。
荊玉倩想了一下,咬了咬嘴唇,看著一臉嚴肅的老爸,說:「其實我想過一段兒再和你們說的,我和梁躍在戀愛……」
「我不同意!」還沒等荊玉倩說完,荊玉瑤就吼了起來:「你們兩個不合適,你比他大那麼多,他怎麼會真心喜歡你?」
「這不是年齡的問題,你不懂的。」荊玉倩知道妹妹也喜歡梁躍,不知道怎麼解釋才恰當。
「瑤瑤你也先出去一下,我和你姐姐聊聊。」荊天易看荊玉瑤挺激動,害怕姐倆兒再吵起來,就往出打發荊玉瑤。荊玉瑤回身就走,把門摔得「咣當」一聲。
她出了走廊看見梁躍正在這兒倚著牆站著呢,頓時就急了,抓著梁躍的衣襟兒就問:「臭小子,你為什麼這麼做,你為什麼勾搭我姐姐?」
梁躍氣樂了:「你說什麼呢,我們是在談戀愛,誰勾搭誰呀?」
荊玉瑤一把推開梁躍,吼道:「我討厭你!」說著就要走,梁躍看她情緒激動,趕緊就拉住了她,說:「瑤瑤你聽我解釋,我和你姐是真心相愛的。」
「好肉麻,我不聽,快放開我!」說著回身伸出兩個手指奔著梁躍的眼睛就插過來,梁躍趕緊抬左手一擋,緊跟著荊玉瑤膝蓋上撩,向梁躍小腹頂來,梁躍趕緊又吸氣收腹,躲過了她這一招:「你別耍蠻,聽我說……哎呀……」話沒說完,腳尖已被荊玉瑤狠狠跺了一腳,梁躍疼得當時就鬆開了抓著荊玉瑤的手,荊玉瑤一溜小跑出了廠子大院。
梁躍捂著腳尖直蹦,這個死丫頭,這連環三招還真厲害,自己這腳尖算倒了霉了,小九也踩,荊玉倩也踩,這個死丫頭也來踩,還踩的最狠。
荊玉瑤出去以後,荊天易沒馬上發表意見,摘下眼鏡擦了擦,對荊玉倩說:「開了一夜的車,真挺累的,你妹妹急著回來見你,所以半夜都沒住店,就這麼一直開了回來。」
荊玉倩倒了一杯水給老爸:「爸,要不您先到宿舍歇會吧。」
荊天易坐下來,搖搖手說:「不用了,這些年跑來跑去的,已經習慣了,再累也不怕,就怕你們姐妹不開心。」
荊玉倩臉一紅,坐在了老爸身旁。
荊天易問:「剛才這個叫梁躍的小伙子多大了?」
「他十九。」
「你覺得你們在一起合適麼?」
「開始我也沒想到會和他有什麼,但是後來就……」荊玉倩在老爸面前提及感情的事感到很彆扭,有些難以啟齒。
「倩倩,老爸不想干涉你交朋友的事情,但是老爸是過來人,對感情的事看得很透徹,我給你分析一下,你聽聽是不是有道理。」荊天易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開始慢條斯理地給荊玉倩上課了:「你和他在一起有幾點不合適的地方,第一點你比他大五六歲,心理狀態不可能一樣,他還是個大孩子,不定性,今天和你愛的死去活來,明天看見別的小姑娘好也許就把你拋到腦後了。第二點,他的身世我已經聽瑤瑤說了,他是他哥哥養大的孤兒,沒上過學,他哥哥還是一個服刑的犯人對吧?這身世和咱們家也不匹配呀,爸爸不是封建得非得要你找個門當戶對的,但是這方面要是差的太多就會出現矛盾的,你們學歷也是一個天一個地,將來怎麼溝通,你說話他聽得明白麼?再說第三點,他這個人的品性也不怎麼樣,打架鬥毆當飯吃,聽瑤瑤說他用洋炮轟了隆安市的大混子,又扎瞎了人家的眼睛,雖說是為了救你妹妹,但是你想過沒有,和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人生活在一起你有安全感麼?萬一以後鬧出什麼矛盾來他會善待你麼?再者說他沒有正當的職業,將來用什麼養活你,還是想要等著你賺錢來養活他。」
荊玉倩看老爸好像是說完了,就像闡述一下自己的觀點,可剛一開口又被老爸打斷了,荊天易看似心平氣和地給女兒講道理,實際他心裡已經很生氣了,只是他這個人很文明,不太願意發脾氣,尤其是對心愛的女兒。
「倩倩,爸爸以前經歷過失敗的感情,所以不想你重蹈覆轍走我以前的路,你現在剛剛和他發生感情,還看不到他的缺點,人說愛情是盲目的一點不假,當局者迷,老爸是在點醒你,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及早終止和他的來往比較好。」
荊玉倩看老爸應該是說完了,又等了幾秒鐘,看荊天易眼睛看著自己不再說話,真的是說完了,這才說話:「爸爸,梁躍雖然年紀比我小几歲,但是他這個人並不是頭腦簡單的人,可能是生活經歷比較坎坷的緣故,處事並不幼稚,有很多時候反而是他來照顧我,也就是說我們應該是各有所長,並不是說我的學歷高我就高他一籌。他雖然沒有上過學,但他很有上進心,到現在還有機會就想學習,並不是自暴自棄的人。他這兩次打架都是事出有因的,萬不得已而為之,並不能怨他,要不然他把人傷的這麼重怎麼還會安然無恙呢,警察不早就把他抓起來啦。再說他的職業,他也是挺有事業心的,正在琢磨走自己的路,我幾次想讓他到廠子裡來當管理人員他都謝絕了,說明他並不是多想依靠別人生存。除了這些,我最看重的是他的心,他這個人並不是像你想的那樣心狠手辣,非但如此,他還很熱心腸,雖然有時候有些調皮,但是心腸一點都不壞。」
荊天易看著女兒說道梁躍優點的時候,一臉幸福的笑容時,心說壞了,女兒已經中了這小子的毒了,要不及時制止恐怕她就難以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