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一人坐在會議室,裴雲推門走了進來。
「我知道你想問,我把那老頭怎麼了?實話說吧,我打了他一頓。」
裴雲得知這個情況,焦急萬分的說道,「你打他幹嘛?合作不要了?」
「裴雲,做生意要保持底線。」
「沒有生意做,公司就得黃,你打他的事情傳出去,誰還敢跟我們合作。我知道你是為了給我出氣……」
我目光平靜,坐在椅子上,等她把話說完。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該我說了,這個合作是我找龔子安要的,他會立馬再派人過來談合作的,所以根本不用擔心。」
「你變了。」
裴雲眼中有些失望,我不理解,她這份失望是出於什麼原因。我用自己的關係,讓公司多一些合作這無可厚非,並沒有什麼大礙。
想到這裡,我幾乎是脫口而出。
「我變沒變,跟你沒什麼關係。你只是合伙人,做好自己本職工作就行。」
我懶得跟她再多費口舌。起身離開了會議室。在帶上門的那一刻,聽到了她的哭聲。
「有病,幫了她,還在這裡哭,真搞不懂怎麼想的。」,我小聲嘀咕的走遠,在我離開的下一刻,嚴律師推門走了進去。
………………
華燈初上,夜晚再度降臨
我來到跟唐妙興約好的地方。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提前訂好的包間裡。
這會唐妙興還沒到,整個包間裡,只有我自己一個人。我掏出手機,準備先跟路飛羽通話。
可就在這個時候,唐妙興趕到了門外。還沒等他推門,我就已經聽到他的聲音。
「久等啦,遲老闆,你看我把誰帶過來了。」
我看向唐妙興身後,發現了楊薇。
「你怎麼來了?」
楊薇先是脫掉外套,掛在衣帽架上。然後才對我說道,「怎麼,過來蹭頓飯都不可以嗎?」
「瞧你說那話,但門外好像還站著一個人,你朋友嗎?」
楊薇身子一頓,隨後點了點頭,「其實他算我的長輩。」
「長輩,什麼意思?」
在楊薇不知道,怎麼解釋時候。唐妙興湊上來把我攬到一旁。
「能不能給兄弟一個面子?」
我立馬意識到,身後那位的來頭,大概率跟上次送進去的女演員有關。
「你可真有意思。慢慢吃吧,我還有事。」
我拉開唐妙興放在肩膀上的手,轉身離開。只是站在門口,一直沒進來的老人,擋住了我的去路。
「小兄弟,我能說句話嗎?」
我嘆了口氣,伸手讓他自便。老頭先是給我鞠了一躬。
「我這次不是來求情的,只是向你道歉。我孫女被寵的無法無天,差點鬧出人命。被送進去管教幾年也是好的。」
見老頭這麼明事理,我的態度也緩和了一些。唐妙興此刻上前勸道,「兄弟,今天我是帶這位老前輩來跟你認識的,不是來跟你商量諒解的。給個面子吃頓飯。」
就這樣我又走回包間,在等菜的過程中,唐妙興一直在我耳邊,講述身旁老頭的事跡。但我對此並不感興趣。
楊薇都說這老頭是她長輩,我自然也明白這老頭的背景不俗。
菜上桌後,酒過三巡。
我沒有跟著喝酒,而是拿著果汁作陪。這位資歷老道的導演,或許是因為自家孫女的事有愧。所以並沒有說什麼。
飯吃的差不多,我才踹了一腳唐妙興。後者不解的望著我。
我小聲說道,「別喝了,不記得我跟你說過,今天要商量事情嗎?」
唐妙興大手一揮,豪情萬丈的說道,「放心,我有分寸,這點酒根本醉不了。」
「少廢話,老規矩,尿遁見面。」
我說完起身,找藉口出門上廁所。隨後唐妙興也用,同樣的理由跑了出來。
廁所里,唐妙興整張臉通紅,靠在廁所牆上,努力抑制著想吐的衝動。
「這就是有分寸?」
我打趣他的同時,用水打濕一張紙巾遞了過去。
唐妙興接過我手裡的濕紙巾,一邊擦著額頭,一邊跟我說道,「再也不吹這牛了,是真難受啊。」
「我就納悶了,今天也沒人勸你酒,你喝這麼多幹嘛?」
「嘿嘿,這不是想喝醉了。能跟你說幾句心裡話嗎?」
我神色一頓,看來還是沒猜錯。今天唐妙興就是來幫那人求情的。
「遲小雨,我知道你把家庭,看的比什麼都重。但有時候違背一點點原則,不礙事的。路飛羽現在沒資源,只要你願意簽諒解書,那個老前輩就欠你一個人情。到時候還有擔心沒資源嗎?」
我一把揪住唐妙興的衣領,把他按在牆上。
「唐妙興,你給老子聽清楚了,這件事沒得商量。」
「那你要看著路飛羽,混到什麼時候,她都快二十六了!」
我按住唐妙興的手,鬆動了些。有這麼一瞬間,我覺得他說的沒錯。見我被說動,唐妙興乘勝追擊。
「遲小雨,這個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任何人想要活下去,就要在某樣東西面前低頭。眼前這個機會,不會對你和路飛羽產生實質影響。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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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鬆開了手,唐妙興剛才的醉態蕩然無存。他穩穩的站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在被出軌新聞,包裹的那段日子。我明白一個道理,任何人都不會一直好,但能好多久,就堅持好多久,千萬別說永遠,太假。」
唐妙興邁步往外走,走到廁所門口,他又停了下來轉頭看向我。
「跑龍套的滋味不好受,讓她輕鬆些吧。」
………………
當我從廁所回來,一進門,那位唐妙興口中的老前輩,目光就一直在我身上跟隨著。
我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然後從唐妙興那裡,倒了一杯白酒。
在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後,我目視前方說道,「我同意簽諒解書,但我有個條件。」
老頭立馬說道,「條件我都知道,小唐跟我講過。我會推薦你夫人,去一些當紅的劇組。」
「把諒解書拿過來吧。」
讓我沒想到,坐在我對面的楊薇。會從她隨行的包里,拿出一份諒解書遞給我。
「我沒想到,會是你拿出這個東西。」
楊薇低頭沒敢看我。此時我已經不想再去想什麼朋友不朋友的。拿著筆就在那份諒解書上簽字。
「簽好了,那我先走了。」
我不想再留在這裡,起身準備離開。楊薇叫住我,再度遞給我一份紙質文件。
「一份不夠,還要我簽兩份嗎?」
楊薇搖了搖頭說道,「這是路飛羽的合同,簽了之後,她就是我公司的簽約藝人了。」
「那不應該我簽,而是讓她自己簽。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我幫你叫車吧。」
唐妙興想要起身,我在經過他身邊時,一把按住他的肩膀。
「不用了,唐大導演。我自己會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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