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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怪顧長生如此利索的轉移話題,她是真的害怕董雷會拿淚水淹她!
以往慘痛經驗告訴她,董雷她就是個紅果果的淚匣子!身體內的淚水儲備量,完全顛覆了顧長生對人體水含量的認知!
董雷果然沒有讓顧長生失望,一聽她家娘子問起此事,抽了幾下鼻子,連手帕都沒顧得上拿,就著衣袖就擦了下眼睛,開始發揮長舌技能,將在菜肆的所見所聞一一道來。
顧長生找了個石凳坐下,聚精會神的聽著。
聽到霍家姑娘出府給周沐買點心,顧長生利索的打斷了董雷的講述,挑著眉頭問道,「霍家那姑娘從沐郡王出來了?你確定你沒說錯?」
董雷點了點頭,「千真萬確啊娘子,奴婢怎麼會聽錯!」
顧長生聞言,無奈的抬頭望天,恨鐵不成鋼的開口,「丫的,還是太嫩啊!就這麼點兒破定力!才一天而已,就出來晃悠了!」
「娘子你這是什麼意思?」董雷茫然的問道,求解的看了看靜候在一旁的四喜。
四喜見董雷望過來,連忙搖了搖手,「你別看我,我是跟著元寶大人長大的,所以……」
「所以沒腦子情有可原麼?」顧長生撇了四喜一眼,抽著嘴角繼續道。
「娘子說的在理,這叫有其師必有其徒!奴婢這也算盡得元寶大人的衣缽了!」四喜笑眯眯的接道。
顧長生倍兒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果斷的敗北,「好吧!你贏了!」
丫的,這衣缽傳的,也是沒誰了!
咋就不能學點兒好的?偏偏要學元寶的沒腦子呢?
想到這裡,顧長生利索的搖了搖頭,好吧,其實元寶那個人,除了長的喜感,真找不出什麼優點是可以學的!
這真是一個憂傷的認知……
沐郡王府正忙著去接霍小姐回府的元寶猛地打了兩個噴嚏。
元寶一手摸著鼻子,一手掰著手指喃喃自語道,「長生娘子說,打一聲噴嚏是有人想我了,打兩聲噴嚏是有人在背後說我,打三聲噴嚏證明我著涼了……我剛才打了兩聲噴嚏,到底是哪個在背後說我壞話?」
當然,沒有人回答他,因為正是告訴他這些的人,在和自家的丫頭背後議論他。
顧長生想想又覺得元寶是躺槍了,不由得白了四喜一眼道,「果然教出來徒弟,坑死師傅,我家小肉包如此,你也如此……」
在顧長生的眼神下,四喜尷尬的笑了兩聲,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
「娘子,你還沒說你剛才那話什麼意思呢?」董雷疑惑的又撓了撓頭。
為什麼跟在娘子身邊,她總覺得腦子不夠用呢?
顧長生聳了聳肩,雲淡風輕的開口,「是我高估了霍家那姑娘,她昨日引來那番祥瑞,搞得萬人空巷,滿城風雨,我原本以為她會安生的在沐郡王府窩上幾日,待得傳言消弭,她的神秘感空前之時再出來,沒想到她定力這麼差,今日就出來招風了……」
「娘子,為什麼她在沐郡王窩在幾日,就會神秘感空前?」董雷是個不懂就要問的好姑娘,當即又開口問道。
顧長生看了她一眼,繼續解釋,「因為人只有對未知的事物,才會充滿了好奇心,越是未知,好奇心就越強,而未知事物也就愈發的神秘!」
「好奇心害死貓,你們不知道麼?所以,百姓們越是崇拜越是見不到霍家姑娘,就越是好奇……」
「奧……」董雷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轉眼又看向顧長生,不滿的開口,「娘子,你關心的重點好像錯了!奴婢說了,是那霍小姐無事獻殷勤的跑出來給沐郡王殿下買早點!」
「小姐,這才是重點!你關心霍小姐神秘不神秘幹什麼啊!」
顧長生無辜的聳了聳肩,「她買她的點心,獻她的殷勤,關我什麼事兒啊?我還能攔著她,說你不能給周沐買早點不成?」
看著自家娘子跟個沒事兒人似得,董雷著急的跺了跺腳,「娘子,那霍小姐長的跟個天仙兒似得,登堂入室住進沐郡王府也就算了,現在沐郡王殿下也不來咱們府上了,那霍小姐又如此殷勤,這朝夕相處的,萬一真生出個什麼郎情妾意來,可怎麼是好?」
顧長生順著董雷的話,自動的腦補了一下郎情妾意的事兒,然後炯炯有神的看向自家的小丫頭,「小雷子啊,你想多了……」
周沐和霍家姑娘?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她雖然不知道周沐到底在籌謀什麼,可此事絕對和姦情無關,否則元寶不會那般鄭重其事,還送了四喜過來。
「娘子啊!總之這樣下去是肯定不行的!沐郡王殿下和霍小姐本就青梅竹馬,現在若是再朝夕相處,想起往日的情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你不是也說,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就沒一個不好色的嗎?霍小姐可是真的國色天香!」董雷一邊說一邊著急的轉著圈圈,「娘子,你怎麼這麼沒有憂患意識啊!」
末了,董雷還用了一句話總結。
被自家丫頭聲討沒有憂患意識,顧長生深深的憂傷了。
「我怎麼就沒有憂患意識了?小雷子啊,你真心想多了!」顧長生一臉無奈的開口。
這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怎麼在自家丫頭心中,周沐的人品就這麼差呢,簡直都快成了花心大蘿蔔了!
「小雷子,妖孽若是真的和霍家姑娘有點兒什麼,那只能證明,你家娘子我眼拙,看錯了人!」顧長生一邊說一邊拍了拍董雷的肩膀,「人生本就是一場豪賭,每一步都是在下注,願賭服輸,若是霍家姑娘真能勾搭了妖孽,那我就甘願退出!」
「娘子!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和沐郡王殿下……」都曾經同床共枕了!
剩下的半句話,在顧長生警告的盯視下,董雷沒敢說出口。
「妖孽和霍家姑娘本就有口頭婚約,若是他真的想娶她,又何須等到現在?小雷子,你忘了我們昨天吃了的倆錦雞?」顧長生見董雷閉嘴,奕奕然的開口。
「奴婢沒吃!」董雷當即解釋道。
那麼像鳳凰神鳥的錦雞,她可是一口都沒敢吃!
「好!你沒吃!」顧長生無奈的繼續,「所以,妖孽造出那般聲勢來,肯定是另有深意,但絕對不會是真要和霍家姑娘有點兒什麼!」
「小雷子啊,這麼久的相處,妖孽是個什麼樣的人,難道你就一點兒都沒看出來嗎?你怎麼會這麼輕易地以為他會移情別戀呢?」
「是奧……」董雷這才醒過彎兒來,略帶慚愧的低下了頭。
「哎!杞人總是喜歡憂天哇,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顧長生見此,不由得搖了搖頭繼續道,「如你所說,霍家姑娘出府,並且當街排隊,以她的美貌和昨日的聲勢,定然有不少人前去圍觀吧?」
顧長生一問到這個,董雷當即激動了起來,幸災樂禍,手舞足蹈的開始繼續講訴她在菜肆的所見所聞。
顧長生聽完,不由得皺眉冷嗤一聲,「愚不可及!」
竟然都不知道帶個面紗的嗎?世家貴女的風範哪裡去了?
這樣招搖過市,不是明擺著作死麼?
怎麼樣,成了勾搭男人的狐狸精狐媚子了吧!
「娘子,你是沒見到那些擺攤賣菜的媳婦子氣的呦,那眼睛都紅了!」董雷一邊說一邊捂嘴竊笑。
娘子說的對,霍小姐當真愚不可及!
「永遠不要小瞧了女人的嫉妒心!在她們的嫉妒心面前,縱使神靈也要退讓啊!哎……」顧長生一邊說,一邊嘆了口氣,眉頭微微蹙起。
「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笨蛋,希望不要壞了妖孽的事兒才好!」顧長生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周沐費了那麼大的勁為霍家姑娘造勢,結果轉眼,她就自己往自己身上潑了一盆子髒水!
顧長生是真不知道該說這霍家姑娘什麼好了!
「娘子?」董雷疑惑的看向自家娘子,一臉的不明所以。
顧長生不等她發問,利索的站起身來,「好了,我還當什麼大事,不就是一個愚蠢的美人過街引來男人圍觀嗎,再正常不過,咱們關起門來過日子,瞪好倆眼看大戲就好!」
「娘子!」董雷不依的喚了一聲。
顧長生回頭看向董雷,敲了敲她的眉心,笑眯眯的叮囑道,「看戲可是個技術活,小雷子你可要給我耐得住性子,別有事兒沒事兒的總一驚一乍的!」
「奴婢知道了!」董雷倍兒委曲求全的應了一聲。
顧長生這才放下心來,轉眼問道,「小雷子,你看到周宗寶了嗎?他在哪裡?」
「在後門看門呢啊,奴婢剛才回來還看到寶親王殿下了呢!娘子你是找他有事兒嗎?」董雷連忙回道。
顧長生托著下巴想了想,緩緩的開口,「我就是有點兒掛念我家小肉包,想問他願不願意去……」
「娘子你不是說誰都不許去接小公子嗎?」董雷驚疑不定的問道。
「是啊!不是去接,就是去看看而已!正好缺個買單的,就找周宗寶好了!」顧長生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