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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元寶的聲音,顧長生的臉色明顯的沉了下來。
都怪元寶這貨,芝麻綠豆點兒的事兒,他都傳給周沐。
若不是他飛鴿傳書造成的誤會,周沐怎麼會帶傷趕回來?
「來人,把元寶給我關柴房裡去,不准給他飯吃!」懲罰吃貨的最好辦法,就是斷了他的糧,餓他兩頓,看他還有力氣大呼小叫,大驚小怪的!
顧長生忿忿不平的吩咐完,忍不住的嘟囔,「好歹也是郡王府出來的啊,忒沒見過世面,屁點兒大的事,都能一驚一乍的。」
什麼不好了不好了?現在最不好的就是眼前搖搖欲墜的周沐!
顧長生眼神示意小翠幫忙,將周沐攙扶了起來,「你還是聽話的乖乖回屋躺著吧,燒才剛退,你就敢出來給我見風,你是在考驗我的醫術嗎?」
依靠在顧長生的身上,周沐的嘴角微彎,絲毫沒有毒發重傷的自覺。
他覺得,受傷其實也很好,能得了她溫言細語相對,這感覺,非常不錯……
「你不用在研製什麼解藥了,牽機毒一時半刻還要不了我的命。」躺在床上,看著顧長生細心的替自己蓋好被子,周沐猶不放心的再三叮囑。
顧長生翻了個白眼,「我剛才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周沐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茫然,剛才氣急攻心,他真的沒大注意。
「我整日與藥為伍,就算沒有百毒不侵,可比你耐藥多了,尋常的毒藥,對我基本上沒大用,就算是牽機毒,在我身上也沒有太大的用武之地。」顧長生挑了挑眉,做了個你懂得的表情。
可顯然周沐懂是懂了,卻不相信的搖了搖頭,「那也不行,那畢竟是毒藥,怎麼能隨便入口,本王不准你以身試險!」
顧長生看著老母雞一般的病患周沐,心底划過一絲甜蜜,卻假作苦惱的撫了撫額,稍微靠近了他一些,附耳說起悄悄話,「那可不行!妖孽哇,我告訴你,在我的那個世界研製毒藥是危害社會安全的罪名,被抓到可是要坐牢吃槍子的,就算我當時位高權重,也只能偷偷摸摸跟做賊似得偷偷的倒弄,現在好了,這裡研製毒藥不犯法哇,早知道這個,我還費那個老鼻子勁去練兵幹嘛哇,我直接研製出來一些毒藥水,毒藥沫,毒藥煙什麼的,分分鐘就能放到一大片,省時省力還效果顯著,多圓滿!」
當慣了治病救人的大夫,她都快忘了自己的愛好了,這真是,她得為這個,平白受了多少罪啊!
她要研製出來好多的毒藥,誰在尋她的不痛快,她就可以不動手不動腳,裝裝無害白蓮花,輕輕鬆鬆搞定一切對手了!
此計甚妙,就這麼幹了!握爪!
周沐看著近在咫尺神采奕奕的女人,心頭一動,偷香竊玉的動作行雲流水。
顧長生捂著被偷襲的臉頰猛的站起身,惱羞成怒的指著躺在床上的男人,「丫的妖孽我告訴你,別得寸進尺奧,要不是看你是病患,剛才你在外面動手動腳老娘就……就……」
結巴了兩聲,臉色漲紅的顧長生還是沒組織好語言,只得忿忿的轉身,「你好好的睡覺養傷,再敢跟我動手動腳,仔細老娘我還以顏色!」
周沐嘴角勾著一抹邪惡的弧度,聲音暗沉略帶著嘶啞,「本王等你還……以……顏……色……」
才準備往外走的顧長生,不期然的就想到周沐被她咬破的嘴唇,還有被她啃過的脖頸……她還真就還以顏色了!
嘩的一下,臉上就充血漲紅了。
「滾粗!」丟下這麼一句,顧長生紅著臉落荒而逃。
周沐看著逃離的心上人,極力的大聲叮囑,「就算研製解藥,也一定要小心行事。」
已經逃遠的顧長生嘟著嘴回了句,「知道了。」
轉臉就看到一院子的人盡皆神情莫名的盯著她猛瞧……
眼神那叫個紅果果,赤。裸。裸。……
顧長生順著他們的目光往下看,不期然的瞄見了自己鎖骨上的那點點草莓妖嬈色……
靠之!慌不擇路,逃過頭的!她竟然出屋了!
撒丫子重新跑回屋,關門上閂,動作一氣呵成,徒留外面眾人目瞪口呆,一臉的五顏六色……
跑回外室,抓住茶杯猛灌了幾口茶的顧長生就聽到了屋外的聲音傳來。
「格老子的,這也太狂野了吧,俺一直以為郡王爺不好女色的!」
「何止大人如此,我剛才從門縫往裡看了一眼,嘖嘖……郡王爺身上,那也……」
「哎呦,有點兒受不了了,郡王爺這病,該不會是那啥過度,累著了吧?」
「我看著像啊,你沒看到嚴堂主剛才出來的時候那個臉紅的呦……」
「這倆還真是小別勝新婚,膩歪的緊,瞧這著急的,沒一個顧得上憐香惜玉……」
「……」
「……」
巴拉巴拉的聲音傳到顧長生的耳朵里,挑戰著她脆弱的神經,她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無限內出血中……
媽蛋!誰說古人愚昧來著?
瞧這腦洞開的,指不定腦補成啥樣了?肯定是三十六式、七十二套路都演練遍了吧?
靠之!一群思想齷蹉邪惡的人,她和周沐很純潔的好不好!
純潔的一塌糊塗!
痛苦的抱著腦袋趴在藥案上,顧長生想死的心都有了!
「叫我說,郡王爺這也太那啥了,幹這事兒還能累著了,要不咱進山打些個東西送來給他補補?」
「鹿血,我聽說鹿血對這個最有效……」
「虎鞭,那才是真的大補,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野羊腰,吃哪兒補哪兒,俺聽老輩人說這個也有用……」
「……」
巴拉巴拉,七嘴八舌的聲音入耳,顧長生活脫脫偶滴僵成木乃伊了……
鹿血?虎鞭?羊腰?
娘西皮的!真尼瑪專業!
比她這個當大夫的都專業!
外面的這一大群。淫。人,果然是各種老手,一個個的深諳其道啊深諳其道……
恨恨的撇了內室一眼,顧長生欲哭無淚。
補?還尼瑪補?
昨夜她可是感知的真真的,周沐那妖孽某項功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這麼補下去,就不怕補爆了?
「要我說,咱就得進山一趟,郡王爺好歹也是咱曾經的主子,往後的半個主子,為了大人的後半生幸福著想,咱們也不能置之不理不是?」
「是啊是啊。」
附議聲不絕……
顧長生臉色爆紅,活像豬肝,她的後半生幸福?
丫的,她都快被他們氣死了,哪裡還有什麼勞什子的後半生幸福可言?
撓牆,果然,鴕鳥沒當好,後果很慘烈哇……
她身為大人的威嚴,就如那濤濤東逝水,一去不復返了哇……
往後的日子,可咋過哇……
門外的議論聲絲毫未停,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你們別盡想著郡王爺啊,大人也是要補補的。」抗議的女聲響起。
「就是,壯陽重要,滋陰也很重要,大人才是我們現在的主子!」
「什麼黑木耳,黑芝麻啊吃了對女人都好。」
「還有阿膠哇,也不錯的……」
「……」
「……」
巴拉巴拉,聽的顧長生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分外憋屈。
就連娘子軍都加入這口誅筆討的口水戰中了,尼瑪的,顧長生無比的相信,他們一個兩個的,一個比一個更專業!
黑木耳?黑子嗎?阿膠?……
炯炯有神!這是要死節奏啊!
這絕壁是青樓出身的她們的經驗之談啊經驗之談!
就算沒吃,顧長生都有一種七竅流血的衝動了,這要是吃多了,她非得被補的流血而亡……
門外關於男女滋陰壯陽的研討開啟了瘋狂模式,聲音這東西,古代的牆是想攔也攔不住的。
「咳咳……」
一陣壓抑的低咳聲從內室傳來,顧長生能清晰的感覺到那咳嗽聲中極力壓制的笑意,頓時,顧長生憤怒了!
怒火中燒,衝著內室就奔去了,指著床上毫無病患自覺忍笑忍到臉紅的周沐,顧長生分分鐘出離憤怒了,「丫的你還有臉笑,你都性無能、性障礙、陽虛、腎虛、不舉了,你還有臉笑?你是不是巴望著他們給你送鹿血、虎鞭、羊腰子進來呢?啊?啊?啊?」
忍不住的低嚎,顧長生恨不得將眼前點頭連連的男人大卸八塊泄憤。
「不准笑!再笑老娘我再灌你一瓶牽機毒,送你去見閻王爺!」
太尼瑪氣人了,病了要她照顧也就罷了,還尼瑪把她莫名其妙的害「陰虛」了,她招誰惹誰了啊!
外面的聲音穿過窗欞,隱隱綽綽的傳來,讓顧長生幾欲暴走。
靠之!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嬸也忍不了了,顧長生頓時如殘風過境般向門外疾掠而去。
緊閉的門突然大開,嚇了門外三千精衛一大跳。
顧長生雙手叉腰呈茶壺狀一馬當關站在門當中,周身憤怒的小火苗噼里啪啦的燃燒的分外旺盛。
面面相覷,前一刻還猥瑣至極討論不休的眾人突然有一種大禍臨頭的預感。
怯怯的偷退一步,又偷退一步,如果可以,他們分外想撒丫子落跑……
大人的樣子太可怕了,前所未有的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