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林酒家。
這裡便是要見燕小夢父母的地方,是一座極具田園風格的酒店,在東天市這種鋼鐵城市也極為有名,秦風穿著簡潔的白襯衫,下身西褲西裝,很像個成功分子。燕小夢一邊整理著秦風的領帶,一邊囑咐著一些小事,比如顧及父母的一些小原則。
說到後面燕小夢也有些不自在了,但是想想如果能過去這一關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秦風在一起,她也沒有在想太多。
&心吧,都記下了。」秦風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笑道:「我記憶力很好的。」
&就好。」燕小夢嘟著嘴道:「你一定要好好表現。」
秦風微微一笑,牽著眼小夢的手走進了酒店,很快有服務員上前詢問,而燕小夢在說了早已經定好的房間後,服務員便帶著二人到了一間包間,這酒店大都是由竹子搭建,倒也別有一番風味。推門而入,此時屋內已經有四人相談甚歡了。
兩男一女,坐在首位的是一名五十多歲的男子,雖然穿著普通,但卻面帶威嚴,往那裡一座便有幾分官威,而在左手邊是一名中年女子,與燕小夢又幾分相似,在秦風二人進來後便眯著眼睛打量著秦風,而在另一邊的則是一個年輕男子了,穿著人模狗樣,想必便是燕小夢口中的呂言,也就是自己的情敵了,而在一側,又是一個看著五十多歲的男子,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似乎在琢磨什麼事情。
&媽。」
燕小夢拉著秦風走進來,那燕小夢的父親燕達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看到二人十指緊扣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呂言,或是見呂言面色不變又稍稍點了點頭。而燕小夢的母親周月則露出一個笑臉來:「快坐吧。」
&父伯母好,在下秦風,燕小夢的男朋友。」秦風微微點了點頭道。
燕小夢臉蛋微微一紅,拉著秦風坐了下來,而後指了指另一個男子道:「這是我舅舅。」
&舅好。」秦風蹬鼻子臉上的稱呼了一句,周興聞言一愣,卻是點著頭笑了笑。
&風,在哪裡工作?」作為燕小夢的母親,周月還是笑容滿面的問道。
秦風聞言撓了撓頭,道:「剛從國外回來,所以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
&媽,秦風父母十年前在國外出車禍去世了,所以他一直在國外呢。」燕小夢也解釋了一句。
&在國外都幹些什麼?」周月聞言道:「那時候你才多大,怎麼沒回國?一個人在外面沒什麼親戚多不容易。」
秦風搖了搖頭,道:「當時答應爸媽不混個人模狗樣的不會回來,所以一直在國外呆著,後來和唐人街的一個老爺爺一起生活,這幾年什麼都做過,混口飯吃。前幾天才回家。」
&不容易的。」周月嘆了口氣,道,似乎是感慨秦風一個人在外面混日子並不容易,卻讓在做的幾人都忽略了秦風口中所說的不混個人模狗樣不回來的話,其實秦風當時真正發的誓言是仇人不滅,秦風不歸,何況當時父母已去,早就沒家了。
這邊說著,那邊酒菜已經上齊,不過酒是周興自帶的酒,是軍區特供酒,這種酒夠辣夠味,度數也有五十八度,似乎是有意無意的,周興拿酒的時候對呂言使了個眼色,呂言當下一動便順手拿過了酒來,先是給燕達倒上滿滿的一杯,道:「伯父好好嘗嘗這酒,以前當兵的時候經常喝,沒想到周叔今天給帶來了。」
&以前當過兵?」一直沒怎麼說話的燕達聽到呂言的話,雙眼不禁一亮。畢竟呂言的家世他也聽說過,家境富裕完全沒有必要去軍營,卻沒想到這小子還能吃的了苦,所以對呂言本就不錯的印象那是直線上升。那呂言給周興倒了酒,又給秦風也滿了一杯,坐下後先敬了一杯酒,說道:「小時候不老實,爸爸總教訓我,後來直接給扔進了軍營,當了四年兵。」
&什麼兵?」或許是因為以前當過兵,所以燕達有些興趣。
&察兵。」
&沒有這麼湊巧啊。」秦風心裡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他倒看得出這個呂言的確當過兵,最少有幾分身板。但是沒想到能和未來老岳父一個兵種的。
果不其然,燕達更來了興趣,忍不住道:「偵察兵好啊。」說著,臉色動了幾分,似乎是懷念當初的崢嶸歲月,良久後才道:「哪個軍區的?打過仗嗎?」
似乎是喝了點酒,呂言臉色微微有些紅,臉上掛滿了懷念,眼眶都有些發紅:「當初在西北軍區,和東突幹過。」
&快說說看。」
燕達一拍手,大叫了一聲好,讓秦風和燕小夢都有些不太好的預感。秦風暗中閃過了一絲戲虐的眼神,當兵上沒上過戰場一眼就能看的清清楚楚,他呂言當過兵但絕對沒上過戰場甚至見過什麼狗屁東突,作為傭兵王的秦風對當兵的氣場極為敏感,是不是真正的軍人他一眼就能瞧的出來。
&時是三年前,二十歲。」呂言稍稍喝了一口小酒,感慨道:「沒想到已經過了三年了。當時被父親扔進了部隊,原本還挺抗拒的,但漸漸地我愛上了那軍營里的氣氛,鐵血忠誠,對這五星紅旗莊嚴的發誓我是一名軍人,我開始了瘋狂的訓練,後來在新兵考核期間因為身體條件不錯,僥倖的被選為偵察兵派往西北軍區。」
&時年輕氣盛,邊境總有恐怖分子遊走,傷害無辜,兄弟們見了都紅了眼,不止一次的跪下求著首長讓我們上戰場殺了那群狗娘養的。」呂言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眾人似乎都在認真的傾聽,繼續說道:「後來的時候,東突對我國邊境發動了一次大規模恐怖襲擊,我們終於如願以償的扛起了槍趕赴第一線,那時候才知道什麼叫做戰爭,什麼叫做年輕,當時我們不止一次的交鋒,不止一次的殺紅了眼….」
不得不說,這呂言說的很有感染力。
最少自己那個未來岳父聽的是神情激動不已,就連身邊的燕小夢聽到都有些入神,秦風倒是點了顆香菸自己抽了起來,有服務員端著飯菜進來便會接過來擺放好,那幾人都是沉浸在呂言的演講中,並沒有在意到秦風在幹什麼。
&個戰友死了!被敵人的子彈打穿了心臟,我們全部沉默了,當真連長哭著說不該這樣的,他們應該好好的活下去的。」呂言或許說的動情,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看著七個戰友被埋葬在烈士陵園墓里,我們所有人都哭了,當時一向沉穩的指導員對著天空開槍,大吼著報仇雪恨。」
&來呢?」燕小夢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來?後來我們全連一百多人全部抗了命,我們趁著夜色跑出了軍營,攻向了當時東突的臨時指揮部。」
說到這裡,秦風明顯發現燕達臉上很隱晦的閃過了一絲不自然,而呂言繼續聲情並茂的講道:「那時候我們和東突直接展開了面對面的對抗,在叢林裡,子彈劃著我們的腦袋一顆顆擦過去,但是沒有人怕,因為我們想!」
話還沒說完,秦風忽然幽幽的說了一句:「戰爭不是這樣的。」
原本覺得氣氛已經氣勢如虹的呂言像是吃了一顆鼻屎一樣噁心的全部噎了進去,臉上閃現過一絲嘲諷和不悅:「你當過兵嗎?你上過戰場嗎?不要以為看過幾部電視劇就知道什麼叫做戰爭,戰爭遠遠比你從書里電影裡電視裡看到的要慘烈的多,你知不知道戰友死在面前的時候感覺是多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