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姜立淳曾經警告過李逍遙,千萬不能招惹三類人,煉藥師、煉器師與陣法大師。
這三類人在修真者群體之中,占據著絕對強大的地位。
靈丹妙藥,只有煉藥師可以煉製,而煉藥師這個群體在整個修真者群體之中,只占據極小一部分,這就導致煉藥師的地位直線提高。
煉器師與陣法大師同樣如此。
修真者若想擁有一件稱心如意的武器,則必須得通過煉器師的銘文鐫刻,否則便無法擁有靈性。
至於陣法大師,恐怕是這三類職業中最為尊貴的。
一般而言,除了極少部分的強者,會請陣法大師在武器上鐫刻陣法,大多數的修真者都不會與陣法大師有關聯。但一般的宗派家族,都會培養,或者直接花大代價請一名陣法大師坐鎮家族。
大家族門派之中,必定有護派陣法,而這等大型陣法,則必須是修為高深的陣法大師才能布置出來的。
這也是為什麼,眾人在看見李逍遙掌心之中的那一簇金色火焰,會有如此之大反應的原因。
雲飛揚此時的心情,就像是被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一般的憤怒。
那些愚蠢的手下,竟然沒有將李逍遙的底細調查清楚。
這人明明修為如此強大,明明是一名煉藥師,可這些信息,他卻全部都不知道。
但此時說什麼都晚了,如今木已成舟,除非他低聲下氣的求饒認錯,否則雙方之間,必然沒有任何和解的可能。
雲飛揚自認為南陵市第一人,又怎麼可能會對一個年輕人屈尊求饒呢?
「倒是老夫看走了眼,你的底牌的確出乎了我的預料。」雲飛揚沉聲說了這麼一句,就在眾人以為他要動手時,雲飛揚卻忽然噴出一口鮮血,右手快速捏訣,鮮血化作傘狀,將他身體包裹住,瞬間從空中餐廳消失不見。
空中餐廳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被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弄得愣住了。
這特麼是怎麼一回事?
李逍遙也有些無語的看著雲飛揚原本站立的地方,「跑了?」
的確是跑了,雲飛揚不是白痴,在李逍遙展露如此之多底牌的情況下,他若是還留在這裡,與尋死又有什麼區別?
小青撇了撇嘴,不屑道:「膽小鬼。」
四周的修真者們,聽見這句話,不禁汗顏,心裡幾乎都是同樣的想法。
「面對你這種強大的修真者,別說是雲飛揚,恐怕換做任何一個人,也都只有跑路的份吧。」
李逍遙目光眺望江面,他能感知出來,燭九陰受了不輕的傷勢。
眼睛緩緩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李逍遙輕聲說道:「還有誰,想要占靈石礦脈,現在站出來。」
無人說話。
開什麼玩笑,連南陵市第一人的雲飛揚,面對李逍遙都只有逃跑的份,他們誰還敢在這種情況下跳出來?
「李道友多慮了,今日之事,乃是雲飛揚為了一己私利,才脅迫我等前來,其實我們心裡對此事都極為抗拒。如今雲飛揚被李道友制服,我等心中也是極為欣慰的。至於那靈石礦脈,本就是李道友所有,我等自然不會打其注意。」
「對對,那靈石礦脈乃是李道友的,我們怎麼可能有想法。」
李逍遙冷笑幾聲,對這些傢伙牆頭草的話語未有絲毫相信。今日若敗亡的是自己,只怕這些傢伙會立刻跳出來在自己的屍體上狠狠踩上幾腳,然後用恭維巴結的語氣期盼雲飛揚能夠分一些靈石給自己。
沒有理會這些刻意奉承巴結的傢伙,李逍遙拍了拍小青的腦袋,道:「走吧。」
「可是我還沒吃飽。」小青望著一桌子的蛋糕點心,不情不願道。
李逍遙嘆了一聲,道:「回去給你吃更好的。」
「真的嗎?不許騙我。」
「真的,不騙你。」
無奈搖了搖頭,李逍遙一臉無語,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修煉了數千年的大妖,竟然被幾塊蛋糕就征服了,若是蛋糕店的老闆知道了,恐怕會激動的跳起來吧。
離開江天一號,李逍遙來到江邊站定。
小青問道:「逍遙哥哥,你是在等那條大蛇嗎?」
有些驚訝的看了她一眼,李逍遙問道:「你怎麼知道?」
小青指著平靜的江面,道:「因為他在向這邊過來。」
李逍遙盯著她看了又看,心中暗自驚訝,這小妮子的確不同凡響,看來即使只有一魂三魄,其神通也非自己所能相比的。
「嘩啦!」
一道火紅色,長長的影子,忽然從平靜的江面探了出來。
精神略顯萎靡的燭九陰上岸後,化作人形,慘白的面色看的李逍遙眉頭一皺。
李逍遙從儲物空間取出一枚丹藥遞給他,道:「吃了它。」
湮滅拿過丹藥丟進嘴裡,一股股溫潤的能量不斷從體內散發,浸入四肢百骸,身體內部的傷勢竟是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湮滅不可思議的看著李逍遙,問道:「這是什麼丹藥?」
「你管它什麼丹藥,能療傷就行了。」李逍遙轉身向路邊走去,湮滅趕緊跟上來。
湮滅注意到李逍遙身旁的小青,不知為何,小青雖然一副人畜無害、清純可人的模樣,但湮滅卻渾身汗毛都炸起,如臨大敵。
「主人,她是誰?」湮滅小心翼翼問道。
「她?」李逍遙道:「她叫小青,我朋友。」
「你的朋友?」湮滅吞了口唾沫,問道:「她不是人?」
李逍遙看出了他的不對勁,隨口說道:「嗯,和你一樣,本體為蛇。」
湮滅心中暗道:「一定是極為強大的蛇妖,我見到她,竟然有一種想要下跪的衝動。」
小青秀眉微蹙,忽然停下來,轉身看向一直盯著自己看的湮滅,奶聲奶氣十分不滿道:「小蟲子,你再看我,我就吃了你。」
湮滅頓時打了個寒噤,小青這幅可愛的模樣落在他的眼中,如同猛虎一般令他恐懼。
「不看,不看。」湮滅連連搖頭,仿佛一頭溫順的小綿羊,低著腦袋跟在身後,眼神再不敢在她身上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