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梁成飛悶悶不樂的樣子,絲毫沒有回家的喜悅,王向柔看在眼裡,難受在心裡。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易飛雲倒是沒有這麼傷春悲秋,沉醉在美麗的雪景中欣賞了很久,此時,才轉過身問道「你有什麼計劃?」
梁成飛閉上眼睛,沉思了很久才道「從現在開始,我要重建梁家,梁家要像曾經一樣繁華,甚至要超過曾經的繁華。」
「那對付神蠱家族呢?」易飛雲也很在意自己的事。
梁成飛冷淡的道「他們對我們的行蹤了如指掌,因此,我們根本無法背著他們的視線做什麼,所以,我們要正大光明,只消他們不主動前來找麻煩,否則,我梁成飛一定讓他們知道什麼是後悔!」
「等我將無辜之人全部保護在自己的安全地帶,就是他們的死期。」
易飛雲似乎並不是很贊同,好奇的道「難道,你就不擔心他們跑了?」
梁成飛用篤定的語氣道「他們不會跑的,他們怎麼可能捨得望海市的根基,而我們也只有讓他們的根基垮掉之後,才能殺了他們,否則,我們在望海市也不能長久待下去,畢竟他們代表的從來都不是兩個人。」
「梁神醫言之有理,神蠱家族在望海市已經根基穩固,想要徹底扳倒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要搗毀他們的根基,否則,倘若被他們反咬一口,那我們失敗的可能性是很大的。」易飛雲仔細想了想,還是認可了梁成飛的方法。
畢竟,現在的情況和以前不同,以前神蠱家族才剛剛站起來,而梁家在東城固若金湯,就算梁家沒有了,梁成飛仍然有可以抗衡的力量,但是現在梁家的名聲早已經消失在望海市,什麼都不復存在了。
而今的望海市,全部都在以陳天浩馬首是瞻,因此,梁成飛如果一心只想報仇,前去刺殺孫時問和陳天浩,先不說成功的幾率,就算梁成飛成功了,自己也躲不過一場混亂的風波,到最後站在風口浪尖,指不定也成了他們的陪葬品。
梁成飛問易飛雲「你的人還有多少要過來?」
易飛雲答道「大概三十人,分批過來,恐怕三天時間就能完全到達。」
「很好。」梁成飛道,「如今來到望海市,我的處境恐怕連一年前離開的時候都不如,所以,保護這棟宅子,以及宅子裡的人,還需要靠蠱王才能實現。而且,你的蠱術比神蠱家族精通,他們就算肆意來犯,我們也無所畏懼。」
」梁神醫大可放心,這點小事飛雲還是辦得到的。「易飛雲信誓旦旦的回答。
梁成飛點點頭,帶著兩個女孩折身回到房間,每一間屋子裡都已經灰塵遍地,床上桌子上地上,已然鋪滿厚厚一層。
甚至很多角落裡都有了蜘蛛安家,破敗的場景盡顯蒼涼之感。
梁成飛又慢慢的來到正廳,這裡和傳統議事大廳相同,正八位的位置上,有兩把做工精緻的木椅,是家裡權威最重的兩人坐的。
而左右兩排整齊的木椅,便是家中分管不同事情的人坐的,曾經梁家公司的負責人,以及一些長輩和梁成飛的親生父親,他們同堂就坐,為梁家的發展大計絞盡腦汁。
梁家一片興旺,仁者行醫,梁家的威望也已經遠播於省外。
欣欣向榮之境猶在眼前,又似乎已經離去很久很久,可是,梁成飛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父親到底去了哪裡?
想起逃婚時的任性,那時候老頭子在他的心裡,還是一個無法商量的嚴父,而他自己還是一個紈絝不化,行事魯莽的大少爺。
然而,今夕已是何夕?
歲月,在他臉上添了一絲堅毅,增了一些蒼老。
他高大挺拔的身軀似乎挺得更直了,那一本正經的紈絝,也好似消失得乾乾淨淨。
雖然頭髮更亂,著裝更普通,促狹的笑容已然不見,然而,冷酷的感覺卻給人一種大起大落後的沉穩和從容,輪廓更加分明的臉龐充滿了英氣。
梁成飛輕輕用手擦了擦那把他父親常坐的太師椅,而後,緩緩在那把椅子前跪下來。
這麼久以來,不知他的父親是生是死,梁成飛還是第一次對他行這麼重的禮。
他什麼話都沒有說,朝著椅子磕下三個響頭,心裡變得更加沉寂。
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勾起梁成飛幸福和痛苦交織的回憶,似乎讓他難以相信,自己竟然能走到今天,竟然還能回到那麼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他在心裡期許著,很快,梁家就能重建,而他的父親也許還能回來,屆時,不管他的父親命令他做什麼,他都會照做,他再也不會丟棄梁家。
他,是梁家正宗的唯一的傳人。
易飛雲和王向柔都是在晉都與梁成飛結識,因此兩個女孩對梁成飛的過去並不是那麼清楚,也只有站在旁邊看著,沒有插嘴。
磕完三個響頭,梁成飛才站起來自言自語道「這是我老子經常做的椅子,我曾經從山上下來的時候,給他行過一次禮,便再也沒有行過了,甚至因為我的紈絝,我一直叫他老頭,連爸都沒有喊過幾聲,也不知道他現在究竟在哪裡,過得好不好?」
說完這話,已是黯然神傷,兩個女孩也沒有坐,就愣愣的看著梁成飛,又用袖子將另一把椅子,以及中間的木製茶几也擦得乾乾淨淨,仿佛是在擦拭自己心愛的寶貝。
這時候,半合半開的門,忽然被一道力量推開,木門發出咕咕的聲音,撞在牆上回彈不停。
而門口站著的那人一隻腳跨入了門檻,另一隻腳卻已然凝固。
從刺眼的雪地里走進來,她的眼前出現了短暫的失明,如夢似幻般,目光所及的地方,她看見了一道非常熟悉的身影,這道身影簡直已經到了可以讓她窒息的地步。
梁成飛也在盯著她看,這個女孩並不是他熟悉的女孩當中其中任何人,甚至,他需要回想才能想起她是誰。
她也姓梁,她叫梁紛雨。
曾經在臨水村的時候,梁成飛在賭石節上偶遇了這個主持賭石節的公司總經理。
雖然在梁家,真正和梁成飛有血緣關係的人已經不多,但梁紛雨卻是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一個人。
她的父親曾經也是這議事堂的成員之一,只因為不傳承醫術,去玩起了古董,不被梁成飛父親所接受,所以取消了在梁家的地位。
故而,梁紛雨和梁成飛之間的聯繫也就幾乎沒有了。
可是,梁成飛曾經作為梁家最傲人的傳人,整個梁家的人不管身在何方,都曾為他自豪過,而梁紛雨也是其中一個。
第二次相見,是梁成飛回到望海市的時候。
準確的說,是梁成飛見到了她,她卻並沒有認出梁成飛。
梁成飛永遠也無法忘記那個場景,他像一條喪家之犬,拖著滿身的傷痕,趕回瞭望海,然而梁家的人卻全部人間蒸發,就連這棟老宅也被搶了過去。
梁成飛被管家推倒在骯髒的泥水當中,任由大雨將他全身灌透。
這種時候,出現了一個關心她的人,曾日日夜夜來到老宅周圍尋他,可當時的梁成飛已經沒勇氣和她相認。
現在呢?現在是喪家之犬?還是榮歸故里?
「梁……成……飛……」喊出這個名字,梁紛雨直接昏倒了過去。
梁成飛飛奔上前扶住了她,他才發現梁紛雨竟然很狼狽,她身上有一種濃濃的餿味,衣服上也有很多破洞,除了一張臉還算清洗過,整個人已經像沿街乞討的乞丐。
怎麼會這樣?
梁成飛拳頭緊捏,發出一陣清脆的關節響聲,他抓住梁紛雨的寸口,又用手捋了捋她的頭髮,看明白她是營養不良,過於激動,才因為氣血不足暈倒了。
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一年前的她不還是好好的嗎?
難道又是因為陳天浩?
「這人是誰啊,看起來好狼狽。」易飛雲驚訝的問道。
梁成飛將她抱起來,怔怔的道「她是梁家的人,是我的姐姐,以後,她是我唯一的姐姐!」
曾經,在自己危難之時,她對梁成飛表露出的關心,梁成飛記憶猶新,現如今梁成飛回來了,梁成飛對於舊人也自然而然有了更深沉的感情,因此,他暗暗發誓,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一個梁家的人受到任何的傷害。
那時候,也好在梁紛雨和她的父親被趕出了梁家,所以才躲過了一場災難。
雖然他們並沒有什麼大的資產,但她憑藉自己的能力,得到了賭石行業,一家巨頭公司總經理的位置,也不愧於是梁家的人。
本以為梁成飛裝作不認識,也許就不會給他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但是現在看來,情況和梁成飛想的似乎完全不一樣。
梁成飛習慣性的找了找,才記起龍涎已經留給了肖如虹,現在梁紛雨的情況卻正適合用龍涎。
沒辦法,梁成飛只得找了一些藥材,通過真氣輸送的方法先將她救醒,好在不是什麼大問題,只需要調養幾天便可。
不一會兒,梁紛雨就清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看著梁成飛的臉龐,幽幽的盯了好久,陡然嚎啕大吼「梁成飛,我終於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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