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姐妹倆給他的未來定下悲觀基調的同時葉濤本人在幹嘛呢?在思考人生?不是。在抓商業間諜?也不是。葉濤頂著大太陽在跟人下棋!
「我說老人家,要不咱們把棋盤移到院子裡頭繼續下吧?」別說葉濤,就是姚四海這個闖蕩江湖的大老粗在大太陽下曬到現在都有點吃不消了。他跟著附和道。「是啊是啊」
本來今天下午姚四海帶自己見他師父葉濤還沒怎麼當回事。到地方他被告知進入這個會所前必須跟看門的老頭下一局棋。葉濤抬頭瞥了眼門額上「西湖會所」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立刻想起自己師父的話:西湖會所是蘇杭唯一一片中立的土地,如果有可能跟裡面的人打好關係。
看門的老大爺穿著厚厚的白色馬褂。他身上半點汗珠都看不到。「不行!我的責任是守門。你不跟我下完這盤棋我不能放你進裡頭。心靜自然涼,年輕人要穩重一點。」
葉濤嘴角抽了抽。要不是知道西湖會所背後的分量他早甩手走人了。「心靜自然涼是吧?我就給你看下什麼叫心靜自然涼!」葉濤兩根銀針隔著衣服分別刺入體內。他的呼吸很快就平復下來。
對面的老大爺見此含笑搖了搖頭。「心靜自然涼不是靠針灸減緩身體代謝就可以的。關鍵在心。」「你知道我針灸的兩個穴位什麼用處?」葉濤震驚不已。這兩穴位可是他從古書上翻閱到的。古人稱之為「假死穴」。針灸可以大幅降低人體新陳代謝,甚至配合藥物可以讓人完全失去生命體徵,因此得名。
看門老頭臉上堆滿和善的笑容。「每天打坐兩個小時對你的大有裨益。行了,既然你心已經進了會所我就不繼續做壞人攔著你了。你們可以進去了。」
葉濤心中感嘆這西湖會所還真是臥虎藏龍。他沖老頭子微微鞠躬之後才在姚四海的帶領下進了會所。「門口那個老人家你以前見過嗎?」「沒有。我以前來過兩次,都是我師父帶著就直接進來了。門口這個老頭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姚四海也犯嘀咕呢。
葉濤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穿過一條長廊兩人聽到拳腳碰撞的聲音。二人不禁加快腳步。繞過一座假山葉濤便發現兩人正在一片庭院裡交手。兩人你來我往、拳拳到肉。每一擊都勢大力沉,觀賞性十足。其中一名精神矍鑠的老人用的功夫隱約可見詠春的痕跡。想必就是姚四海的師父季代夫。而另外一個人則看不太出來路數。他光著膀子,渾身都是鐵鑄一般的駭人肌肉。相較起來季代夫出招還有套路可言。而肌肉男就沒那麼多技巧了。他完全就是靠強悍的身體硬碰硬!
季代夫一腳踢在對方的襠部。葉濤雙腿下意識夾緊。他心中汗顏:都一般年紀了下腳還這麼陰險。被攻擊的那人卻跟沒事人似的。「不打了,不打了,老石你真快練成一塊石頭了。踢你自己腿都疼!」季代夫一個後滑步竟然與對方拉開了十餘米的距離。
石義理嗓門也跟他的身體一般粗狂。他哈哈大笑道:「打不過就說打不過,別找藉口。」季代夫雙手背在身後沒有搭理他。「年輕人,都看到現在了,是不是過來陪我練練手。」
葉濤愣了愣才意識到季代夫說的是自己。他在一旁看到現在早手癢了。聽到季代夫的話他一擼衣袖直接上去了。石義理小山一樣的身子擋在前面。「新來的小傢伙,先跟我老石練練。」「你個老東西講不講理,這是我徒弟帶來的人,憑什麼給你玩。」季代夫不樂意了。
葉濤那叫一個汗顏。
就在這時候剛剛門口的那個老頭子換了一身長袍重新出現。「別爭了,你倆一起上好了。」季代夫和石義理都不可思議的看著葉濤。
「就他?」
「就他?」
葉濤也覺得驚詫。這老頭子該不會是氣不過自己沒陪他下完棋故意整他吧。季代夫和石義理一個詠春,一個硬氣功都達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他單挑其中任何一個都不會輕鬆!
倆老傢伙顯然一肚子壞水。猶豫了一下他倆嘴角一笑便左右夾擊朝葉濤沖了過去。葉濤忙擺開架勢用太極的推、引化解了兩人的攻擊……姚四海看到葉濤在自己師父和另外一人的夾擊下依然不落下風早驚掉了下巴。現在他徹底相信葉濤跟他對練的時候只用了不到一成力。
隨著鋪天蓋地的拳腳如雨水般覆蓋,葉濤很快便有些力不從心。遠處觀戰的白袍老頭忽然開口道:「太極講究氣息連綿不絕,不要在意招式,關鍵在心,以慢制動才是制勝的王道……」
葉濤若有所悟。他聽從白袍老頭子的話控制氣息漸漸放慢了動作。原本來抱著欺負欺負年輕人心態的季代夫和石義理越打越心驚。他們已經體會到裴心欣跟葉濤對戰時候的心情。他們面對的仿佛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海。所有的招式都被毫無保留的化解於無形。
「引、壓。」葉濤身後傳來看門老頭子的兩聲厲喝。他下意識使出這兩個動作。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季代夫和石義理兩人猝不及防各自摔倒。兩人翻身之後都衝到了「看門老頭」跟前衝著他罵起來:「老章你個死不要臉的,竟然玩陰的。」石義理更直接:「有種一會兒別走,咱們單挑!」
姚四海沒有反應過來。葉濤已經走了過去沖白袍老人鞠躬致謝。「晚輩不知是章老先生,剛剛在外面多有冒犯,還請勿怪。」「嗯,不錯。我要是沒猜錯你師父應該姓葉吧。他是個好人。只是希望你不要重蹈他的覆轍。」章致知一副我很欣賞你的表情。
被葉濤放倒的倆老頭子見章致知不搭理他們也沒意思。他們將葉濤圍在中間。「葉南山那老東西的徒弟?」
「正是!」
「想不想學最正宗的詠春?」「我可以教你硬氣功。」
葉濤搖了搖頭。「我打小學習太極拳,詠春和硬氣功對我來說並沒有太大幫助。我更想學的是氣功。」季代夫、石義理氣得鼻子都快冒煙了。一直躲在背後學壞的章致知捋了捋鬍鬚十分高興。「小伙子有見解,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