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吧。」阿兵的言語帶著絲絲的不安,最後,他安慰自己似的,道:「反正這個尹若情不可能從京城酒吧里得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當然不可能,京城酒吧可是正經的生意,查到九天外,也查不出任何的問題。」又喝了點酒,秦楓露出滿意的笑容。
「你要幹什麼?」京城酒吧的經理出了秦楓的別墅,像往常一樣,徑自的坐上自己的那輛passt,可是,當他關上車門的時候,突然發現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坐著一個人,這時候,他再想打開車門下車已經無能為力了,只能忐忑不安的問了一句。
細看這個人,一身黑色的西裝,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這套西裝足以讓一般的工薪階層望而怯步,雖然沒有什麼銘牌,但是料子、做工和裁剪,都是精細到了毫巔,而他本人則留著一個板寸頭,更像是一位京城地道的爺們,最讓人擔憂的是,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面孔,因為,他的臉上蒙了一塊黑布。
他奶奶的,如果是好人會無聲無息的爬進別人的車裡,如果是好人,青天白日的還會臉蒙黑布嗎,經理算是明白了,自己這是遇到壞人了,仔細想一想,他也沒有得罪人啊,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職業經理人,管理京城酒吧的這些年,也沒有得罪哪路大人,想到這裡,他的額頭滲出一片細密的汗珠,不由得,他抬手抹了抹,他的腦海里豁然明朗,他以前確實沒有得罪過什麼人,但是,不代表著他最近沒有得罪什麼人,而且是前後兩拔的得罪了同一拔人,難道說,眼前這個人也是他們的人嗎?
想到這裡,經理更加的忐忑不安了,不等蒙面人說話,他便主動開口道:「君子動口不動手,您有事說事,要錢我給錢,我一定配合您的工作。」
「我不要錢。」蒙面人的聲音冰冷,一雙如同鷹隼般的眼睛犀利的盯著經理。
經理感覺如被一雙利劍抵著脖子,他握著雙手,小心奕奕的觀察著黑衣人,語氣卻有些顫抖的問:「您不要錢,那您要什麼?」「要你的命。」黑衣蒙面人眼中精光暴勝,似乎隨時可以取經理的小命。
「啊……」頓時,經理驚出一身冷汗,緊張道:「這裡可是京城,你就不怕警察嗎?」
「你不合作,我就要你的命,但是,如果你聽話,我倒可以……」哼哼了兩聲,蒙面人死死的盯著驚恐的經理。
這時,他的手中無聲無息的多了一把長十幾公分的匕首,匕首中間開著一條深厚的血槽,配合著本身散發出來的冷光,更給人一種殺氣逼人的感覺,而血槽中遺留的干駁的血跡,更給人一種噬血的感覺。
看到匕首,經理的渾身上下的三萬六千毛孔都緊縮了,他下意識的握緊雙手,眼睛死死的盯著森冷的匕首,心裡卻瀰漫著一股子恐懼,心也愈收愈緊,動作也愈來愈僵硬了。
蒙面人把匕首一橫,簡單的一個動作,仿佛讓車子裡的氣溫都下降了五度,重新回到冬天似的,讓人覺得周圍陰森森的冷。
這個動作,經理更是看在眼裡,微微一怔,打了個激靈,趕忙道:「有話好說。」
「要說嗎?」蒙面人死死的盯著經理,聲音仿佛凝聚成了殺氣,不斷的衝擊著經理驚恐的內心。
「要說的,要說的,君子動口不動手,不就是配合做點事情嗎,你儘管吩咐。」經理大包大攬,故意輕鬆的說著,以保自己的周全。
「你已經把賈儒跟調酒師的事情跟秦楓說了吧。」這時,蒙面人倒不急了,他把匕首輕輕的貼在了經理的頸間動脈上。
此時,經理感覺到一股冰冷的寒意刺進他的皮膚,流進他的血液里,一瞬間,他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心臟幾乎縮小了一半,仔細感受著幾乎要壓進皮膚里的森冷刀刃,直覺告訴他,不能撒謊,不然他的小命會丟掉,於是乎,他沒有任何隱瞞,也不敢點頭,說道:「嗯。」
「很好。」蒙面人眼神里流露出讚許,突然,他的聲音大了三分,喝斥道:「你果然是個狗腿子。」
「我……我……拿人錢財,與人辦事。」吞咽了口吐沫,經理感覺口唇發乾,又不敢舔嘴唇,只能僵直的坐在駕駛位置上。
「告訴你們老闆,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讓他去跟賈儒道歉,不然的話……」蒙面人將匕首輕輕的下壓,將經理的脖子壓出一條淺淺的溝壑。
「別別別……」經理被嚇的仿佛要靈魂出竊了,眼睛都光了,慌張道:「您的話,我一定帶到,您要放了我,我現在就去跟經理說明情況,讓他不要再跟賈儒為敵,您看這樣可以嗎?」
聽到經理的話,蒙面人手中的匕首收了收,嘴角露出一抹嗤笑,道:「果然是個聰明人,你能坐到經理的位置上,也有兩把刷子。」
聽到黑衣蒙面的人的話,經理的輕輕的舒了口氣,只感覺額頭的汗水嘩嘩的往下流,他卻來不及擦一下汗水,急忙表態道:「這件事情,我立即跟老闆說,您放心就好了。」
「你要怎麼說呢?」蒙面人盯著經理道。
「您說怎麼說,我就怎麼說。」經理緊張的說道。
「意思呢,你自己說,就是不要再打賈儒的主意,否則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說到這裡,蒙面人輕輕一頓,道:「不要忘記了,你還有家口老小……」
「不要對我的家人下手。」經理渾身輕輕的顫抖著,急道。
「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說完,蒙面人不理會緊張的經理,自顧的收了匕首,打副駕駛位置的車門,邁著沉穩的步伐,揚長而去。
臨了,他還留下一句話,道:「告訴秦楓,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而已。」
東郭青的公寓,依然像往常一樣安靜,東郭青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沐浴著溫暖的陽光,迷濛的俯視著樓下如同螻蟻般的車流和人流,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而就在這抹自信中,還充斥著倨傲與蔑視。
「少爺,事情已經辦妥了。」范叔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東郭青的身後,恭敬的說道。
「怎麼做的?」東郭青眼睛都不眨一下,頭也沒有回,用平靜的聲音說道。
「我讓人把賈儒的車給噴了,再找人警告一下秦楓,中間也沒有出現什麼紕漏,您看這樣的戲份夠嗎?」范叔緩緩道來,眼神里充滿了淡定。
「應該不夠。」東郭青伸了個懶腰,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倚在沙發上,含笑的雙眼帶著一股子高深莫測。
聽到東郭青的話,范叔倒是微微一愣,詫異道:「還需要做點什麼?」
「賈儒這個人吧,雖然對他了解不多,但是,能以二十歲出頭的年齡就出位了,足以說明他是一個技術流加腦力流雙線操作,雙線都硬的傢伙,咱們單單派人把他的車噴了,以他剛到京城的時機再加上他到京城的人際關係,自然而然會想到是秦楓派人做的,甚至包括紹卿和商無道,但是,商無道和紹卿又都不是這樣的人兒,所以,就只剩下一個秦楓了,但是,秦楓作為主動的一方,以他在京城的實力來說,遠遠不是賈儒能夠比擬的,況且,他手中還有紹卿、商無道甚至是歐陽過這樣的王牌,遠沒有到他動手的時機,所以,如果賈儒聰明,他斷然不會認為車是秦楓派人噴的。」東郭青緩緩的說著,臉上的愜意一絲不變。
「是我疏乎了。」范叔輕輕的皺了皺眉頭,自責道:「我把他們當成普通人來看待了,低估了他們的智力。」
「至於秦楓嘛,做得也不是滴水漏。」說到這裡,東郭青微微一頓,然後回頭看了一眼自責的范叔,道:「派人去警告秦楓,是一個冒失的行為,以秦楓的能力,斷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來困擾著他,反而會讓他變得更加的警覺。」
「我需要補救了,人老了,做事情也疏乎了。」范叔苦笑一聲,兀自的搖了搖頭。
「不。」東郭青也搖了搖頭,嘴角的笑容更加的圓潤了,由衷的讚嘆道:「這次范叔雖然有些問題,但是,這個問題卻是出現的恰到好處,為這次行動增色不少。」
「我出錯了,還出的好?」范叔一怔,不解的看著東郭青,在他看來,東郭青是他看著他長大的,而且他成長的速度,卻是非常人所能及,年紀輕輕,已經做到滴水不漏,東郭家有此子,必然長興不衰。
「錯是出了,但未必是壞事,一是提醒賈儒京城並非普通之地,讓他打足了精神準備戰鬥,二是提醒秦楓,背後可有狼盯著呢,如果他敢懈怠,不擊敗賈儒的話,那麼他就會被後面的狼吃了,可以說,這也算是敲山震虎之舉,給他們提個醒兒的同時,又催促著他們加快動作。」東郭青緩緩的說著,道:「這件事情,范叔辦的地道。」
「謝少爺誇獎。」范叔微微躬腰,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我讓你調查歐陽過和西門生的事情,你查的怎麼樣了?」提到這兩個人,東郭青的表情嚴肅了很多,就連腰也變直了。
「歐陽過還是像往常一樣,深居簡出,沒有必要的活動,就呆在家裡,沒有任何的異常。」范叔緩緩的說著,稍微停頓,他又道:「西門生倒是有意思,憑著豪華的酒店不住,跑到郊區的一個廢棄廠房裡了,難道西門家連住宿的錢都出不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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