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在眾人的視線中,寺島妃緩緩上樓,走到葉歡房門口,寺島妃往樓下望了一眼,只見朱寶寶,韓聽香等人都眼巴巴的望著自己。
寺島妃揮揮手,讓幾人躲開,自己舉起手,曲起食指,輕輕敲了敲房門。
房門並沒有上鎖,寺島妃敲了兩下,房門應聲而開。
走進房門,看到葉歡坐在無憂床上,望著手中的一張檀木面具,兩眼呆呆出神。
一覺寺島妃進來,葉歡立刻將檀木面具擱在身後,皺眉冷聲道:「你怎麼進來了!」
寺島妃手中端著一碗粥,面對葉歡的目光,笑笑將粥碗放在床頭柜上。
「我見你沒吃什麼東西,怕是沒吃飽,給你端碗粥上來。」
「這麼好。」葉歡看著床頭的粥碗,道:「沒下毒吧?」
寺島妃噎得夠嗆,氣急道:「好心當做驢肝肺,想下毒,我也得能找到毒藥!」
「這是關鍵。」葉歡道:「關鍵是你找不到毒藥。」
寺島妃咬著銀牙,氣得胸脯微微而抖,惱道:「我這些日子好好在這裡待著,可是半點麻煩沒惹,你也不用提心弔膽的防著我。」
葉歡抿口粥,點點頭道:「你這些日子,還算是老實,當然也是我看得緊。」
寺島妃嘆口氣,道:「我現在也是走投無路,就連東瀛都回不去了。」
「為什麼這麼說?」
「我離了東瀛,柳田祥太怕已經將天羅教據為己有,我不會去還好,如果回去,怕也就是死路一條了。」
「呵呵,你消息蠻靈通的。」葉歡笑了兩聲,突然抬起頭:「消息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被葉歡如狼似虎的目光看得一怯,寺島妃拍著胸脯,道:「這種事,只要有些腦子才能想到,還用親自得到消息嘛!我怎麼也說是天羅教聖母,難道這點腦筋也沒有嘛。」
葉歡喝了口粥,道:「你說的也是這個道理,不過你小心些,我可以饒你一次,不會饒你第二次的。」
寺島妃鬆了口氣,突然仰起頭:「你什麼時饒我第一次了?」
葉歡擺擺手:「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幹嘛來的,不會送粥這麼簡單吧?」
寺島妃現在也是心裡有氣,自己好心好意過來開解葉歡,卻被葉歡如此對待,真是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
她恨恨的瞪了葉歡一眼,道:「你兩個姨太太心裡惦記你,讓我上來問問,你到底有什麼事瞞著他們?」
「什麼叫兩個姨太太。」葉歡撇撇嘴:「我沒什麼心事,你下去吧。」
眼睛望著葉歡,寺島妃揚起下巴道:「你也莫欺我是愚婦,也別覺得就你自己聰明。我再如何說,當初也是天羅教聖母。」
「好漢不提當年勇,這種事,不用一直重複。」葉歡揮揮手。
寺島妃冷哼一聲,道:「當年我手下也是有幾萬人,什麼大名鼎鼎的學者,富豪官吏,還不是被我耍的團團轉。只要人在我眼前過一眼,是貪財的,是好色的,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是不是貪財的你就給財。」葉歡眼睛一亮,往寺島妃的胸脯看一眼:「好色的你就給色。」
寺島妃察覺了葉歡的猥瑣目光,氣道:「我是什麼身份,他們是什麼身份,我只是看他們一眼,多與他們說兩句話,就足夠讓他們高興的睡不著了。還至於我給色。」
「有道理,有道理,不是重要人物你是不會陪的。」
「我就根本沒陪過!」寺島妃砰的重重拍了桌子,惱道:「葉歡,好好說話,你為什麼要胡言亂語,把話題岔開!」
葉歡將粥碗擱下,道:「你說,你說,我聽著。」
寺島妃好不容易才將心中的怒火壓下,開口道:「你有心事,很重的心事。」
葉歡還未開口,就被寺島妃打斷:「你不要否認,都回來三天了,只要是個人就能看出你有心事。」
葉歡張開的嘴巴又合上了,開口道:「你繼續吧。」
「你是為了一個女人。」寺島妃望著葉歡的眼睛:「而且一定是一個很『騷』的女人。」
葉歡無奈的抬起頭:「福爾摩斯妃先生,咱們就不能換個形容詞嘛,難道就不能用漂亮,美麗,風情來形容嘛。這麼多褒義詞,為什麼一定要用『騷』來形容!」
「你這種人性,也不像是那種為男人出生入死的性格。能這樣讓你前牽腸掛肚的,是也只能是女人了。」
葉歡仰起頭,看到寺島妃穿著一身素色居家服,胸脯聳挺,身材豐腴,兩隻眼睛爍爍放光。
「尊敬的天羅教聖母,慧眼如炬的福爾摩斯妃先生,你不覺得,你太八卦了些嘛!」
寺島妃覺葉歡的目光,把胸前的領口拉了拉,道:「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瞎看什麼!說說你那個女人吧?」
「本就沒什么女人。」
「葉歡吶葉歡,你真是一張好口,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不肯吐一句實話。」寺島妃白了葉歡一眼,忽然道:「她怕是快死了吧。」
葉歡一怔,還真被寺島妃猜中了,好聰明一個寺島妃,果然不愧是天羅教聖母。
寺島妃一直注視著葉歡的表情,看到他微微楞的眼神,道:「此時你還不說一句實話嘛!」
葉歡嘆口氣:「算是說對了,她真真也快死了,怕是活不了幾日了。」
寺島妃道:「那你為何不救上一救,你這種人性,不像是能看著自己喜歡女人去死的人。」
「談不上喜歡,又幾分交情在而已。」
「難道你說你不喜歡她?」
「本大少喜歡任何一個漂亮女人,包括眼前的寺島妃女士。」
「但你不會為了我茶飯不思,失魂落魄。」寺島妃平靜道。
葉歡怔了怔,嘴巴開合幾下,卻是沒有說話。
寺島妃道:「我不知你心中裝了誰,但我們相處也有不短時間,自問,我還是對你有幾分了解的。以前,很少見到你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有時候,人也不知道自己自己想的什麼。明明是心中已有了,偏偏自己還不知道。」
「很多事情你不懂,她手上鮮血淋漓,死了也談不上無辜。」
寺島妃道:「我手上也是鮮血淋漓,殺人放火的事情,而是做過。最後還不是被你擄到這裡,做了你鋪床疊被的奴僕。你也不像是那種畏畏尾之人。堂堂葉大少,在東瀛殺人放火如何威風,為何這一次,卻如此不乾淨痛快。」
葉歡被寺島妃說得微微有些臉紅,沉吟片刻,開口道:「說實話,我也不知心裡總是如何想的。若說情義,本也沒有太多,歸根結底,還只是一句話,我不想看她死而已。她若死了,我會難過。」
「那你何不救她一救?」
葉歡搖搖頭:「心中是想要救的,但她卻是太蠢了些,想要利用我,陷我與萬劫不復之地,無論如何說,我也是有些生氣的。」
寺島妃道:「你一個大男人,心中本該裝著山河大海,何至於和一個女人一般見識。天下女人,哪個不是又蠢又傻的,又不多她這一個。你若想要她活著,就讓她活著。她死了你若難受,你救不要她死。大丈夫愛便愛,恨便恨,如此畏畏尾,瞻前顧後,有些不丈夫了!」
葉歡聽到這話怔了一怔,忽然開口贊道:「天羅教聖母,是個明白人吶!」
「那是自然,你今日才現,不覺得自己太蠢些嘛。」寺島妃說罷,又搖搖頭道:「依我看來,你其實心裡還是放不下的,歸根結底,需要一個做事的理由罷了。現在,我只是給你一個理由。」
「說的是,說的是。」葉歡騰地從床上坐起,竄到了地上,七手八腳把身上的睡衣脫了。
寺島妃扭過頭:「你要換衣服就換衣服,為何不說一聲,偏偏要當著我的面!」
葉歡提上牛仔褲,栓緊腰帶,伸出手拍拍寺島妃的肩膀:「你是個聰明機靈之人,以前,的確是我小看了你。」
說著,葉歡拿起衣櫃中的雪蠶衫,這還是當年千手坊送的,葉歡這是第一次穿。
一粒粒系上扣子,葉歡口中道:「看來,我以後得對你多加警惕,你太機靈了!」
得了葉歡一句讚譽,寺島妃本來心中還有些沾沾自喜。本還想自誇兩句,聽到葉歡這話,立刻將她的氣焰打壓下去。只是覺得心中好生鬱悶。
再轉過身來,見葉歡已經換好衣服。
一身黑色的風衣,乾淨的雪白襯衫,整個人卻是英氣勃勃,是個俊俏的濁世公子。
「你這就走!」寺島妃吃驚道。
「宜快不宜遲,再晚半步,說不得她就已經死了。」
葉歡道了一聲,邁步過去,拉開了房門。
噗通一聲,兩個人跌了進來,正是在房外偷聽的朱寶寶和韓聽香,唐溪月和寺島魚也站在門口。
幾人都看著葉歡,見他全副偽裝,身後背著一個黑色旅行包。
「你要去哪兒?」韓聽香和朱寶寶站起來,同時問道。
葉歡一彎腰:「二位夫人,有件事,我必須出趟門。等這次回來,再給二位夫人賠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