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張茂新驚奇的看著景華州,「你究竟是誰?」
「我原本就是武警的一名隊長,但是受了省委的密令,所以才跟你到了這裡。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景華州說道,「你現在明白為什麼武警的那些人都避開你,唯有我主動靠近你的原因了吧?」
張茂新想了想,不禁悔恨得腸子都青了,道:「原來你是臥底。」
景華州道:「我不過是給省委辦案而已,你要是這麼說也可以。省委榮書記早就在調查你了,你想必心裡也清楚,所以處處設防。我們也沒有辦法,剛好沈詩夢沈總去了省委,說出了二十多年前你與唐暖玉苟合的事,同時揭露了你與傭兵團之間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我們就和沈總配合演了這一齣戲。你想不到吧?」
張茂新耷拉著腦袋,嘆氣道:「想不到,實在想不到……」
此時的唐暖玉才徹底醒悟過來,原來自己成了別人的一步棋,而且是最好的一步棋。她跌跌撞撞的走到張茂新身邊,已經淚如雨下道:「茂新,原來我們都被人騙了,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張茂新已經失去了剛來時的盛氣凌人的氣勢,看著唐暖玉較好的面容,道:「咱們大勢已去,你好自為之吧!」
唐暖玉悽厲的呼道:「不,沒有你,我……我活不下去……」
張茂新道:「可是……我已經這樣了……」
張茂新說著,抬起頭來看著景華州道:「就算二三十年前,我和唐暖玉的風流事被揭穿,你們也不能定我的罪。那時候我們都還年輕,難免犯錯誤。我……我不服……」
景華州冷笑道:「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
他說著,將沈詩夢提供的親子鑑定遞給他看。張茂新再次癱軟於地,所謂的親子鑑定卻是調查他以往的罪行的證據,是當年蘇振宏利用高科技找出來的,其中親子鑑定證明他就是蘇炎的親身父親的內容只是當中的一項。
唐暖玉也看到了上面的內容,是記錄她和張茂新秘密幽會的時間、地點和內容,其中就有錄音記錄的關於張茂新支持傭兵團的話語,這是對付張茂新的鐵證。
唐暖玉恨恨的道:「蘇振宏他真狠啊,藏著這東西在身上十幾年啊。」
景華州聽了,冷哼道:「你霸占他的財產,趕走他的老婆孩子,還讓他給你養別人的孩子,你才是真狠。要我是蘇振宏早就去法院告你了,還能輪到你到今天?」
唐暖玉沒有話說,只能獨自垂淚,她已經徹底的完了。
景華州立即向武警示意,有人上來就把唐暖玉也銬了起來。唐暖玉忽然感到自己罪孽深重,並沒有反抗。
在一邊的蘇炎早已淚流滿面,忽然見母親被銬起來,就像是失去了一切的人生依靠,他立即跑過來,抱住唐暖玉的身子,泣道:「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啊?我到底是誰的孩子?」
唐暖玉萬念俱灰,看著自己疼愛的兒子,看了看一樣被銬起來的張茂新,道:「媽對不起你,我這一生真正愛的男人就是眼前的這一位,可是我和他有緣無分,我喜歡他的時候,他已經有了家室。我沒有辦法,只好追求蘇振宏……」
她說著,淚水長流,如果還有來生,她發誓一定不要這樣活著,因為這樣活著太苦、太累。
蘇炎看著張茂新,張茂新也看著他,父子二人四目相對,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是什麼也說不出來。好久了之後,張茂新嘆息了一聲道:「想不到我張茂新還有一個兒子,就算是坐牢,也滿足了。」
他看著唐暖玉道:「謝謝,謝謝你……」
唐暖玉卻說不出話來。
蘇炎看著母親淚眼不干,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抓住景華州道:「我媽媽是無辜的,你不能抓走我媽媽……」
景華州還沒有說話,沈詩夢就走過來將他的身子推開道:「你媽媽是我告的,她非法篡改遺囑,侵奪本來屬於我的財產。就憑這一點,她必須得受到審判。還有你蘇炎,我也絕不會饒過你。」
唐暖玉聽說她不會饒過蘇炎,心裡就像是被雷擊了一樣,顧不得這是會議室,眾人在場,她立即走過來,向沈詩夢跪下道:「沈詩夢,好歹你曾經還叫我一聲媽,你就饒了炎兒吧。一切的罪過都是我,都是我做的,與炎兒無關……」
沈詩夢冷冷的看著她道:「如果你處於我的地位,你會饒過蘇炎嗎?」
唐暖玉嘴唇抖動,說不出話來。
蘇炎再也看不下去母親屈膝與人,忙拉唐暖玉道:「媽,咱們別求她,警察會給我公道的。」
唐暖玉哪裡還能相信警察,但是求沈詩夢已經無望了,她想不到自己一世強橫,老了卻是這樣的恓惶。
此時公司里所有的董事、執行部門的經理、總經理,忽然之間都明白了,他們的公司已經徹底變天了,他們開始做好了調整思想狀態的準備了。
沈詩夢看了看景華州,示意他將唐暖玉和張茂新帶走。景華州也很想早點回去交差,於是對手下武警道:「都帶下去吧!」
武警將張茂新和唐暖玉往外推,忽然一個悽厲的聲音呼道:「阿玉……」
大家順著聲音看去,只見張秋華痴呆的看著唐暖玉,整個臉色和神情像是老了十歲,嘴唇在不斷的顫抖。
唐暖玉只得道:「你走吧,就當從來沒有認識我。」
張秋華立即撲過去,抓住唐暖玉的脖子,道:「你這個絕情的女人,一直在利用我,是不是?」
唐暖玉此時是萬念俱灰,所以所說的話幾乎都是真心的,道:「不錯,我和你在一起就是為了接近你的叔叔張茂新。沒有你的叔叔,你什麼都不是……」
張秋華聽了,神情愣了一下,然後是哈哈大笑,笑聲還沒有落,雙手就揪住唐暖玉的頭髮,惡狠狠的把她的腦袋往牆上撞,要不是武警反應及時,唐暖玉的腦袋可能就被撞開了。
「你這個惡女人,你玩了我二十多年,老子不會饒過你的,你去死……」張秋華已經失去了意識,不斷的捶打唐暖玉。
武警立即出手,將張秋華制止住,可是張秋華還是大呼大叫,鬧得整個會議室鬼哭狼嚎的。
沈詩夢和景華州都皺了皺眉頭,景華州立即走上去,給了張秋華兩個耳光,喝道:「又哭又鬧的,像什麼樣子?再要是無理取鬧,把你也抓起來。」
張秋華畢竟膽小,嘴巴被打了,只得坐在地上,嗚嗚的哭泣。
景華州見張秋華不鬧了,於是走過來將陳雲峰的繩索解開了,笑道:「對不起啊,小伙子,讓你受委屈了。」
陳雲峰見這件事能夠順利解決,完全是景華州的功勞,不禁敬佩的看著他道:「沒事的,景隊長,是你讓我們洗脫了嫌疑,我應該感謝你才對。」
陳雲峰說著,忽然想起了汪涵隊長,於是道:「景隊長,你既然是省武警裡面的隊長,你和汪涵隊長是不是一個軍種?」
景華州點點頭道:「不錯,我們是一個軍種。我這次來的時候,就聽他說起過你。好樣的,呵呵……」
他說著,用拳頭在陳雲峰的肩頭錘了兩下,行為很是親切,這令陳雲峰感到很興奮。
景華州和陳雲峰寒暄了幾句,然後將懷裡的信封拿出來,遞給沈詩夢道:「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下面就是你的事了。祝你好運!」
沈詩夢優雅的和他握手,道:「謝謝!」
景華州幾乎沒有做停留,就帶著人,押著張茂新和唐暖玉離開了大會議室。此時會議室里留下來的人完全是夢影公司里的人了。
陳雲峰立即想起要打電話給徐長波,有他這個老人過來,沈詩夢就好辦的多,於是就走出會議室,撥打了徐長波的電話,說了這裡發生的事。
在家裡和舒正聊天的徐長波根本想不到這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聽了陳雲峰的敘述,像是很後怕似的道:「這個沈詩夢,這麼大的事居然瞞著我。你等著,我這就和舒先生一道過去。」
陳雲峰掛了電話,回到會議室之後,就看見沈詩夢已經拿出信封裡面的遺囑,當作所有人的面讀了一遍,然後走到杜工面前,將遺囑給杜工看,道:「杜總,你好好看看,這是不是我爸爸的親筆遺囑?」
杜工只看了一眼,不禁老淚縱橫,道:「蘇振宏啊,我老糊塗了,我對不起你啊……」一面說一面低下頭,無言以對。
沈詩夢又遞給另一個董事看,道:「你看看,是不是真的?」
那名董事也低下頭道:「沈總,別看了,我們都是老糊塗,我們……對不起你……」
沈詩夢一一在各位董事面前展示遺囑,這些董事由於在去年大年三十之前接受了唐暖玉的假遺囑,而深自慚愧,都不敢看沈詩夢。
沈詩夢旋了一圈,走到董事長位置上,道:「既然各位董事都說這是真的遺囑,那麼我坐在這個位置上面應該可以了吧!」
眾人立即站起來,一齊向沈詩夢鞠躬,道:「沈總,請坐——」
這是夢影公司每次開重要董事會的時候眾人所要說得話,現在他們齊聲說了出來,那是一齊承認沈詩夢在夢影公司的地位了。
但是總裁莫思雨推了一下面前的桌子,站起身子,就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