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城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一個很有修養、很有內涵、很有高度的三好青年。大致就像是毛爺爺在《紀念白求恩》一文中最後一段的評價,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可是現在的荊城,卻很想爆粗口!
要不是想著,說不定旁邊就有一位美女、或者幾位美女在偷偷地注視自己,偷偷地欣賞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罵髒話會影響自己在美女心中的形象,荊城的粗口就隨之而來了。
呆在一個連電話都只有村口柳寡婦開的小賣部才有的窮鄉僻壤十幾年,也就過了十幾年不管是夏天還是冬天,洗澡都是在河裡撲騰的日子。好不容易有了走出那條窮山溝的機會,心想著接下來就應該是好好接受被這花花世界蹂躪的時候,沒想到卻是讓自己去讀書。
要自己一個幼兒園小班都沒有畢業的人,直接去上大學。這是不是開玩笑?或者說,這算不算是逼良為娼?反正比說是夢想成真恰當。
那個挨千刀的糟老頭怎麼就沒有被天打五雷轟呢?荊城有時候很是鬱悶地想。
折磨了自己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大發慈悲讓自己出去,還得給自己戴上這麼一個枷鎖,簡直就是玩弄他的感情和肉體!
想到這裡,荊城不由得嘆了口氣。這件事情明顯透露著一股詭異,老頭子不知道在前面設了什麼天坑在等著自己踩進去。但是,為了那些還單身著的妹子。特別是單身著找不到好男人的漂亮妹子,前面即使是刀山火海,自己又何懼之有呢?要怪,就怪自己太過於善良了吧。
正值九月,西南方的天氣本來就還很炎熱。而且今年還形成了傳說中秋老虎的氣候,室外氣溫都接近四十攝氏度。
現在大中午,在還沒有空調的火車上面,這種氣溫有多恐怖可想而知了。要是誰用鏡頭記下這一幕,肯定放眼望去,儘是傳說中的摳腳大漢和摳腳大媽。
荊城坐的這一輛開往祖國最繁華城市東海市的列車上面,情況大致就是如此。隨處可見這樣的男女:他們一隻腳放在地上,穿著涼拖鞋。一隻腳捲曲起來放在坐凳上面,兩隻手就在腳上使勁的搓揉著。額頭、臉上儘是汗水,空氣中瀰漫著各種能讓人流下辛酸淚的味道。
這樣的環境,應該大致可以稱之為人間煉獄。不過,凡事總有例外。比如這節車廂末尾的幾個人顯得就要高雅許多了。
荊城的座位是靠近走廊的位置,旁邊靠近窗戶的位置坐著的是一位女人。用一個很簡單、很粗俗的話來說,她是一位美女。這位美女帶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一頭黑色但是微微大波浪形的長髮垂下來,這讓本來有些氣質顯得高貴、冷淡的她多了幾分溫柔和嫵媚。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紗質的長袖襯衫,荷葉邊地翻領遮著她豐停飽滿地前胸。襯衫的扣子只有最上面的一顆沒有扣,所以即使她的胸部足夠的大,只要她不彎腰太厲害,色狼們就休想看見傳說中的深溝。
荊城和這位鴨舌帽美女的對面,坐著的則是一對看樣子是年輕夫妻的男女。
男子看上去倒是普普通通,而且性格似乎還是比較懦弱的那種,地位也是出於弱勢地位。這一點從兩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男人眼神唯唯諾諾,不停的端茶倒水。女人神色卻是趾高氣揚,表情還是不甚滿意,時不時地冷哼兩聲。
不過這位男人能有這麼一位漂亮的老婆,估計受一點委屈也是心甘情願的。
畢竟這年頭,在一個不愛自己的七分女和一個愛自己的兩分女之間選擇,百分之八十的男人都會選擇前者。男人絕大部分都是視覺動物,這點否認不了。
女人身材火爆無比,前凸後翹,十分豐腴。可是她還偏偏穿了一件緊身的黑色低胸t恤!所以,胸前不但露出了一大片白花花的嫩肉,還有一條深不可測的溝壑讓人的目光給陷進去。這位估摸著已經是少婦的女人,雖然氣質和臉蛋上都比不上荊城旁邊的淡雅美女。但是嫵媚的本色,對於不少男人來說,吸引力也是不小。再加上她刻意的坦胸露乳。在一般的男人眼中,就更是的加分了。
荊城的眼光掃視了一眼自己旁邊的鴨舌帽美女,再看了看對面的男女夫妻。心裡偷偷地感嘆,不管怎麼說,走出了那條破山溝,對自己來說總是好的。
荊城這邊的美麗風景,和車廂內其他地方的煉獄情況,自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是人類在物競天擇中,不停進化時候被寫進基因鏈的定律。
越是美好的地方,就越是吸引人們的注意力。荊城的這個位置這麼好,想要和他換位置的人,就有很多。
「小伙子,你過來一下,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位滿臉橫肉,胳膊上可刻著一條龍紋身的男人走過來對荊城說道。
這個男人就坐在荊城的隔著走廊的位置,荊城剛才注意到了他。
其實這也怪不得荊城會注意到他,他的這一身打扮太明顯的告訴了別人他就是黑社會大佬,別人肯定會忍不住多看他兩眼。
荊城覺得,這名大漢的刺身、長相、身材什麼的,還算不得太大的亮點。這名大漢身上最大的亮點,還得是他脖子上那一條拇指粗的金項鍊。
這霸氣側漏的氣質,陡然就呈現出來了啊!
荊城瞥了這位大漢一眼,愣了半響,最終還是站了起來,跟著這位貌似牛叉的大佬朝著一邊走了過去。看著荊城乖乖地站了起來,大漢眼中流露出滿意的神色。像荊城這樣多半還是學生的年輕小伙子,身材瘦瘦弱弱,臉蛋白皙,跟一個娘們似的。對於他們這專業流氓,怎麼敢有絲毫的違抗之心?多少類似於這種的青年學生,在遇到流氓的時候,甚至會拋下自己的女朋友一走了之,或者看見自己如花似玉的女朋友落入虎口也都不敢聲張一聲。
現在自己只是要和他換一個位置,那女人也不是他女朋友,他敢反抗?
兩人朝著一邊的小衛生間走去。
「小伙子,抽根煙?」大漢抽出一根在西南地方很常見的玉溪煙遞給荊城。他的這個動作不過是一個下意識罷了,他根本就沒想過荊城敢接他的煙。借給他十個膽子都不敢。
所以大漢隨手就準備將煙收回自己點燃。哪知道荊城毫不猶豫的就伸手將煙接了過去,隨口淡淡的說了聲謝謝。然後摸了一下身上,似乎沒有帶打火機,看了一眼這名大漢,問道:「能將打火機借給我用一下嗎?」
大漢還沒有反應過來,荊城就從他手裡拿過了打火機,點燃煙,再將打火機歸還。
這算是什麼事?大漢愣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而此刻的荊城,早已經吞雲吐霧,似乎很是快和的抽著煙。這種老菸鬼的表情,和他那一副好學生的模樣相差實在太大。讓人產生一種類似於滑稽的喜劇感。
大漢眼裡立即就升騰起了一股子怒火。不為別的,荊城此刻的這一副表情,就是對他天大的侮辱。這種小年輕,什麼時候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了?
「等下你得和我換個位置。」大漢也不跟荊城客氣了,直接就說出了自己的目的。當然,他也一開始也就沒有打算和荊城客氣。
「換位置,換什麼位置?」荊城下意識的問道。
「等下你到我座位去坐,因為我要坐你的位置!」大漢一副惡狠狠很是不客氣地說道。反正他此刻是看荊城老神在在抽著煙的表情越來越不爽了。
「為什麼?」荊城皺著眉頭說道。
「你TM的還敢問為什麼?老子要和你換位置哪容得了你多問,快點滾回去將你的東西搬走,然後讓老子坐!」大漢頓時就炸毛了,滿臉的橫肉都開始顫抖起來,看樣子要是荊城敢不答應他,他就立馬要動粗。
荊城絲毫不畏懼的看著大漢,臉上反而呈現出一幅笑意盈盈的模樣。微微眯著眼睛,那神情在繚繞的煙霧中有些看不清。荊城拿煙的右手抖了抖菸灰,慢悠悠地說道:「你不跟我說原因,我可不會讓你啊。」
荊城又不是什麼流氓,要是遇到沒有座位的老奶奶啊什麼的,荊城說不定會站起來。但是這個大漢看起來比他壯多了,哪裡來這麼多要求?你又不是美女!
大漢又吃驚了,荊城的這幅模樣,那裡像一個什麼學生了,簡直就像是一個在社會上摸滾打趴很多年的老油條啊!
不過不管荊城是學生還是老油條,只是憑藉兩人體重噸位的相差,大漢就不會對荊城有什麼客氣的地方。
他一隻手伸了過去,一把拽住葉慎獨的胸口的衣服,惡狠狠地說道:「小子,你當我是在跟你調情,還是在跟你商量啊!老子可不是什麼好人,耐性也不怎麼好,你別逼我動粗!」
荊城臉上笑容不減,沒有說話,只是眯了一下眼睛。
一秒鐘不到,當荊城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大漢就全身僵持住了。
不是因為害怕,更不是荊城散發了什麼王八之氣震住了他。而是大漢此刻真真的像是傻了一般。
「你為什麼想要和我換位置。」荊城過了半響才慢悠悠地問道。
「因為我看上了你旁邊和你對面的女人,她們很漂亮,我想對她們下手。」大漢這時候臉上的兇惡表情消失無蹤,變得像一個幼兒園的乖寶寶一樣。前後態度、神情的反差,大得讓人吃驚,相當的詭異。
荊城搖了搖頭,其實他大致也猜到這個大漢會是因為這個原因了。
畢竟,他身邊的那兩位大美女,讓他都忍不住有些動心啊。
特別是他旁邊的那位鴨舌帽美女,比村裡面的一枝花柳寡婦都要漂亮!
在原來荊城那單純的心靈中,柳寡婦可就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人了。要不然他也不會願意被柳寡婦調戲那麼多年,甚至在小時候還心甘情願的被這個寂寞的寡婦彈過幾次小弟弟。這可是事關男人尊嚴的問題!
現在單純的荊城猛然見了比柳寡婦還漂亮的女人,當然很詫異。
「怎麼下手?」荊城問道。
嗯,荊城同學沒有想要長經驗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
「用金錢、用身份、用氣質。用這三樣東西我對女人下手基本上是百試百靈。」大漢下意識的回答道。說著還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金項鍊。
要不是知道這時候的大漢說的話都是自己的真心話,荊城肯定會覺得這大佬是在說笑話。大漢有沒有錢荊城不知道,但是這人的氣質從何而來?還是說帶著金項鍊霸氣側漏的氣質也算是氣質?
荊城搖了搖頭,看來每個人的思想還真是大不相同的。
荊城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又過了半響,這時候大漢才從那副傻了的模樣恢復過來。
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大漢就像恍然未覺一般。或許知道了,但是又拿不準,只是眼神很怪異的看了一下荊城,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大漢的憤怒情緒恢復了之後,想著的就是立即動手將荊城狠狠的揍一頓。因為這樣荊城就會乖乖地聽話,和他換位置。
大漢即將動手,荊城的眼睛眯了一下,露出一股精芒。既然知道了這大漢的真實想法,自己也就沒有什麼興趣和他談笑下去。一隻手剛剛想要動,眼神的餘光就掃視到一邊的兩位乘警走了過來,便放棄了打算,讓這名大漢的手繼續抓住自己胸口的衣領。
「喂,你們兩人在幹什麼!快點放手!」一名中年乘警見狀,趕緊出聲制止快步走了過來。
大漢就算是刺著紋身的流氓,帶著金項鍊的大佬,但是終究還沒有牛叉到敢跟警察對著幹的地步。所以一看見警察,就慢慢地放開了荊城,臉上惡狠狠的表情也收斂了不少。
「你們兩人怎麼回事啊?」中年警察的目光在荊城和大漢身上來回掃視了一下,厲聲問道。
「剛才我和這位小兄弟在鬧著玩呢,沒什麼大事。」大漢淡淡地跟兩位警察說道,然後又眯著眼睛帶著威脅地看了一眼荊城,「你說是吧。」
乘警自然不會相信這位大漢的言辭,用安慰的眼神看著荊城,「小伙子,你跟我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兩人是在鬧著玩嗎?」
荊城這時候早就將菸頭丟到了一邊,一隻手指著大漢,滿臉地憤怒,毫不猶豫地說道:「警察叔叔,他說謊!他剛才逼我和他換位置,要是我不同意,他就要動手打我。」
「你TM的胡說……」大漢見荊城這麼說,立即又想動手。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兩名警察給制住了。
荊城看著大漢被兩名警察帶走後,才自言自語地嘀咕道:「練習這《丹經》這麼多年,雖然沒什麼大用,遠遠比不上拳腳功夫來得實在,但有時候還是能起到一點出其不意的作用。」
PS:新書起航,很嬌柔,需要你的點擊、推薦、收藏來支持。繼續看下去,相信香蕉會帶你進入一個欲罷不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