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風回峰下
「吳師弟,師兄給你介紹附近的環境罷,方才是正堂靜思堂,為師傅平時議事之處,正堂之後便是後堂,為師傅師娘居住之處,我等弟子則居住在前堂,也就是正堂之外的這兩側,這是武場,為弟子平時切磋的地方。」
走到武場,吳天方回想到昨晚與師傅下落之處正是這裡。只見左右兩端並列著全由青色竹子製造的居住之所,一排排青翠的竹子在兩旁點綴。雖說是武場,但也因這些青翠的竹子顯得詩情畫意。
仙家之地果然是處處不凡。
這時,曾書書顯得不耐煩。
「高師兄,這有甚麼好玩的?我們快些去後山。」
高遠可看著曾書書也是一臉苦笑。
「也好其實我們風回峰布置也幾近這樣,不似長門通天峰那般。對了,除了我風回峰一脈,還有長門通天峰,大竹峰,小竹峰,朝陽峰,落霞峰,及龍首峰六脈,不知吳師弟知否?」
吳天點點頭,誅仙,他真的很熟悉。「那好,我們現在就去後山,其實後山就只有一個主要的太極洞,門下弟子必須修為達到玉清四層才有資格進入洞內修煉。」
「敢問師兄現在修為如何?」吳天好奇道。
「說起來慚愧,師兄投身風回峰五十餘載,也只達到了玉清四層」高遠不好意思道。
吳天思道:「五十年達到玉清四層,卻也是不錯的資質,畢竟,達到一般人玉清一層需一年,達到玉清二層需三至五年,而若要達到玉清三層則困難得多,許多人甚至終其一生都卡在這三層上,三層之後便靠自身的領悟。由此可見這位高遠師兄也是不一般,至少比一般的弟子,甚至比那些自稱優秀的弟子還優秀。」
看著坐在前頭的曾書書,吳天忽然來興趣,對高遠道:「師兄,不知曾師弟的修為如何?曾師弟自幼師從師傅師娘,且資質肯定不凡,其修為也應該不錯吧?」
高遠似難以啟齒,嘴角微搐,隨即道:「曾師弟資質的確不錯,甚至上佳,但奈何整日撲向稀奇古怪之事,所以……」
「還沒有到玉清一層?」吳天頓時覺得十分稀奇。
「……的確。」
吳天頓時無語,這位仙二代也如此此極品,上的資源卻不懂得珍用。
而曾書書,兀自興趣盎然地向前蹦蹦跳跳,四下張望,仿佛這一切才是他的興趣之源,倒也是個灑脫之人。
後山,山道一個約五歲的男孩,興趣滿滿地向前奔走,身後不緊不慢跟著二人。清翠的竹林隨風微微擺動,習習入耳。山道兩旁儘是青竹,目光所及之處,全是竹影,身於其中,就猶如身處竹海。柔和的陽光透射進竹林,略微晃眼。古青色的石階,隨著歲月的洗刷,卻愈發的滄桑,仿佛是歷史的見證者,默默述說著變遷。古青色的山道與周身的林海和諧一體,仿佛如風景畫,甚至比風景畫更為生動。
三人一路順著石階曲折而上,不一會兒,忽分三條小道,一左,一右,一上。
看著吳天面露疑惑之色,高遠向前解釋道:「吳師弟,這左邊的道路是,通往一道瀑布,平日裡師門的師兄師弟偶爾來這修煉或者洗浴一番。而右邊的小道則通往太極洞。至於向上的一條,則通往山上。若師弟今後有興趣遊玩,向上走,定會讓師弟大飽眼福,呵呵。」高遠笑道。
吳天聽罷後欲往上,但曾書書卻不依,啷嚷著要去瀑布玩耍。二人無奈,只得隨他。
雖隔不遠,卻不近,但不一會兒就聽到嘩嘩聲響,周邊的空氣濕度明顯增加,使得附近的青竹愈加青翠鮮艷。
雖說聽其水聲便能斷定它規模一定不小,但走近觀看,吳天還是深深的被驚著了。出現在眼前的赫然是高近十來丈,寬也有二十丈的巨大瀑布。自高處往下洶湧濺落,磅礴異常。即使隔的遠,五天還是感覺到水汽不時撲面而來,令人神清氣爽。如此巨大的瀑布從如此之高奔下,沖得湖下之水純白,也因而形成面積廣大的湖泊,一片深藍,深不見底。
大自然的博大奧妙,人類終將只是其中的滄海一栗罷了。
一陣歡呼,曾書書便歡快的跑到湖邊,兀自一個人戲耍起來,童真顯露無疑。
忘記了吳天驚訝不已的表情,高飛也不由的一笑,必定如此壯景也似只有青雲才有。他初入青雲門時,投身風回峰下,看到這一壯景也曾被深深驚住了,何況初至的五六歲兒童。
高遠笑呵呵道:「怎樣,吳師弟,這景色壯觀吧。不過相比青雲六景,卻差了許多。若師弟今後有機會,可以領略青雲六景之美。」
吳天真被眼前之景小小的震住了一把,前生今世,怎麼見過如此壯觀之景。
深深吸口氣,許久,才緩緩呼出,呼出感嘆道:「讓高師兄見笑了,方才師弟真被眼下之景給震撼到了。」語畢,不由得對所謂的青雲六景更加憧憬起來,興趣大增。
仙家之地,歷經數百上千年,經靈氣的薰染,一草一木,一山一石,仿佛都賦予了靈氣。
高遠笑道:「的確,師兄剛入門時也被眼前著實不凡之景給深深吸引住了。」
吳天微微一笑,這就是白凡人世界與仙人世界的差距麼?
呼呼而下的瀑布,水霧,輕飄,微風,輕送,竹林,輕擺,似輕聲吟唱,又似訴說著什麼?
待從後山歸來,吳天告別高遠,而曾書書那不安分的主早就不知道溜到何處玩耍去了。吳天獨自一人回到後堂自己的屋子。
屋內,陳設卻也簡單。平地而設的一張床,東北方向的竹窗之下,擺設著一竹桌,一竹椅。角落裡安放著一衣櫃。除茶杯以及自己的生活用具之外,也就別無他物,甚是簡單。吳天卻也喜歡這樣的陳設,畢竟,他也是不太重視什麼裝飾,性子又淡然。
兀自走到窗前,坐在竹椅上,雙手撐起下巴,獨自望著窗外的竹林出神,卻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