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雲鼎大酒店,蘇馳先陪著阿巴爾和索雅吃了頓西餐,然後,阿巴爾和索雅回房間換衣服了,蘇馳在酒店大廳等著他們。
十幾分鐘之後,阿巴爾先下來了,一見他那副打扮,蘇馳好懸沒樂出聲來。
這傢伙不知道從哪兒搞來一套唐裝,大紅色的衣襟上印滿了銅錢,黑色的下擺拖到腳面,腦袋上頂著一個黑色的瓜皮帽子,整個一副舊社會地主老財的打扮。
只可惜再配上他那副大鬍子的臉就有些不倫不類了,怎麼看怎麼滑稽。
「你這是什麼表情?」阿巴爾扯著衣襟,「這套衣服我可是轉了一整天好不容才買到的,怎麼樣,我現在看起來不像外國凱子了吧?」
蘇馳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這傢伙居然連外國凱子都知道,看來是沒少挨過宰啊!
「的確不像外國凱子,」蘇馳點著頭,「整個就是一個外國傻子!就差在臉上寫著我有錢都來坑我這幾個字了。」
「真的?」阿巴爾抽了抽嘴角,「那怎麼辦?你幫我想想辦法?」
「算了,就這樣吧。」蘇馳咧嘴笑著,「你就是穿一身地攤貨,只要一開口說話,人家就會把你當凱子宰。」
「這好辦,等到了地方,我看上什麼東西了就小聲告訴你,你幫我砍價。」阿巴爾聳了聳肩膀,「你看上什麼了儘管買,今晚的花銷全算我的。」
「你還真打算買啊?」蘇馳笑了笑,「我可聽說夜市上的東西沒幾樣真貨,出手就是挨宰。」
「無所謂了,小錢而已。」阿巴爾又聳聳肩膀,「來了趟華夏,我總不能空著手回去吧?管他真的假的,只要像真的就行,反正也是送出去當禮物。我不認,王室那些人就更不認了。」
什麼叫土豪,這就是!
明知道上當,也要大把的撒錢!
蘇馳簡直無語了。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索雅公主才姍姍遲來。
索雅公主的打扮比阿巴爾還出乎蘇馳的意料她居然穿著一身豹紋套裙,足蹬一雙十公分的高跟鞋,羊脂玉頸般的小腿全都在外面!
這還不算,她竟然沒有帶頭巾,整張臉全都露了出來!
眉如遠黛,眼似清泓,膚如沉雪,氣若幽蘭,與東方女子相比,索雅的嘴巴稍稍大了一點,卻更有別樣風情,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從油畫中走出來一般,美得那麼不真實。
儘管蘇馳心中更偏愛東方女子,卻也不得承認索雅的美貌絲毫不亞於柳盈許舒她們。
「92分!」蘇馳心頭習慣性的冒出了一個評分數字。
「怎麼樣,我妹妹漂亮吧?」阿巴爾沖蘇馳挑了挑眉毛。
「r漂亮。」蘇馳挑了挑大拇指。
被蘇馳這麼一夸,索雅有些不好意思,俏臉上泛起朵朵桃紅,清泓般的眼眸卻偷偷瞥向蘇馳。
有蘇馳在,阿巴爾和索雅就沒帶保鏢,三人一起出了酒店大門。
蘇馳和阿巴爾並肩走在前面,索雅落後幾步,跟在後面。
「索雅骨子裡是個叛逆的女孩,誰都管不了她。這次來華夏就是她自己的主意。」阿巴爾湊到蘇馳耳邊,「不過,我倒覺得她跟你挺配的,你要是喜歡,我給你做個媒。」
「別亂說,我有老婆。」蘇馳嘴上這麼說著,心頭卻是一盪。
「哪有什麼?我還有四個老婆呢!」阿巴爾翹了翹嘴角,「你放心,索雅不會介意的。」
「有你這麼當哥的嗎?」蘇馳瞥了阿巴爾一眼,又回頭看了看跟在他們身後不遠的索雅。
索雅不知道什麼時候扣上了一副墨鏡,夜風吹過,絲絲長發在她額前耳際飛舞,再配上那身豹紋套裝,更為她平添了幾分野性之美。
阿巴爾沒開他那輛鍍金的蘭博基尼,也沒開悍馬,而是租了一輛5。對大多數人來說擁有一輛5已經算作有錢人了,但對阿巴爾這個土豪來說,這就等於低調的不能再低調了。
古玩夜市距離雲鼎酒店有些距離,等三人到地兒了,已是半個多小時之後。
這還是蘇馳第一次逛古玩夜市,與他想像的不同,整條街道都沒有路燈,只在每個攤位上亮起一盞瓦數不大的燈泡,照著一堆堆各色雜物。遠遠望去,整條街道顯得有些昏暗,給人一種陰森可怖的感覺。
阿巴爾看起來比蘇馳輕車熟路多了,手裡拿著一個小手電筒,碰到感興趣的東西的時候,就蹲下來像模像樣的照來照去。
索雅則完全是過來玩兒的,小丫頭看著什麼都新鮮,每個攤位前都要停下來看上幾眼,時不時問著蘇馳這個是做什麼,那個有什麼用。
蘇馳哪兒懂得這個?可他會編啊,而且還是不打草稿的那種,覺得像什麼就說是什麼,也不怕懂行的人嘲笑。
為毛?他說的是阿拉伯語,那些懂行的也得能聽得懂啊!
走到一個攤位前,阿巴爾蹲下了翻來覆去的看著一個青銅器,索雅指著一個看起來像茶壺,就是口有點大的陶器問蘇馳那是什麼。
「茶壺,」蘇馳想也沒想,張口就來。
「為什麼這個茶壺跟我看到那些都不一樣,茶壺嘴要大那麼多。」索雅又問。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蘇馳胡咧咧著,「你看到的那些都是古代達官貴人用的,泡的都是好茶,這個茶壺是老百姓用的,泡的都是粗茶梗子,口太細的茶壺容易堵上,就得用這種粗口的。」
「是嗎?」索雅一雙大眼睛眨呀眨的看著蘇馳,「我怎麼覺得你說的不對,我好像在一本華夏古董畫冊上見到過這種東西,它的名字好像夜壺。你能告訴我夜壺是做什麼的嗎?」
別的話都是阿拉伯語,夜壺兩個字,索雅說的是華夏語,而且發音還挺標準的。
「對,就是夜壺!」攤主忽然接了一句,「這位女士的眼光真不錯,這可是慈禧太后用過的夜壺,別說是這個夜市了,就是全華夏,就剩這一個,沒有二份!你要想買,我便宜點賣給你,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兒了。」
真是夜壺?
我去!
蘇馳老臉瞬間紅到耳根,也就是晚上看不清楚,要白天,他這張老臉就沒地方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