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趙天賜在眾人離開之後便一直在盤膝沉思,思索從黃河泉眼那口黑色石棺中的黃河大王的話,那是黃河大王留給趙天賜唯一的謝禮,雖然趙天賜已經可以臨空虛度了,但卻只是皮毛,想要從這裡返回深淵對岸,就只能想通什麼是虛無?
傳說王八也就是烏龜,如果將這種生物囚禁在一處密封的地方,它就會藉助臨空虛度之術,或是騰空之術離開,所以不清楚的人會發現,自己明明將烏龜用大鐵盆蓋在了水泥地板上,為什麼第二天大鐵盆下就只餘一個烏龜殼子了?而知道的人,就會選擇將烏龜放在盛有水的盆子裡,這樣烏龜就跑不掉了,活著將烏龜的腿用繩子吊起來也可。
不過一般的烏龜王八是很難會這種高端技術的,所以只能找一些十年以上的小烏龜實驗。
趙天賜一直在沉思頓悟,小白狐也不敢說話,怕吵到了這個小主人。時間在一點一點的過去,慢慢的小白狐發現趙天賜的身體竟然正在慢慢的浮起。等他的身體浮起大約三十公分的距離後便停在了那裡,一動不動。
「難道他真會什麼臨空虛度之術?」小白狐簡直就傻眼了,這種高深難懂的道術只怕在修道之人中也是萬里無一,更何況是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頓悟?其實只有趙天賜自己知道,那都是星火在幫助自己,更重要便是星火之中有上古神獸風的一滴精血,所以才能使他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頓悟這種失傳已久的道術。
當趙天賜慢慢的睜開雙眼,直接從懸浮之姿中站起來時,小白狐感覺他整個人的氣質似乎都變了,變得超脫一切。
「走,我們離開這裡。」趙天賜急於去尋找謝寶坤,所以一頓悟便想立刻離開這裡。
「等等,剛剛我發現在這座蓮花台的蓮花瓣上有雲紋,而且似乎是一種高深難懂的經文。小白狐立刻指著九片蓮花瓣中的一片解釋道。趙天賜走上前蹲下身子仔細一看,還真的有字,不過看上去應該是被人後來雕刻上去的,而且並不是什麼雲紋,而是一種被拆開的符籙,要不是趙天賜對符籙的鑽研頗深,只怕也會被當做一種經文傳下去。
趙天賜仔細閱讀了九片蓮花瓣之後,一副高深莫測的符籙慢慢的在他的腦海里形成,而咒語竟然被留在一本佛經之中了。就在這個時候趙天賜突然聽到一陣轟鳴聲響起,大約五六分鐘後便看到一架戰機從他的頭頂飛過。
「是他?」趙天賜自然知道駕駛飛機的人是誰,也只有他才有這種能力。
「好大的鳥!」小白狐的話使趙天賜徹底無語了,其實也不怪小白狐無知,這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大鳥,不是它們那種上古小獸可以隨便見到的。
「我們也該走了。」趙天賜一把抄起小白狐,便邁步朝虛空而去,一步,兩步,三步……就這樣,一步一步的朝深淵對岸走去,當右腳終於踏上岸的瞬間,趙天賜長長的出了口氣,終於有驚無險的回來了。
剛剛發現白勝駕駛著零式戰機飛走,趙天賜便有些奇怪,按理說一架零式戰機上只能乘坐兩名人員,而除了自己與謝寶坤外,他們還有五個人,為什麼只有一架飛機飛走?想到這裡趙天賜便立刻轉身離開了這裡,而就在趙天賜離開之後,原本通往蓮花台那條石路竟然再次浮現了出來,似乎這裡之前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什麼。
趙天賜還沒有從暗道之中出來,便聽到了槍聲,接著是蠍子大喊讓大家撤退的話,趙天賜知道出事了,便加快腳步朝暗道出口衝去,槍聲斷斷續續,而就在趙天賜衝出暗道的時候,一聲慘叫傳來,他聽得出那是想到多吉的聲音,趙天賜尋聲看去,只見一名穿著奇怪的人一隻左手正好插進了多吉的後心。
蠍子見多吉被殺也是急紅了眼,逃出一枚手雷就朝那名倖存下來的戰神扔了過去,一聲巨響後多吉的屍體被炸得面目全非,而戰神卻紋絲不動,似乎什麼也沒有傷到。
蠍子驚訝的瞬間,那名戰神身形一動便極快的沖向了蠍子,根本不給蠍子任何的喘息之機,一拳直取蠍子前胸,這一拳要是擊打在蠍子身上,蠍子就算是銅牆鐵壁只怕也會被打出一個大窟窿。
危急時刻趙天賜不加思考,手裡的勾魂刃便飛了過去,戰神似乎感覺到了一絲危險,在接近蠍子的瞬間身形一閃便躲過了趙天賜的勾魂刃。勾魂刃去趨不減一下子就插進了一尊冰雕之上。
「趙小哥?」秋官認出了趙天賜。
「這是什麼東西?」趙天賜盯著這個陌生強大的存在問秋官。
「戰神,日軍留下來的戰神,其他的都被我們給燒了,只活下來這一個。」秋官說完便跑到蠍子身旁將他扶了起來。剛剛死亡距離他如此之近,當時他竟然有一種渴望活下去的想法。難道自己真的怕死?真的是軟弱的?蠍子一時沒有說話,蒼白的臉只是冷冷的注視著戰神。
「原來如此,既然只剩一個了,那就讓我送他去陪下面的兄弟,免得他們孤單。」趙天賜說著話便將自己的背包脫下,走到勾魂刃前一把就拔了出來。
看樣子趙天賜打算與這位戰神肉搏一場了。戰神雖然只是半成品,但智商卻不低,他似乎對面前這個人很是忌憚。趙天賜可不會顧及那麼多,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戰神也不甘示弱,兩人便戰在一處,那是越戰越勇,而且動作越來越快,幾乎已經肉眼很難看清楚戰況了。
大約七八分鐘後,戰神突然退出戰圈轉身朝深淵跑去,趙天賜見了緊追了上去。戰神跑到深淵邊緣,毫不猶豫的便躍了下去。
見戰神跳下深淵,趙天賜手裡的勾魂刃順手就扔了出去,一聲悶哼,趙天賜知道勾魂刃刺傷了逃走的戰神,但他同樣也知道戰神摔下深淵極有可能不會死,這就是一個隱患。
趙天賜走到多吉屍體前伸手在他的額頭掃過,多吉的靈魂便從屍體上浮現了出來。
「你還有什麼心愿未了?我一定幫你達成。」趙天賜有些愧疚的問道。
「我不想留在這裡,能帶我回家嗎?我想我阿爸阿媽了。」多吉憂傷的問道。趙天賜取出一張符籙,疊成三角形將多吉的三魂七魄收了進去。
「趙小哥,你是怎麼出來的?」秋官扶著蠍子走到身體身旁關切好奇的問道。
「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趙天賜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門徒,示意他一起離開。
等眾人再次返回日軍基地時,這裡的一切似乎那麼的熟悉,只是少了一架飛機。
「我和白勝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他的債我已經還清了。」門徒察猜見趙天賜看自己,他便低聲說道。
「如果我們活著出去,你想幹什麼?」趙天賜好奇的追問道。
「不清楚,也許會回曼谷吧。」察猜有些失落的回答。
「有沒有興趣跟著我?我的意思是……」趙天賜話還沒有說完,察猜便起身雙膝跪倒在趙天賜身前虔誠的磕頭說道:「弟子察猜見過師傅,其實我們那些犧牲的門徒都對您很是佩服與敬重,若是察猜有幸能做您弟子,那將是察猜一生的榮耀。」
趙天賜沒有說什麼,上前將察猜扶了起來說道:「你算是我北派通靈師的大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