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問老叟,我方才知道了這倀鬼的由來。
倀鬼和老虎是相連的,關於老虎,其實這老虎並不是單獨行動的,它有一種助手叫倀。
倀是被老虎吃掉的人,靈魂不能遠去,只能跟著老虎,負責給老虎通風報信。
遇到機關、陷阱,要先做清理工作,比如把藥弩上的弦鬆掉,把陷阱的蓋捅開之類,碰上無辜的人,就引誘他來到老虎面前,讓老虎吃掉。
老叟跟我說,前不久,有一個獵人設下機關伏弩,準備射老虎,誰知一個倀鬼先走過來,像一個七八歲小孩,沒穿衣服,蹦蹦跳跳,全身碧色,把機關撥開了。
獵人覺得詫異,但回過神的時候,身後已經站著那隻吊睛白額虎了!
此地還有個姓吳的村民,出門在外,借住某處,晚上有人從牆外喊他名字,說他媳婦得了病,讓他趕緊回去。
吳某說天太晚了,明天一早吧。現在路上鬧老虎。
但那個人卻責罵吳不是人,沒心肝,是不是外面有相好了。
於是吳某隻好出門看是誰,誰知那個人已經走遠了,只有一盞燈籠在前面引路。吳某就跟著那燈籠走……
第二天,人們在野外發現了吳某血肉模糊的屍體……
倀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在老虎吃人前,為老虎打頭陣。
有些倀被老虎控制,幫助老虎吃人,但老虎死後,他們馬上脫離了依附關係,轉投他處。
有些倀和虎的關係友好親密,助虎食人是出於自願,然而老虎一死,立即投胎轉世。
倀並不是一輩子做奴才,而是有翻身機會的,倀發展到高級階段,竟然能使喚老虎害人,這種反奴為主的現象,是十分稀罕的現象。
說了這一切之後,我正要詢問的時候,卻發現那茶攤已經消失了,不僅僅是茶攤,還有那老叟竟然也消失了!
這讓我很意外,再往旁邊一看,旁邊竟然有一個破損的廟宇,過去一看才知道,這是一個荒廢已久的土地廟。
感情剛才跟我說話的並不是一個老叟,應該是這裡的土地廟老爺吧,我連忙拿出了三炷香,插在了香爐上面,又朝著老爺像拜了拜,這才離開。
有了土地爺作為提醒,我心中的疑慮自然也清晰了很多,但是我不打算放棄尋找咬根,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白虎嶺的林子何其繁茂,一眼看去,都見不到土地,只剩下密集的叢林。
周圍也是偶有鳥語獸叫,綠意盎然,一派其樂融融的美景。
只是因為這「倀鬼」的關係,我感覺到有些壓抑。
我走了一陣路之後,忽然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女人的哭啼聲音,抬頭一看,原來是一個女子躲在了樹上,看起來是一臉的畏懼。
那女子長相還可以,身材苗條,皮膚白皙,哭起來更是梨花帶雨,十分俏皮。
我說道:「姑娘,你為何在樹上?」
「奴家,奴家迷路了,找不到家了。」那姑娘說道。
我眼珠子一轉,立刻查檢了她的屬性,不看不知道,一看還就真不得了。
【倀鬼】
【武力56】
【智力77】
【統帥12】
【魅力86】
【特殊技能·為虎作倀。】
又是一個倀鬼,顯然這個倀鬼比之前的要好看很多,但武力卻完全不夠看,應該是這個倀鬼是用女相去引導那些過路人吧。
心念此處,我立刻抬頭說道:「姑娘,若不然我帶你回家,我也是經過此地的讀書人。」
「公子,可是奴家的家很遠……」那女子說道。
我哈哈一笑:「這你放心,我時間很充沛。」
姑娘鄙夷的看向我,想來她也是認為我是一個登徒子了,不過這也不礙事,她落了下來,看起來是摔在了地上,但是我分明看到,這女子根本沒有影子!
她聲音黏糊:「公子,我……我的腳扭傷了,怎麼辦……」
「我背你。」我說道。
女子看起來表情很假,她說道:「這,這恐怕不好吧……」
「什麼不好,我說好就行!來吧,我不會輕薄你,大家都是正經人。」我說道。
她痴嗤笑了起來,卻沒有反對。
如果是正經人家的姑娘,一定會矜持一下,可是她卻一點也沒有猶豫,趴在了我的後背上,當我背負著她的時候,卻感覺到背後重量非常大,起碼得有五六百斤的樣子,這女人果然有問題。
「公子,你好強壯喲!」她說著,用纖縴手指抹了一下我的下巴。
我也賠笑道:「那是,若是你感興趣,我還可以更加強壯。」
一路被這,這女子也是不斷搞怪,竟然還想用重量將我給壓垮,我也紋絲不動,終於這女子開始慌了:「公子,我腿好了,我腿好了喲,你還是放下我吧……」
我哼笑了一下,右手指扣住了她手腕上三寸脈門,我說道:「你說放我就放下?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你,你不是普通人?!」她驚呼。
「你再敢瞎說一句,老子就讓你魂飛魄散,永生永世不得超生,快說那大老虎在哪裡?!」我大喝一聲。
那女子慌了:「我,我也是被形勢所迫,我沒辦法才為那老虎服務,公子饒命!」
「若是你想讓我饒命,你就快點給我帶路!」我說道。
「我帶路你就放了我?」
「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麼?要不然我先消滅你一魂三魄,先讓你做一個無主的遊魂再說!」
「我,我帶路!」她屈從了。
一路拐彎抹角,抹角拐彎,走的都是山道,踩得都是塵土,穿過了叢林,跨過了小溪,總算是來到了一個山洞口子上。
還沒有進去,我就聞到了一陣腥臭的味道,那是鮮血的味道,鮮血已經變質了。
這時候,從那山洞中又走出了一個美貌男子,那男子朝著我微微拱手:「這位公子,你是怎麼找到舍妹的?」
「她是你妹妹?」他放下了她,卻沒有鬆開扣住脈門的手。
那男子說道:「是也,還請公子這邊請,既然你將舍妹送回了家,我得好好款待你,不過在此之前,你能不能想將我家小妹的手給鬆開,畢竟她還是一個姑娘家,這恐怕也不雅……」
「哦,原來是這樣,那好啊!」我微微一笑,佯裝鬆手,可就在鬆手的剎那,我手裡早就緊攥了一枚符籙,朝著那女子臉上就貼了過去。
「天師符,著!」
按照燕赤霞的術法,我抖了一下手掌,頓時那符籙離手之後,開始燃燒了起來,一燃燒,直接讓火焰將那女子給包圍。
那女子渾身浴火,發出了悽厲的慘叫,當然那火焰並未立刻殺死女子,只是將她給禁錮起來。
當然隨著火焰燃燒,女子若是不掙脫,難逃一死。
而男子正要逃跑,我一跺腳,在他方圓一米內,已經出現了一個光壁,光壁如同一個牢籠,將他給攏住了!
他如何能夠逃脫?!
我心說這茅山道法真是好用,原來這世間還有如此了得是術法,專門對付這些魑魅魍魎,還真是方便。
男人哇哇大叫:「道長,我與你遠日無仇,近日無怨,你為何如此對我?!」
我拿出了金箍棒,朝著他一瞪眼:「孽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殺我僕人,我自然饒不了你!」
「殺?殺人?」那男人震驚的看著我。
「是啊,現在我找不到我的僕人,還有沾血的衣裳,肯定就是你殺的,不是你殺的,還會是誰殺的?」我怒喝道。
「誤會,道長,這簡直是天大的誤會,在這白虎嶺有兩頭老虎,我只吃那些為非作歹,色心膽大的人,絕對不會吃您的僕人,而且我最近半個月沒吃飯了,肯定是那黑虎給吃了。」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