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有骨裂的隱患,經過消腫止痛,活血化瘀,復脈易筋等一系列治療,正常情況下,至少要兩個月才能恢復的傷腿,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不但行走正常,上縱下跳都沒有問題。【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就連羅賓都圓睜著一對貓眼,滿面疑色,不理解自己的主人昨天走路的步態,還跟個傷殘人士似的,怎麼今天就能健步如飛了?
鄭翼晨給自己做完治療後,全身大汗淋漓,乾脆去洗了個澡,換上一身乾爽的衣服。
他洗完澡後,並沒有神清氣爽的感覺,反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疲憊,手足發軟,頭暈眼花。
鄭翼晨心下雪亮:長時間沒有進食,加上剛剛施針治療,大耗心神,一身能量消耗殆盡,已經出現了低血糖的症狀。
他面色愁苦,知道再不吃東西補充能量是不行的,就算吃東西跟啃泥土,嚼蠟燭差不多,還是要委屈一下自己的肚皮了。
羅賓也是一副萎靡困頓的模樣,這隻貓平日裡食量很大,大到鄭翼晨好幾次都有給它節食的衝動,才兩餐不吃,整個身子似乎縮了水似的,小了一圈。
鄭翼晨一直以來對它胖乎乎的臃腫身材,十分看不慣,好不容易見到它瘦了下來,又覺得有些刺眼,心下不忍,打開一個罐頭,放到它面前,好言相勸:「羅賓,乖乖吃下去,人……嗯,貓是鐵,罐頭是鋼,可不能餓著。」
鄭翼晨再三相勸,羅賓始終不為所動,不勝其擾,整個身子鑽到鄭翼晨的衣物中,直到鄭翼晨失去耐心,轉身會廚房給自己張羅吃的,羅賓才探出圓滾滾的腦袋,小心朝廚房的方向張望,確認鄭翼晨不會注意到自己,才吃了幾口罐頭裡的美食,這才蒙頭大睡。
鄭翼晨親自下廚,煮了盤涼瓜炒瘦肉,還有番茄炒蛋,他端著碗,自我打氣般大叫一聲:「好了,開動!」
他用餐之時,幾乎沒有咀嚼的動作,硬生生將兩碗米飯,還有菜餚塞入肚中,摸著滾圓的肚子,心滿意足,感覺體內又有力量涌動,未了還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呃……」
他收拾完碗筷後,走到客廳,經過羅賓窩前,刻意望了一眼,發現罐頭有被吃過的跡象,嘴露淡笑,放下心來,自顧自躺在沙發上,繼續翻閱聶老的醫案,汲取骨科方面的知識。
下午五點多時,他帶著羅賓,一起去樓下散步,和值班的老楊聊了一會兒天,說起昨日事件。【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老楊聽說那條隨地大小便的哈士奇在羅賓手下吃了虧,硬生生被拔掉大部分的皮毛,成為一隻斑禿狗,大為解氣,十分開心,對羅賓讚不絕口,聲明下次要買好吃的犒賞它,感謝它為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告別老楊後,一人一貓,在小區里繞了一大圈,鄭翼晨覺得腿部有些酸痛,明白畢竟自己的腿是剛剛痊癒,不宜過度勞累,這才打道回府。
回到家中,還沒等他喘口氣,手機鈴聲響起,原來是曉桐打電話過來。
「喂,有事嗎?」
「當然是有事才打電話給你。」
鄭翼晨笑道:「該不會又要叫我幫你的哪個閨蜜消滅臉上的痘痘吧?別老拿我當痘速清使用。」
曉桐啐了一聲,這才說道:「不是,今天見你沒來上班,你的工作都讓勇哥幫你完成了。我就問了一下勇哥,他跟我說,你的腿被人打傷了,傷得很重,都走不動了,所以請假一天,沒來上班,我才專門打電話慰問你一下。」
鄭翼晨道:「多謝你的慰問,我現在已經好多了,能正常行走,明天就能上班了。」
曉桐明顯鬆了口氣:「那就好,記得要多休息,不要熬夜,多喝點水,注意保暖……」
鄭翼晨急急出聲制止:「打住!打住!我怎麼越聽越不對勁?我又不是感冒,你說的這些,對我的腿傷復原,一點幫助都沒有。」
說到這裡,他長嘆一口氣:「你真是太沒有誠意了,就只是打個電話來慰問一下,提出的建議,一點建設性都沒有……」
他喋喋不休,說了一連串證明曉桐在自己腿上這件事上毫不上心的話,曉桐也沒有出聲反駁,保持緘默,鄭翼晨說完之後,聽不到電話那頭有半點動靜,小心翼翼說道:「曉桐,你要知道,我剛才都是開玩笑的,可千萬別生氣。」
曉桐依舊悶聲不響,也不掛斷電話,鄭翼晨的耐心即將被消磨光的時候,她才終於開口說話,淡淡吐出了兩個字:「開門!」
與此同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咚咚作響。
鄭翼晨打了個激靈,直挺挺站起身來,走過去打開門,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如花笑靨。
鄭翼晨看著那張熟悉的笑臉,一下子呆住了,結結巴巴說道:「曉桐,你……怎麼來了?」
曉桐白了他一眼:「剛剛還說我打電話慰問你不夠誠意,現在我親自登門造訪……」她舉高手中的保溫飯盒,「還帶了剛剛煲好的湯,你倒傻了眼。」
鄭翼晨摸著頭傻笑,曉桐冷哼一聲:「還不請我進去坐,是不是不歡迎我?還是屋裡藏了個女人?」
鄭翼晨為證清白,急忙側身做了個歡迎的手勢:「當然不是,你能登門造訪,令寒舍蓬蓽生輝,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曉桐第一次到鄭翼晨的住所,進屋之後,四下打量,看到客廳零亂的擺設,皺了皺眉頭:「單身男子的住所,果然跟狗窩似的。」唯一能讓她看得上眼的,就只有牆上掛著的那副寫著「心慈手狠」四個大字的書法了。
鄭翼晨訕笑一聲,將沙發上的書籍,工具,報紙,衣服等東西收拾好,曉桐見他行走無礙,不禁說道:「害我白擔心了一整天,原來你的腳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嚴重。」
「我自己處理了一下,才恢復的那麼快。」鄭翼晨收拾東西,頭也不回的答道。
就在這時,羅賓邁動著優雅的步子,從角落緩緩走了出來,曉桐一眼望見,尖叫一聲,走到羅賓身邊,伸手撫摸著羅賓,將它抱在懷中:「你什麼時候養了一隻這麼可愛的貓啊?」
羅賓享受著曉桐的愛撫,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舔曉桐的手心,曉桐手心****,樂得咯咯直笑。
鄭翼晨冷眼望著這一人一貓,其樂融融的場景,苦笑道:「這隻貓,你用可惡,可憎,可恨等名詞來形容它,都不足為過。它這輩子註定跟可……愛沾不上邊。」
羅賓大聲叫了幾聲,似乎在表示抗議,曉桐也開口數落起鄭翼晨來:「你才可惡,可憎,可恨,這隻貓叫什麼名字?」
「羅賓。」
曉桐將全部心思就放在羅賓身上,和它逗玩,鄭翼晨拖著傷腿,收拾東西,整理房間,她也沒想著去幫一下忙,這種差別待遇,讓鄭翼晨心中憋著一肚子口水:「還說來慰問我,都不過來幫忙,就顧著和那隻臭貓玩,未免太過分了!」
曉桐等鄭翼晨收拾好客廳後,抱著羅賓坐在舒適的沙發上,對氣喘吁吁的鄭翼晨說道:「我煲的湯,你記得要趁熱喝,快點去廚房拿晚來。」
鄭翼晨點頭道:「嗯,知道,等你走了,我會一口氣喝光的。」
曉桐搖了搖頭,斬釘截鐵說道:「不行,我要看著你喝完。」
鄭翼晨拗不過她,只好盛了一碗湯,咕嚕嚕喝入肚中。
曉桐等他喝完之後,開口問道:「怎麼樣,好喝嗎?」
鄭翼晨沒有一點味覺,一碗湯下肚,自然說不出好壞,硬著頭皮說道:「嗯,還不錯,就是有點咸……」
曉桐瞪大了眼睛:「咸?不可能吧!我專門下了很多紅棗,桂圓,還有枸杞,怎麼會咸呢?」
鄭翼晨暗暗罵了自己一句:言多必失,幹嘛要去評價鹹淡?直接說好喝不就行了嗎?
他裝模作樣皺眉說道:「是嗎?」又倒了一碗,喝完之後,對曉桐說道:「嗯,沒錯,確實是挺甜的,我這個人天生味覺遲鈍,你不要見怪。」
曉桐用一種狐疑的目光打量著他,嘀咕了一句:「古古怪怪!」
鄭翼晨喝完湯後,自然不忘對曉桐表示感謝:「謝謝你大老遠拎著自己煲的湯過來看望我這個病號,你表現出來的誠意,遠超過我的預期啊!」
曉桐臉上一紅,小聲說道:「我上次病了,也是多虧你的照顧,才治好的。這次煲湯的用料,都是之前為了治我的月經不調買的,反正我現在經期正常,用不著吃,就煲給你吃了。」
鄭翼晨又隨口問了一下醫院今天的動態,曉桐大部分時間都低頭和羅賓嬉戲,偶爾抬頭看一下他回答問題。
有限的話題終於聊光了,鄭翼晨看曉桐一時半會兒也沒有離開的打算,自己也不能開口趕人走,心裡想道:「不能冷場,要製造點話題才行。」
於是,他打開了電視機,希望借外來的聲響,緩和一下略微有些冷清的場面。
曉桐看了一下時間,開口說道:「快點調到地方台,《今日視線》快要開始了,看看今天有什麼新聞。」
鄭翼晨依言調好頻道,畫面切換,一個長相標緻的妙齡女子,帶著職業性的笑容,用一種溫和有力的嗓音說道:「下面播放第一條重磅消息,今天早上七點半,本市財務局局長李慕華,被人發現死於臥室中,死因是頭部中槍……」
「什麼?李慕華死了?」兩人齊齊發出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