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開心的!
不錯,此時此刻,我應該非常開心。
林家老太躲在幕後要坑我,然而,我這邊還沒辦法對付她的時候,她已經自己作死,被我和顏無雙當場抓住殺人。
那把刀子上有她的指紋,林倩倩,我,顏無雙全都是目擊證人。人證物證都在,鐵證如山,警察已經對她發布了通緝令。她敢打顏無雙的主意,顏十二必定會動用道上的關係,對她四處搜索。
我告訴了江文川,江文川也是讓手下滿西陽市找林家老太。
絲毫都不用懷疑,在未來的日子裡,林家老太太必定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現在,我應該開心才對!
我完全可以關起門睡大覺,或者抱著雙胞胎姐妹,或者和白祭歌敘敘破廟裡未盡的舊情,高枕無憂。
然而,我真的有些擔心。
林家老太太,是《三清道經》的傳人。《三清道經》又是和《岐術鬼經》一樣的存在,曾經一度被人稱為道家上古傳承下來的通天秘術。
她的道行,或許並沒有我想像中的厲害,但是,從破廟設局來看,她想搞死我,簡直輕而易舉。
這樣一個人,要殺人,需要自己拿著刀子捅嗎?
不錯!
她為什麼要親手捅死林傑?隨便喊個小鬼折騰死林傑豈不是更好?
整件事,她似乎故意賣給我一個破綻,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呢?
顏無雙問:「泉兒,你到底怎麼了?」
我踩滅菸頭,問道:「姐,林鴻忠坦白了嗎?」
顏無雙嘆了口氣,道:「沒,還是那樣,死不鬆口,一個字都不說,渾身顫抖哆嗦著,裝瘋賣傻。」
她話音還未落,手機鈴聲響起來。
顏無雙接通之後,臉色一變。
好半響,她掛斷電話,望著我,道:「林鴻忠死了!」
我一驚:「怎麼死的?」
顏無雙:「死狀很蹊蹺,自己挖出了自己的心臟。至少監控視頻里是這樣。」
我皺起眉頭,這事果然蹊蹺。
自己挖出自己的心臟還是一回事,我納悶的是,林鴻忠為什麼要死?
林老太太殺了林傑,他不是兇手,充其量只是幫凶。甚至他這種地位層面的人物,找找關係,請個好律師,輕而易舉就能把他這個幫凶,給美化成一個被逼迫的受害者。
即便是幫凶,又能判幾年?
幾年之後出來,大把的家財足夠揮霍一生。
他為什麼死了?
顏無雙忽然說:「泉兒,你說會不會是這樣的。」
我問:「哪樣的?」
顏無雙:「真正的兇手,是林倩倩。林倩倩被林傑侮辱,早就恨之入骨。所以……」
我問:「所以她害的林家家破人亡,然後她作為林家唯一的繼承人,繼承林家三個億的資產?」
顏無雙搖了搖頭,自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不對……不對……她是個女孩子,才十七歲。並且案發的時候,被人捆住了雙手雙腳,連嘴巴都貼上了膠布。更何況她已經懷胎九個月,肚子太大,行動不便,不可能殺人。兇器上只有林家老太一個人的指紋,林家老太畏罪潛逃,所以兇手絕對是林家老太太。唉……不管怎麼說,這林倩倩,可真是個可憐的人啊。肚子裡的孩子的父親,雖然是個禽獸,但活著好歹比死了強。家破人亡,給她偌大的家產,她能撐得起來嗎?」
可憐的人!
對啊,可真是個可憐的人啊……
一個星期後,這個可憐的人讓我們所有人全都刮目相看。她把林家的家產,全部捐了!
捐給了慈善基金。
自己只留了一百萬,打算撫養孩子長大成人。
這事把顏無雙和白祭歌感動的一塌糊塗。
特別是白祭歌,覺得人家才是十世善人,跟林倩倩比著,她對世界的那點小恩小惠,簡直微不足道。
昨天,顏無雙給我打了個電話:「乖弟弟,通知你一聲,林倩倩住白祭歌家去了。」
我皺起眉頭:「什麼情況?」
顏無雙說:「小小不是在白祭歌家嗎?讓林倩倩去,能多個照應。林家老太太還沒落網,前天有人看到林家老太太在林家別墅外面出現過,我怕倩倩出事。你放心,外面我們安排的有警察二十四小時守護著,雙重保險,絕對不會傷到你的白祭歌。」
我什麼都沒說。
我心裡很敬佩林倩倩捐錢的慈善,很喜歡這個姑娘的堅強。
但是,有種感覺,來的莫名其妙,卻在心底揮之不去,如一塊石頭壓在上面,莫名其妙很不舒服。
日子就這麼接著過下去。
我仍舊和雙胞胎九兒住在「田園牧歌」。還上個毛線的學啊,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調查白祭歌身邊的人,分析哪個最可能是十世惡人。
林家老太太無疑是最大的嫌疑。
然而,林家老太太卻再也沒有露面。
罷了罷了,人要想開點,既然著急沒用,那就忙裡偷閒,趁著這幾天,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這幾天我總是做奇怪的夢。
不再是與那個容貌模糊不清的女孩,從天而降啪啪啪的夢,換了一個……
連續一個星期,每夜都是如此。
我又夢到那件破廟,觀音偏殿之中,我躺在觀音金身下,睡的香甜,懷裡抱著九兒,一如現在。可九兒醒了!九兒眯著眼睛,再也不是以往那樣水靈靈天真無邪,而是帶著不合年齡的狡黠,老謀深算,笑得詭異。
她輕輕解開我的褲子,跪在我兩腿之間,柔軟的小嘴湊過去,吃棒棒糖一樣一會兒含一會兒舔……
我特麼嚇壞了!
在忍不住噴發的時候,猛然間驚醒,看看九兒,正撅著小屁股,趴在我肚皮上,睡的滿臉口水。小丫頭頭髮亂糟糟的,抿了抿小嘴……
還好,我的褲子穿得整齊。
我有些奇怪,人人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可是我對九兒沒有半點那方面的心思,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呢?還連續一個星期都是這樣!
我爬起床,天色剛剛亮,估計才早上五六點。
九兒悠悠醒轉,在我肚子上蹭了蹭口水,懶洋洋的問:「黃泉,你這幾天怎麼不笑了?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我揉了揉她的腦袋,說:「小丫頭片子,懂個什麼?」
九兒坐起來,揮舞著小拳頭,義憤填膺:「我靠!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啊?跟我說,我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