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世上很多事,都是看起來不可能,卻真實發生了的。
蕭辰不可能穿越,但他不是就穿越了?
蕭辰不可能是前朝太子,但他不就是?
蕭辰不可能不是太監,但他不就真的不是?
蕭辰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來鳳陽,可他不就是來了?
他都可能了,李豐為啥就不可能?
而這個看起來很致命的謠言,說不定就是李豐他自己傳出來的!
他也沒瘋,他也沒傻,要是我可能也會這麼幹。
因為,現在,一場大戲已經正式開始拉開帷幕了……
此來本以為是帶著主角光環閃亮登場,卻不料原來只是一個小小的配角兒。
有人問了,蕭辰不是主角誰是主角?
當然就是李世和李豐兩位王爺領銜主演了,甚至李萬雲和李岩兩人也有出演,而且搞不好也是主角之一呢……
因為這場戲的名稱就叫『四王奪嫡』!
難怪這麼亂套呢,原來是好戲開場了呀,這次咱們哥們兒算是來著了昂!
但又有人問了,既然蕭辰你是個小配角,在沒有主角光環的加持下,能活過一集嗎?
那就得看蕭辰的演技如何了,只要他演得好,能夠出彩,觀眾們全都喜歡,還怕導演不給他加戲?
不可能不加的。
「李世陰險,李豐毒辣,李萬雲老謀深算,李岩深藏不露,將來大周江山,也許就會落入他們其中一個的手中,胖子,你看好誰?我個人比較喜歡李萬雲。」蕭辰已經入戲了。
但要仔細聽他的話,他說『也許』會是這四人中的一個,可沒說一定是他們哦。
「誰做皇帝關我屁事兒。」胖子漠不關心,「跟我有一文錢的關係嗎?」
「溫桓,肖羽,你們怎麼看?」蕭辰又問兩位。
兩位還在震驚中,根本沒有跟上蕭辰的思維呢。
什麼啊就四王奪嫡?這裡是鳳陽,那幾位可都在夷州打仗呢沒回來呢昂。
這仗還沒有打完,就開始奪嫡了?
「呵呵,其實早就開始了,但那都是鑼鼓傢伙,現在正戲才剛上演,我說的這幾位都是正角兒,有沒有看好的選一個,這次我坐莊,大家來一場豪賭,賭賭誰能榮登大寶,繼承大業?」蕭辰道。
溫桓肖羽表示那我們當然是賭老大你贏了還用問嗎?身家性命早就都壓在你身上了!
必須選一個啊?
溫桓說那我就選鳳陽王李豐,因為李豐為人果敢,做事決斷,不但是李萬疆最喜歡的兒子,還是帶兵的王爺,在理論上執掌天下兵權,實際上也手握數十萬雄兵,正所謂槍桿子裡面出政權,誰有兵權誰占優勢。
肖羽則更傾向李世一些,因為李世謀略過人,城府極深,為人謙和,善於收買人心,一向頗有清譽,。
自從他接替死鬼太子掌管吏部以後,在文官中的威信越來越高,正所謂馬上打天下,馬下治太平,治國還得是文臣,不能靠武將。
至於說他身有殘疾,那其實都不叫事兒,做皇帝用的是腦子,又不是腿子!
「嗯嗯,說的都不錯,在明面上他們兩個肯定做大,既然你們都選走了,那我就選一個喜歡的算了,我選李萬雲,胖子你來一個!」蕭辰非要人家胖子也下注參選。
「特麼的好貨都被你們挑走了,就讓我選剩下的昂?這特麼的不就剩下一個雁盪王李岩了嗎?人家李萬疆現放著兩個親兒子不死,咋輪也輪不到他小子身上去啊,如果一定要選,那我選任辟疆吧。」胖子說。
「誰?」溫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任辟疆?就是我那個把兄弟任辟疆嗎?咱們不是在猜大周皇位的繼承者嗎?有他小子什麼事兒啊!
「死胖子,狡猾狡猾的!」蕭辰卻哈哈大笑。
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
當然,這也只是他根據現在鳳陽形勢的客觀變化,做出初步的主觀判斷而已,事情究竟有沒有這麼樂觀,還得繼續觀望下去……
蕭辰有一個本事,就是特別擅長從一團亂麻中捋出頭緒,若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他可能瞧不清楚,可越是複雜的事情,他卻反倒看的越明白!
或者說跟他有關的事情他瞧不大清楚,這叫當局者迷,可是事不關己的時候,他就看明白了,這叫旁觀者清。
本以為自己是來下棋的,卻不料就是個看棋的,現在當局者迷的並不是他,而是李萬疆,李世,李豐,李萬雲,李岩,還有那些尚未粉墨登場的人……
看棋不語真君子,按道理蕭辰作為一個局外人,在自身可能還尚且難保之下,就不該參與進去。
但話又說回來了,見死不救是小人啊,萬一輸的是李世或者李萬雲,那他高低也得出手幫忙指點一下子。
反正就是個攪局。
立刻親自寫了一封密信,將目前鳳陽城的形勢狀況巨細靡遺的描述了一遍,又說出了自己的判斷,送回去請老爺子他們周詳一下,看看是不是如我所料?
另外又寫了一封奏摺,命人按照正常程序遞交給通政司,摺子上說自己遭遇了不平等的待遇,就不知道是不是皇上您老人家的意思?
如果不是,請給臣自由,如果就是,那臣還有什麼好說的?
請求皇上立刻三堂會審臣!
臣沒做虧心事,不怕上午門,心裡沒有鬼,不怕驚到魂。
其實是十分坦蕩蕩的。
但無論如何,臣以後也無法再給皇上你效忠了,辭職,養病,回家,不幹了。
因為皇上……不是皇上,是那些別有用心的混賬王八蛋們,傷了臣的心了!
欲絕那種的。
云云……
之前蕭辰見皇上,根本不用通過什麼通政司,也根本不必寫什麼求見摺子,直接就干宮裡去了,當然人家皇上見不見的是另一回事兒。
現在既然已經被軟禁起來,那算是待罪之身,行動都沒有自由了,就也只能走程序。
另外也是跟李萬疆裝可憐,你最寵信和倚重的臣子現在已經不神氣了,落魄了,就連想見你一面,都得看別人的眼色。
都屬於是撒嬌的一種方式。
既然是待罪之身,心中當然惶恐無極,所以茶飯不思那也是一定要有的,但臣卻也毫無怨言,正所謂『為君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嘛!
只是可憐了臣這個沉疴之身和忠君之心了。
第1199章 一句話點醒我夢中人
可憐哪……
鏜的令鏜一令鏜!
「一見院外槍如林,好似鋼刀刺我心,待罪難把龍庭進哪……鏜的令鏜一令鏜……告職歸林為庶民!」
唱段一出,胖子幾人全都摔倒在地,真特麼的難聽昂!
這應該是《漢宮驚魂》的唱段吧?可是人家唱出來是感人,你小子唱是殺人!
還特麼的鋼刀刺你心,這是刺你苦膽上了吧?
蕭辰唱的是也難聽,但聲音可是夠大,連院外的錦衣衛們都聽的真真的。
大傢伙一起搖頭嘆氣,果然是男愁唱,女愁哭啊。
看把我們蕭大人都愁成啥樣了。
這不都唱上了嗎?
漢宮驚魂啊這是,唱的真特麼驚心動魄昂,這分明是皇上沒聽見,否則他老人家一定會感動……的直接殺了你!
也太難聽了吧!
就連剛剛進門兒的龔守禮都被驚著了,臥槽的蕭辰這小子心真大昂,都被軟禁起來還有心情殺雞吃呢?
若非是殺雞,那這是什麼玩意兒在慘叫?
見到龔守禮前來,蕭辰感動的幾乎蹦出了英雄淚!
一天了,整整一天了啊,都沒有一個活人兒上門來,往常老子一回來,門口這巷子都沒處駐馬!
現在卻門可羅雀。
可見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這是看老子落魄了都特麼的躲著呢!
就也忘了過去老子是怎麼待他們的!
患難見真情啊,就沒想到龔公公你竟然會來看我,真是大浪淘沙,方見金子啊,所以龔公公你這屬於是被浪催來的啊……
「蕭辰,你這個反賊!」龔守禮面沉如水,一把將企圖上來跟他擁抱的蕭辰推開,扯著公鴨嗓子怒斥道,「禍到臨頭了,還嘵嘵胡言?我奉了皇上的旨意,特來賜你一死,你說吧,想要怎麼死?」
「嗚呀!」蕭辰大吃一驚,登時面如土色,雙手揮舞著衣袖,蹬蹬蹬的連連倒退,若非是肖羽溫桓兩人一左一右將他扶住,就要驚絕在地了!
鏜的令鏜一令鏜!
「一句話點醒了我夢中人,鏜的令鏜一令鏜,嚇的我屁滾尿流,失了魂!鏜的令鏜一令鏜……」
「行行行!住了住了,特麼的你還沒有被賜死,老子就要被你給嚇死了!」龔守禮再也繃不住了,捂著嘴巴笑出聲來,「瞧你這個沒出息的樣子,恁地貪生怕死,別耍猴兒了,趕緊跪下接旨吧,皇上不是賜你死,是賜你酒呢!」
「龔守禮你這個王八蛋,你特麼的嚇死老子了!」蕭辰驚魂未定,拍著胸口叫罵中。
「你想死著什麼急的啊?早晚的事兒啊,皇上賜給你的是酒,但酒里有沒有毒,我可就不知道了。」龔守禮嘎嘎大笑,開心之極。
當然沒毒,還是美酒。
因為龔守禮這個不要臉的都不等蕭辰留下,宣旨完畢就一屁股坐下,拍著桌子嚷嚷著趕緊取下酒菜來,今兒高興,無論如何得要跟蕭辰你喝一杯。
為啥高興?這還用問嗎,你倒霉了我就高興啊!
這不都軟禁了嗎,接下來肯定是要殺頭的,嚓嚓!
沒心思吃飯?別鬧了,都要死的人了,該吃啥你就吃嘛,難道還能做個餓死鬼不成?
到下面就也不好投胎呢。
對了靈兒呢?她沒跟你來呀?不能啊,你這等於是前來送死,我靈兒妹子那麼講義氣的人兒,不可能不來給你收屍……
靈兒還真不在,蕭辰派她和蕭野兩個去給瞎婆婆送禮了,這次來也帶了不少燕雲特產,其實就是看看她在不在?
他自己白天也不方便出去,倒不是怕走地道被人發現,而是怕有人來找他他不在豈不就很容易露陷兒了?
這不是龔守禮就來了嗎,若是只留一個替身的話,就也難以應付。
溫桓和肖羽兩人跟龔守禮寒暄兩句,就也出去了,而胖子一聽說龔守禮來就先閃了,就聞不了這廝身上那股子尿騷味!
蕭辰是宮裡出來的,對這股子味道那是非常熟悉和親切的,所以跟龔守禮對坐飲酒,也不用捂著鼻子……僅就這一點來說,你就得佩服人家蕭辰的忍耐力。
「皇上讓我給你帶句話兒,讓你穩當在家裡老實呆著,不要出去亂轉悠了,畢竟你是有反賊嫌疑的,按道理都該抓起來,也就是我幫你求了情,否則現在你還能坐在這裡跟我喝酒?已經在錦衣衛詔獄裡遭罪了我跟你說。」龔守禮道。
「老子聽你在放屁!」蕭辰差點將酒杯直接摑在他的醜臉上,你小子給我求情?你乾脆說你自己長出了吉吉還比較可信一些。
「急了急了!」龔守禮笑道,「這不是見你心情不好,跟你開個玩笑耍子……對了,你跟我老實說,你究竟是不是那個什麼朱元啟?」
「我是你老子!」蕭辰怒道。
「真的別鬧,你脫了褲子讓我瞧瞧。」龔守禮公然對蕭辰動手動腳。
「瞧什麼?」蕭辰一掌打開他的鹹豬手,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嘴臉!」龔守禮笑道,「你光屁股的樣子老子也不是沒見過,有什麼好害羞的?你讓我瞧瞧你那活兒真的長出來了?」
這才是龔守禮關注的重點。
「滾犢子,想看自己照鏡子去!」蕭辰不可能給他看的,我的吉吉只有女人……還有皇上可以看!
「咱們哥倆關係這麼好,我龔守禮可也求過你什麼事兒沒有?」龔守禮對蕭辰的態度之所以這麼好,當然是有事相求的。
蕭辰用小吉吉都能想出來這廝想要幹啥?
「沒有,因為你求我我也不會給你辦,你別忘了咱們兩個是對頭。」蕭辰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別以為我跟你坐這兒喝酒就是拿你當朋友了昂!
「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對頭。」龔守禮道,「哎蕭辰你說咱們哥倆兒前世是不是都是女人?要不然為啥這輩子都做了太監呢?」
「你少噁心吧你!」蕭辰憑空就打了一個冷戰,「你也免開尊口,不行啊。」
「這是為什麼呢?」龔守禮涎著臉道,「人之將死,其心也善,你咋死到臨頭還不知道悔改啊你?你幫我這個忙,回頭我也幫你個忙。」
「你能幫我什麼忙?」蕭辰嗤之以鼻。
「幫你收屍啊,你小子最輕的罪過也得是砍頭,我回頭從刑部找個好手藝的殮屍官,保證給你縫的好好的。」龔守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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