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兩人一起進城,見了鐵文衛,鐵崑崙還要跪拜,因為他跟鐵摩勒是師兄弟,對鐵文衛自然是要執晚輩禮的。
鐵文衛趕忙一把抱住,拉著他的手坐下,一疊聲的命人快快準備宴席,給崑崙接風!
因為鐵崑崙可也不止是鐵摩勒的師兄,還是蕭侯爺的心腹之人,必須要待以上賓之禮。
「哎呀呀,蕭侯爺可真的是戰神哩,他硬是把段鳳年三十萬大軍給干敗了?」聞聽鐵崑崙傳來的最新戰報,鐵文衛真是又驚又喜啊。
「那也並非是蕭辰老大一人之力,是宣平王爺指揮有方,眾將齊心協力,士兵拼死作戰……」鐵崑崙笑道。
「都是一家人,你崑崙跟我說什麼兩家話!」鐵文衛笑道,「就咱們爺三個兒,就不如推心置腹最好了,兒子摩勒,就是蕭侯爺救下的,還委以重任……也莫說他,我這條老爺怕不也是蕭侯爺救下的?大恩不言謝,徐圖後報吧。」
話里話外,已經將自己當成了蕭辰的人。
正所謂朝中有人好辦事,背靠大樹好乘涼!
只要攀上了蕭侯爺,以後飛黃騰達,升官發財都也不是問題……
「蕭老大派我過來,是看看這裡情況如何,我剛聽摩勒說謝長安的兵已經過來一部分了?如此甚好,王爺和蕭老大的意思是兵貴神速,等到謝長安大兵到了,休要耽擱,立刻分兵北上!」
鐵崑崙說著摸出一封蕭辰給他的親筆書信,還有宣平王李秋給謝長安部的調兵王命和令箭,還有幾份空白的委任狀……
「這是什麼?」鐵文衛瞧著委任狀一臉茫然。
「段鳳年現在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各地守將知府只怕也未必都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他,這些委任狀是王爺和侯爺兩人聯手簽發下來的,但凡是願意重歸大周的人,之前所犯過錯一概赦免,重新委任他們各司其職,現在如此,將來也不會變!」鐵崑崙道。
「哎呀,感情是好!」鐵文衛大喜,「有了這個法寶,可也勝過千軍萬馬哩!我在琅琊郡倒也有幾個相好的兄弟,回頭給他們遞去幾封書信,再加上這個,只怕兵不血刃,就能拿下許多城池!」
「那鐵大人你可是立了大功了,莫說王爺和蕭辰老大喜歡,皇上將來也必有封賞,呵呵,我瞧出將入相,都是指日可待的。」鐵崑崙笑道。
「哈哈哈,承崑崙吉言,托蕭侯爺的福!」鐵文衛大喜,「還得感謝段鳳年那廝,使我老鐵也有出頭之日!」
但正所謂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也有否極泰來,也有樂極生悲。
鐵文衛跟著謝長安一路北上時,遇到了一座險關攔路,攻打數日不下,他自恃跟守將相識,又立功心切,不顧謝長安等人勸阻,堅持要獨自進關前去勸降。
卻不料那個守將根本不顧舊情,直接將他給殺了,還將頭顱掛在城頭,令他死不瞑目。
鐵摩勒悲痛欲絕,身穿孝服,不著盔甲,親自上陣,率兵攻城!眾將士在他的感召之下,化悲痛為力量,終於將關城攻下,還活捉了企圖自刎的守將。
鐵摩勒親手操刀,將之大卸八塊,屍身丟去為了野狗,這才算是報了殺父之仇!
他也因此一戰成名,因為他身穿孝衣白袍上陣,所以都稱之為白袍將軍……
但鐵摩勒真正了不起的地方在於,只是手刃了那個守將,卻也沒有殺害和為難守將的家人,生怕父親麾下前去報復血洗,還專門派兵將那守將家裡保護起來。
此舉極為難得,令謝長安等人都對他刮目相看,蕭辰得知後還專門派人送來書信,表示了對鐵文衛的哀悼之餘,又對他大加讚賞……
這是後話,權且不提。卻說段奇雲和袁開山兩人親自出馬,馬不停蹄,晝夜兼程,五日之內,就兵不血刃的拿下了三座城池。
蕭辰和李秋率領大軍一路暢通無阻,來到白沙城下。
燕雲軍五萬人馬幾乎沒有什麼折損,霍啟山麾下一萬黑龍重騎算是生力軍,白龍衛殘部還有一萬多人,再加上路上收編的琅琊軍,現在蕭辰手裡已經有了十萬大兵!
人家打仗都是越打越少,他是越打越多……
但白沙城中現在也有將近十萬守軍,這些都是段鳳年的嫡系,屬於是他的死忠,而且也早已經做好了困獸猶鬥的準備。
十萬對十萬,若是野戰的話實力是很平均,但在攻城戰上,蕭辰他們可是處於極大的劣勢。
但整個局面卻是對蕭辰有利的,謝長安的山左軍進展順利,已經拿下了十幾個縣城,不日即可抵達白沙跟他們匯合。
慕容恆也攻破了陽關,因為大雪的緣故,又顧忌西域各國趁機進攻,所以暫時無法繼續向東推進,但卻也絕了段鳳年的後路。
蕭辰他們又將周邊的縣城全都攻下,所以現在的白沙,就是一座孤城,段鳳年,其實已經身臨絕境,無處可逃了。
但他卻還是不肯投降,依仗白沙城的堅固防守,以及麾下十萬精銳,寧可城破人亡,兵盡糧絕,也要跟蕭辰他們死磕到底!
這種垂死掙扎其實毫無意義,但段鳳年就是這麼頑固,令蕭辰李秋他們也頗為頭疼。
因為知道段鳳年他們絕對不會輕易出城,而且己方十萬人馬也不占絕對優勢,所以蕭辰決定不圍城,只選在城東數里之外的背風處安營紮寨。
白沙城中也有幾十門大口徑火炮,還有一百多架投石車,所以大營也不敢駐紮的太近。
段鳳年命人在城牆外面澆了幾萬桶水,凍成了一道陡峭斜滑的冰牆,這麼一來別說雲梯搭不上,就連攻城車也無法靠近。
張明遠他們趁著夜色推了幾門大炮悄悄靠近,對著城牆試射了幾發炮彈,雖然命中,但卻也只是將外面一層冰牆炸的開裂而已,城牆本身絲毫未損。
第二天城上的守軍又澆下幾千桶水,瞬間凍結成冰將缺口補上……
這特麼的算是沒治了。大炮都打不動,投石車更是白扯。有人建議乾脆挖幾條地道直達城牆,然後將火藥運過去引爆,將城牆炸塌!
但土木營的孫長山直接否定了這個計劃,因為這裡的土地沙化嚴重,若是挖地道的話用木樁根本無法支撐,一個小小震動就會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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