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麼的你小子竟然還中飽私囊,回頭看我怎麼參你……這麼的這一看就是鍍金的,裡面全都是銅。」龔守禮過來伸出手指頭彈了一下,略帶清脆的音色明顯就不對。
「就算是銅的鍍金那也價值個幾千兩銀子,小五十斤的重量呢,你能抱得動就拿走。」蕭辰道。
「算你小子有孝心,但老子才不信段鳳年的家底兒就是個這!」龔守禮回嗔作喜,露出笑容,「別想只拿一尊鍍金的假物件兒就打發了老子,老子功勞沒撈著,好處多少也得占點吧?」
「外面那幾十輛大車都是。」蕭辰道,「不過都已經登記造冊了,王爺都挑不出來的,就這麼個金佛還是我悄悄密下來的,別的你就別想了,都得呈送皇上。」
「至於說功勞呢,你也別爭競,我也不競爭,全都是人家王爺的,咱們哥倆兒最後也就能撈點苦勞。」蕭辰道,「我知道你心裡不平衡,但我還不平衡呢,我比你多跑多少路啊?到最後不還是為人作嫁衣?」
「不至於吧,這次你小子的功勞可又是巨大的。」龔守禮道,「說句良心話,這仗不都是你打的?」
「仗是咱們打的,但卻是在王爺的指揮下才取得了勝利。」蕭辰道,「皇上派小王爺來的意思你還不知道嗎?說是讓小王爺磨礪,其實就是鍍金嘛,就好像這尊金佛一樣。」
「不管小王爺是真金還是鍍金,這次都大大的發了光彩,只怕有人會眼睛疼了啊。」龔守禮若有所思的道,「只怕又會整出什麼么蛾子來。」
「臥槽的老龔你這話是要站隊啊?」蕭辰笑道。
「早就站這邊兒了不是?」龔守禮道,「本來我是不願意摻乎他們這些事兒的,但不知不覺的就好像是上了這位小王爺的船,這特麼的還下不來了!」
「那你來找我幹什麼?還不趕緊去跟小王爺獻獻殷勤?」蕭辰道。
「獻殷勤都沒用,主要看行動。」龔守禮道,「小王爺年紀小,人可精明之極,心裡什麼都明白的……你還別說,真有點咱們皇上年輕時候的風采。」
「最好別跟……」蕭辰險些說走嘴,趕忙往回來圓,「別跟皇上一樣那麼辛苦。」
其實他想說的是最好別跟咱們皇上一樣的脾性。
光是多疑就受不了。
送走龔守禮,又有張恆和徐志勝等留守臥龍關的將領官員來拜,那也不必一一盡述。
出了臥龍關,大家就要分道揚鑣了,霍岐山要率領一萬黑龍衛歸回燕雲關,林岳也要率領燕雲軍返回燕雲去.
徐志勝的殘部繼續鎮守臥龍關,林飛熊和張恆兩人麾下所餘一萬多人也全部留下休整,暫且不回海寧灣去。三人則全部回京,令聽安排。
此戰林岳居功甚大,但他卻也不願意去鳳陽受封,因為他本來就是大周軍官,現在卻是燕雲大將.
若是進京見皇上和舊日上級的話,大家就也未免有點尷尬,再說他也不稀罕大周的犒賞皇上的赦封,所以乾脆不去。
張恆,林飛熊,徐志勝幾人跟林岳並肩作戰這麼多天,相處的極為融洽,大家都是軍人,彼此也都惺惺相惜,互相佩服,此刻忽然要分別,均是戀戀不捨。
還有白龍衛,黑龍衛,燕雲軍的將士們經過這次浴血奮戰,彼此也都有了相當深厚的感情,畢竟一起同生共死過,說是生死之交都也不過分的。
分別之際,也是依依不捨,勾肩搭背摟脖子,說了很多肝膽相招的話,只有一句話誰也沒說……若是將來咱們兄弟在戰場上兩軍對壘,刀兵相見時,該要怎麼辦?
最好大家永遠做兄弟,千萬不要做敵人。
分別之後,各自上路,蕭辰他們也只剩下了幾百親兵護衛,以及押運車隊的幾百士兵。
雖然是凱旋而歸,就也不咋浩浩蕩蕩,到了楚山營中,營中將領還很納悶,不是說打了大勝仗嗎?
咋就回來這麼點人兒呢?
邸報上說皇上命人在鳳陽城西的得勝莊布置迎接慶功大宴,規模老大了,據說很多朝中大員甚至還有兩位王爺都要親往迎接的……
琅琊捷報傳來,李萬疆龍顏大悅,歡喜之下竟然要親自出城來迎接朕的兒子和朕的愛卿!
卻被群臣強行勸止了,如果只是蕭辰的話,皇上去迎接還勉強可以,但王爺李秋可是皇上的兒子啊,自古也沒有老爹出城去迎接兒子的道理!
李萬疆這才作罷,但老爹不能去迎接兒子,他兄弟去總沒問題吧?
就讓李世和李豐兩人代表朕去吧,這次李秋蕭辰他們用了這麼短的時間,只折損了這麼點的兵力,只耗費了這麼點的銀子,就取得了這麼大的勝利.
可謂是功勞滔天,朕若是不大加表彰的話,以後將士們還能這麼給朕出力嗎?
不但兩位王爺要去迎接,六部九卿的頭頭全都得去!
當然不可能全都去,因為迎接王爺回京,哪怕是凱旋而歸,也是有規制的,當然不能太冷清,可也不能逾制了。
最後議定是兩位王爺,朱侯爺,兵部尚書盧靖,禮部左侍郎劉齊恆,武忠則,吳自成等人出城二十里,去往得勝莊設宴迎接。
李萬疆也沒說什麼,畢竟這是高興的事兒,怎麼著都行啊。
得勝莊,本來是叫平安莊,大漢的時候是李昌侯爺的封邑莊園,本來就有幾千人,後來大漢亡了,這裡的人不但沒有散,還越聚越多.
現在已經有了上萬人的規模,因為李秋他們大獲全勝而歸,要再次設宴迎接,所以李萬疆特意下旨,將之改名為得勝莊。
宴席就設在莊子西邊的道口旁,臨時搭建了十幾個大型暖帳,擺了一百多張桌子,光是廚子打雜伺候的就有上千人!
宴席更是十分豐盛,山珍海味,水陸橫呈,據說光是一桌宴席的花費,就得二百多兩銀子!
還有一支從宮裡調來的禮樂隊,禮部調來的儀仗隊,錦衣衛的護衛隊,密密麻麻的足有上千人,斧鉞林立,旗幟鮮明,分列道路兩旁,極為壯觀。
李世和李豐兩人則早早的就率領文武百官們站在大道上等待……
臘月時分啊,正是最冷的時候,大傢伙還都只能穿著儀式所用的朝服,裡面不能加夾襖,外面不能披棉袍。
路口風又大,只站了一炷香的工夫,就凍的臉色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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