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陳府沉寂若死,空無一人,全家老少四十多口全都消失不見了。
如此詭異的事情,讓知府大人脊樑發冷,哪裡還會相信是什麼官府辦案,更何況,若是官府抄家應該提前與永江衙門知會一聲才對。
衙門的通判和捕頭卻都是心中有數,不管對方是誰,有這份能耐,這起滿門失蹤的案子肯定是破不了的,咱們可沒有那麼大的能耐。
管不了,也不敢管,若是摻和進去,搞不好就會丟了老命。
那麼,陳府四十多口人哪裡去了?
答案是,被閆軍率領的一百親兵全都綁走了,一個不剩,省得有雜魚漏網。
關鍵是將軍大人給的時間太少了,這件事必須連夜辦妥,提前有又沒有時間制定周密的行動計劃,為了避免疏漏,只能如此蠻幹了。
對付包括陳老爺在內的三個武者高手時,稍稍遇到了一些阻礙,他們三個都屬於二流高手,論內力修為和格鬥經驗,都要比親兵們高出一籌。
不過沒關係,咱們人多,三個不夠,那就五人圍毆,分分鐘也就搞定了。其中兩人都被打暈,另一人吐血重傷,全都喪失了抵抗能力。
趁著天黑,立即回營!
一百親兵背負四十多人,照樣可以飛檐走壁,只在翻越城牆的時候,牆上牆下稍稍配合一下也就行了。
回營後就是連夜審問,親兵們手段毒辣,以陳老爺的家人威脅他,只用鋼刀在大兒子的手指上比劃了幾下,還沒有真的剁掉,陳老爺也就痛痛快快的招供了。
那件古董果然就是他們幾個聯手盜竊的,作案時並不是三人,而是五人,另兩人早在案發之後便押送贓物,送去了他們的門派總部。
姨父打工的那家當鋪,上上下下全都是普通人,實際上,隨便一個二流高手就能把當鋪里的貴重物品席捲一空,可他們竟然五人聯手,足以見得,對那件古董何等重視,行動之時抱著絕對不容有失的一種心態。楸/p>
接著再審:那古董到底有什麼用,令你們如此重視?
面對這個問題,陳老爺再次猶豫了,主審官閆軍如同惡魔一般,一招手,又讓親兵們把他的兩個兒子和小女兒拖了過來。
不說?
這一次直接砍掉他們的一條胳膊。
不需要真的這般惡毒,嚇唬一下,陳老爺也就老老實實的屈服了,對硬漢來說,親人永遠都是他們的致命軟肋。
陳老爺的回答是:那不是普通古董,而是與前朝衛武王遺留的恨世寶藏有著直接聯繫。古董是一尊青銅雕像,在其內部,很可能藏著進入寶藏的地圖與鑰匙。
只不過,這尊雕像的所有人,那個外地富商,卻不曉得這些隱秘,只把它當成了幾百年前的一件古董,因為手頭資金周轉不靈,才把它臨時抵押在當鋪了。
前朝衛武王遺留的寶藏?
羅沖不止一次聽過它,第一次是太平聖教的女刺客,被自己囚禁了幾天,企圖以寶藏的消息換取自由。
後面的幾次懶得再提,總之,在那些江湖人士的概念里,貌似得了寶藏就足以征服天下似的。
關於前朝的衛武王,羅衝倒是知道一些,那也是一代人傑,完全有能力起兵造反,推翻朝廷,自己做皇帝的一號猛人。
卻因為無法預測的命運因素,最終,他還沒有來得及採取行動,也就一命嗚呼了,只留滿腔不甘和滔天恨意,他的全部財產以及造反所需的各種物資,便被後人稱之為恨世寶藏,但至今為止,所謂寶藏也只是一個傳說,並沒有被人真正發現。
對此,羅沖本人肯定是毫不在意,什麼狗屁寶藏,自己從小宇宙內隨便弄點物資出來,都比它豐富千倍萬倍。只不過,這種行為純屬作弊,也就失去了體驗人生的遊戲樂趣。
就像在地球時玩那些單機遊戲,不作弊的情況下,每得到一件比較不錯的裝備,都能讓自己高興得歡呼雀躍,可若是打開作弊後台,頂級裝備隨便拿,還可以無限領取大批物資的時候,這個遊戲也就喪失了最基本的樂趣,玩不了幾個小時,完全通關,也就徹底乏味。
「好吧,既然這個恨世寶藏時不時就會蹦進咱的耳朵,不把它收了,實在也是說不過去。」
但這件事,羅沖懶得親自去做,怎麼說咱也是個將軍,交給手下人把這件事搞定也就行了,用不著親力親為。
「還真是陳老爺啊……」
第二天早上,大姨和姨父醒來後聽說了這些情況,必然是一場唏噓。姨父楊遠東想得更多,不禁慶幸:「他們都是些武者強人,沒把我這個背黑鍋的殺人滅口,就算很幸運了。」
「不是沒想過,而是沒到時候。」
羅沖回道:「他們已經交代了,打算再過一段時間,就讓你畏罪自殺,這件案子也就徹底了解,不會有人繼續追查。」
被自殺?
姨父和大姨頓時被驚得一身冷汗,這才曉得,若不是咱這個外甥將軍來得及時,那便是家破人亡的悽慘下場啊。
另一邊,已經成為階下之囚的陳老爺三人也是懊悔至極:想不到,咱們眼中只用來稍加利用的小小螻蟻,竟有著一個將軍親戚,竟還是已然名動天下的羅動。早知道,就應該……哎,這就是命,誰又能料得准呢。
羅動的名聲在周遭幾國的朝堂上,以及江湖中,已經傳播開來,普通百姓或許還不曉得『羅動』此人有多大本事,陳老爺這樣的武者高手多多少少都已是有所耳聞。
若曉得楊遠東還有著這麼一號親戚,傻子才會招惹他呢,即便還是要偷竊寶物,並且栽贓嫁禍,讓當鋪大老闆背這個黑鍋,也好過楊遠東百倍千倍……
事已至此,後悔已然無用,陳老爺他們都知道羅動屬於千年不出的絕世煞星,殺人砍頭絕不手軟,得罪了他,還能活下去那就奇怪了。現在只能祈求,他可以稍稍仁慈一些,千萬?要禍及家人啊。
這一點,陳老爺倒是多慮了,羅衝壓根沒打算滅殺他們,更不可能傷及無辜,早就給閆軍下令:關他們幾天,好吃好喝,莫要虐待,過幾日,把家屬和奴僕先放回去,至於那三個武者,等到恨世寶藏的有了線索,或是把那件古董追了回來,也可以一併釋放。
沒什麼太深仇怨,羅沖都懶得索取他們的性命。
對於羅沖的決定,大姨夫妻倆都沒有任何異議,只是覺得,這永江城算是沒法待了,與那些武者強人沾上干係,不曉得哪天也就一命嗚呼了。
還是趕緊搬家,定居廣靈吧,在外甥將軍的照料下,今後的日子必然會過得相當舒心,不可能有誰還敢欺壓咱們。
幾天後,陳府上下四十口人果然都安然無恙地回到了家,唯獨不見陳老爺而已。另兩個武者不是陳家人,名義上屬於在陳府臨時做客。
陳府滿門失蹤的消息已經在城裡傳開了,這一回來,必然掀起了不小的風浪,知府大人也是第一時間把陳家的幾個重要人物叫去了衙門,盤問之後便曉得:還真是某個當官的乾的,此人還是個什麼將軍……
由於在軍營里,陳老爺三個武者都是隔離關押,並沒與親人接觸,親屬們並不知道羅沖的確切身份,只曉得這是一處軍營,士兵們上上下下稱呼他們的首領為:將軍。
將軍?什麼將軍?哪一號將軍膽敢跑來我永江城如此的囂張跋扈,膽大妄為?
永江知府沈大人稍一琢磨,便把大兒子叫到了眼前,相互對照之後,沈公子便是咬著壓根說道:「沒錯,肯定是他!就是那一夜,我在城外遇到的那小子。」
「這幫人,幾天前就來了永江,動靜不大,大部分手下全都紮營在外,並未入城。」
沈大人沉吟說道:「我也曾派人前去查看,卻被他們手持軍械蠻橫驅趕,我見這夥人不是善類,便暫且觀望,實際上已經猜到,陳府上下滿門失蹤很可能就是他們幹的……」
這年頭講究個明哲保身,當官的照樣也都是欺軟怕硬,即便早知道城外駐紮著一夥強人,若無必要,沈大人也不願平白無故的前去招惹,這幾天,一直裝作眼不見為淨而已。
而現在,陳家人也沒有主動跑來衙門報案求救,那麼,這件事到底該不該管呢?
「什麼狗屁將軍!」
見自己老爹顯露出猶豫之色,沈公子立即說道:「再大的官,也不能這樣搞,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了,爹,別忘了,這可是你的永江府,憑什麼由得他們肆意妄為?」
「也對。」
沈大人輕輕點頭:「只要身具官職,那就不需要怕他,不管他是誰,大不了,我就上個摺子參他一本。」
官場有官場的規矩,只要對方是當官的,那就有辦法制衡他,反倒是蠻不講理的匪類,只能以武力鎮壓的手段才可以擺平。
所以說,只要他是個當官的,咱就不能任由他隨便欺凌。
「來人,備轎。」
沈大人站起來朝外面喊了一聲,又對兒子說:「我便去會一會他,看一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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