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現在大概率可以取證然後把這些人處理掉,可秦溪望還是不想就這麼幹等下去,正當他在考慮怎麼脫身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自己隨身攜帶的一個東西。
他將手伸向衣服的里懷中,然後掏出了一本證件,證件整體呈現青藍色,在正面有用燙金工藝做出來的聯合組的標誌,背面則有聯合組標誌的鋼印。
「麻煩和你們這裡的最高領導通報一下,我現在還有事情,請行個方便。」秦溪望將證件遞交到警察的面前,後者將信將疑的從秦溪望手中接過證件,稍微翻看了一下,秦溪望就清楚的看見他的雙眼從疑惑到不屑,到最後的震驚。
他皺著眉頭和秦溪望說了句:「你稍等一下!」隨後就帶著秦溪望的證件迅速的離開,看得出來自己的這張證件確實有效,很快,這個警察就帶著另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來到了這裡,這個新來的警察拿著證件看了好半天,然後又和秦溪望進行了一下比對,確認了秦溪望和證件中的人是同一個人之後,臉色有些震驚:「咱們咱們是聯合組的工作人員?」
這個新來的警察明顯是措辭了半天,才問出這句話,看得出來他很緊張,秦溪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張證件竟然能有這麼大的威力,能讓一個警察如此的慌張:「可以這麼說吧,其實我也不想處在這種沒有意義的麻煩中,畢竟我接下來還有一些自己的事情需要去處理。」
秦溪望故意裝作很高深的樣子,他覺得自己只有這樣才能符合公眾對於聯合組工作人員的形象認知。
聯合組對外是一個世界上都知曉其存在的國際組織,不過黑納斯學院則是一個對外不公開的組織。因為黑納斯學院的特殊性,有些時候執行任務可能需要去協調一下當地的一些機構,所以黑納斯學院給所有有出任務需求的教職人員都辦理了一張聯合組工作人員的證件,方便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去協調任務所在地的勢力的幫助。這是秦溪望第一次使用這張證件,沒想到效果竟然出奇的不錯。
聽見秦溪望這麼說話,這個新來的警察明顯有些慌了,不過他還是謹慎的檢查了一下秦溪望的證件。這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見到聯合組的工作證件,畢竟他們這裡只是小縣城的派出所,按常理而言恐怕一輩子都很難接觸到聯合組這種等級的組織。
不過他很清楚,涉及到聯合組的事情一定要妥善處理,畢竟稍有不慎,會引起國際上的衝突,當然,他絕對想不到,眼前這個聯合組的成員,在此時此刻掏出證件,只是為了能快點回到孤兒院吃飯而已。
這位警察又沉默了大概半分鐘的時間,他隨手招呼了之前審問秦溪望等人的警察,很快,就允許秦溪望兩個人離開了,這一番操作明顯看傻了痦子男人他們,秦溪望看了一眼這幾個人,然後又裝出一副領導范的對警察說:「今天的事情始末其實是這樣的,我接受到了一些群眾的舉報,這幾個人形成的涉黑勢力團伙,在當地以收保護費等名義,朝著當地居民收取錢財,我是得到了消息之後前去調查,然後才有了接下來的事情,我希望你們警方可以重視起來這件事情,雖說事情不大,可無論是聯合組還是警察存在的意義都是為了保護世界和平,讓世界上的所有不法行為,都得到相應的處罰。」
秦溪望這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不但唬住了兩名警察,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十分振奮人心,一旁的星野望月更是止不住的想要笑,極力的憋著才沒有笑出聲音來。
警察聽了秦溪望的話之後連連點頭說道:「對對,你說得對,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重視起來,並且保證以後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
秦溪望聽了之後才滿意的點頭離開,他和星野望月離開了派出所之後,秦溪望才猛然鬆了一口氣,自己真是沒什麼當領導的命,說了這麼幾句話就把自己驚嚇的不行,星野望月也趕忙拍了拍秦溪望的後背:「真是辛苦你了,正義使者!」
面對星野望月的調侃,秦溪望只覺得一陣不好意思,不過現在看來,孤兒院的問題大概率是解決了,這樣自己也就不會再有後顧之憂了:「要不是我在大學的時候,曾經做過替別人寫演講稿賺錢的工作,估計剛才的那一番話也不可能這麼順利。」
現在想想,秦溪望在大學期間的「悲慘經歷」實在是讓他收穫頗豐,這或許也是秦溪望把所有探索未知事務的過程都叫做「學習」的重要原因,兩個人沒有打車回到孤兒院,反倒是一路散步回到了孤兒院,等兩個人踏入孤兒院大門的時候,秦溪望就看見李院長急得在院子裡團團轉,看到兩個人平安回來之後,他立刻迎了上來:「你們兩個到底都惹了什麼麻煩,剛才警察都找上門來了,說要調一下監控,怎麼了?沒發生什麼事吧?」
李院長拉了拉秦溪望的手臂,又晃了晃秦溪望的腦袋,似乎在以這種方法來確定此時此刻的秦溪望平安無事。
秦溪望連忙攤開自己的手臂:「老李,別看了,我沒事,什麼事都沒有。」
即使秦溪望這麼說了,老李也沒停下動作,直到自己親自確認了秦溪望平安無事,他才鬆了一口氣,秦溪望趕忙解釋道:「我和這些傢伙好說好商量不行,最後只能報警了,剛才警察是來取證的。你放心吧老李,我你還不了解嗎,我膽子比蚊子都小,怎麼可能做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情呢。」
李院長聽了秦溪望的話之後似乎是稍微放心了一些,因為在他的印象中,秦溪望確實是一個膽小如鼠的人。不過李院長並不知道的事情是,眼前的秦溪望已經今非昔比了,如今的秦溪望可是敢手持鐵槍殺都市王的狠人,根本不是他所了解的那個膽小怕事的秦溪望了。
王阿姨似乎是聽見了秦溪望的聲音,也急匆匆的從小三層樓里走出來,和李院長一樣非常擔心:「哎呦!小望啊!你說你,都已經是二十四歲的人了,如今連女朋友都領回來了,怎麼還不讓我們省點心啊。」
王阿姨的語氣完全就是把自己當成了秦溪望的母親,可秦溪望對王阿姨這種語氣沒有絲毫的反感,反倒是十分的受用,絲毫不避諱的說,在他心裡,早就把孤兒院所有的工作人員當成自己的父母了。
「王阿姨,我這不是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嗎,你仔細檢查檢查,也沒缺胳膊也沒少腿的。」秦溪望攤開雙臂,在王阿姨的面前轉了一個圈,為王阿姨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確定了秦溪望真的平安無事之後,王阿姨才鬆了一口氣。
她笑著拍了一下秦溪望:「好好好,你平安無事就好,正好,馬上要吃飯了,你和老李把桌子收拾收拾,咱們準備吃飯。」
秦溪望和李院長收拾了一下桌子,星野望月則幫助王阿姨擺好了碗筷,並且讓孩子們都在桌子上坐好等待開飯。
隨著一道道熱氣騰騰的菜被王阿姨端上桌子,也就代表晚餐開始了,或許是意識到自己明天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秦溪望多少還是有一些捨不得的。星野望月很快就捕捉到了秦溪望這個情緒,便小聲在秦溪望耳邊說:「你要是不想離開,咱們多住幾天也是可以的,我不介意的。」
星野望月的善解人意讓秦溪望很感動,不過他也不想自己和星野望月制定好的出行計劃被自己打亂,他搖了搖頭,隨後整理了一下表情看向王阿姨和李院長:「我說,要不你們兩個就退休好了,你們兩個不用擔心錢的問題,我給你們兩個養老怎麼樣?」
秦溪望又談及到了退休的問題,他真覺得李院長和王阿姨應該到了享福的年紀了,可很明顯李院長不願意聽到這個話題:「你小子,管好你自己就行,你能賺多少錢啊!我們不用你給我們養老,你有給我們養老的錢,不如好好攢起來,爭取過幾年在市里買個房子,給你自己結婚用,小星野挺好的,你可千萬別辜負了人家姑娘啊。」
星野望月聽了李院長的話輕輕笑了一下,她感覺到了來自李院長對自己的認可。秦溪望岔開話題說道:「這是兩碼事,我自己肯定要攢錢給我自己結婚用的,不過這並不代表我不能給你們養老。要不然這樣吧,你們就用你們的養老金在孤兒院附近買個房子,你倆就湊合湊合搬到一起住好了,然後想這幫孩子了,你們還能隨時過來看看,要是不放心別的老師,還能隨時監督工作,生活費我給你們兩個出,一舉兩得,怎麼樣?」
秦溪望的計劃按照正常邏輯講其實不錯,孤兒院附近屬於是城鄉結合部,是鎮裡還沒有翻修的老城區,這裡的房子現在價格都不高,李院長和王阿姨工作了一輩子,別說在這裡,就算是在鎮子上買個新房子也不是很大問題,雖說這兩個人不是情侶關係,不過秦溪望覺得,都到這個歲數了,來一段黃昏戀也不是不行,再說了,兩個人過日子總比一個人孤單的過日子要好的多。
可李院長也不知道是上了歲數,還是怎麼的,非常不同意秦溪望的話:「你小子別管我們兩個,還是那句話,你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別辜負了人家姑娘比什麼都強。我們兩個這麼大歲數的人了,怎麼還照顧不好自己了!」
王阿姨也連忙幫著打圓場道:「是啊,小望,我倆工作這麼多年了,錢的問題不用你操心,我們知道你有心,但是我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你自己孤身一個人在外面,沒有家裡幫襯,得照顧好你自己的生活啊。」
秦溪望見兩個人都不想按照自己的想法,也就此放棄了,人生短短几十年,應該為自己活,自己活的開心最重要,不應該為了別人活,如果他們說繼續在這裡工作對他們來說是最開心的活法,秦溪望就乾脆舉雙手贊成。
或許是因為秦溪望提出的話題,導致這頓飯稍微吃的有一些沉悶,最後還是李院長率先打破了這份沉悶:「對了,小望啊,你是不是還不知道你是怎麼來的孤兒院啊。」
這句話不僅僅引起了星野望月的興趣,甚至連秦溪望自己的興趣也被提了起來。李院長說的沒錯,自己打從記事開始,就已經在孤兒院裡,對於自己是怎麼來的孤兒院,自己一概不知。
而且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都有一個通病——他們對家這個字所表達的意思有認知都很晚,歸根結底是因為他們和正常的孩子不同,他們最先接受到的教育是「孤兒」這個概念,對於「家」這個字的概念是要等自己長大,逐漸有理解能力之後才有的。
李院長看自己的這個問題提起了大家的興趣,他自己也有了幾分講故事的興致:「誒呀,看樣子你們都挺想知道的,那我就好好給你們講講!」李院長吧嗒了兩下嘴,看樣子似乎是覺得講故事不配酒差了點意思,不過想來今天也沒有人能給他喝兩杯,就忍住了自己的想法。
「二十四年前,我才剛剛來這個孤兒院上班沒兩年,剛剛開春,還算是一個好日子,天氣暖和的很。我那天起床去開大門,就這個大門」李院長突然指向孤兒院門口的大鐵門,眼神中流露幾分懷念,「現在想想,這麼多年都沒換過了。打開之後,就發現門口放著一個箱子,說實話吧,我現在都不知道那箱子是幹什麼的,是個鐵箱子,看著根本就沒有通風的地方,剛開始我還以為是誰郵寄過來的東西呢。」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