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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注意,簡單迅捷!」老張打開電腦,選中了六天前的文件夾,提取了周小瑤的DNA詳情,傳輸入儀器中進行比對,屏幕上閃現出扇形的圖案來回掃動,數十項專業的名詞猶如天書般讓我眼花繚亂。
約過了一分鐘,清脆的「嘀」響動,電子女音匯報道:「A與B的契合度,99.8%,源於同一人體,周小瑤!」
見此情形,老張急忙將數據列印,此刻,走廊的那頭已然響起了眾鑑證員、法醫的腳步聲。印表機一點點的向外吐動,「嘎吱、嘎吱」,終於,兩頁A4紙完美出爐,林慕夏抬手將之摺疊塞入手包,道:「張老,這次真的麻煩你了。」
「生疏了不是?」老張冷哼了句,收拾好玻璃管遞給她,「我們之間還有什麼麻煩的。」
DNA和血跡已經鑑定完畢,饒是鑑證大廳有別人也無所謂了,因為僅憑玻璃管,他們不可能把我們調查的案子和飲血鐮刀案關聯到一塊。
「玻璃管的材質分析也出來了。」老張指著屏幕上陳列的數據,他介紹的道:「鋼化玻璃管,通過絲印標識,屬於天南市黃緣玻璃廠,生產編號,AW555052。」
「天南黃猿玻璃廠?」林慕夏按動手機記下了這名字,她接著道:「現在分析紅色蠟物質,成分是不是一致的。」
蠟物質分析起來有點麻煩,何況其中小的那份跟頭皮屑它孫子似得,我們等到了下午三點,此外,還加上了小白幫忙才搞完。老張拿起手帕擦拭額頭的汗珠,「材質中,石蠟與其它混合物的比例是一樣的,屬於同一種蠟燭。」
我本想通過法醫們了解下飲血鐮刀再現的細節,然而礙於封口令,沒一個偷摸說的。
順子僅提了一句,和上次的稍微有點差別。
林慕夏捲起了鑑定報告,跟我離開了市局,中午沒吃飯呢,我們就近選了家餐廳。點完餐,她掏出手機撥給了裴奚貞,將鑑證科給的四份報告簡單說了遍。很快掛了電話。我們即將吃完的時候,分別接了兩個電話,一個是裴奚貞的,表示搶案成功,一個是老爸的,他問我破案有多大把握,現在L小隊未歸,如果不能儘快破掉,紙是包不住火的,一旦案情傳了出去,勢必產生很惡劣的影響。
我沒敢誇海口,回復道:「集D.I.E六人的力量,盡力而為之。」
老爸稍作思量,凝重的說:「阿宇,你代我轉告給小裴子,把每天的案情進展寫份報告發我郵箱。」
掛了電話,我和林慕夏打鬧了幾分鐘,便打車返回D.I.E。
裴奚貞正趴在桌子上睡覺,藍色鸚鵡在欺負心晴手中的小兔子,蔣天賜在一旁傻笑。
這時,林婉婉推開辦公室的門,她手中捧了只吊瓶,「王曇曇所說的營養液,有點漏洞,對於人體免疫力有細微的破壞性,倘若長期輸入人體,免疫力將一步步破壞,所以我補全了,今天開始給天紋注射這種。」
「婉婉,辛苦你了。」林慕夏將吊瓶放好,搬出桌子底下的七八瓶營養液,道:「凌宇,你把這些舊的銷毀。」
我按照她的意思,把這些玩意仍了部門老遠並砸碎,往回走的時候,發現了不對勁,離部門最近的樹上,竟然有一枚鮮紅的印記,我湊近一瞧,約有巴掌大小的鐮刀圖案。
我湊近鼻子嗅了嗅,似乎是人的血液,觀邊角處的筆鋒,像是用毛筆畫的。我輕輕的拿指甲觸碰,血跡還沒有乾涸,象徵了紅色鐮刀畫了才不久。
難道這是飲血鐮刀案兇手的挑釁?
我意識到不對勁兒,旋即打了林慕夏的手機,通知她跟裴奚貞過來瞧瞧「新大陸」。
很快,林慕夏拉著迷迷糊糊的裴奚貞到了這棵樹前,不用我多說,二人一眼便發覺有問題。
裴奚貞打了個激靈,隔老遠沖門口的武雲峰喊了一嗓子,「武老弟,過來下!!」
「天氣雖然悶熱的,沒什麼陽光,這血鐮刀被人畫上去最多不超過半小時。」林慕夏分析的道。
武雲峰牽著警犬,一路跑動,他喘息的道:「裴部長有何吩咐?」
「這半個小時,你和倆手下跟那仨武警一直守在門口?」裴奚貞摸了把狗頭問道。
「是的!」武雲峰指了指警犬道:「還有它。」
裴奚貞摸動下巴,他東張西望的說:「有沒有看見陌生的人經過此地?」
「沒發現,部門周圍始終空蕩蕩的。」武雲峰匯報的道:「唯一出現的,就是凌宇和林慕夏。」
裴奚貞順手拽掉了**的一根藍羽,掃動鼻孔道:「慕夏,你估計這圖案,畫完大概需要多少時間?」
林慕夏站在樹前,她抬手比劃了幾下,「這鐮刀,是毛筆沾了血,然後一筆畫完的。手法嫻熟的話,最多用不了五秒。」
眾人望向樹的東側,林子挺密的,如果有人穿過小樹林到這一筆畫完鐮刀,再順原路跑掉,確實很難被守於D.I.E門口的人注意到。
「發動警犬的鼻子,試試能否來得及追上對方。」裴奚貞朝樹喏了喏嘴,藍色鸚鵡諂媚的叫道:「**~~」
武雲峰拉住繩子,示意警犬站立,前肢搭在樹幹,狗鼻子湊近血鐮刀圖案,猛地哼哈嗅了片刻,它跳落在地,扯動著拎繩子的武雲峰,欲要奔往樹林深處。
這一帶的樹林,連綿了兩千米,林子那頭就離三清街不遠了。
我們仨跟著前方的一人一犬疾速奔行於樹林間,花了十幾分鐘,林慕夏的跑不動了,我心說這節骨眼可別掉線啊,萬一對方摸回來隱藏於樹林中,多功能警花碰上豈不是送人頭的節奏?
裴奚貞撿了根樹叉子充當拐杖,繼續跑動跟近武雲峰,他一邊回頭道:「凌宇,你陪慕夏稍微慢一點。」
這瘸子,跑起來跟飛毛腿般,我減緩了速度,扶住岔氣的林慕夏,她望著漸漸跑遠的裴、武、犬道:「警犬追了一道,始終是條直線,看來畫鐮刀的人逃往了三清街的方向。」
「咱們走慢點,不急。」我裹緊了外套,打了個寒顫道:「講句實在話,我在D.I.E任職滿三年了,第一次橫穿東側的樹林。這林子昏天暗地的,怪風呼呼的刮,感覺有點邪乎啊!」
「風水不好。」林慕夏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否則東街和西街這兩處城西的中心也不能分隔開,中間隔了如此荒蕪的地帶。據說,早些年有位開發商相中了這片地帶,咱D.I.E那塊之所以是空地,因為那時處於過半開發的狀態,因為地皮挺便宜的,開發商想建個山莊,結果把那塊地的樹全部殺完,搞完第一項建築時,開發商忽然暴斃在家中的浴室,死因不明,至今未破,案子懸的不得了。後來陸續的又有不少開發商想拿地,礙於前車之鑑,紛紛問了一些懂風水、地脈的高人,最終均不了了之。那項完工的第一項建築,便是D.I.E的前身。」
我瞪大了眼睛道:「我干,將D.I.E分部地址選在這的人,究竟安的啥心?」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凌宇,你閉上眼,我給你變個魔術。」林慕夏聳了聳肩,我聽話的合攏眼皮,期待能有何出乎意料的東西,結果,我感覺到背脊一沉,她手臂猛地落上我肩頭,緊緊的環繞住我脖子,她耍賴的道:「凌宇,我走不動了,求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