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族中長輩阻止,仲孫誠毅也會跳下城參戰
他只能在城頭搖旗吶喊,為姐姐和陸昊助威。
獸潮動搖之後,聶達不失時機,帶著眾人再度突破,然後成功折轉,與陸昊等接應的武者會合。
狂獸經過這一番廝殺,不僅積屍如山血流成河,而且開始後退。
它們的第一次攻擊,算是被擊敗了。
人類這邊,損失也不少,至少有八位聚靈境的武者陣亡,而養氣境的就更多。
「聶主事,有沒有看到獸王?」回到城上之後,陸昊問道。
「沒有,若是見到獸王就好了。」
陸昊在惑境中解寒山之圍,靠的就是擊殺獸王陰狐。
這麼多狂獸在此,雖然是獸神的陰謀,但終究還是要靠狂獸王現場指揮作戰。
找不到獸王,就無法施展斬首戰術。
「好在這些狂獸,比起往常所見要弱得多,否則……」
一個武者笑著說道,他是後來與陸昊一起出擊的武者之一。
「雖然比往常的狂獸弱了,但是陸昊,你這小小年紀,就敢衝進獸潮之中,難道說你的膽子,是鑄造大師用奧鐵鑄成?」
「一身是膽!」
「今日能與陸昊並肩作戰,沒準就是以後跟子孫吹噓的談資!」
周圍一片都是對陸昊的讚揚聲,陸昊連連拱手,實在受不住這個,只能落荒而逃。
數千荒獸嚇不住他,卻被眾人讚揚嚇跑,他身後都是大夥善意的嘲笑聲。
回到住處,沒多久,有人在外邊問:「陸昊,陸昊!」
是女子的聲音,陸昊開門一看,心中就微微有些歡喜。
「原來是仲孫小姐,剛才在城外,多謝仲孫小姐……」
「叫我馨蘭吧,界山縣年輕一代中,唯有你有這種資格。」
仲孫馨蘭嫣然一笑。
因為大戰之後渾身血腥,她先回家洗了個澡,所以臉上紅紅的,頭髮還有些濕。
「既然如此,我也不見外,馨蘭,多謝……」
「已經謝過我好幾回了!」
兩人大笑起來,葉暢也是個豪爽性格,將仲孫馨蘭引入屋中之後,一起談了下剛才的大戰。
聊了一會兒,兩人更覺得投機,對方說的話,仿佛自己也曾想到過!
「這次狂獸之災……」
「這次狂獸之災……」
不經意中,兩人同時開口,而且說的是同一件事情。
於是兩人又都停了下來,陸昊哈哈一笑:「馨蘭,你先說吧!」
「這次狂獸之災,我懷疑問題不是出在外邊,而是出現在城裡。」
仲孫馨蘭一句話,就讓陸昊幾乎跳了起來。
這也是他想說的!
狂獸圍攻界山,卻找不到一隻足以約束所有狂獸的獸王,這其中必有原因。
「這次狂獸之災,是那個獸神弄出來的,而獸神又有許多使者,行走天下!」
聽仲孫馨蘭這樣說,陸昊接口道:「所以,肯定有位獸神使者,將某件能夠吸引狂獸的東西,放在了城裡!」
「正是!」
仲孫馨蘭也是大感歡喜,撫手笑了起來。
她明眸笑的時候,會微微眯著,彎成月牙兒,看上去煞是可愛。
「你猜到了這個,為什麼不去告訴縣令與學宮管事?」陸昊問道。
「我們猜得到,他們這些老奸巨猾的傢伙怎麼會猜不到,昨晚他們就暗中排查,卻沒有什麼收穫。」
陸昊心中一動:「你的意思?」
「他們目標太大,一舉一動,都受關注,我們卻不然,我們去辦,更容易些。」
陸昊這段時間確實是風頭出盡,成了界山最受矚目的後起之秀。
但後起之秀畢竟是後起,還不值得有心人太多關注。
當然,更重要的是,仲孫馨蘭不相信縣令與學宮主事。
「好,什麼時候開始行動?」陸昊當即同意。
「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
兩人都不是拖泥帶水的人,既然做了決定,便立刻行動起來。
說是他們去調查,實際上,少不得動用仲孫家與陸家在界山城中的力量。
有兩個地方,最讓他們生出疑心。
一個是散武者當中,有人在組織串聯,要縣衙與學宮拿出重賞。
另一個則是在普通平民當中,有些人對狂獸之災怨聲載道。
「城中散武者,將這次狂獸之災,當成了自己的難得的機會。而那些普通平民,不感激武者保護他們,卻埋怨說,正是武者,引來了狂獸之災!」
聽到這樣的回報,陸昊與仲孫馨蘭都是一臉不敢相信。
「散武者倒還罷了,普通百姓怎麼會把獸災歸罪於武者?」
「說是武者奪天地之元氣,使得天地憤恨,所以有狂獸產生……」
這種說法,極為荒謬,但是在普通人中偏偏有不少人相信。
仲孫馨蘭對此不以為然,一個武者,哪怕是養氣一品,就可以輕易打倒一片普通人。
所以,她認為,問題可能是出在那些散武者身上。
「我以為未必……我們既然知道散武者出了事情,縣令與學宮那邊,消息不應比我們更差。」
陸昊則有不同意見。
以常理去推斷,只有散武者才有能力和狂獸裡應外合。
但是,幕後指使者既然是獸神,就不能按常理來推斷。
仲孫馨蘭雖然是個有堅定意志的女孩,但這一次卻不知道為什麼,改變了自己的立場,支持陸昊,集中力量調查普通人。
狂獸在這一日,又先後多次攻城,只不過如今城中武者士氣高漲,都有驚無險地守下來。
第二日,聚集在界山城外的狂獸,數量不減反增。
天未亮,又是一輪狂攻,這一次,三級狂獸的身影出現了。
不只一頭,而是三十頭!
三十頭三級狂獸,帶著數萬一二級狂獸,從四面向界山城猛攻,城防禦大陣,只支撐了一刻鐘,便開始動盪。
城中入微境的強者,都已經出戰,可是滿打滿算,如今在城中的入微境強者,也只有十五人,寡不敵眾。
接連有兩位入微境強者陣亡!
昨日被陸昊提升的士氣,又迅速降下去,散武者開始拒絕出戰,縣衙、學宮的武者,也臉色發白。
「陸昊呢,陸昊他們到哪裡去了,昨天沽名釣譽,今天卻貪生怕死!」
葛承也衝殺了幾回,但不但沒有收穫,那兩名入微境強者就是在他手中折損。
因此他環視四周,突然悽厲大叫起來。
聶達聽了既好氣又好笑,如果不是情況危機,他真要仰天大笑三聲。
一城安危,將近二十位入微境武者不管,難道還要放在一個聚靈境的少年身上?
「我去找他,這個時候,他怎麼敢躲起來!」葛承又道。
聶達正要阻攔,這時狂獸再度發起猛攻,他無暇勸說,只能將這事情暫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