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白髮老嫗如此一問,陳凡不置可否地點頭回應。
剛才那一拳之約,已經將他心頭火給泄出去了大半。
再加上此地冰皇宮修士不少,對這位半步化神的太上長老,陳凡還是要留點面子給對方的。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谷前輩,我們還是先聊聊那處空間節點,早日脫困為妙。」一旁的蒼乾風代表徒弟站出來打了個圓場。
那位白髮老嫗也是點了點頭,帶著眾人重回大殿內商議此事。
而那位敗在陳凡拳下的冰皇宮宮主,此刻則是面無血色地看了陳凡一眼,眼中光芒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面上也沒有了平日的那副高高在上的氣度,反而像一位初出茅廬地晚輩弟子靜候在了那位太上長老身旁,聽從對方的教誨。
大概等了三日功夫,外出探尋秘境的冰皇宮弟子盡數回歸。
除了那些死在先天無極凍光之下的倒霉鬼,這諾大的中州頂級勢力,此刻竟只剩下四百餘人。
其中元嬰七人,金丹十九人,餘下都是築基期的內門弟子。
至於那些練氣弟子,早已經在那秘境空間塌陷時被波及地屍骨無存。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連元嬰老祖都不慎隕落了十多位,何況那些連秘境中的低溫環境都扛不住的練氣弟子。
清點了一下殘存的人數,那位白髮老嫗有些顫巍巍地將手頭名冊收起,隨後拐杖一揮,放出一艘冰玉飛車,便帶著這四百多徒子徒孫開始往陳凡三人來時的那處巨大冰湖處飛遁而去。
那冰湖是螭吻一族的棲息之地,見如此多的人類修士出現,自然從冰面上探出一個個壯碩的龍首身軀。
至於先前那位化形螭吻,此刻也是散發著幽藍法力光波,神色警惕地衝著半空的冰玉飛車吼道:「人類修士!你們想撕毀約定不成?」
這化形螭吻一吼,無數條通體散發晶瑩寒氣的成年螭吻從湖面上破冰而出。
仔細一看,竟有五百之數!
如此多的螭吻獸凝聚起來,確實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難怪當初冰皇宮墜入此秘境時,也只能與此族達成約定協議,互不侵犯。
「寒族長不必惱怒!」
「老身此番帶全宗弟子前來,也只是想借用貴族頭頂這片空間離開秘境而已。」那白髮老嫗出現在了冰玉飛舟上衝著那化形螭吻傳音道。
「什麼?」
「你們已經找到離開此地的方法了?」化形螭吻面色一動,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
「此事老身就不透露了,若是寒族長有興趣可隨我等一同前往外界。」
「這秘境雖好,但是一味地苦修,對寒族長這種境界的妖獸也起不到什麼太大作用吧?」白髮老嫗露出一絲玩味笑容。
「哼!你這人類休要誆騙我!」
「我們螭吻一族天生高貴,一身龍體渾身是寶,若是去到外界估計不消幾日就要被你們人類圍攻滅族。」
「再說了,我們妖獸本來就無需去爭什麼機緣,只需歲數一到,獸體蛻變就能渡劫化形,即便是在這秘境中,我族亦有飛升上界的可能!」化形螭吻冷哼了一聲,戳破了對方的不明用意。
「既然如此,那老身就不打擾寒族長了!」
「能與貴族做了一年多鄰居,也是老身的緣分,這有一份小小禮物就當老身贈予寒族長了。」
「還請寒族長高抬貴手,約束一下手下這些螭吻,以免造成什麼誤會。」白髮老嫗說完便取出一顆散發寒氣的玉珠丟給了對方。
那化形螭吻接過那玉珠後,只是鼻尖微微抽動,吸攝了一縷那玉珠上面散發的精氣,便露出一絲狂喜之色:「寒蛟凝聚的龍珠!」
谷正所謂無功不受祿,將這龍珠收下後,這化形螭吻便對著身旁一吼,約束起了周圍那烏泱烏泱的螭吻獸群。
而那冰玉飛舟則是繼續往北飛遁了數里,這才在陳凡等人此前進來的那處空間節點處停留了下來。
隨後在那位洛宮主的帶頭下,一圈又一圈的玄奧法陣便開始在半空布置了起來。
這法陣名叫冰凰刺空陣,用來破禁、破空頗有些奇妙,加之飛舟上冰皇宮修士不少,匯聚如此多人的力量所能破開的空間裂縫,比起之前那乾坤獸魂符肯定要來得大上許多。
不過這冰凰刺空陣布置起來頗耗費些時間,加之是在虛空布陣,這布陣的難度又大幅度增加。
因此在這冰玉飛舟紮根不動之後,遠處那些螭吻族群便在那位化形螭吻的帶領下,慢慢遊動了過來,神色戒備地盯著半空中的這些人類修士布陣,免地被這些狡猾的人類鑽了空子。
至於那位化形螭吻,則是學著人類模樣,竟在那冰凍湖面上放出一座通體晶瑩的冰屋,打算在此地停留一段時間。
正當這位化形螭吻坐在一冰椅上,拿起那枚龍珠把玩時,一道弱不可聞的傳音從那浮空的冰玉飛舟中傳了過來。
「這位寒前輩!」
「晚輩手中有一物比起前輩手中這顆龍珠還要珍貴許多,想與前輩交換一些貴族血液,不知前輩可否感興趣?」
傳音一落,那化形螭吻把玩龍珠的手就隨之一頓,張嘴一動:「你這人類好生無理!精血與我妖族就與爾等體內靈根一般!豈能隨意拿出去交換?」
「寒前輩想岔了,在下只要一些普通血液即可。」
「只是數量需要地有點多,而且最少也要成年螭吻的血液」隨後那傳音報來了一個不小的血液數額。
「噢?普通血液?」
「此物本座手中倒是有不少存貨,都是些族內晚輩玩鬧時不慎滴落收集起來的。」
「就是如此多的數目,還需讓我看到那交換之物才行!」
「若是真如閣下所說能比得上這顆寒蛟龍珠,此事也不是不行。」化形螭吻臉色稍稍緩和地回復道。
「前輩稍等晚輩這就下來」話語一落,就見一黑衣青年從那冰玉飛舟上浮空而落。
那化形螭吻雙瞳一縮,認出了此人正是日前見到的那位肉身力量令其心悸不已的那位闖入修士。
「竟然是此人?」
「就是不知那個交易之物到底是什麼」化形螭吻心中一凜。
黑衣青年一落地先是衝著對方拱了拱手寒暄了幾句,隨後便取出一枚充滿生機的玉盒,當著對方的面將其打開。
「這是?!」
「負屓獸卵!」化形螭吻臉色震動,竟忍不住伸手往前一抓,與陳凡抬起的肉掌在半空對拼了一陣。
就見兩人爪拳相交之處,一股勁力震盪四方,兩人腳底下的冰面瞬間皸裂,只是一番肉體上的交手,竟然將方圓數百丈之內的深厚堅冰盡數震裂。
而陳凡則是面色難看地將玉盒一收,一臉無奈地說道:「寒前輩!這可跟之前說好的不一樣!」
「咳咳是在下魯莽了這枚負屓活卵對本吾族事關重大,若非如此在下也不會失神片刻」化形螭吻面色忌憚地看了陳凡一眼道,隨後取出一瓶裝有螭吻血液的冰色玉瓶法器放在了那冰屋外的一個冰塊鑄成的方桌上,做了個邀請手勢,示意陳凡來取。
陳凡這才神色緩和了些許,再次取出那裝有負屓卵的玉盒將其放在了那方桌上,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陳凡還是單手壓著玉盒蓋子,神識往那冰色玉瓶法器中探查了一二。
發現那玉瓶法器中確實裝有數目不小的成年螭吻血液,便伸手將玉瓶一收,這才將手中玉盒一推,送到了桌對面的化形螭吻面前。
不過想起這化形螭吻對這負屓獸卵如此迫切得到的態度,陳凡還是忍不住問了對方一句:「寒前輩,此卵在晚輩手中已經有些時日。」
「就是不知除了孵化此卵之外,還有什麼其它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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