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限謀殺 第六章 地下拳

    柳青青品著徐征的話。她第一感覺是，這個傻子確實傻。北極熊是什麼戰績？他又是什麼戰績？光憑這數據，他敢挑戰常勝拳王，不是找死是什麼？

    但柳青青又冒出另一個想法。她猜測的問，「這個傻子叫什麼？蝎虎麼？」

    徐征搖搖頭。他還特意翻看手機，最後很陌生的念，「叫方騏。」

    最終私人專機降落在一個小型機場內，但下機後，柳青青打量著這裡。較真的說，這裡曾經應該是個機場，現在分明被廢棄了，不遠處還壘著的幾個草垛子。

    記得上次去中寧市，至少還有雷隊接站，但現在的柳青青和徐征，孤孤單單。

    柳青青不想一直這麼幹站著，她拿出手機，跟徐征說，「要不要滴滴打車？」

    徐征一笑，「你試試！」

    柳青青發現，這裡根本就沒信號，更別說能連上網絡了。

    徐征又提醒，「這裡是當地軍區的地盤！就算你能聯繫到司機，他們敢來麼？小心半路上就被軍人抓住了。」

    柳青青無奈的問，「那我們怎麼離開？」

    她又扭頭看著私人專機。但想讓它再送一程，把他們送到市里，貌似不太可能。

    徐征倒是一點都不急，突然間他還興奮的搓了搓手。

    他問，「高材生，考考你，知道老蔣當時是怎麼到台灣的麼？」

    柳青青一臉納悶，心說他問這個做什麼？但徐征做手勢，催促她快點回答。

    柳青青說，「能怎麼去？坐船去的唄！」

    徐征搖頭，「錯！」

    柳青青一皺眉。徐征補充，「其實你們都不知道吧，老蔣是騎摩托去的。」

    柳青青愣了下，很顯然，徐征在瞎說。

    徐征嘿嘿笑著，又指著一個草垛子，讓柳青青跟他過去。

    這個草垛子，其實另有乾坤，或者說，它就是個障眼的擺設。

    徐征當著柳青青的面，鑽到草垛子裡。這裡面是中空的，有鋼架做支撐。最終徐征推出一輛摩托。

    不得不說，這摩托真帥氣，流線感十足，而且還是全罩式的。但柳青青對摩托的了解並不多，所以冷不丁不知道這摩托的具體型號。

    徐征跟她完全相反，一邊把玩著摩托的車把手，一邊說，「雅馬哈r6！繼承了r1的所有精髓，不僅如此，還有兩萬轉的發動機轉速，怎麼樣，光聽起來，是不是都讓你熱血沸騰了？」

    柳青青學著徐征樣子，聳了聳肩，其實她是真沒感覺。她心說，男人的世界，女人真是搞不懂！

    徐征催促柳青青快上車，還說他會開著摩托，帶柳青青離開這裡。

    柳青青有些擔心。她問，「大夜裡的，風又這麼大，坐它會不會很冷？」

    徐征表示不會，他特意把摩托頭盔遞給柳青青，讓她戴著，另外他強調，「你到時躲在我後面，我給你擋風嘛！」

    柳青青妥協了。但真等摩托車提速後，她心說，你妹的，我被騙了！

    就說摩托頭盔吧，雖然被緊緊扣在她的頭上，但一股股小風，還是能借著微小的縫隙，嗖嗖的鑽進來吹。

    另外摩托畢竟是兩個輪，跑在這種山路上，比四輪轎車要顛簸的多得多，有那麼一刻，她能感覺到，摩托小小的飛了起來，足足滑行了一秒鐘有餘。

    柳青青嚇得不得不摟緊徐征的腰。

    徐征有一次大聲的喊著，「高材生，輕一點，我快被你摟斷氣了。」

    柳青青打心裡呸了一聲，心說我不摟緊的話，誰知道我會不會被甩到某個山溝里？

    就這樣，摩托來到了北安市的市區和郊區交界的一個地方。

    隔遠一看，這裡好像是一個小工廠。

    夜裡的工廠，在停工狀態下，應該是黑兮兮一片，但這個廠子，反倒挺亮堂，給人一種工人正加班加點的狀態。

    徐征望著工廠壞笑了笑，又提醒柳青青說，「今晚是一箭雙鵰，記得一會一切穩住，聽我指揮。」

    柳青青猜測，警方會對這個地下拳場有動作，把這個賭窩給端掉，但另一隻「雕」是什麼？她想不明白。

    很快摩托開到了工廠的大門口，有四個門衛把摩托攔住了。

    這些門衛看起來五大三粗，而且有點痞里痞氣的，說他們是打手，貌似更恰當。

    其中一個門衛問，「你們幹什麼的？」

    徐征回答，「老黑介紹來的，去廠里談生意。」

    幾個門衛互相看了看。有人又問，「老黑讓你捎話了麼？」

    徐征：「你娘水不水？」

    柳青青知道，這應該是暗號之類的，但問題是，這暗號也太奇葩了。

    而那幾個門衛聽完後，一點沒猶豫的放行了。

    徐征最終把摩托開到一個大倉庫的門前。

    倉庫內很吵很亂，應該聚集了不少人。而且在倉庫門口，還擺著一個長條桌子，有人正看著桌上鋪著的宣傳布，琢磨著怎麼下注呢。也有莊家的人站在桌子後面時不時吆喝幾句。

    徐征帶著柳青青湊過去。在柳青青摘下摩托頭盔那一刻，有兩個丑漢立刻扭頭看著柳青青。

    他們被柳青青的美貌吸引住了，甚至有個丑漢還壞想著笑了笑。

    柳青青很不自在，但因為徐征在場，這丑漢並不敢亂來。

    柳青青又特意看著宣傳布。這上面是今晚的賠率，北極熊對陣挑戰者，相應的賠率是：1.042、16.73、30.00，另外還有一個凱利指數，對應為：0.97、0.85、1.02。

    徐征特意算了一筆賬，跟柳青青說，「如果我下注一百塊，賭北極熊贏，而一旦壓中了，最後我能得到100*1.042*0.97，也就是101塊。」

    他突然笑了，強調說，「莊家擺明了是想帶著大家去吃挑戰者的賭注了。」

    柳青青想的是另一個方面，尤其盯著30.00這個數字，換句話說，北極熊一旦輸了，將會是三十倍的賠率。

    柳青青又問，「別的比賽里，有過賠率這麼高的時候麼？」

    趕巧又有幾個男子從倉庫里走出來，他們想下注。徐征不想讓柳青青跟這些人擠到一起，他一擺手，跟柳青青走到一旁相對僻靜的地方。

    徐征回答，「地下賭場裡，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的。舉個例子，一個壯漢跟一個弱女子摔跤，可想而知強勢方在哪裡，他們之間的勝負概率，應該是99%和1%。但這個壯漢剛做過大手術，還在傷愈期間，這個信息並不被外界更多人得知，所以這個99%：1%的概率已經失去意義了，而極少數掌握這個信息的人，將會獲利豐厚。」

    柳青青頭次聽到有關地下賭場裡面的貓膩，她也只是默默聽著，甚至點點頭。

    徐征跟柳青青當然沒任何下注的想法。他倆又進了這個倉庫，倉庫正中央搭起了一個擂台。

    剛走進的一剎那，柳青青就被熏到了，濃濃的煙味！他倆因此也沒太湊前，在角落裡找個空桌，一起坐下了。

    這期間柳青青也聽到周圍不少人談論著這場拳賽。但形勢一面倒，全是北極熊的支持者。

    徐征拿出笑嘻嘻的樣子，甚至謊稱自己剛下完注，還「臭味相投」的湊過去，跟這些人交流起來。

    柳青青並沒加入他們的隊伍，而且她又仔細打量一番。整個場裡，女性很少，只有區區幾個。這些女子打扮著妖里妖氣的，跟柳青青完全是兩路人。

    柳青青心說，這些女孩放在大街上，肯定被視為另類，但在這裡，我竟然成了另類……

    這樣又過了一刻鐘，擂台上有人敲鈴。還有一個西裝革履的斯文男走上去。

    他先暖場，之後奔入主題，介紹起北極熊。

    反正被他吹噓一番後，場下沸騰了，在擂台的某一側，北極熊出現了，被一群人前呼後擁著。

    在他剛露面那一刻，柳青青簡直看呆了。

    她問徐征，「這人有多重？二百五十斤？」

    徐征回憶著，回答說，「準確的說，二百七十八斤，看著不像那麼沉吧？因為他渾身全是肌肉，另外有數據指出，他拳頭的力量很大，一拳下去，能把成年一頭公牛打的半懵！」

    柳青青越發的有些眼直，而且光看北極熊這麼大的體格，這本身就很有震懾力。

    北極熊晃晃悠悠的，等來到擂台上，站在主持人旁邊時，這麼一比，他足足比主持人高出一個腦袋。

    北極熊還特意高舉雙手。柳青青作為觀眾，都突然來了很強的壓力感，甚至呼吸也有些重了。

    徐征觀察著柳青青。他安慰說，「又不是你去打拳，別這麼緊張。」

    隨後他壓低聲音，分明是怕別人聽到。

    他說，「我不賣關子了，挑戰者方騏，其實就是蝎虎！我要找的那小子！但他現在混的不太好，不當突擊隊的隊長後，在北安市當起了一個臥底的小警察，這次組織派他冒充拳手，參加了地下拳！」

    柳青青意外的啊了一聲。

    這時主持人又開始介紹起挑戰者的資料來，但這個主持人也分明看不好這個挑戰者，介紹時，他一臉的鄙視表情。

    台下更是噓聲一片，突然間，有人對著擂台上撇起了東西，奇怪的是，被這人一帶頭，很多人都效仿著。

    短木棒、磚頭石塊，還有一截截的麻繩，甚至最後還有個破爛的薄皮鐵桶，也上了擂台。

    柳青青看著這一幕。她發現，這些東西並不是針對主持人的，反倒更像是亂丟亂撇。

    柳青青問，「他們為什麼這麼做？」

    徐征回答，「這是一場『無規則』的拳賽，只要不逃下擂台，擂台上有什麼東西，拳手都能隨便用的！」

    柳青青腦子裡冒出一個詞，這種地下拳，比正常的要兇殘的多！

    這時擂台另一側的一個角落裡，方騏出現了，跟隨他的，只有一個「教練」。

    柳青青打量著方騏，她再次意外的啊了一聲。

    等方騏往擂台這邊走來時，她更是忍不住念叨一句，「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