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坐下之後唐傑帶著一股自豪說道:「我除了學業之外還在法國開了三家公司,平時的課餘時間全都花在了那三家公司身上了。」
「開公司?」唐父聞言一愣,「開什麼公司?」其他人也一臉疑惑的看著唐傑。
「一家鋼筆廠,一家報社,還有一家香水公司。」唐傑簡單都說了一下。
「能賺錢嗎?」大哥唐仁這個時候小聲問答。唐仁學業不成,只能早早的在老爹安排之下管理家族產業,對做生意倒是很在行。
「怎麼不能賺錢,我唐傑開的公司就沒有不能賺錢的,而且不但能賺錢還能賺大錢。」說罷唐傑直接讓林伯把自己的行李箱拿了過來,打開之後從裡面拿出了一大疊銀票。
看著唐傑拿出來的銀票,唐仁首先接了過來,一張一張打開看看,「全都是銀票?」可不是嗎一大疊全都是銀票,一張一萬兩,幾十張這就是幾十萬兩了,而最後面一張赫然是一張錢莊的票據,價值五十萬兩。
「這麼多?」唐仁越看越心驚,掌管家族產業已有兩年的他深知整個家族積累了上百年也不過是積累了幾十萬兩的家產,可是現在單單是唐傑拿出來的一大堆銀票就已經價值上百萬兩了。
他想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假的,可是上面源豐潤和義善緣兩個錢莊的印號卻告訴他這些銀票全都是真的。源豐潤、義善緣這可是當下整個上海城最大的兩家錢莊,就是放眼全國那都是排名前幾的。他們唐家地處南方,沒少使用這兩個錢莊的銀票,因此唐仁知道自己手上的銀票假不了。
看著唐仁驚慌失措的樣子,唐父看不下去了,好歹掌管家族產業兩年了,怎麼這麼不鎮定,「多少錢,拿來我看看。」
聞言唐仁冷靜了一點,哆哆嗦嗦的將銀票全都塞給了唐父,「給您,上百萬兩。」
「多少?」唐父差點沒跌坐在椅子上,實在是聽到這個數字太驚人了。
上百萬兩,說不多,放眼全國確實不多,僅僅夠一萬人的大軍一年的軍餉。但要放在地方上,那就是一筆響噹噹的巨款。
「不多不少,整整一百萬兩。」這個時候唐傑輕聲說道。
唐父聞言趕忙查看了起來,末了數了數加在一塊正好一百萬兩,強壓住震驚的心情,看向唐傑說道:「你還有沒有?」
「還有幾萬兩,不過我換成了銀元和小面額的銀票,那些我留著暫時有用。」唐傑說道。
一家人都處于震驚當中,唐傑也沒有急著說話,等過了一會家人緩過來之後這才緩緩的將自己三家公司的情況描述了一遍。
「鋼筆廠現在主要生產兩種鋼筆,「英雄」和「智慧」兩個品牌,其中「英雄」牌的鋼筆比較精貴,每支售價五十法郎約合銀子十五兩左右,每年可以賣出一萬支。」
「這麼貴?」唐傑還沒有說完,唐仁就已經急不可耐的驚訝道。十五兩可不是小數目,足夠一家人大半年的收入了,而這才僅僅夠一支鋼筆的錢。
「歐洲有錢人多,不在乎那點錢。」唐傑笑道,然後接著剛才的話,「還有「智慧」牌的鋼筆每支售價十法郎,約合銀子三兩,每年可以賣出十五萬支。」
「那一年就是兩百萬法郎了。真多。」唐嫻聞言插嘴道。
「兩百萬是挺多的,不過法郎不值錢啊,換成銀子也才八十萬兩。」唐傑解釋道。
「八十萬兩也很多了。」唐嫻說道,而一家人則趕緊點了點頭,對他們來說,八十萬兩確實已經算挺多的了。
之後唐傑又說了一下報社和香水公司的事情,說完之後一家人這才相信了唐傑真的開了三家很賺錢的公司的事實。當然,難免的一家人不約而同的對唐傑投入了崇拜的目光,就連之前心裡稍有怨氣的唐父在知道兒子的成就之後也是滿懷欣慰,之前那點對兒子不長回信、不回家的不痛快也很快消失了。
「那你怎麼沒去英國而去了法國?還有我給你安排的那個侍從你信上說他病死了是怎麼回事?」過了一會,唐父又問起了唐傑去歐洲的事情。本來花費了那麼大的代價給唐傑弄到了去英國的門路,誰知道唐傑自己半路竟然在法國下船了,這當初可是讓唐父生氣了好長一段時間。
「您安排的那個侍從到船上沒多長時間就病了,船上根本就沒法治病,他沒過多長時間就病倒了,最後沒挺過來,病死了。」
唐傑說完,一家人一陣唏噓,當初那個侍從也是從家族裡專門跳出來的,看對方腦袋伶俐、身體好而且年齡不大這才選上他的,本想給他個到歐洲見識一下的的機會,誰想到竟然在船上病死了,真是命苦啊。
「阿林,既然唐傑回來了,你明天就到那個侍從家裡給傳一下話,順便再給他們一點補償。」唏噓完,唐父對林伯吩咐道。
「那你呢?」唐嫻急切的問道,關心的樣子浮於臉上。
「我,我就更別提了。」提起那段日子,立馬唐傑就換了一個心情,擺出一副苦難的樣子,「我還不如那個侍從呢。」
當下唐傑就把自己怎麼被那些白人們欺負,怎麼被他們搶了錢財,怎麼被毒打,怎麼被趕到了下等船艙,怎麼病倒了的經過給描述了一遍。那經歷要多苦難就有多苦難。
而等著他說完,唐母早就已經紅著眼睛把唐傑摟到了懷裡,「兒啊,早知道你受了那麼多的哭當初說什麼就不讓你去那個什麼英國了。」
小妹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紅著眼睛在後面抱著唐傑,嘴上出言安慰道:「放心吧哥哥,等妹妹我長大了專門給你打那些洋人出氣。」
至於其他人也是一個個咒罵著那些洋人的無賴、狠毒,同時對唐傑報以同情、安慰。甚至就連當初強硬要求唐傑留學的唐父也心裡後悔著,早知道如此就說什麼也不讓唐傑出氣了,這是辛虧唐傑挺過來了,要是出一點意外他可就見不到自己寶貝兒子了。
剩下半頓飯的時間有一大半都是在咒罵那些洋人當中度過的,最後弄得就連唐傑都有點受不了了,主要是前身的痛苦他沒有切身實地的經歷過,所以心中的痛恨並不重,「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安慰了家人之後唐傑這才說道:「當時我是到馬賽的時候實在挺不住了,不得不下船就醫,然後就這樣留在了法國,後來又去巴黎度過了五年時光。」
唐傑沒敢說是自己英語不行才去的法國,你英語不行法語怎麼行的?前身可是一句法語都不會的。而且他也沒敢說自己父親被那個白鬼主教騙了的事情,那些證書當初唐傑也是看過的,走之前沒發現有假,怎麼走之後就發現了?
所以最後只能以自己在馬賽的時候撐不住了,這才不得不在法國下的船當做了理由,之後更是留在了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