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已經散去,但是矛盾卻已經留下。和沈瑜慶只是一陣感慨不同,留下的人反應才更加激烈。
憤怒是大家共同的情緒。吳介樟回去之後不知道拍了多少次桌子,摔碎了多少個花瓶。憤怒了,吳介樟徹底的憤怒了。這一次對於手下欺瞞自己的行為吳介樟再也忍受不下去了。他是一個老好人沒錯,但老好人也是有忍耐限度的。底下的人如此不將他放在眼裡,幾乎視他為無物,如何還能夠忍受。
吳介樟知道他必須要反擊,必須要彰顯自己身為協統的威望。不過得怎麼做,還得從長計議。
而那邊的林芝夏等人更是憤怒,「又是這個唐傑。」幾個人提起唐傑的名字幾乎是咬牙切齒。特別是林芝夏和胡鵬兩個人,早就對唐傑不是一般的怨恨了,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兩人恨不得立即除掉唐傑。
他們憤怒,他們恨不得除掉自己,而唐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他也憤怒,對林芝夏、胡鵬等人的行為他極其看不慣。他也會心裡想一想如果能夠順勢除掉他們改多好啊?可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自己只是一個隊官,官職太小了。自己要做的是防備他們除掉自己,而不是想著怎麼除掉他們。
之後的兩天新軍營地迅速恢復了平靜,還被關押的那些人如數被釋放了,只不過唐傑不知道釋放那些人的時候胡鵬和馬彪兩個人嘴裡的話,「幾千兩銀子啊,就這麼沒了。唐傑,都是你。」
而回到左隊的唐傑還像前兩日一樣操練隊伍,得知了前兩日事情的左隊士兵們紛紛對林芝夏等人報以了極大的憤懣。而唐傑則趁機提醒了大家提高警惕,特別是他自己更是如此。這一次得罪林芝夏他們夠深的,唐傑不認為那幫人還會繼續忍下去。
而唐傑料想的果然沒錯,就在第二天的中午,本來吃過午飯之後所有將士們都回營地休息了,但是卻突然從五十四標標部來了幾個人,見了唐傑之後那幾個人說是標部開會讓唐傑去一趟。
要是在往常唐傑也就跟著走了,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不得不謹慎,當即就想推辭不去。
聞言,中間那人立馬朝唐傑呵斥道:「唐傑,標統開會你敢抗命不去?」
好吧,這是一個很正當的理由。上級召開軍務會議唐傑還真的不能不去。要是不去的話那就是抗命,正好給了林芝夏他們藉口。
索性唐傑便跟著他們幾個走了,不過剛走出左隊,唐傑突然開口問道:「袁必達、邱家俊他們幾個都已經到了吧?」
中間領頭那人先是一愣,知道唐傑是在試探自己,說道:「是的,他們都到了。現在就差你一個了。」說到這裡那人還衝唐傑笑了笑,「誰讓唐隊官在軍營里關係差,什麼事情都是最後一個得到通知。」
「哎,沒辦法,我這個人就是這脾氣,見不得不好的事情。也就是和郭春常大哥還能聊上幾句。」唐傑隨口說道。
而緊跟在唐傑身邊的那人聞言卻是笑著說道:「唐隊官說錯名字了吧,好像你們一營右隊隊官叫郭常春,不叫郭春常吧。」
「說錯了,口誤,口誤。」唐傑趕緊解釋道。不過看向那人,心裡的警覺性更高了,他總覺得那人笑的不正常。
接下來一路走著唐傑時不時的問幾個問題,有說對的也有說錯的,沒想到那幾個人也十分的警覺,不管唐傑說的對錯幾人竟然都應付了過來。
幾個人應付的很好,以至於唐傑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太多慮了,「不管了,小心為上。再試探一下。」
幾個人正走著,唐傑突然停下來轉身就要往後面走。之前他們四個人兩個走在唐傑的左右,兩個走在唐傑的後面。現在唐傑一轉身,在後面的兩個人就迅速上去抓住了唐傑的胳膊。
「唐隊官想要幹什麼?」前面那兩個人也圍了上來問道。
「哦,突然想到忘拿東西了。不過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咱們繼續走吧。」看了看抓著自己的兩隻手,唐傑說道。
當下抓著唐傑的那兩個人一愣,相互對視一眼,鬆開了手。然後幾人繼續往前走,還是兩個人站在唐傑的左右,兩個人站在唐傑的後面。
重新上路的唐傑沒有再說話,因為他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猜想,「他們不是叫自己去開會的,而是要抓自己的。」叫個人去開會用得著如此警惕嗎,不但四個人一直圍著自己,而且一見自己有反常舉動就立馬上手擒拿自己,這太能說明問題了。
而身邊這四個人也似乎知道剛才中了唐傑的計了,所以重新走起來之後四個人距離唐傑更近了,也更加的警惕了,甚至唐傑就能夠看到他們時不時的用眼神交流著。
不過再怎麼警惕都沒用了。既然確定了這些人要害自己,唐傑自然不可能繼續跟著他們了。至於四個人一直圍著自己想要防止自己逃跑,註定只能做無用功了。他們似乎忘記了唐傑的勇武。
心裡默念三聲,忽然唐傑兩拳抬起打向左右兩個人,那兩個人早有警惕,迅速做好了防禦,不過他們似乎不知道唐傑的力量也是自己的一大殺招。左右那兩個人已經護住了胸口,但是碰觸到唐傑拳頭之後仍舊感到一股巨力傳來,這股力量之大讓兩個人連連向後退了幾步。
出拳之後唐傑就不再管左右兩個人,迅速轉過身來。此時後面兩個人滿是驚駭,紛紛出拳打向唐傑。「砰」「砰」兩拳落在胸口,不過唐傑這一次沒有絲毫的躲避,他幾乎是硬抗了這兩拳。這四個人全都是精壯的大漢,力氣比尋常人大的多了,可是這兩拳砸在唐傑身上之後卻似石沉大海,唐傑根本就沒有一點反應。
既沒有痛苦的神色,也沒有踉蹌著往後退,唐傑的表象就好像這兩拳沒有砸在自己身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