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邊又已經清理得差不多了。
其他倆個帝國的軍隊可沒我們這麼好命,應付起這些魔熊來異常的吃力。倆個帝國的軍隊都已經出動了武技高超的軍官,以本身的力量硬扛著,部隊也已經出現了傷亡。
他們的隨軍魔法師實在不怎麼樣,波塔帝國的魔法師在忙亂中對已經衝到的魔熊釋放了致盲系的魔法,瞎了眼受了傷的魔熊那還不瘋掉?直把身邊的軍官打得滿地找牙……
有的軍官好運,被四處亂跑的魔熊撞飛而已,有的軍官可就慘了,被魔熊們抓在手裡跟稻草人似的拆成散件,再厚重的盔甲在瘋狂的魔熊面前又算個屁!魔熊們本能的用肥厚的前爪把厚厚的鎧甲拍扁,再用黑色的指甲把鎧甲變成一小條一小條的,一陣陣血珠飛濺,剛剛還活生生的血肉之軀現在卻變成糊狀從破口處流出來……
一條條的金屬還可以回爐再變成完好漂亮的盔甲,那麼……已經是糊狀的身體又能用什麼辦法變得歡蹦亂跳嗎?
里瓦帝國的魔法師雖然也不怎麼樣,但卻有個好長官。在女將軍的指揮下,他們對魔熊釋放了帶束縛和衰弱性質的魔法。套住魔熊的腳步,讓魔熊的力量逐步遞減,使得高速機動的士兵們在殺敵的同時,還有機會和能力在魔熊的嘴爪下生存。
雖然如此,傷亡依然「可觀」。
一個傳令兵飛一般的跑到我身邊,神情緊張的給我說了一句話。
「總督……」他說,「菲謝特殿下要我告訴您。魔獸的兇猛程度已經超出了神殿的預計……他要您在情況允許的時候支援其他倆個帝國的軍隊……」
我吃了一驚。發熱的頭腦涼了一點點。抬頭向祭壇上看去……在那上面,幾十個白袍祭祀亂成一團,好象正在努力封印地穴。不過以目前的進度看來,這需要一定的時間。
我給馬丁爺爺打出詢問的手勢,他站在高處,看到的肯定比我全面。
「沒問題,這裡交給我,」馬丁爺爺回應我。「在魔法失效前趕回!」
帶著被重新加持了全套魔法的五百士兵,我順著戰線先支援了波塔帝國的軍隊,而我們走後的空缺由海爾特帶人接替,整個部隊的指揮權自然的移交到馬丁爺爺手上。
替下了筋疲力盡的波塔人,我才知道剛剛這裡的情況比我遠遠看到的還要慘烈得多!空氣中,人血特有的腥味異常的濃,滿地都是奇形怪狀的鋼鐵製品……足足在他們的戰線上殺了倆個來回,才把他們從混戰狀態拉了回來。
波塔的士兵們開始抓緊這段時間救回他們的還能哼哼的長官,擦擦汗,握緊手上的武器。再次頑強的排好了隊形……真是一群好士兵!
「砰!」的一聲,我用老辦法撞飛一頭瞎掉的魔熊。順便也撞飛魔熊身邊那個苦苦支撐的笨蛋。
「誰!」,「沒眼睛嗎?」
我懶得和他廢話,再次「砰!」的一聲撞飛他,用刀砍死在他不遠處的魔熊。
「!你這個混蛋!」他這次掉在自己的隊列里,破爛的披風翻過來蒙在頭盔上,「你居然這樣對待我!」
我才沒時間理會他,掀開護臉回身就跑進波塔軍隊中,找到魔法師的所在。
「!」我大聲說,「剛剛是誰下令放致盲魔法的?」
「是我!」一個魔法師看著我說,「我是波塔貴族,名字是……」
我沒時間聽他羅嗦,一刀就讓他血花飛濺閉上狗嘴!
「再有人用這樣的魔法,就是這個榜樣!」我指著這個白痴的屍體大吼,「你們以為這是什麼?這是在打仗!不是在玩!去你媽的!」
我知道我作得對,因為從我跑進去,殺人,到跑出來招呼我的士兵跑去支援里瓦軍隊,在這段時間裡,沒有一個波塔士兵想阻止我,軍官嘛……我才不管這群白痴怎麼想。
看到我們耗費了很多時間,馬丁爺爺命令一部分精靈魔法師飛在空中,一路跟著給我們補充魔法。
幫助解決里瓦軍隊前的魔獸相對來說沒那麼吃力,這些魔獸在我看來已經衰弱得跟小狗差不多。
在我趕到的時候,剛好看到女將軍一劍刺進魔熊身體,卻被受傷的魔熊掀下了馬背,本來我有機會接住她的,但是想到接住她後她有可能打我,所以……我只替她殺了那頭魔熊。
她一翻身爬了起來,一劍刺進一頭魔熊的嘴裡,讓我充分理解到她是個「強悍」的將軍。於是我倆並肩做戰,我一路嚎叫著用盾牌和黑鐵刀把魔熊敲昏,她的單手劍就一次次的快速進入這些魔熊的耳朵和嘴……
再厲害的魔法,也得有本身的力量和體質做基礎。在蜂擁而至的魔熊衝擊下,我一次次帶著士兵們在倆個帝國的戰線上來回奔跑……士兵們已經換過了一次,魔法師們也累壞了,魔法效果跟著降低。
不是我脾氣壞,實在是祭壇上的祭祀們太沒用!搞個封印而已,用得著這麼久嗎?如果不是我帶著人跑來跑去,那倆個帝國的軍隊早他媽崩潰了!
現在這倆個帝隊要做的,就是努力堅持到我們趕去支援的那一刻。
看到我有些力不從心,馬丁爺爺迅速和其他軍隊達成一致。三國的軍隊開始緩緩後退,慢慢的縮小範圍,護在了祭壇四周。
把支援的任務交到海爾特手裡,我拖著疲累的身體到了馬丁爺爺身邊。
「科恩,」馬丁爺爺一臉嚴肅的對我說,「這不對勁……」
「什麼?」
「魔熊的數量太多,」馬丁爺爺講。「而且還有一種厲害的魔獸沒露面……」
「還還還……還有東西?」我緊張起來。「是什麼?」
「鐮刀獸!」馬丁爺爺說。「上次就倆只……但是就現在的魔熊數目來看,這次的鐮刀獸不可能是倆只!」
「那上次有多少魔熊?」我問。
「不到一百隻。」
「可是,」我的聲音低低的,「我們都殺了近千隻了!」
「是啊,這正是我擔心的……」馬丁爺爺說,「不管情況如何,一定要保證殿下的安全!」
「我想……」我悄悄說,「在緊急的時候。我們就帶著菲謝特跑。」
「那……其他人呢?還有那些祭祀?」
「又不是我的人,」我嘟囔著,「我管他去死……」
「那好!」馬丁爺爺可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如果支持不住,你去搶菲謝特,我頂一下!」
「不,你去搶菲謝特,我來頂,」我搖搖頭說,「我不但跑起來比你快。而且我特別的討厭上面那些白痴!」
「看看再說吧……」馬丁爺爺沒和我在這件事上更多的討論,「我看魔獸也該給我們最後一擊了!」
接替我的海爾特幹勁十足。這傢伙從小就想著當個威風八面的戰士。可是在軍隊裡直沒能有機會近戰撕殺,這會就算是放個真正的魔鬼在他面前,說不定他也能整個吞下去不吐一根骨頭。
而在這時,地穴那邊沒再出現更多的魔獸。最外側的幾根石柱上開始閃顯出文字來,有字的石柱間出現了一條條光帶,而且連在了一起。遠遠的看上去,一條條光帶光彩奪目,屹立在光帶中的石柱也異常美麗。可是在這美麗之下,卻有多少士兵哭泣的靈魂!
在所有人都鬆一口氣的時候,意想不到的情況再次發生,閃光石柱上的字在開始消失!
「你媽媽的……不會吧?」我眨眨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現在給我開這種玩笑?」
祭壇上的祭祀急了,在一片吟唱聲中,石柱上消失的文字重新出現。還沒等我拍拍手,剛剛出現的文字又他媽的不見了!
這就象是倆個小孩子在沙地上玩耍,一個寫字一個擦掉,一個擦掉一個再寫,非得分出個輸贏來不可。
對我而言,對方輸了不過再關二十年,那不是我所擔心的事,可如果是那些白痴祭祀輸了的話……就算你已經想好了一個魔獸不吃你的理由,也得魔獸們聽得懂才行。
因為沒有再出來魔獸,海爾特已經帶人清理乾淨了先前的。三個帝國活下來的士兵們就開始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不知道現在他們心裡怎麼想。
石柱不是沙地,沙地上可以一遍遍隨便你寫,想寫多少寫多少。但是石柱不行,在一次次爭奪中,石柱已經變得越來越細!
「一但石柱壞掉……」我不敢再想下去,轉身對馬丁爺爺說,「就第一時間開溜!」
「把你的近衛團員集中起來……」馬丁爺爺低聲對我說,看來注意到這點的不是我一個人,「你上去帶殿下,我來保持退路的暢通……如果上面的祭祀不放人,你知道怎麼做嗎?」
我點點頭表示我知道,我們又再商量了幾句,我悄悄打出一連串的手勢。十多名近衛團員開始圍攏在我身邊,其中一些是剛剛戰鬥中表現得極為出色的戰士。
情況惡化的是非常快,在第一根撐不住的石柱倒下後,其他的石柱跟著倒下!
這回,樂子可是真的大了。地穴口一通嚎叫,各種各樣的魔獸就象是炸了窩一樣,大的小的高的矮的全都冒了出來,他們歡快的跑在平原上,拉出一道道揚塵……而且沒完沒了,前面的都跑了一半路了,後面還在往外冒!
我一聲不吭,帶著人就向祭壇的最高處跑去。
「英勇的戰士們!」祭壇上有人說話,「大家不用慌,援軍馬上就到!只要頂住這次攻擊,勝利就是我們的!拿出你們的勇氣來吧!向三位王子,向三個帝國,向光明神展現你們的忠誠吧……」
在他「吧吧」個沒完的時候,我卻正帶著人爬著祭壇那討厭的台階。突然。我驚異的發現。爬祭壇可不只我這一方。還有那個女將軍!看起來,只有白痴才在這時候還一心想著向誰誰誰「展現忠誠」……援軍?等援軍到我們早他媽翹了!你沒聽說過嗎?在很多古典故事中都有這樣的形容:當最後一個士兵絕望的倒下時,他才看見一眼望不到頭的援軍已經出現在地平線上……
所以,我們有理由認為,援軍出現的先決條件是自己人全部掛掉,不然的話打死都不會現身。
祭壇是越到上面越窄,我和女將軍不可避免的擠到了一處。
「你想怎麼幹?」她問我,這可是她第一次主動對我說話。
「還能怎麼幹?」我腳下沒停。反問她。
「一起?」她再問的時候,已經沒剩下幾級台階了。
「一起!」我回答,我們倆的腳都踏上了祭壇頂。
她一拳打倒一個想上來問話的祭祀,向她的白痴王子跑去,我也在最短的時間裡找到了菲謝特。
「什麼事?」菲謝特問我。
「下面快撐不住了,還不跑……」我拉著菲謝特的手就要跑,壓低聲音說,「杵在這邊等死啊!」
菲謝特和我混了那麼久,他的腦袋可不傻,一邊跑還一邊回頭喊。「我去看看情況!」
剛剛才跑到台階邊,祭壇中間靠上的台階卻突然破裂!在紛飛的碎石中。十幾隻巨大的魔獸從台階下探出了醜陋的大腦袋!
它們長長的身體就象是蛇,被大塊綠色甲殼分成一小節一小節。每節身體上有一對爪子,越靠近頭部的越是強壯,尾部的爪子就小得幾乎看不見……
下祭壇的路被切斷了……這些巨大的魔獸扭曲著身體,想把長長的身體從階梯下快點拖出來,它們綠色的三角形腦袋上有倆只幽幽發光的黑眼睛,小嘴邊,幾十支長短不一的觸手正在一開一合,象是在做著進餐前的準備活動……看到它們交錯揮舞倆只巨大的鐮刀形前爪,我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鐮刀獸了。
「砰!」的一聲,一隻鐮刀獸把前爪毫不費力的插入堅硬的階梯中,以此拖出自己的全部身體,尾部曲著撐起起上半身,昂著頭沖我們叫。看到它倆只尖利的前爪,你就能想像它們為什麼可以在這裡出現……
「看好菲謝特!」我對身邊的人說,然後看看沒人注意我,一腳就把旁邊的一個白袍祭祀踢下了台階,我並不了解鐮刀獸是怎樣的魔獸,也不知道它們用什麼樣的方式進攻……我更不想用我的人去試驗鐮刀獸的殺傷力。但是白袍祭祀不怕,他們不是有光明神保護嗎?而且他們還口口聲聲的講奉獻,這樣的事本來就合適他們干……
這個白袍祭祀顯然沒有準備好,他一路上慘叫著翻滾,發出絕望的呼喊,並沒有給我們「展現」出一絲勇敢奉獻的精神。
結束他生命的是剛剛那隻拖出身體的鐮刀獸,它先用一隻前爪把他釘死在台階上,然後把他被血染紅的身體拋給身後其他的鐮刀獸,一陣「嘁嘁嚓嚓」的聲音過後,他就被撕成了碎片吞掉!這麼照顧手下……看起來這傢伙也象個老大哦!
這時,從我身後傳來一聲暴喝!
我知道,這是大魔法師威伯大叔在使用他的法寶,每次他釋放大型魔法時都伴有這種聲音,魔法還沒打過去,聲音就能把對方嚇上一大跳!
威伯大叔用的是束縛性質的定身術,同時使用了土系的泥人術,還有空讓菲謝特的身體飛上天……使用魔法的正確和幾種不同魔法的快速轉換都表現得十分完美,讓我明白到他在上次考驗我時完全是在放水……真沒面子!
定身術把鐮刀獸們牢牢的困在原地,幾十個泥人的糾纏也讓鐮刀獸沒時間爬上來……趁著這段時間,我跑到祭壇的一角把這些情況告訴下面的馬丁爺爺。
鐮刀獸們一次次揮舞著前爪,把泥人隨心所欲的劃成各種形狀,但是泥人是沒生命的,只要魔法力沒有消失,它們就可以一次次重新組合好身體從頭來過……
我到特納西大叔身邊和他小聲商量幾句,迅速達成了一致。
「在上面好好待著!」我對菲謝特喊,「不要下來!」
挑選了最好幾名近衛隊員和我站在第一級台階邊,我們可不能在上面等死,同時又不知道還有多少鐮刀獸沒露面,只有把特納西大叔這樣的強悍人物留在菲謝特身邊。
「好了嗎?」我對身邊的幾個精靈說,「用你們最厲害的!我們沒問題!」
這幾個精靈點著頭,嘴裡念禱著,手上發出了各種顏色的光,一個個魔法被加持在我們身體上。
「勇猛術!」
「怒火鎧甲!」
「風行術!」
各種上位魔法同時加持,讓大家已經疲憊的身體重新充滿活力!風行術讓我們可以高高跳起,勇猛術讓我們力大無窮,手上的武器「呼呼」作響,我們有了可以對抗鐮刀獸的能力!
鐮刀獸老大身體一擺放過其他人,擺明要和我面對面單挑。
我還沒來得及說個「不」字,它的一隻前爪已經帶著風聲橫著切了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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