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的如銀鈴動聽。
朱唇貝齒,不愧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氛圍極怪,他盤腿而坐,青絲散亂,大有走火入魔之嫌,離玉樹小心翼翼靠近,生怕他滕然出一個九陰白骨爪將自己震成碎片。
於是她捻著玉步尋了個適合逃跑的位置站好:「皇叔需要宮女進來更衣?」
笑聲沒有停止,離玉樹心驚膽戰的縮了縮肩膀,離傲天忽然朝她勾勾手指:「來。」
來?
讓她?
離玉樹滿心疑惑的看看後面。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就她自己,那說的便是她了。
她小綿羊似的乖乖上前,嘎聲嘎氣的叫:「皇叔。」
「過來。」離傲天明顯不喜二人之間拉開的距離。
還過。
莫非離傲天真的有斷袖之癖。
她下意識的夾緊了褲襠,別彆扭扭的擰了過去。
二人距離如此之近。
離傲天擎起長臂,伸出蔥段的長指,修剪的短短的指甲在離玉樹眼前一晃,而後只覺得臉蛋微痛,她下意識躲開,摸了摸被他戳痛的那裡:「幹什麼?」
「照鏡子去。」離傲天淡然的丟給她一句話並淡然的起身,淡然的拾起昨夜疊在一邊的長袍穿好,他抬起下頜,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樣。
離玉樹灰溜溜的捧起銅鏡,一看,呀了一聲:「咦,臉蛋子上怎麼被蚊子叮了個包。」
她細細的瞅,蚊子包上還有一個指甲印,是方才離傲天留下的。
唔,毀了容貌了。
她耷拉著腦袋,像一隻衰敗的小公雞,離傲天穿好衣裳出來便見到此情此景:「怎麼了?」
「丑。」離玉樹給他面子抬起頭指了指臉上的包。
「很適合你。」離傲天意味深長的吐出一句話。
「……」離玉樹看他離開眨巴眨巴大眼睛,隨即明白過來:「嗷,皇叔才是草包。」
頂著蚊子包上朝無疑有些影響皇家風範,茉莉想出了個法子用兩坨胭脂在臉頰兩邊塗勻造成天氣熱有些中暑的假象,這樣還能引來老臣們的體恤,上朝時候也不會被老臣們為難了。
可夢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當離玉樹上朝後便被老臣們教訓身為皇帝不能日日酗酒,要以身作則,要以朝政為主。
離玉樹驚呆了,不得佩服老臣們的想像力,兩坨胭脂紅竟然被當成是醉酒的紅暈。
完了,本想讓老臣憐憫,結果變成了讓老臣嫌棄。
夏日熱的她透不過氣來,下朝後他們特意從涼橋那穿過,茉莉舉著扇子來回的扇風,她半眯著眼睛憑著感覺踏步。
耳邊忽地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噓。」離玉樹十分敏感警惕,茉莉噤聲,用口型問怎麼了。
離玉樹眼睛一瞟,指了指假山後,用口型說有人。
她們悄悄的躲到了一個角落側耳去聽動靜,假山後傳來的話污了她們的耳朵。
「恩,討厭,不要嘛。」
「這沒人。」
「沒人也不要嘛,大白天的,人家害臊嘛。」
「害臊什麼,就是白天才有趣兒呢,晚上黑洞洞的根本看不見啊,我的小美人兒。」
「討厭離我遠點,我想要那個珊瑚琉璃步搖了,你要不要給人家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