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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名字怎麼了?」王隸反倒是疑惑不已。
梁冥與何安滿臉驚詫,秦驍亦是一直在旁望著。
「不知小兄弟姓甚名誰,哪裡人氏?」
梁冥問道。
「哦,我姓王,單名一個字隸,家住江州西境燕巒山中。」王隸隨即便恭敬拱手答道,梁冥與何安相視一眼,又露出了堅定的神色。
「還請王小兄弟隨我來,游鱗宗行宮往這邊去。」梁冥拱手,隨後將長戟安置背後、拿掉一個山門前的燈籠掛在吊杆上,隨後一步步走下山門前的階梯,一把牽住王隸坐騎寶馬的韁繩,向一旁幽深山道走去。
「王小兄弟!」
聽見秦驍喊聲,王隸回頭望去。
「既然萬事俱矣,那餘下事便靠你自己了!秦大哥就先回黑翳城了!」秦驍揮手道,遠處的王隸一聽,當即回應道:
「夜已深了,秦大哥還要趕路嗎?為何不在行宮居住一晚再走呢?」
「哈哈哈……」
只傳來秦驍的大笑。
「我既非游鱗宗中人,亦非參加試練之人,這偌大行宮,可沒有我的位置啊!」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王小兄弟,今後多保重了!」
「時辰已晚,還請秦大哥戒止喧譁。」一旁的何安拱手道,秦驍完全沒理。
王隸坐在馬上,韁繩被梁冥牽著走。回望去,只望見燈籠照耀下秦驍一揮手,抽動韁繩便飛下台階。在踏起的塵土飛煙中揚長而去,漸而慢慢消失無蹤。
「來日待我了結了方丈遺願,我定會回報秦大哥半年來的這份恩情的!」
「秦大哥,今後多保重。」望著秦驍離去方向,王隸拱手道。
梁冥一邊提燈籠,一邊牽王隸行進在山谷間狹窄的道路上。
深邃的夜空,萬籟俱寂。燈籠散發的火光照亮了山路,周圍是一片溫和的光明。梁冥與王隸都不說話,氣氛自是越加沉寂了。
「梁…冥大哥。」王隸開口,「小弟方才所問之問題,梁大哥還未答覆。」
「什麼問題?」
「二位大哥可否認得童天諭大哥。」
再次一聽這字眼,梁冥除驚異之外,更多的是疑惑。只見梁冥頭也沒回,在前邊一邊牽著馬,一邊開口答道:
「這其間之事,只怕我現在不能告訴王小兄弟。」
「王小兄弟通過試練入門之後,自然得知。」梁冥說著。
「這…也要賣關子?」王隸無奈搖頭,隨即便不再說話了。在梁冥牽引下,沿著這曲折蜿蜒山路一直行進。
也不知多久過去,梁冥終於帶王隸來到了山路盡頭,一幢房屋前。
這棟屋子只一層高,外表看似破舊不已,大小更是只比得洛家府邸內一間客房的大小,這便是游鱗宗所謂的「行宮」?或許用「宮」字是否太過了吧,至少王隸是這麼想的。
「這便是行……宮?」
王隸驚異問說。
「我就知你會問這問題。」梁冥搖頭,「這只是三等客居行宮,加上所有二等和一等的。在整個游鱗谷中,共有六十四座這樣的殿房!我只不過帶你來了其中一座而已,你今晚便先在此歇息。明早時辰一到,自然有人來接你。」
「哦,原來如此。」王隸笑著下馬,「勞煩梁大哥了。」
「不過職責本分而已。」梁冥點頭,隨即帶王隸走入行宮中。
梁冥提起燈籠點燃了行堂門口的一盞壁燈,裡邊瞬間被照亮了。外觀看似破舊無比,裡邊卻是已收拾乾淨、整潔非常。
一鋪床、一張桌子、一擺滿書籍的書櫃,和角落的一台兵器架,這便結束了。
梁冥繼續點亮房間內的四盞燈,很快整個房間便亮堂了。
「因本是暫時居住而設置的場所,擺設簡陋,還請王小兄弟見諒。」梁冥道,「今晚便請王小兄弟屈尊先在此地居住吧。想必王小兄弟先前應該一直同秦大哥住在洛家府邸的吧?此地環境略為簡陋,還請王小兄弟自行適應。」
「對了,梁大哥。明日一早的試練大會何時展開呢?」王隸問道。
「不必過於操心此事。我已說過,明早會有人來接你。」梁冥笑答,「還請王小兄弟早作準備,應付好試練才是。」
「那多謝梁大哥了。」王隸拱手。隨即走進房內,將大石棍往兵器架上一放,便盤膝坐在了床上。調整呼吸,準備休息。
梁冥一笑,牽著王隸的馬到屋外馬廄內拴好,自己提著燈籠離開了。
「童天諭?我卻是好久沒見到了。」
梁冥獨自暗道。
房內,王隸盤膝靜坐著。
五靈心訣已淨化了心脈,王隸目前一坐下,只需數個呼吸,便可完全靜下心來。雖是以火靈之力疏通靈榷,卻也不乏練氣吐納上的優化。
經書有言,武者練武,出拳劃腿,淨心是前提。
若連最基本的淨心也無法做到,那武功心法是不會有長進的。
閉著眼,王隸心中開始默念炙炎心法的口訣,炙炎心法逐漸運轉起來。天地間的火靈之力仿佛通靈一般盡皆被慢慢激活,開始向王隸移動,並被王隸的心脈所吞噬和吸收。轉化到王隸的炙火靈榷中,將這靈脈再一步步疏通淨化。
霎時間,天地再無一物。
目無視界,心中存火,世間只餘烈火。
只聽「哄!」一聲炸響——
正在山路上行走著的梁冥,手中燈籠莫名其妙的熄滅。梁冥才未走出數步遠,這一回頭望,卻發現王小兄弟行宮內的四盞燈也一同熄滅了。
除此一聲炸響外,天地間又再無任何聲響,一切也仿佛沒發生過一般了。
「半年來,每日修煉炙炎心法。現在運轉炙炎心法,我可以吞吸數丈外的所有火靈。比之往日,可是進步了不少。這五靈心訣也真是神典,只要簡單修煉,就可以達成如此境界。實在無法想像五靈皆成之時,我會有多強了!」
「只是不知我的炙火靈榷何時貫通,否則尚且不可修煉下一心法。」
持續閉著眼,王隸將數丈方圓的所有火靈都慢慢的吞吸,正越來越快的加強自身炙炎心法的修為。
不知過了多久,夜深人靜。
一身棉袍的王隸盤膝坐在木床上,一直冥想著。仿佛已沉睡,又仿佛醒著一般。周圍的一切,又盡皆在其觀察之中。然而就在這時,只聽「咻!」一聲輕響——
一支鐵箭自窗欄外飛來,直往王隸天靈蓋而去!
冥想狀態,人似睡非睡,實則完全清醒。鐵箭在窗外時,王隸便已發現了!這便瞬間睜開眼,一側身,鐵箭射中身後石牆,碎成渣末!
「居然有刺客!」
王隸起身下床,拿起自己的石棍。而這時,更多的箭由四面八方飛來了!
咻!咻!咻!咻!咻!
連續數聲響,三面窗戶、數支鐵箭破窗而入,盡皆朝王隸射來!不過這樣的訓練,早些年前自己就在木人巷中試過了!當時用輕鐵槍,自己完全能擋住十箭齊發!
而在洛家府邸經過半年拳法和心訣的鍛煉,自己提起大石棍也可以隨意抵擋了!灰色幻影閃過,王隸揮動石棍。只聽「鏘!」「鏘!」「鏘!」幾聲,鐵箭碎裂,所有射進來的箭全被王隸擋住了。
「這行宮可真是不安全!」
「先出去察看情況,繼續待在這小屋內,只怕會有更多箭頭射來!」王隸提著石棍便出門而去。
門外便是山路、山崖了,以及四面環繞的高谷。半夜雖不會有霧,可這種季節也沒有一絲月光,一切處在混沌般的黑暗中,伸手不可見五指。
「哪裡的刺客,速速現形!」
王隸手提石棍怒喝道,在大山谷內不斷回音,傳成朗朗洪聲。
回聲迴蕩了好一會兒後,一切又再重歸寂靜。但是很快,腳步聲響起,飛快無比!一瞬間,王隸一抬頭,便發現數個身影自上方一躍而下,朝這邊襲來了。
個個是身著裹實黑衣的刺客裝扮,果然是來襲擊自己的。
可現今居然主動現行,難道是另有企圖?還是說,這些刺客想要直接正面除掉自己?若說正面,以王隸目前的實力和自信,沒點水平還真別想打敗自己!
噠!
五名刺客身影一致,成包圍之勢圍住了王隸。
「便是你們要行刺我?」
手持石棍,王隸朝圍堵方向指去。
「有點水平,不過接下來的攻擊能否接過,就看你是否真有實力了!」其中一名刺客暗道,隨後突沖而上。腕間突伸出一鋼刃,鋒利無比,刺向王隸而來!
「嘁!就憑你們……」
王隸自信著,施展起少林的功夫,以及白鶴拳來。
「二十多人的重圍,我尚且殺出過。我最不怕的,便是重重包圍!來吧!」
驍羽白鶴拳第一式,白鶴振翼!
石棍如幻影飛舞,正面擊退了襲來的一擊鋼刃。可這名刺客剛出步時,另外四名也也是一同沖了上來。瞬間是五個方向,五次先後的攻擊。
半年多練,王隸早已可輕鬆揮動百斤的石棍。這連續砸下,輕鬆便可擋住這些比自己慢許多的攻擊。一交手就可以知道,這些攻擊比襲寺的那群劍客得厲害許多,不過若是分單個和自己交戰?就憑這速度——
絕沒一個可戰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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