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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釋玄寧翻閱著手中老舊的書本,全然不知房外已血海一片。
「啊~~」當得釋玄寧終於犯困之時,才合上書本放回櫃中,然後吹滅昏暗的油燈。沉重的數步踏在地板上,竟也有種不祥的預感。走到門前,釋玄寧一伸手推開房門——
血海!屍山血海!
釋家大院內,屍體橫七豎八!族人們皆一個個倒地不起,或脖頸或腦門有明顯的刀痕,流血出來染紅地面,血流將近成河!這樣的景象,縱使走遍了人生五十餘歲的釋玄寧,也不想再見第二次。當釋玄寧以為是夢,回頭關了門再重開時,還是這般景象!
釋家闖進人了!而且是個刀快如影、十步殺一人不見風聲的高手!
「是誰…是誰又惹了仇家了,竟找到我本家來!」
釋玄寧咬牙切齒,在巷道間走動,一個個翻翻地上的屍體想找到生還者。屍身多半都還未冷透,有些血還滾燙著,殺人的夜襲者想必剛下刀不久。可惜儘是徒勞無功,梁冥下手鋒毒狠辣,凡下了刀的、在釋家院落內見到的,皆無一生還。
「青凡、青河,你們……阿梅?!」釋玄寧難以置信,這一幫子孫後輩死相甚慘,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皆在不明白怎一回事時就倒地身亡了。這是何等的手段!
「闖進我釋家的賊人,快快現身!我釋玄寧在此等候領教!」釋玄寧仰天憤怒地咆哮道。雄渾濁厚的聲音傳遍整個釋家大院,幾乎快傳到山下嵩城了。
………………
浩廣原上,師兄弟六人紮營處。
二師兄和五師兄睡一帳,三師兄和四師兄睡一帳,王隸則是和師父「童大哥」睡在一帳子。三座營帳圍著中間火堆,在夜漸深後,練武練得全身酸疼的諸弟子們也各皆睡去。
「三師兄。你說大師兄此前去復仇,能順利麼?」
睡在木卜旁邊的譚劍忽然翻身過來,望著木卜說道。木卜則是搖頭微笑說著,「大師兄為何叫大師兄?你我要相信他的實力。」
「可敵方畢竟是老奸巨猾的釋家啊……在王朝紮根了有百餘年了的,能沒點手段嘛。」
「大師兄這幾年來有多刻苦練功,你我是看在眼裡的。他哪次遊歷回來,不是帶著渾身傷疤的?何況,這樣的事他從九歲開始就一直做了。」木卜笑答道,「大師兄的實力,你我還從未探盡過。放心吧,大師兄從小就在游鱗宗長大,手段也多著呢!」
譚劍微笑著,也不再說話。
而在另一邊西門天宇的營帳中,西門天宇也仿佛正要跟王隸說些事。
「王小兄弟。」
「師父,有事嗎?」王隸連答道。
「你覺得……秦大哥,是怎樣的人?」西門天宇一問,王隸便回想起在洛家待的六個月,一直到之前在洛郡被秦驍邀作護衛之時的事。思慮了一番,王隸便笑著回答道:「秦大哥看起來比師父年輕的許多,在洛家主手下做護衛的他,實力想必也不一般吧。為了京城半年前搜捕光頭一事,秦大哥願為我將寰羽門的蕭隊長捉來審問、收留我在洛家半年、還傳授我鞏固基礎用的《驍羽白鶴拳》拳法,後來還送我進游鱗宗呢。除此之外,還是秦大哥將鳩毒林的情報告知我的。秦大哥於我有重恩,將來待得我有能力,我定會回報秦大哥的。」
「是嗎?」西門天宇只微微一笑,「的確有重恩呢。」
「不過那時候,我也會回報師父的。無論如何,我從剛下山,都是師父、秦大哥和洛家主使我沒在街道上餓死,讓我活到現在。」王隸笑著繼續說。
「呵呵呵……」西門天宇笑著便不再說話了,看似心裡在想些什麼。
………………
嵩城釋家,這一時刻已淪為了一片血海地獄。
從梁冥闖入、殺死了臧兒到現在被族長釋玄寧察覺,已過去了將近一個時辰。一個時辰時間裡,釋家一百餘號人已被梁冥殺掉了八九十人。在釋玄寧發現梁冥之前,梁冥還在各房各院上似無蹤無影般的飛躍,然後瞬間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殺死一人。或是飛刀,或是匕首。釋家這時候所剩的人已不多了。
「咻!——」一柄飛刀穿過黑暗,閃出寒光,隨即又遁入黑暗。
黑暗中,又一龐大身影倒地。喉管汩汩地湧出鮮血,眼神慢慢地暗淡無光下去。一旁房頂輕踩在瓦片上的梁冥微微一笑,起身一躍正要離開時,空中響起一聲怒喝:
「闖進我釋家的賊人,快快現身!我釋玄寧在此等候領教!——」
「呵,釋玄寧,我終於等到你了。」梁冥自言自語著,隨即望向聲源處,那是方才書房的方向。路過書房時裡邊沒有燈光而且房門緊閉,讓梁冥以為裡頭沒人而忽略掉了。想不到老奸巨猾的仇人釋玄寧,原來剛才便躲在書房裡。
「呲!」一聲響,梁冥點燃了剛從包中拿出的炸藥,便往旁邊房子裡扔去。
片刻後,「轟隆!——」一聲炸響,整一個大房子被炸出個窟窿。瓦片橫飛,礫石亂散。幸好房子的人已被殺淨,不然這一顆炸藥能否炸死人,卻也難料。
隨即梁冥猛地躍起,往聲源處的方向極速飛馳而去。這一時刻梁冥的眼中復仇的怒火已升騰成了滔天的戰意,背包里只拿出過一次的長槍也同一時刻傾倒出來,在梁冥嫻熟的操作下瞬間「咔咔咔!——」組裝完成。
在踏步沖向書房的路上,梁冥一連點燃了多個炸彈,隨點隨拋,即扔即炸。釋家大院內多家房屋院子被爆炸炸燃,也燃起了大火。大火再牽連,整個釋家又陷入了血海和火海當中。
僅僅片刻,梁冥就來到了書房這一帶。
「老頭,我在上邊呢。」梁冥笑道,院落底下站定著的釋玄寧聽罷抬頭,當即見到了院牆頂上蹲伏著的梁冥,竟還只是青年模樣!這是哪家的青年有此實力,竟可連殺釋家數十餘人。重要的是,哪家青年與釋家有如此的滔天大仇?
釋玄寧輕鬆一躍,也來到了房頂上,與梁冥成對峙之勢。
「來者可報姓名?與我釋家是有何等滔天大仇,竟要滅族。」在對峙的發問中,釋玄寧也從衣囊間拿出兩柄劍,去掉劍鞘,兩柄三尺余長的劍刃竟在月光下閃出非一般的凜冽寒光。不過釋玄寧善使雙劍,這情報是梁冥早已收集了的。
梁冥站起身,手中長槍背到身後,卻是笑著不說話。
「小伙子?」釋玄寧追問,「死前可是要自報家門的呀?不然,我讓誰來收屍?」
「等你這老狐狸下了地獄,有夠你問的!」梁冥懶得解釋,在一聲怒喝中瞬間向釋玄寧飛拋出三柄飛刀,飛刀迅速的穿過空氣劃到釋玄寧身邊。在釋玄寧的眼眸注視下,雙劍揮舞瞬間擋飛。但在梁冥拋出飛刀後,整個人迅速衝來,當頭便是襲來長槍一刺,這也在釋玄寧意料之中,當!的一聲雙劍一橫,便輕易擋下了。
「游鱗破浪十八式!」
梁冥心中獨鳴道,直接使出了瞬殺釋青海時、接連疊增勁道與速度、迅捷無比的槍法。被雙劍擋下後瞬間撤回便是一道再次刺去,把握住的優勢絕不輕易放掉!釋玄寧見梁冥接踵而至的攻擊凌厲無比,只得採取防守,在一道道攻擊中漸漸退守,並思考用何等招式對敵。老族長畢竟是老族長,游鱗破浪十八式殺他還沒這麼簡單。
在輪番衝進的攻擊中,梁冥使出了全身力道。手中鑌鐵長槍在夜空下的迅速揮舞中簡直化成了一道殘影,跟那日夜襲王隸時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速度!梁冥雙手的肌肉完全膨脹,青筋暴漲,甚至還有點泛紅。且梁冥的雙眼早已布滿血絲,在衝殺過程中將殺意完全升騰至了巔峰。這一戰是梁冥冀望了十七年的,為父親一雪命債的報仇之戰!隱忍了十七年,這一戰,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殺了這老狐狸!
「當頭攻擊就如此強盛,你還有多少力道?」
釋玄寧心想著,縱使梁冥的力道和速度再快,充斥的殺意再多,在這個層次的攻擊仍處在他可以抵擋的能力中。空中連綿不斷的響起銀鐵交擊「噹噹噹噹!——」的聲響,釋玄寧也在雙劍揮舞不斷抵擋長槍的過程中步步連退,很快,幾乎就要退到邊緣了。
「第九式,第十式,第十一式!」
梁冥的力道和速度持續上升,甚至超越了自身水平達到前所未曾有過的地步。自從自己練出這套槍法後,還從未曾打出過第十式和第十一式。這釋玄寧,應是他今次挑戰過最強的對手之一。這也是梁冥的搏命之戰,必須勝出的一戰。
「小伙子可以啊,看你也就二十來歲這樣,有這樣的勁道和速度,你的潛力不錯。」釋玄寧笑著挑釁,「不為我釋家效力真是可惜了,竟還來襲擊我釋家。不過碰巧今晚上釋家的老族長在此呢,可要令你失算了。接的下我十招,今晚我就不殺你,放你離開。」在連綿不絕的抵擋中,釋玄寧高聲的挑釁著梁冥。
「可笑,老狐狸。我就是看準今夜來的,我要殺的就是你!」梁冥怒喝,在逐漸衝進的攻擊中竟打出了第十二式,速度更加迅猛無前了。
「金剛——伏魔掌!」
只見釋玄寧一瞬間換指,將右手刀柄夾在食指中指間,然後右手伸成掌狀。就在快要被梁冥逼下房頂時,一掌破空襲出。速度之快,力道之前。甚至梁冥在不斷攻擊中還未來得及換槍抵擋,就被一掌拍中胸脯——
「轟!」
「噗!——」
一口鮮血噴出,這一掌足足將梁冥逼退十餘丈,將近打飛梁冥的程度。但梁冥運功震住體內震盪的氣息,總算緩解了過來。在連退中也震住了步伐,最終滑到另一邊牆瓦的頂上給停住了。梁冥被一掌砸中,體內氣息頓時混亂了許多。砸中心脈,連血都不自覺吐了出來。
緊捂著疼痛胸口的梁冥抬頭,望向另一邊仿佛若無其事的釋玄寧,梁冥心中頓時慌張了起來。「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今晚殺他果然有些難啊……我的力氣,不能使出十成了……咳!——」嘴角的鮮血,暴露了梁冥被轟擊一掌後的虛弱。
「呵呵呵……」另一邊使出一擊「金剛伏魔掌」後的釋玄寧再次翻回拿雙劍的狀態,望著梁冥微微一笑,「後生孩子始終是後生孩子。」
「第一招!」
「接下來還有九招,好好照看你自己吧!」釋玄寧怒喝著,踩著房瓦向梁冥極為快速的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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