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與道 第二十二章 回春醫花

    秋風涼涼,萬物蕭蕭。

    群花地凋謝、枯萎,木葉地飄落、孤零。也許對某些有錢人而言是美麗、燦爛、輝煌的。

    特別在夕陽地紅暈最悽美、最神秘的那一刻下,也是天地間紅得最瘋狂、最強烈的那一刻下,萬物殘酷地凋謝、飄落的神景,也許能令他們心裡那奇異地快感、歡愉會激起的更加劇烈吧。

    夜已深,寂寞之色更濃。

    楊晴已在將滅未滅的篝火旁喘息、抽動、顫抖著,陣陣秋風颳過,她就會發出令人心醉的呻吟聲。

    她竟已病了。

    無生過去,解下披風,平鋪地上,將她抱起,放在上面。

    楊晴笑了,她的笑意極為無力、疲倦,也極為寂寞、空虛。

    她說道:「你終於是個男人了,知道什麼時候做什麼事了。」

    她說著話的時候,就閉上眼,輕輕咬牙,張開雙臂,就等待著,堅挺、豐滿的胸膛已因某種神秘地情慾而緩緩上下起伏著,就連那喘息聲也變得說不出的香甜、醉人......。

    無生不語。

    他的動作並不粗魯、也不溫柔,就像平時吃飯、喝水時一樣的。

    他現在做的事很容易令人想到溫柔、持家的媳婦在擀餃皮的樣子......。

    楊晴睜開眼,看了看身上,又看了看無生,臉上的神色仿佛很苦惱,一種極無奈的苦惱。

    她發覺自己仿佛真的變成了擀麵杖,身上層層披風仿佛真的是麵皮。

    她嘆息著,苦惱著,微笑著。

    笑得就像是個孩子。

    無生將她抱起,石像般挺立著,挺得比他手中的槍還要直。

    漆黑的眸子槍頭般盯著、戳著遠方,仿佛要將遠方的一切戳死,活活的戳死。

    遠方一片漆黑,令人寂寞、空虛的漆黑。

    她說道:「你以前是不是照顧過剛出生的小孩?」

    「沒有。」

    楊晴笑著說道:「那你這披風怎麼卷得這麼專業?」

    無生不語。

    楊晴道:「你是不是有七八個小孩?」

    無生不語。

    「你是不是天天都給他們洗尿布?」

    無生不語。

    「你是不是天天給他們餵奶?」

    無生不語。

    「你是不是天天抱著他們噓噓?」

    無生不語,卻走向篝火,然後她也靠近了篝火。

    她咬牙,已覺得自己的屁股在發燙,燙得受不了。

    於是她又笑了,咬著牙笑道:「我不說了。」

    無生點頭,離開篝火。

    楊晴咬牙,凝視著他的眸子。

    漆黑的眸子,比夜色更黑。

    她說道:「我們現在去哪?」

    無生不語,漆黑的眸子槍頭般盯了盯她,又戳了戳篝火。

    她咬牙,將頭縮進他胸膛,仿佛很苦惱、難受。

    無生道:「去找郎中。」

    草堂里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草藥,濃得令人厭惡、厭煩。

    枯瘦、無肉地軀體簡簡單單穿著件淡灰色長衫,溫溫柔柔的過來,看了一眼就說道:「尊夫人無恙,不必憂慮。」

    這人在這凌亂、昏暗的草堂裡面,顯得他的行業極為專業、正宗。

    一雙溫柔、慈祥地眸子在楊晴身上撫摸著,顯得說不說的疼惜、關切,他說道:「請稍等一下,拙醫去煎碗藥給尊夫人服下即可。」

    無生說道:「煩勞神醫。」

    楊晴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竟有種說不出的寂寞、空虛。

    山野中的人,也許大多是寂寞、空虛的。

    遠避凡塵的人,大多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都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憂傷,無法敘說的苦楚、悲哀。

    草堂後面已徐徐升起濃濃藥香,楊晴聞了一下就忍不住想吐。

    她說道:「看病要給錢的。」

    無生道:「是的。」

    「你身上帶錢沒有?」

    「沒有。」

    「不給錢就不道德了。」

    「是的。」

    「我找找看。」

    無生不語,石像般挺立著。

    楊晴已在摸索著,仔仔細細的摸了摸屁股,又摸了摸胸膛,然後就笑了,笑得極無奈。

    她無奈地瞧著無生。

    一個喜歡惡作劇地女人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會忘記自己習慣性動作,正如一個遠離凡塵地人看到任何一件稀奇的事都會覺得有趣、滑稽。

    無生不語,轉過了身,屁股朝她。

    郎中邊扇扇子邊嬉笑著邊搖頭,然後說道:「就好了,稍等一下。」

    無生不語。

    石像般挺立著,挺得比他手中的槍還要直。

    漆黑的眸子槍頭般盯著、戳著煎藥的郎中,盯著、戳著他將藥煎好,然後倒進碗裡,端過來。

    他說道:「尊夫人若是已懷六甲,就喝半碗。」

    他地話顯得極正宗、極專業,也極溫柔、極關切。

    楊晴笑了,笑得更苦惱了。

    無生槍頭般盯著、戳著這碗,說道:「勞駕了。」

    郎中點頭,微笑著。

    無生接過碗,看了看楊晴。

    楊晴捏著鼻子不語。

    無生忽然自己喝了半碗,然後就槍頭般盯著、戳著郎中,仿佛要活活地將他戳死在大地上。

    他說道:「你是回春醫花?」

    這人臉上的笑容忽然凍結,凍死。

    醫花道:「你怎麼知道我是醫花?」

    無生道:「你告訴我的。」

    醫花咬牙,冷冷的盯著他。

    無生道:「你的藥我已喝了。」

    「我看到了。」

    「我地身體變麻木了,沒知覺了,你目的達到了。」

    「是的。」

    「我還活著。」

    「所以......。」

    「所以......。」醫花的話還沒說完,手裡忽然多出一把刀,刀光瑩瑩,戳進無生軀體。


    醫花大笑,笑得瘋狂、惡毒、兇狠。

    他抽出刀,又戳了進去。

    無生石像般挺立著,挺得比他手中的槍還要直。

    鮮血已從他軀體裡瘋狂、兇狠地標出。

    醫花道:「怎麼樣?」

    無生道:「看來我要死在你手裡了。」

    醫花點頭,笑著。

    他一腳踢飛無生,就回過頭瞧著楊晴。

    楊晴咬牙,說道:「你也是花?」

    醫花道:「是的,也是郎中。」

    「郎中?」

    「所以還是要行醫,將你醫好。」

    「你有這麼好心?」

    「這不是好不好心的問題。」

    醫花說著話的時候,手已出手,在楊晴身上點了幾下。說道:「好了。」

    楊晴果然好了,站了起來,身上仿佛又有了力量。

    她說道:「你為什麼救我?」

    「因為我是郎中。」他忽然又接著說道:「但我也是花。」

    楊晴不懂,不語。

    醫花道:「我將你醫好,是我們郎中行醫的醫德,也是這行的規矩。」

    「你是個好郎中,你的醫德、規矩都保持的很好。」

    「是的,但我也是一支花,所以......。」

    「所以你還是要殺我?」

    「是的,你很聰明。」

    楊晴咬牙,冷冷的盯著他不語。

    醫花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

    「你不得好死。」

    醫花大笑,揮刀。

    刀光閃動,撲向楊晴。

    楊晴咬牙,忽然掠起,竄了出去。

    醫花大笑著跟了出去。

    他到了外面就看到一個人緩緩的將槍縮回,然後就石像般挺立著,挺得比他手中的槍還要直。

    軀體披風緩緩飄動。

    槍尖鮮血滴滴滾落。

    醫花瞳孔忽然收縮,臉上的笑意忽然凍結,凍死。說道:「你......。」

    他胸前忽然長出個血洞,血淋淋的洞,鮮血從裡面忽然瘋狂、兇狠地飛了出來。

    無生眸子槍頭般活活的戳著他,仿佛要將他戳死在大地上。

    他說道:「你是郎中,要行醫,所以我不會殺你。」

    醫花道「不錯,現在我是回春醫花,所以......。」

    無生道:「所以你就要死了。」

    醫花咬牙,說道:「是的。」

    他忽然倒了下去,一動不動了。

    秋風更涼,落葉更蕭。

    楊晴道:「他是個奇怪的人。」

    無生道:「他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楊晴道:「是的,可惜他是朵花。」

    無生道:「更是個人,他有人味。」

    「人味?」

    「是的,他有著人最起碼該有的味道。」

    楊晴不再說話,靜靜地凝視著無生。

    無生不語,將醫花抱起,走向草堂。

    楊晴道:「你瘋了。」

    無生不語。

    楊晴道:「你瘋了,你要做什麼?」

    無生道:「火葬。」

    熊熊烈火已升起,滾滾濃煙在搖曳。

    醫花的草堂,草藥......,他的一切仿佛已隨濃煙升起,飄向天外,飄向仙境。

    無生石像般挺立著,挺得比他手中的槍還要直。

    軀體地疼痛、流血......一切仿佛都不能令他屈服、彎曲。

    他伸出雙手,楊晴就跳了進去,然後他忽然倒下,喘息著,滾動著,然後緩緩站起,石像般挺立著。

    天底下仿佛就有種人,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多大的痛苦、折磨都不會令其倒下。

    他的眸子空空洞洞沒有一絲情感,槍頭般盯著、戳著烈火、濃煙,仿佛要將裡面正在燃燒著的醫花戳死。

    楊晴依偎在他邊上,包裹著他的傷口。

    烈火熊熊下滾動的鮮血,仿佛是火山口噴出的岩漿,說不出的明艷、奪目。

    楊晴道:「你疼不疼?」

    無生不語,額角的冷汗已滴滴滾落。

    楊晴忽然擁抱著他,笑著。

    因為她還活著,人活著就該有活著的樣子,也要活出味道來,一種人的味道。

    無生漆黑的眸子槍頭般戳著自己的傷口,又盯著楊晴,楊晴在微笑。

    他說道:「我不能抱你了。」

    楊晴擁抱得更緊,說道:「但我還是很安全的,是不是?」

    無生點頭。

    「要不了多久,你還是抱著我的,是不是?」

    無生點頭。

    「我們前面的路還很長,我不會一個人走的。是不是?」

    無生不語,轉身離去。

    楊晴臉上的笑意更濃,拉著他披風,跟在他後面。

    她既不想知道他要去哪,也不願擔心前方有多艱險,只是笑著,她笑得歡愉極了。

    無生道:「你變得很快。」

    「我哪裡變了?」

    「你變得會活著了。」

    「人活著還有學問?」

    「是的。」

    「你說說看。」

    「人怎麼樣都是活著,至於怎麼個活法就大大不同了。」

    「你是說我的活法變聰明了?」

    「是的,你已學會珍惜自己活著的每一刻去享受,享受每一滴甜蜜、歡愉。」

    楊晴不語,臉上的笑容更甜了。



第二十二章 回春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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