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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男人感到十分的不安,雙眉皺成了井字,他並不相信這世界上會有什麼神跡,神並不是什麼不可逾越的東西,他既敢給自己取沙姓,他就做好了超越沙神的準備。
更何況,所謂的沙神沙拉德,呵呵,鼻尖有些不屑的冷哼一聲。
不過一向自負的他,在軍隊最前方的那些黃色光點中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一絲讓他不安的氣息。
他從小就有一個十分憎恨的人,那銳利的眼神,那嚴厲的表情,那一個個永遠做不完的功課和完不成的任務,只是因為他不是親生的。只是因為他姓沙而非弓爾麼。
看著那個人在他的面前慢慢被抽去了血肉,看著他滿臉痛苦最後化作了虛無的魂魄,看著他被困在那石盤之上永無止境地承受痛苦,他相信那是這麼多年以來,他感到最開心的時刻。
怎麼可能,他這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黃袍之下隱藏的雙手悄然緊握,雙眉之間閃過一絲陰狠。
「上。」他對著身邊的侍應輕聲吐出了一個無比絕情的字眼,而他的侍應則是面無表情的將旨意傳達了下去,全軍一陣暴動,在這未知的面前,衡量了下其與自身人頭的重要性,幾乎是所有前排的士兵都一同揮舞了半沙化的拳頭,狠狠揮向了半空中的光點。
而後排的士兵則是十分默契地用力一條,踩在了前排人的雙肩之上,雙拳合握,組成巨大的沙錘由上自下砸了下去。
「那、那是陛下麼,陛下竟然也來了。」
「肯定是陛下沒錯,這裡除了陛下還有誰敢穿金黃色。」看到年輕男人的瞬間,跪著圍觀的百姓都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陛下是瘋了麼,這可是神跡,要是觸怒了沙神怎麼辦。」看到士兵的攻擊,百姓中傳來一陣的恐慌,各種議論瞬間四起。
「噓,你不要命了,觸怒沙神是死,觸怒陛下還是死。」還是有那麼一部分人始終保持著冷靜觀望的姿態。
不過最冷靜的還屬於皇城之中的人類,皇城是戈壁沙漠中較為開放也是最發達的城市,所以有不少通商的人類和歷練的修煉者在皇城之中休整,對於沙神,他們僅僅只表示了好奇,而沙皇的所作所為更是和他們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
「嘶,看看看,果然是神跡,那光團一點事兒都沒有。」人群中突然爆發出集體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隨後就是壓抑不住地興奮低呼。
原來士兵們的所有沙拳攻擊竟然都落到了空處,躍起的士兵都穿越了黃光落在了地上,沙錘將沙地砸出了數個大坑,一瞬間沙塵飛揚漫天,而前排的則是由於拳頭落在了空處,外放之力瞬間順著手臂迅速回收,齊齊噴出了一口鮮血。
「哈哈哈哈哈,沙隨風,都不見老夫一面就想殺了我滅口麼。」光點慢慢形成了一個蒼老的人形,爽朗的笑聲中帶著金屬摩擦般的撕裂聲,刺痛了所有人的耳膜。
「嘶,這人是誰,竟然敢直呼陛下名諱。」此時圍觀的百姓也算是看出了些許苗頭,看來這並不是一個神跡,而是那上位者之間的鬥爭戲碼,對於這些戲碼一向是他們茶餘飯後那些津津有道的閒談之事,於是都毫不在意地站起生來,伸著脖子開始看起了熱鬧。
「這好像是老沙皇啊。」突然人群中低聲傳來了一個聲音,雖然很輕,但是迅速引起了共鳴。
「誒?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點像。」
「什麼像,就是好不好,你看這眼睛、眉毛、鼻子,哪裡不是和老沙皇一模一樣。」
「老沙皇不是已經死了麼,怎麼出現在這裡?誒誒誒,你擋著我了,過去點……」
一時間,雀聲四起,沙隨風雙眉緊皺聽著街道兩邊傳來的聲音,場面已經有些失控。
「您這話可就說的言重了,什麼叫殺人滅口,您都死的只剩下魂還在飄了,何來殺字一說?」
沙隨風一邊面無表情的說著,一隻手則是暗藏在袖中開始凝聚起了技能,一個黃色的光團在手中凝聚,無數顆沙粒在光團之中急速旋轉、摩擦,既然物理攻擊沒有用,或許附帶著沙力的技能攻擊可以對靈魂體產生傷害。
他的腦中急速思索著對策,弓爾律,必須「死」。
「你個逆子,讓你謀權篡位成功是我的失敗之處,但是你手上沾染了整個皇宮之人的鮮血,你就沒有過於心不安麼!」弓爾律的聲音在皇城上空無限擴大,終於掀開了這塵封十二年的歷史。
「嘶,原來沙隨風是這麼上位的,一皇宮的人一夜之間消失原來就是他做的!」有時候百姓的心是跟著輿論跑的,一瞬間,沙隨風在所有人心目中的形象直線下降,甚至不少人已經不再用陛下稱呼,而是偷偷地直呼其名。
「可惡,當時我舅舅就在宮裡當差,然後就一夜失蹤了,這姓沙的也太狠了。」當時宮中之人不再少數,而沙人的族群又不算是一個很大的族群,大部分人之間總能沾點親帶點故的,一時間,無數道仇視的目光從人群中飄出,直直射向了沙隨風。
一股龐大的氣勢從沙隨風的體內突然爆出,頓時嚇的盯著他的百姓立馬轉開了視線,有些懼怕地縮回了人群之中,從目前展露出的實力來說,他至少有戊級初期的實力。
「呵呵,你看到了麼,這就是人,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那一個成功的人不是站在了一堆白骨之上,在這裡,誰的實力高誰就是王法,你是老沙皇又怎樣,現在的你是否還能傷的了我一毫?」
沙隨風傲然挺胸,慢慢地走下了馬車,士兵們給他讓開了一條路,讓他可以一步步朝著弓爾律的魂魄走去。
「你這樣的人,遲早會受到天譴,因為這個世界上你不再會相信任何一個人,如此可悲。」
「我不需要相信任何人,我所需要相信的,只有我自己就夠了,而你,就去——受死吧!」沙隨風越走越近,隨後突然就發起了攻擊,巨大了土黃色光團從他的袖中飛出,黃沙在半空中擴散,最終變成了一個電視及大小的巨大沙球,包含著龐大的沙力,向著弓爾律的魂魄襲去。
弓爾律看著不斷接近的攻擊,心中輕嘆一聲,其實他要做的已經做到了,不知道那個年輕人是否已經在這段時間內成功的將門開啟,如今,他唯一舍不下的只有那臨別之時,還依舊未停下哭泣的身影。
蠻兒……對不起
弓爾律慢慢閉上了眼睛,眼角處,緩緩流下一道虛無的淚痕。
「前輩,你這就把眼閉上了,要怎麼才能看到接下來精彩的好戲呢。」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了弓爾律的耳中,他有些驚喜地睜開了雙眼,他,竟然真的趕到了!
張三現在有些喘,他可是一路跑來的,就和開啟信箱的情況一樣,他將鑰匙轉動的一瞬間,鎖鏈鏈接著的蟲母之身瞬間縮小到手掌大小,其他似乎沒有什麼變化。
只是這一次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鑰匙似乎變沉了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不過沒來得及細想,他就直接向這邊趕來了。
這還虧得在他開門期間,小妮子找到了洞壁上的暗門,她早就推測到,沙隨風在這裡建立鐵木建築的時候,一定會建造一道連接地面和底下洞穴的通道,然而事實的結果也並未出乎她的所料。
而那所謂的沙神廟宇里弓爾律和軍隊碰面之處並不是很遠,張三剛跑出廟宇就聽到了那街道上亂鬨鬨的雜音,唯一費事兒的就是要穿越重重人群擠到事件發生的正正中心。
就在他剛剛擠到最前方的時候,剛好就是沙隨風丟出沙球,扔向弓爾律的時候。
張三直接一個猛地,在某個倒霉的圍觀之人的肩膀上用力一踏,就擋在了弓爾律的面前,雙拳緊握,拳套上的尖刺隱隱發著藍光,狠狠地戳進了沙球的中心,一路勢如破竹。
沙球瞬間爆開,然後順著張三的元力護盾,朝著兩邊散開,所有的沙粒四散,而其中包含的些許沙力則是震得張三一個後退,不過最終還是消散而去。
「呀,對不起啊前輩。」張三一個後退正好和靈魂體的弓爾律重合在了一起,一瞬間他只感覺到那種發自內心的冰寒刺骨,似乎是地獄才會有的溫度,他立馬向前一步,忙不丁地道起歉來。
「本命武器!是人類。」張三的出現頓時引發了輿論的一次小**。
同時,在街角處,一個精瘦的男人猛地站直了身子,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個站在沙隨風對面的男子,喃喃自語道,「戊級?怎麼可能!我沒有看錯吧!」而在街頭的另一處,一個灰塵撲撲的身影被圍繞在一個淡色光罩中,不著痕跡地彈開人群,愣愣地看著那個正處在事件中心的男人,一隻手緊緊地握住了一枚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