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鐵山纏住鐵嘯坤的同時,問仙樓各處也是發生了激烈的戰鬥,最為慘烈的當屬樓乙所在的乾位,因為他所面臨的是最先殺入陣中的王守邦。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殺兄之仇,被辱之仇,新仇舊恨一併擺在了台面之上,比起鐵嘯坤一身的頂尖裝備,王家所靠的卻只是手中的劍,原本王家就是以劍入道。
只是與同為以劍入道的北家相比,王家總是被押上一頭,更是在當初的北域之爭中,被當時的北仙翁擊敗,後來王家傾全族同鐵家一起成為了北家的附庸。
然而王家卻從未有一刻懈怠過,他們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就是北家的的【斬天劍訣】,然而隨著北家的日漸衰弱,王家的計劃一再改變,最終演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如果沒有北仙翁的存在,只怕如今的北家早已是名存實亡,不過即便沒有得到北家的斬天劍訣,王家自己的【劍學謎訣】與【七絕劍法】也有其獨到之處。
前者乃是激發劍氣的密法,後者則是王家獨創的地品劍訣之法。
只是這麼多年來,王家一直屈居於北家之下,以至於許多人都忘記了,王家是如何建立家族的了,王家祖上有一位狂劍客,名叫王績,功績的績。
王績本是北域土生土長的散修,卻靠著手裡的一柄重劍,靠著為各大家族賣命,一步步提高著自己的修為,可以說七絕劍法,就是在不斷的殺戮中所創造出來的。
當王績四十歲的時候,機緣巧合之下,獲得了一本奇書,就是王家如今所掌握的劍學謎訣,沒人知道這裡面記載的究竟是什麼,可是王績卻憑藉著它,屢屢奇蹟般地存活下來。
那些比他修為高強的人,也不是其對手,不過很可惜最終王績並沒有踏上大道,飲恨而終。
可是他所創造的一切,給了後來的王家極大的啟發與動力,再之後他的後人開始瘋狂拓展地盤,凡事不與配合的家族甚至是宗門,全部被屠戮一空。
也是在那個血腥的時代,王家積累了難以想像的巨大財富,於是他們將目標放在了統一北州這件大事之上,這似乎是無可厚非的一件事,因為他們王家出了一位合體期的絕頂高手。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王家的傲氣最終令他們做出了不理智的決定,他們選擇了當時北州最強大的兩個家族作為對手,然而還未來得及對後家動手,北家的北仙翁,就以絕對的實力,讓他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知恥而後勇這種事,想來都是用來騙人的,但是隱忍卻始終都是最有效的方式,於是王家選擇依附於北家,同時儘可能的套取他們想要的一切。
而如今北家已經日薄西山,王家卻如日中天,北域是他們稱霸北州的第一步,絕不容許有任何的意外發生。
王安邦看著對面站立的這人,冰冷的面具,遮蓋著臉,一襲普通的長袍遮身,除了個頭看起來比較高大之外,似乎並沒有特別出彩的地方。
而就是這麼一個人,一次次的擊潰了他們兩家的布置,甚至幹掉了他們兩位煉虛期的修士,其中還有他的親大哥,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地面的戰鬥已經開始,然而王安邦並沒有插手,因為他帶了很多化神期的修士手下,這些人足夠將所有負隅頑抗的雜碎們殺得片甲不留。
雲霧之中,激烈的碰撞與廝殺正在進行,雲垂衛終於能夠一展身手,只是缺也是最慘的一支隊伍,修為的壓制抵消了數量的優勢,更何況敵人的數量,更是遠超與他們。
唯一能夠依仗的,就只有這蔓延四周的大陣,風揚衛的輕靈詭異,遊走於陣法之中,雲垂衛的神出鬼沒,潛伏在暗處伺機而動,黑甲帶著虛螟蟲衛,成為了阻擋修士大軍的最有力防線。
火光沖天而起,各種攻擊在這個看似寬敞,實則人滿為患的地界,肆意的咆哮著,雲垂衛的責任就是迷惑對手,然而當他們遭遇到遠高於其修為的對手時,卻只能選擇逃走,有一些來不及逃走的就只能無奈的死掉了。
戰鬥是殘酷的,就如同一個巨大的絞肉機,不斷的收割者生命,鮮血與碎肢充斥著地面,血流成河也並不為過,戰鬥太過慘烈,以至於陣法衍生成的雲霧,都被染成了血色。
雙方的修士殺紅了眼,樓乙當初所做的布置,這些侍衛們,似乎都已經忘記了,許多人即便面臨著生命威脅,仍然沒有選擇使用玉符,而是與自己身邊的人同生共死。
也是這種精神受到了傳染,大量的問仙樓修士,無畏的犧牲了。
然而這種犧牲實在顯得有些沒有意義,可是卻又無人能夠責備他們,因為他們犧牲了自己,令戰鬥看起來更加的真實,也使得敵人更加瘋狂起來。
第一層防線很快被攻破,有修士殺入到了問仙樓中,可是接踵而至的陣法,令他們突然如陷泥沼。
而這些猝不及防的修士,在落向地面的同時,也激發了地面的隱藏的寶符,於是一片片的地矛刺沖天而起,將他們刺穿,血隨即染紅了大地。
地截衛也在此刻加入了戰鬥,經過近一個月的訓練,鬼岩城與魑魅魍魎戰法,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了他們心中,行動鬼魅莫辨,十個人組成戰陣,收割著不斷墜落的修士。
然而人實在是太多了,僅憑他們區區數百人,實在是杯水車薪,他們殺到手軟,卻也無法阻止越來越多的修士湧入,而且當化神期修士成片而來的那一刻,大勢就已經結束了。
王寶峰與典衛全身浴血,他們甚至殺的都已經麻木了,不過兩人並不是迂腐之人,所以當情況無比嚴峻的時候,地截衛選擇退守問仙樓的主樓區域。
鋒矢衛此刻也慢慢退回到了當初空谷幽蘭所在的區域,跟他們並肩作戰的乃是醉猴之王,一切都在按照樓乙所計劃的進行。
同時他所在的地方,喪虺正在與王定邦進行殊死搏鬥,樓乙第一次見到真正的七絕劍法,即便是當初的王定國,他也只是利用凝水寶扇的力量,將其殺死的,對方甚至沒有施展過這套劍訣。
可是如今樓乙卻真正見識到了屬於王家真正的劍訣,如血一般的燦爍的劍訣,王安邦全身環繞著一層血霧,霧氣與其手中的重劍遙相呼應,更為重要的是,他現在看起來就如同一個瘋子。
樓乙第一次看到這種近乎於自殘的劍訣,他的眼耳口鼻全部都流淌著血液,血被真氣點燃,化作血霧融入到空氣之中,王安邦看起來就像是重傷一般,渾身上下浴血而戰。
只是即便他看上去血流如注,可以他所表現出來的戰意,卻令樓乙都感覺到了恐懼,喪虺始終被壓著打,而且王安邦的狀態,似乎比喪虺還要瘋狂,一雙血目充斥著瘋狂,讓人無法直視其眼睛。
之所以會變成如今的局面,那也是因為喪虺對他的威脅,使得王安邦不得不使用了他們王家的劍血秘決,也就是被稱作血之讚歌的秘術。
如今在樓乙看來,可恐怕是種非常邪門的秘術,比起秘術來它更像是邪術多一些,類似於之前的冥翁所施展的白骨術。
這些似乎都不是北州應該出現的東西,那麼可以確定的是,只怕赫連山脈之中,埋葬的除了北州的修士外,只怕還有更多來自其他州域之地的修士大能。
只是事實真的是如傳聞所說的那樣,所有的高手只是為了剿滅一個赫連唯我?這其中會不會另有隱情呢……
樓乙在思考這個的同時,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他繼承了煞坤的天賦之賜饕餮之吻,豈不是這傢伙的天然克星?
不過這種事他也只能想想而已,因為樓乙很清楚,現在的王安邦太危險了,喪虺之所以能夠堅持這麼久,皆是因為身上的玄冥骨甲,以及霍炎為其量身打造的機巧義肢。
有了這些才喪虺能夠真正的控制自己的身體,將玄冥骨甲解放出來,如今的玄冥骨甲變幻不斷,化作各式各樣的骨刃,與王守邦展開廝殺。
只是王守邦在血之讚歌的加持之下,不僅修為急劇飆升,戰鬥的方式更是令人恐懼,血與骨瘋狂的碰撞在了一起,這種感覺既詭異又令人恐懼。
樓乙看向四周洶湧而來的修士,他覺得時機差不多要來到了,而其在此時他感知到了另外一個恐怖存在,正瘋狂的殺來,樓乙知道必須要走了。
喪虺全身如同一隻刺蝟一般,全身上下滿是骨刃,上面沾滿了王守邦的血,而這些血就如同最毒的毒液一般,不斷侵蝕著他的身體,讓喪虺變得越來越虛弱。
不過最終他還是為自己製造了脫身的機會,跟著樓乙進入到了雲霧之中,王安邦的血瞳稍稍恢復了一些正常,可是情緒卻仍然顯得頗為激動,這時樓乙感知到的那個身影到了。
「你們王家這個秘訣還真是可怕,你現在就像個怪物。」鐵嘯坤嘲諷道。
王定邦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道,「有閒功夫說風涼話,還是快些動手滅了這裡吧,我怕我控制不住現在的自己,連你一塊都給宰了!」
鐵嘯坤嘿聲笑道,「你大可試試,不過你怎麼放他們逃了?」
王定邦收回目光,看向雲霧之中,開口道,「沾染了血神的獻祭之血,是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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