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乙也頗感無奈,對方手中有一骨杖,杖子頂端有一棱形結晶,不知是何寶貝,竟然能夠時時散發星光遮蓋那神秘之人,之前因為喪虺的緣故,他無法全力施為,如今有了鐵山從旁策應,頓時有了幾分信心。隨夢小說網 www.suimeng.co
只是這怪異的空間內,並不存有靈氣,乃是一片朦朧不清世界,在這裡他無法調動絲毫的真元力,也就無法施展像上蒼之指這種大殺招。
不過他也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情況,此刻龍吟之聲驟起,同時伴有血色光芒籠罩全身,既然鐵山已來,那麼他就再無保留可言,龍形搏擊與妖神祭同時展開。
只是就在這時,對面的神秘人突然開口說話了……
「你是誰?緣何會我血巫一族的禁術?」那人問道。
樓乙明顯愣住了,因為這聲音來自於一個女孩,他竟然是個女子?
樓乙更為詫異的是,這妖神祭是血巫的禁術?可是那明明是得自無妄海的血壤平原之上,難道那片血壤之下埋的人是血巫的某位大人物?
樓乙搖了搖頭,這個推測絕無可能,最有可能的情況是,當初有巫疆之人,曾踏足過無妄海,於血壤平原之上獲得了妖神祭的某些傳承。
因為樓乙可是得到了真正的妖神祭典籍,如果真如這女子所言,這東西乃是血巫一族的禁術,那麼怎麼可能會埋藏於血壤平原之上,這似乎有些說不通。
再者說了,這典籍是人族修士模仿妖族的天賦神通所創,據傳聞巫族與妖族乃不共戴天之仇敵,據聞當初上古巫族強大之時,曾挑戰過古妖一族對於天界的統治權,戰鬥持續了無數年。
最終兩族盡皆沒落,仙與神分庭抗禮,成為了新的上界統治者,所以此物來自巫族絕無可能。
那女子也許並不知道妖神祭的真正來源,只是血族會使用妖神祭進行身體強化,所以才會讓她誤以為自己極有可能是血巫一族的人。
巫族是極其痛恨背叛者的,一旦發現背叛者,將受到萬蠱嗜心之刑,而且受刑者受到巫咒加持,將會比之前痛苦百倍,直到被吞噬的最後一刻,才會咽下最後一口氣。
對於巫族而言,寧可戰死,也絕不能投降……
現在面對女子的質疑之聲,樓乙似乎想到了一個打入巫苗內部的好辦法,不過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先解決掉此人才是。
一道青影一閃,他已距離對方咫尺之間,手掌抓向對方手裡的骨杖,這一擊他使足了力量,目的就是直接將那晶石所散發出來的星罩震碎。
那神秘女子嚇了一跳,樓乙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比之之前足足提升了七八倍之多,手掌以爪為扣,直接捏在了那層星罩之上。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星罩在一陣劇烈抖動之下,變得支離破碎,而樓乙的手如願以償的探了進去,只是在即將得手之際,那骨杖突然散發出一股詭異的氣息。
樓乙只感覺右臂如墜泥沼之中,變得進退不得,而那女子趁機後退,同他拉開了距離,她突然挽起自己的衣袖,露出滿身詭異的巫紋。
她咬破自己舌尖,將血噴在裸露出來的手臂之上,一股怪異的力量瞬間降臨到了她的身上,她的氣息也在此刻開始飆升。
樓乙震驚的看著這一切,這完全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力量,他盡全力將手臂抽出,再次攻向對方,那女子手探如脖頸處,將一串五顏六色的骨串扯了出來。
一股宛若上古洪荒一般的氣息,頓時從這上面散播開來,氣息逼迫著他再次後撤,連番兩次邪惡進攻,都被對方擋下,讓他內心多了一份焦急。
因為外面世界的情況必定萬分兇險,只怕此刻外面已是生靈塗炭,而外面的世界也正如他所預料的一般,蠱蟲如同蝗災席捲整個百屠城,死亡的人數瞬間突破十數萬之眾。
而就在在剛才,百屠季理感到絕望的時刻,一道光落到了百屠城之前,光中一位老者出現在了半空之中,手握一柄砍柴的柴刀,對著下方猛的一揮。
這柴刀看似普普通通,卻因為對方這一擊,而爆發出難以想像的威力,一個聲音在他揮舞柴刀之際,在天空炸響,「你要破壞這麼多年以來的協議嗎?!!」
如果樓乙在這裡的話,就會發現這聲音,與之前他被干擾時所發出的聲音一摸一樣,也就是說巫疆苗族,似乎對於百屠城是志在必得,這一次竟有這麼多的後手。
一個蒼老的男子從天空降臨,與那之前出現的老者面對面站在一起,只不過一個乃是南州普通人的打扮,而另外一人全身覆蓋著黑色的袍子,手握一根漆黑的藤杖,杖尖懸著一枚黑色的寶石,散發著恐怖的氣息。
「收手吧,你們這麼做,有傷天合!」之前出現的老者勸解道。
「收手?難道任由你們南州人,屠戮我巫疆苗族?此等血海深仇,如何能夠收手!!!」後來的老者質問道。
「唉」之前的老者嘆了口氣,似乎不知該如何勸告對方,只是平靜的看著他,而他的身後就是百屠季理所站的位置,也是百屠城僅存的活人所在。
「扁霍,當初你與魚糸達成的協議,你可不要忘了,這冥煌宮時時想要滅我苗疆,這麼多年來百屠城能夠倖免於難,全仰賴於當初你與她的協議,而如今」那老者眼瞳掃向四周,發出一聲冷哼。
「如今你且看看,你所守護的這些人,都在做些什麼?難道你真的以為我巫疆苗族會後知後覺,坐以待斃?!!」他聲音猛的提高了數個聲調,聲音已如雷霆般轟鳴不止。
「蒙魯格,你想如何收場?」老者扁霍問道。
「收場?我所要做的,就是給冥煌宮一個教訓,讓他們明白,我巫疆之土豈容他人覬覦,要想奪取巫疆,也必要付出血的代價,今日的百屠城,就是他日其他南州城鎮的榜樣!」蒙魯格激動的咆哮道。
扁霍嘆了口氣,意味深長的說道,「巫疆如今只剩下你這一位巫神了,你真的覺得還有能力阻擋冥煌宮的腳步嗎?」
蒙魯格愣了一下,而後激動的反駁道,「我們還有偉大的巫祝跟聖蟲!巫疆之人永不言敗!」
扁霍搖了搖頭,輕輕抬了抬手中柴刀,對蒙魯格說道,「退去吧,這裡乃我阿霍與魚糸守護之地,不允許任何人將其褻瀆,我也保證我存活一日,任何南疆人也不會踏足巫山之地!」
他的聲音如洪鐘大呂深深的震撼著對面的蒙魯格,後者疑惑的看著他,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答應過魚糸」扁霍的眼神中充滿了思念與痛楚,似乎想到了什麼不願提及的往事。
「可是魚糸她已經死了!」蒙魯格疑惑的問道。
「是啊,她丟下我一個人走了……」扁霍眼含淚光喃喃自語道。
不過也僅僅只是一瞬,他又再次說道,「可是我二人的承諾,就如同城外的魚糸江跟阿霍河,永遠的維繫著,這是我對她的承諾,將以生命維護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刻。」
蒙格魯陷入到了思考之中,末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扁霍,語重心長的說道,「如果每個南州人,都如你一般,我想巫疆也不會與南州也不會弄成如今這個局面,我信你一次,就算是為了逝去的魚糸。」
「謝謝啦……」扁霍收起柴刀,衝著蒙格魯點了點頭,後者將骨杖放於胸前,沖他鞠了一躬,而後舉起手中骨杖,那漆黑如墨一般的寶石,散發出無與倫比的力量。
「阿朵,阿妮,走啦!」話音剛落,一股奇異之力扯動虛空,將與貓琴兒戰鬥的蠱阿妮以及與樓乙戰鬥的巫阿朵給帶到了身邊。
只是在帶巫阿朵到身旁之時,同時也將喪虺一併帶走了,樓乙無法阻止這股力量,而就在巫阿朵離開的前一刻,她突然扯去了頭上的黑布遮蓋,露出了一副頗為美麗的面容。
她那宛若黑曜石般閃亮的眼瞳,打量著樓乙,用頗為生硬的語言告訴樓乙,如果要想要回喪虺,就入巫疆苗寨,她還激將他說要看看他是否有這個膽量。
樓乙眼睜睜的看著,一團黑光涌動中,這女孩跟喪虺,被扯出了這片空間,鐵山來他身旁,問道,「怎麼辦?」
樓乙眼神灼灼的說道,「他應該暫時沒事,去是一定要去的,只是暫時不是時候……」
蒙格魯身旁,蠱阿妮看著露出真容的巫阿朵,問道,「阿姊,你為何如此?」
巫阿朵捂著胸口說道,「那男子身上有種特殊的氣息,我得到了某種啟示,也許他就是能解開如今局面之人。」
蒙格魯低頭看著她們二人,想著扁霍給他的承諾,內心十分複雜,整個百屠城毀於一旦,扁霍真的能夠憑藉一己之力,平息這件事情嗎……
就在他們離開大約兩個時辰之後,天邊有紅霞以驚人的速度蔓延開來,這火雲就是冥煌宮的標誌,見雲如見冥煌宮,所以沿途修士無不低頭叩拜,直到火雲離開這片區域百里之後,才敢抬起頭來。
火雲之上,三位老者眼瞳冒著怒火,為首之人正是當初無妄海前想要擄走樓乙的南宮啖,看他的氣息似乎更可恐怖了,向來是這些年境界又有所進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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