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沒有,大興城中來了一位強者?」
「怎麼回事,難道我孤陋寡聞了,真是小看我大興百事通了?」
「在城南新開了一家神霄道館,然後有好多的武館道館的人去踢館,結果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
「那神霄道館的館主也未曾對這些人出手,只是使出一道神通,讓他們破解,或者誰能夠接下一道雷法,就算他輸。可是縱觀前去挑戰的十數家武館道館的教習,未曾有一人能夠成功。」
「這可真的是顏面盡失了。」
「不止如此,這些教習地丟了人,他們的館主自然不能坐視,也都接連的出手,但是最後的結果是,這些武館道館的館主,都未曾有一人破解?」
「啊!那豈不是說這些武館道館的人,都不如這神霄武館的館主嗎?」
「不錯,就是如此。」
...
不久前各方武館道館到新開的神霄道館登門踢館的事情不過短短的時間就傳遍整個大興城,為無數人津津樂道。
如果說裴玄景這位七劫鬼仙的出現只是大興城中各方的上層人物所知曉的話,那麼現如今這一次的踢館,到無意中是給裴玄景宣揚的聲名,在整個大興城都成為著名的人物。
原本新開的神霄道館,也成為了無數人所注意的地方,在這修行至關重要的大千世界,一位強者名師就是一個金字招牌,所以不知道有多少的人改變主意,準備進入神霄道館拜師。
「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位進入大興城數月有餘,什麼事情都不敢,只是開館教授弟子,到底是有何圖謀?」
「一位七劫鬼仙,哪怕在諸多教派世家都算是頂級的大人物,為何會甘心就在教授一些還未入門的武者,道童。」
「...」
這些時日,除了在神霄道館面對踢館的時候,裴玄景有所露面展露手段之外,其餘的什麼事情都未做。
他每日就在道觀內修行,然後為一些剛剛拜入神霄道館內的弟子講授道術武道。
對於這拜入神霄道館的弟子,裴玄景沒有什麼苛刻的要求,只要不是為非作歹之輩,交了學費都可以進來學習。
對於這些人他也是一視同仁,沒有任何的藏私,當然對於這般淺顯的東西,裴玄景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的藏私,這不符合他的性格。
裴玄景只是按照自己的性格在隨意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過他的這般舉動,卻是讓其餘各方摸不著頭腦了,不清楚裴玄景到底想要做什麼,目的是什麼。
要知道在裴玄景開始教授這些弟子的時候,他們也都派人前去,甚至有一些皇子還讓自己的子孫後裔匿名參與。
從他們得到的消息來說,這神霄真君所講的道術武道,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精妙無比,乃是上等的築基修行之法。
這可就奇怪了,在他們原本的認知之中,這一位應當是有所圖謀,想要算計什麼,這道館只是一個幌子,掩人耳目之用。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對方真的是要在這裡開建道館,傳授弟子。
這就讓這些人有些頭大了,您一位七劫鬼仙在這裡教一些都還未入門的普通人,未免太過於大材小用了吧?
武道築基,道術入門,這的確對於任何的修士而言都是極其重要的一關,但是就算這般而言,普通的武師,甚至是先天武師來教授就已經足夠,根本不值得大宗師或者武聖出手,更遑論這樣一位七劫鬼仙。
七劫鬼仙這般的強者,他們在修行上的感悟和認知,對於普通的鬼仙都有著極大的幫助,這些各方勢力在大興城中主事者,就算在大興城中權勢不小,可是想要得到七劫鬼仙的指點也是千難萬難。
所以說奇怪歸奇怪,但是現在既然有這樣一位七劫鬼仙願意講授道術武道,他們也不會錯過這般機會,尤其是在最初的試探,發現這位七劫鬼仙明顯不排斥的情況下。
對於裴玄景來說,他這些日子過得十分自在悠閒,每日裡推演道術,打熬體魄,磨鍊自身,然後在指點孫良的修行。
對於這些拜入神霄道館內的弟子,以裴玄景的境界只是隨意一道化身就能安頓,根本不費多少的功夫。
原本他們都不值得裴玄景特意凝聚一道化身,不過既然發現這些原本各方教派世家的人也混跡進來,願意付出代價尋求指點,裴玄景也就勉強接受。
裴玄景所走的是集齊百家之長,而形成自己獨特的道法的道路,不管這些人是什麼目的,但是他們在向裴玄景請教關於修行的問題的時候,自然也會展示出一部分的法與道。
以真仙的境界,足以藉此機會推演出大概得輪廓,雖然不是和對方一模一樣,但是卻也是一個全新的思路。
這段時間雙方都是互相受益良多。
大業王朝六皇子,不過四十餘歲,就已經武道踏入中級武聖境界了,一身血氣旺盛,意志精神熔於一爐,足以比肩渡過一次雷劫的鬼仙強者。
作為大業王朝下一任皇帝的有利競爭者之一,這位六皇子不但修行天賦強大,更是魅力不凡,收攬了許多強者為己用,在背後得到了一方頂級教派的支持。
不過背後的支持者勢力強大是好,但是若是太過於強大對於他而言在未來的時候也會是極大的掣肘。
所以對於自己麾下的勢力,支持者要進行一定的制衡,才能確保自身的地位,不被裹挾捆綁。
而這位七劫鬼仙神霄真君的出現,讓這位六皇子看到了一個希望,若是能夠得到對方的支持,那麼就可以化作他的一股力量,然後以此制衡自己背後的支持者――造化道。
「威王殿下,您是準備要邀請這位神霄真君嗎?」一個六皇子的幕僚笑著說道。
威王,就是這位六皇子的王號,乃是一等親王爵位,具有開府建衙的權利。
大業王朝興盛,也不是凡俗的王朝,即便是出身王室,想要獲得一定的權柄,除了背後的支持者之外,也需要自身的實力來保證。
按照當初大業王朝太祖皇帝立下的祖制,凡王室子弟,無論嫡庶,武道修行踏入先天宗師境界可以被敕封郡王爵位,而若是能夠踏入大宗師境界,則可以被敕封為親王爵位。
這位六皇子以不到三十歲之齡晉升大宗師境界,被封為威王,因此得到了造化道的青睞,在他們的大力支持下,更是在十幾年時間踏入了武聖的境界,成為皇位有力的競爭者之一。
若是換做平常的皇位更迭,一般的親王有大宗師境界就有資格爭奪皇位。
但是如今的大業王朝強盛無比,背後更有諸多教派世家謀劃,雖然說大宗師境界的皇室子弟就可以獲封親王爵位,但是卻也沒有資格奪嫡。
同樣是親王爵位,但是親王是武聖的實力還是大宗師的實力,這兩者之間可是天差地別的差異,普通的大宗師怎麼能夠和武聖比較。
可以說現如今的諸多皇子中被封為親王的不少,但是有資格爭奪的皇位的也只有如同威王這幾個踏入武聖境界,背後有大勢力支持的親王。
對於自己幕僚的話,威王絲毫不否認,點頭道:「本王的確有這個想法。」
一位七劫鬼仙,哪怕在這大興王朝中也是和宣宗皇帝比肩的強者,若是能夠得到對方的支持,那麼必然是如虎添翼,爭奪皇位更加有把握。
作為對方的心腹,幕僚心中瞭然,知道威王心中所想,心中對於造化道的忌憚。
的確在最初崛起的時候,造化道給予了威王很大的幫助,否則的話他也不可能短短十幾年時間就再次踏入武聖境界。
哪怕到了今日的地步,威王麾下的勢力已經遍布整個大業王朝,強者如雲,高手如雨,但是在相比較起背後的造化道而言也是差的很遠。
能夠走到今日威王也自然不是凡俗,他也知曉這王朝更迭之事,也清楚造化道背後支持自己有著自己的圖謀,但是他也不得不與虎謀皮。
強者,位高權重之人,都有自己的自信,所以哪怕知道造化道的不懷好意,他也覺得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可以火中取栗。
畢竟王朝更迭之事,他身為大業王朝的一份子是躲不過去,倒不如投身其中,然後藉此機會增強自身,在未來才有更好的把握。
「不管如何,總要嘗試一番,你且準備好拜帖,本王要親自登門拜訪。」威王對著幕僚說道。
對此,幕僚點頭稱是。
.........
「老師,威王府的拜帖。」孫良捧著一份剛剛收到的拜帖前來。
大業王朝的威王殿下,作為如今幾位皇位的競爭者之一,他的聲名和威勢自然不用多言,出身大業王朝的孫良從來沒有想到他有一日會和這般的人有交集。
此刻他的心中對於老師的感激更加重,若是沒有老師的青睞,他還依舊在爛泥裡面打滾,怎麼會有今天。
「和這拜帖一同送來的還有許多禮物,樣樣都是價值不菲,珍稀異常。」孫良補充說道。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這是連他這個無名小卒的人都知道的規則。
「呵呵,無妨盡皆收下就行,不用多想。」裴玄景捏著手中的拜帖,混不在意的說道。
他幾乎都確定了對方的意思是如何,而且清楚既然這位威王有所動作之後,其餘的幾方親王自然也會有所反應,這威王是第一位,但是絕對不會是唯一的一位。
對於他們送的禮物,裴玄景都一一笑納了,絲毫沒有任何的負擔。
且不說他是一位真仙,就是以表現出來的一位七劫鬼仙收下對方的禮物都完全有資格,正好現在孫良的修煉需要這些東西。
至於說會不會有什麼因果,人情,呵呵,裴玄景一點都不在意,他完全可以將這些東西以其他的方式還回去。
數日後,大名鼎鼎的威王殿下在一個郎朗白日,沒有任何遮掩的抵達神霄道館,前來拜會這位七劫鬼仙神霄真君。
對於這神霄道館早已經為各方所關注,更何況這位威王本就是各方矚目的人物,他不加絲毫掩飾的登門拜訪神霄真君,在他當初投拜帖的時候就為其餘的對手所知曉。
就這樣當他真的來登門拜訪拉攏裴玄景的時候,其餘的幾位親王也坐不住了,他們覺得這威王沒有被拒絕,那麼自己登門拜訪也應當不會被拒絕。
一位七劫鬼仙強者,足以打破他們之間的平衡,絕對不能夠坐視對方就如此輕易的被拉攏過去。
從這位威王登門拜訪離開之後,其餘的幾位有意爭奪皇位的親王都盡皆的送上拜帖來。
對於他們的舉動,裴玄景沒有拒絕任何一人,全部都是坦然接受,與他們一一見面。
不過對於他們的拉攏,裴玄景沒有答應一人,沒有給他們任何的允諾,只是在他們每一位離去之後,各自送上一份關於修行的心得。
他們送上的禮物固然珍稀貴重,但是和裴玄景所贈予的這修行心得比起來,卻是有些顯得不值一提了。
所以,哪怕裴玄景並未答應他們的邀請,此刻的他們卻也說不出來任何的話語,畢竟自己還是賺了。
「老師,這些人都要拒絕嗎?」孫良有些疑惑不解的說道。
在他的認知中,如果這些人全部拒絕,那麼老師何必在最開始的時候要見他們呢?
在這大興城中各方錯綜複雜,如果中立的話,看似是一個選擇,但是實際上也是為各方都排斥,不被信任。
「中立有什麼不好嗎?」裴玄景幽幽說道:「中立的一方的確是會被各方所排斥,但是這也是因為實力不足的原因。而如果有足夠的實力,那麼根本就不需要根據他們的規則,一定要選擇一方。」
這大興城中錯綜複雜,裴玄景有著足夠的實力中立,他為什麼要主動的加入到其中的一方,渾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