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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縷黯淡的月光透過一扇臨街的小窗灑進屋內。筆下樂 m.bixiale.com
一個面積還算不錯的二層閣樓。畢竟樓下的店鋪都三進了。
一走進來,那股令人掩鼻的鐵鏽味就迎面而來。幾個用廢金屬焊成的架子上,擺著各種大小不一的鐵箱子。
在牆角,擱著一張鐵絲床。上面的被子一股刺鼻的霉味,想是許久未曬過了。地上還算乾淨,只有一點灰塵而已。不像樓下,亂得那是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望著眼前勉強可以算臥室的房間,荀秋絲毫沒有表現出厭惡之色。
這對他來說,只能說正常。
至少,這裡有瓦遮頭,有牆擋風。這就挺好了。
他可是在一間地堡殘破不堪的土屋裡渡過了整整十年。
而在那之前,他出生和生活的另外一個地堡也不遑多讓。
用郭逸的話說,衣食住行,住,從來都不是擺在首位的。
用他自己的話說,只要肚子填得飽,那管屋漏風吹雨打窗。
看到荀秋神色自然,樂天愉很是欣賞。荀秋的條件不算好,但是他父母至少給他留下了一間二層小平房。說窮是窮不到哪裡去的。能夠坦然地接受這裡的條件,足見其心遠大。
「誒,吃飽喝足了!睡!覺!」小叮噹掀開自己鐵絲床上稱之為床鋪的破棉堆,準備鑽進去休息了。
啪!一腳不輕不重地踢在了他背上。
小叮噹一下子炸毛了,騰起來大吼了一聲:
「幹嘛?樂樂你找死啊!這地方怎麼說也是我的。我睡床很合理吧?!」
「你也知道這裡是你的地方?!一點招待客人的禮數都沒有!走,去樓下隔壁老張家買兩床被鋪!還合理!」砰,樂天愉又是一腳,「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小叮噹滿臉怨色,非常不情願地爬將起來,唉唉聲地下樓去了。
「呵呵,讓你見笑了。」樂天愉訕訕地說著就準備坐下。這地板雖然髒,但是他覺得挺親切的。只可惜原本屬於自己的鐵床早被小叮噹拿去拆了。如今他也只能打地鋪了。
「別坐了。起來練功吧。時間不等人。」荀秋嘴角閃過一絲壞笑。
「不是吧?這都十點多了。能練多久?明天趕早吧……」樂天愉一點也沒有起來的意思。
啪。荀秋照樣踢了樂天愉一腳。
「起來。這個功法,只需要每天練半個小時,就夠一天的鍛煉量了。很是省時呢。」荀秋的臉上繼續壞笑著。
「可你早上不是練過了?」樂天愉問道。
「為了教你,再練一遍又何妨?」荀秋並沒有放過樂天愉的意思。
因為他稍微研究了下《山風凌冽破雲勁》,覺得有必要讓樂天愉與自己共同享受一下修煉過程之中的苦與樂。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尤其是痛並快樂著這種好事。
……
小叮噹背上扛著兩床現買的被褥,悻悻然地走進了自己的小店,嘴裡忍不住地不停牢騷著:
「大半夜的,讓我去買什麼床鋪!差點讓張老頭給生吃了!估計這幾天都不能與他打照面了。」
「剛才敲了半天的門,也不知道鬧得動靜有沒有吵到附近的人。估計懸!可惡,這不是又多了幾個見面愁的傢伙!」
「該死的樂樂,自己去學院裡享清福,回來就整我!」
「要不是打不過他,我早就……」
碎碎念的小叮噹剛剛走上店鋪的二樓,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背著月光的兩人,擺著非常奇怪的姿勢,乍看一下宛若兩隻張牙舞爪的鬼怪。詭異的伸展動作,猙獰恐怖的臉,還有口中短促的「嗬嗬」聲,頓時讓小叮噹嚇得手裡的被子都丟到了地上。
「這……這一式……就是回眸望月!」將身體掰得奇形怪狀的荀秋,仍然非常敬業地解說著這個動作,「將左腿掰至後背,頭往後,右手指天……然,然後,保持這個呼吸節奏,呼呼,呼!」
「呃……」在過了大概十幾秒後,樂天愉撲通一聲,撲倒在地,揚起灰塵無數。也不顧自己的灰頭土臉,在呼出一大口氣吹起新一輪的揚塵後,才咿咿呀呀地痛著。
過了大半會兒,他才緩過神來,將身子一轉,面朝天花板,有氣無力地說道:
「……秋,你確定這個功法是煉體的?我怎麼覺得是練舞的?!」
「我確定啊……嗯,等下……」荀秋這才將自己的身子恢復到本來的樣子,故做沉思狀,「的確是有另外一套練舞功法,難不成我是練混了?!」
樂天愉一聽,從地板上魚躍而起,撲向荀秋,用雙手掐著他的喉嚨吼道,「什麼玩意!練混了是什麼意思?!」
「嘿嘿,這麼快就生龍活虎了?」荀秋輕笑一聲,將樂天愉的手撫了下去,「騙你的呢。你不是看我自己也在練嗎?」
「這倒是……感覺還不錯的樣子……」樂天愉伸展了下自己的身體,終於眉舒顏展。他發現這套詭異的功法確實有著難以名狀的舒筋活絡的功效,就這麼練了一小會,居然有了這麼明顯的變化。
「你們在幹嘛呢?」小叮噹撿起了地上的床鋪,很是疑惑地問道。在他看來,這兩個人剛才的樣子確實怪異的很。完全無法跟什麼煉體功法聯繫到一起。
「煉體呢!」樂天愉拽緊了拳頭,感受著自己的身體變化,然後自言自語般說道,「照這個樣子練下去,我估計一個月後,我的體格就能突破到二級,甚至三級!」
「嗯。這套功法是非常特殊的由難入簡。沒練過的人或者身體素質較差的人剛開始練會非常吃力,甚至一套二十三式都完不成。不過練得越多,就變得越來越容易了。當你完全不費力地完成一整套功法動作時,就是你練成之日了。」
雖然荀秋的樣子好像已經練過很久的老手一樣,說得頭頭是道。但是其實這些都是《山風凌冽破雲勁》裡面記載的。
此功法的神奇之處,他也是不言自明的。
關於煉體的法門,他也不是一竅不通的。畢竟在廢土世界時,郭逸的父親郭彥就是地堡衛隊的成員之一,他們自有一套煉體之法。荀秋也是自小就練過的。但是那套煉體之法需要長年累月的堅持才會見成效。相比之下,這套功法簡直像是速成法一般,在短時間內就將他們的身體錘鍊了一遍。不僅在柔韌度方面,甚至敏捷,都有著不小的進展。當然,要說速成,當然比不上百擇給的獎勵了。
「小叮噹,有沒有興趣跟我們一起練?」荀秋望著體格明顯比他和樂天愉弱很多的小叮噹,滿懷著惡意地問道。
就小叮噹這般孱弱的樣子,估計得喊聲震天吧?想一想他就覺得挺有趣的。
「別別別!我可不想當什麼甲師,沒必要,真的沒必要!」小叮噹連忙擺手拒絕。這功法就算再好,那如鬼似魅的樣子也太噁心了!樂天愉和荀秋可是過幾天就走的。自己獨自在這裡練這個,要是被人發現,他還能不能在灰市混了?想想就臊得慌。
「唉,可惜了了!」荀秋和樂天愉異口同聲地嘆息道。
「睡覺睡覺!哼!」小叮噹將床鋪丟給樂天愉,就顧自跳進了自己的床鋪里。
……
同一時間。天青洲學院區。埃蒙家室內訓練場。
正當荀秋他們準備休息的時候,梅斯菲爾·埃蒙還在揮汗如雨地練習著。
在她的身旁不遠的大理石桌邊上,坐著一位中年漢子。那是她的師傅,聶修。
聶修四十多歲,身高一米九,皮膚黑黝黝的,身著一件武修者常見的灰色半臂衫。一對濃眉下的小眼睛眯成了兩道細縫。他的神色如鋼鐵般肅冷,正在一絲不苟地關注著梅斯菲爾的練習。
在得知梅斯菲爾居然輸給了甲師五維等級全部不如自己的對手時,聶修的確吃驚不小。
在初級甲師中,相同機甲配置的情況下,五維等級的差距往往意味著不可逾越的戰力鴻溝。而梅斯菲爾的對手更是用的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拼命式打法,能夠戰勝她的可能性更是少至毫微。但是對方就是做到了。
那麼就只剩兩種可能性了,要麼是梅斯菲爾練得還不夠,要麼是那個小子確有過人之處。
這個練得不夠並不是說體格素質上,而是指用力技巧和臨場體力分配等諸多方面。簡而言之,就是梅斯菲爾空耗了多餘的體力,被對手強行拉平了實力差距。
而這歸結到底,那是自己教得不夠用心啊!
這要是讓埃蒙老爺知道了,自己豈不是要被掃地出門了?!
聶修苦笑。這份如此輕鬆的工作他可不想輕易放棄啊。
不過……在梅斯菲爾練了足足快兩個小時後,聶修也有點糊塗了。
梅斯菲爾雖說還算稚嫩,但是這種程度的身手,對付五維等級不如自己的甲師,應該是綽綽有餘的了。
而且她努力的樣子,自己也是看在眼裡的。
那麼就是另一種可能了。
那小子,不同凡響!
莫名的,聶修對那位不知名的少年來了興趣。
能夠將自己的得意門生逼到出現精神恍惚的程度,實屬不簡單。要是真的有潛質的話,他倒是不介意再收一個徒弟。
而且,將此人收於麾下的話,也算是對那個人的一份交待了吧?
想必對於一個舉目無親的小子來說,他可許以的前程已經好過普通甲師很多倍了!他想不到那小子有任何理由拒絕。
不過,讓他去試探一個新人甲師,他可拉不下這個臉來。
倒是梅斯菲爾,除了刻苦之外,資質確實也上佳。
不如就正式將好友所創的天式槍斗術完整地傳授給她算了。
一來好友的槍斗術也算有了傳承。二來,也可以看看槍斗術到底可以幫助埃蒙小姐進階到什麼地步。三來,也可以借埃蒙小姐的實力參考下那小子的潛力。
如果那小子真的是曠世奇才的話,那我自己這一身本事也算有了承繼者了。要不是梅斯菲爾一心只想學槍斗術,他也不會到現在還在發愁自己所創的特殊戰技沒有合適的歸宿了。
好東西,當然是要物盡其用了!
聶修雙眸怒睜,頓時大了不少,幾乎可以達到米粒那麼寬!
「埃蒙小姐……」他在訓練場旁的石凳上立起,走向場中,一股撼人心魄的威壓宛如實質般噴薄而出。
「是,師傅……」梅斯菲爾幾乎被這股攝人的壓迫感震潰,差點腿軟跪了下去。師傅的強她是知道的。但是她不知道師傅居然強悍如斯!之前練習了兩個多小時而酡紅的臉,頓時唰地白了。
「是時候教你槍斗術的最後幾招了。」聶修饒有興致地望著自己的小徒弟。
「真的嗎?師傅!」被聶修這麼一震懾,梅斯菲爾還以為師傅不滿意自己的表現呢。誰知話鋒一轉,師傅居然要將完整的槍斗術傳授給自己了。
果然,師傅也對自己徒弟輸給了不該輸的人,而憤憤不平呢。
這還真的是,歪打正著了啊。梅斯菲爾臉上恭敬肅穆,但是心頭卻是樂開了花般,歡呼雀躍地不行。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