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塊這幾天心情特別的糟糕,資料室有賊惦記,抓到一個,怎麼折磨都不把同夥在哪裡招出來,剛到手自己只看了一遍,留著今後做把柄的密令又被那伙賊搶去,如果不小心哪天文件裡面的內容被賊曝光,自己只有上吊或者來個精盡人亡的下場。
心中極度的鬱悶,惱火,反正各種負面情緒都在困擾著,在這樣的情況下,五十塊只能儘量彌補過錯,準備按照指令把那對父子幹掉,可他們又不見了。
唉..人一倒霉,喝水都會塞牙。
往日清閒逛街敲詐那些小市民的樂趣,現在都已蕩然無存,搜尋了一天賊人與那對父子,人毛沒有找到一根,自己養尊處優的身子反倒累得像霜打的茄子,渾身不得勁。
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中,就迫不及待的躺在客廳沙發上,連剛剛昨天搶到的年輕美貌老婆都不想碰,還沒緩過勁時,突然發現,那長得漂亮,而且還沒有碰過的新老婆,被人綁了,嘴巴塞著布頭被人丟在了客廳角落裡掙扎。
敢綁自己老婆的人,就是不怕自己的人,實力肯定是比自己強,作為一個局長,腦子稍微一動,就可以分析出來。
五十塊是一個已經點燃第三關節的警察局局長,哪怕是胖得像座山,在這座小城,五十塊也是一個實力排得上號的人物。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對付的。
五十塊敏捷的身子看不出一點點胖子的弊端,只見他呼..的一聲,倏然起身,目光四周一尋,然後,前不久換了的老婆不管了,快速無比的往門口跑去,準備奪門而逃。
這時,他見到門口一位少年在靠著門檻笑眯眯的看自己,邁出的腳步立即停下,當看到這少年沒有關節點燃的現象,五十塊心鬆了,不由覺得自己剛才膽子太小,有點怕死的軟弱,失去了在新老婆面前一個英勇男子漢鎮定的表現。
雄光虎威重新回到了五十塊的身上,警察局局長的威風盡顯,老神自在的坐回沙發,頓了頓,淡然道:「擅闖私宅,是犯法的行為,」說道這裡時,五十塊覺得這少年很面熟,好像是哪裡見過,在腦海閃動出一對父子的資料,
不由一陣暗喜,不過表面依舊平常,繼續說道:「念你年紀輕輕,未來的路很長,把你抓去坐牢會誤了一生,這樣吧,帶我去見你父親,讓他好好管著你。」
想來個省事,不用去找,讓少年帶路,把這對父子集合後一起解決。
人,不能安逸太久,否則,連腦子都會生鏽,一個少年神情如此淡定的面對自己,五十塊還沒有覺悟到不尋常。
少年就是張遠,本來是沒有和五十塊有任何交集,五十塊雖然是惡霸一個,在這小城裡被他搞得家破人亡的不是一二家,張遠自認為不是什么正義感爆棚的人,除霸安良的事絕對不會去干,主要自己都是在戰戰兢兢生活,沒有老爹那種捨己為人的覺悟,所以,張遠做著小癟三,五十塊做局長,大家相安無事多好啊!
如果武力可以解決問題,張遠自認為在這小城,打架的話沒有幾個是自己的對手,直接把五十塊打得連他媽都不認識,再叫他把資料拿出來,這多簡單的事,但那樣做的話,有點高調出風頭了一點,違背了張遠處事之道,低調之道。
所以才有阿虎三人偷資料,三兒被抓,事情違背了張遠想低調的初衷。
為了把三兒救出,為了他們今後不會被五十塊往死里整,這次張遠不得不干一次自己非常不願意幹的事,於是就來找五十塊。
當然,那份文件的內容才是觸動張遠怒火的主要原因。
張遠走到五十塊面前,在他對面的沙發坐了下來,一身寒氣被臉上的笑容所掩蓋,語氣風輕雲淡:「章啟德,男,京城人士,十六年前是京城張家下屬企業的一個門衛保安,在張家倒台時,用了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晃身一變,變成了政府人員,還直接成為了這小城警察局局長。」
&得不說,你很有爬位的手段,雖然只是一隻別人養的狗,但張家幾十口人的血債還是有你一份,」說著,張遠把懷裡把文件夾拿了出來,丟在了五十塊的面前,
臉色變冷,寒聲一笑表情認真道:「只要你告訴我金色紫羅蘭是哪個星球家族的家徽,我可以讓你死得快一些。」語氣很冷,但很淡定,仿佛張遠要弄死五十塊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一個連關節都沒有點燃的清瘦少年,竟然威脅一個坐在他面前如山一樣,又是點燃第三關節的熊形大漢,有人在一旁的話,肯定會覺得很可笑。
五十塊也覺得很可笑,但覺得眼前的少年可愛成份多一點,一直擔心泄露的密殺令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面前,使得他現在的心情很好。
心情一好,那些困擾的負面情緒就消失了,人頓時有精神了,疲憊感也沒有了,渾身力量又充滿了,幹事也果決了。
所以沒有回答張遠的問題,直接用拳頭告訴張遠,掀別人不能見人的短和殺人父母是一樣的可惡。
頓時,只見五十塊似哪飢餓的巨熊,點燃三關節的內力湧出,直通雙臂,仿佛是熊熊火焰,拳頭帶著毀滅性的熱浪,速度非常恐怖的轟向張遠。
張遠的身子很奇怪,就像河裡的泥鰍一樣滑,又像風中的樹葉,被五十塊強勁的拳風一逼,從沙發上輕飄離開。
蓬...一聲,沙發被五十塊一拳砸碎。
張遠怒了,不是對五十塊發怒,而是對那頭會說謊的毛驢產生了怒氣,輕身術是那頭毛驢教的,毛驢會飛,張遠很羨慕,於是毛驢就教了他會飛的輕身術,說還可以用在對敵時四兩撥千斤,以力借力使對手不著力。
借是借力了,不著力是假的,胸口被五十塊的拳風捎到火辣辣的,一股燒焦的味道。
張遠決定,以後見到毛驢想辦法讓它吃幾塊醃驢肉。
五十塊眼眸精光一閃,神色訝異,不由凝重起來,自己猛然間全力一擊,竟然被這少年輕飄飄的躲開。
沒有點燃關節就表示沒有修過古武功法,也就是說沒有內力,眼前的少年看去依然無害,神情還是很讓人討厭猥瑣,五十塊已經確定他不是資料上面所說的廢物,而是一隻裝作貓的小老虎。
這種人很危險,更是留不得,今夜把他幹掉,再把情況給上頭說一下,立下一個意想不到的功勞,說不定還可以再往上進一步,想到這裡,五十塊渾身有勁,沒有絲毫的猶豫,肥胖的身軀變成了一台快速的推土機,瞬間移步跟上,撲到張遠面前,揮拳朝著張遠轟去。
殺人講究的是一個快,拖拖拉拉反而容易讓自己受傷,沒有打過生死架的張遠也明白這個道理,但他並沒有還手,而是和五十塊耗著。
一下子把他打死了,三兒還在牢裡呢,需要五十塊打電話放人,眼前的情況,想讓他打電話放人是不可能的,唯有把他累趴了,再讓他慢慢感覺到死亡的時候,才能讓他痛快的給警察局打電話放人。
被師父和毛驢經常性的松皮鬆骨,張遠知道,自己一身賤骨頭抗擊打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再說眼前這長得像熊一樣的五十塊,根本就粘不到自己的邊。
拳頭還是沒有轟到張遠的身上,五十塊沒有放棄,已經一拳接一拳連綿不斷的轟出,強勁的氣浪充斥著整個客廳,張遠就像一片被風吹動的落葉,在客廳飄飄蕩蕩。
牆壁上的豪華裝修很無辜,受到五十塊不斷的打擊,嘩啦啦的掉落,整個客廳已經面目全非,直到幾分鐘後,五十塊累了,發現自己已經內力耗盡,扶著牆劇烈的呼吸,仿佛得了哮喘病一般。
張遠還是和剛才一樣,一臉猥瑣的笑,見到五十塊踹氣後,輕身一跨,抬腳一踢,動作不快,但五十塊就是避不開,只見他巨熊般的身子被踢飛了起來,直接碰到屋頂,隨後又重重的掉落在地上,使得這棟別墅一陣震動。
張遠第一次覺得毛驢畜生教的東西蠻好,這一招驢踢蹄用來踢人的菊花,那種感覺特別的爽,怪不得每次松皮煉骨到最後,可惡的毛驢喜歡來這一招邪惡的招式。
張遠驚訝於五十塊的重量,這一摔落,直接感覺到大地在晃動,五十塊也驚訝,他是驚訝這清瘦的少年居然有如此大的力量,自己幾百斤的身體,被他輕輕一腳就踢飛,這絕對不是一個尋常人可以辦到的,至少是點燃第四關節的高手才可以做到。
所以,五十塊身上的劇痛還沒有來自內心的恐懼來得猛烈,他現在很後悔,後悔自己不該莽撞的消耗內力,現在連逃跑的力量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