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文曲殿,文啟勝正在几案前提筆寫著什麼,一個童子躡手躡腳的從門口走進來,童子見文啟勝專心致志的寫著東西,然後就想嚇嚇文啟勝。
但是童子剛走了幾步,文啟勝一邊東西一邊說:「小松,你又要調皮了,是不是把為師的戒尺滋味忘了。」
小松被文啟勝一語道破了內心想法,嘟著嘴來到了文啟勝的几案前說:「師尊真是的,每次我想調皮就被你看透。」
文啟勝聞言擱下筆伸出手彈了小松一個腦門笑著說:「你個小調皮猴子,為師再看不透你的心思,那為師的文曲星君豈不是白當了?」
小松捂著腦袋吐了吐舌頭,然後一拍腦袋說:「對了師尊,門外面有個叫什麼堂主的人求見師尊。」
「我知道了,將他帶進來吧。」文啟勝淡淡的說。
小松蹦蹦跳跳的出去,不一會就領著一個黑子漢子進來,黑衣漢子一路低著頭走路不敢四處望一眼。
「行了,你出去吧,記住不准調皮搗蛋,要不然戒尺伺候。」文啟勝對著小松揮揮手說。
小松對著文啟勝做了個鬼臉就去找別的童子玩耍去了。文啟勝見小松走遠,一揮手將暗殺堂堂主直接擊飛。
暗殺堂堂主被文啟勝打出幾十丈遠,直到撞在一根柱子上,暗殺堂堂主體內好像被千斤巨力不斷碾壓,鮮血不斷地從他身上飈射出來。
「辦事不利還敢來見我?」文啟勝眼泛寒光冷冷問。
暗殺堂堂主不顧身上傷勢連忙下跪求饒:「小五知罪,望主人饒命。」
文啟勝冷哼一聲問:「我讓你查戮仙閣你查不到,現在東南分舵的主力又被黑山一網打盡,如今東南部暗殺堂全面龜縮,你讓我如何向陛下交代。」
小五跪在原地身體不斷地顫抖,受傷部分疼痛難忍,但小五不敢吭一聲,他知道眼前這個看似文弱的書生想要他的命簡直輕而易舉。
文啟勝從几案上端起一杯茶水,揭開杯蓋一股清香至極的味道頓時瀰漫出來,一縷縷水汽從杯中升騰經久不散,水汽在半空之中反覆糾纏最終形成一條小小的龍形。
小五被茶香吸引,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文啟勝輕飲一口茶水,然後從茶杯口輕輕一抹,一滴茶水出現文啟勝手指上。
文啟勝曲手一彈,茶水滴飛速射中小五的眉心,小五身子一顫然後就感覺眉心處一股沁涼,身體受得傷開始快速好轉,不一會小五就恢復了傷勢。
小五連忙說:「多謝主人療傷,小五感激不盡。」
文啟勝彈出水滴之後也不再理會小五,小五也不敢打擾文啟勝,只是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
過了一會,文啟勝將寫好的東西拿在手中對著紙張輕輕一指,紙張就飄飄蕩蕩地來到了小五的面前。
「將這個東西交給袁鐵山,也該讓他的宗門動動身子了。」文啟勝冷漠的說。
小五聽見袁鐵山的名字,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顫,但是小五也不敢怠慢,將紙張折好貼身收藏。
文啟勝見小五將紙張裝好之後就揮了揮手說:「行了,你可以退下了,記住,下次再失手的話你也不必來見我了,我會讓人將你的頭顱帶到的。」
小五慌忙再行一禮,然後就匆匆走出殿門。文啟勝見小五已走,自言自語說:「陸豐,還有點本事,真是期待這次你是死是活。」
小五拿著文啟勝給的紙張一路南行,最後到達了一個道觀門前,道觀破敗至極,大門紅漆剝落,檐角瓦片全無,幾顆迎客松周圍雜草叢生,歪斜的匾額上寫著鐵山觀。
小五推開觀門,年久失修的木門傳來難聽的吱呀聲,觀里更加悽慘,破碎的青磚縫中長滿野草,幾間廂房也全部倒塌,唯獨正中大殿在苦苦支撐。
這時殿中傳來一道聲音:「有客遠來還請殿中一敘。」
小五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搖搖欲墜的主殿,然後抬腳進去了殿門,主殿中只有一張供桌,桌上光溜溜的什麼也沒有,一個蒲團在供桌下,蒲團之上坐著一個中年道人。
道人的衣服乾淨華麗,整個道袍用萬年冰蠶製作而成,袍上用烏金絲線紋著一朵道蓮,蓮心位置處點綴著九顆極品雪精,這雪精在仙界大雪山底經過十萬年才能形成一顆凡品,一顆凡品就能引起一場宗門間的混戰,這個道人竟然有九顆極品還能活到現在,可見他實力之強。
小五看著這個穿著與整個道觀都不十分不符的道人說:「星君有令,袁鐵山接令。」
小五話音剛落,一股強大的吸力將小五拉向了袁鐵山,袁鐵山閉目打坐緩緩說:「告訴文啟勝,下次再找人傳信最好找個禮貌點的,我袁鐵山不是他文啟勝的奴才。」
說完,袁鐵山從小五身上搜出紙張,然後小五被吊在半空之中雙手掐著自己脖子不斷地掙扎。
袁鐵山將將信件看完,原本平淡無奇的面容泛起了一絲激動,他抬了抬手小五就從半空掉下來,小五趴在地上不斷地咳嗽,鼻涕眼淚齊流。
袁鐵山等小五平復了呼吸問道:「我問你,那個陸豐當真是陸賊的兒子?」
小五也不敢造次,低下頭說:「經過東南分舵的查探,那個陸豐確實是陸無敵之子。」
「好,很好。」袁鐵山一連說了兩個好,雙拳握緊,頭髮根根豎立起來,臉上也露出無比怨毒的表情。
「陸無敵,當初你殺我徒兒毀我道基,讓我袁鐵山落的今日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今日我便殺你兒子讓你白髮人送黑髮人。」袁鐵山憤恨地說。
小五被袁鐵山的氣勢壓的趴在地上動不了,內心深處無比駭然,這袁鐵山自從道基被毀修為一落千丈,沒想到這些年來修為竟然緩緩恢復,不得不說袁鐵山是修煉怪胎。
「那陸豐現在何處?」袁鐵山問道。
「他現在在春城和月城交界的黑山上當山大王。」小五連忙說。
「山大王?哼,沒想到陸賊之子竟然如此不堪,也罷,待我殺了陸賊的兒子,就將屍首懸掛在蠻荒罪八城,到時候我要親眼看著陸賊氣死。」袁鐵山冷冷地說。
說完,袁鐵山提著小五一縱身飛向高空,道觀再也承受不住袁鐵山的氣勢,排山倒海一般轟然倒塌。
「你給我帶路,我要親自將那陸豐碎屍萬段。」說著袁鐵山提著小五往黑山方向飛去。
陸豐不知道一場危機就要來臨,此時他正在和眾位兄弟一起調戲李青。
「我說李青啊,你這變成狗尾巴草以後是不是得施肥,要不把你種在茅房裡吧,保證讓你長得又高又壯。」典昂雄一臉戲謔的看著狗尾巴草。
奈何李青變成狗尾草後聲音如蚊子叫,只見他揮舞著兩片樹葉蹦來跳去,對著典昂雄不斷地示威。
一旁的黑牛哈哈一笑說:「這狗尾草除了施肥還得澆水,我看乾脆把他扔酒缸里泡著算了。」說完黑牛一把抓住了李青,將他扔進了酒碗中。
李青在酒中不斷掙扎,奈何身子太輕,雖然也沉不下去,但是也僅僅是浮在水面上,兩腳的根部很不爭氣的開始吸收酒水,不一會李青就醉倒在了酒碗中。
眾兄弟看著李青的樣子全都哈哈大笑,陸豐更是笑的眼淚都出來了,黑牛誇張的很,抱著個肚子在地上不斷地打滾。
突然,外面傳來了一陣喧鬧聲和爆炸聲,整個議事廳都開始劇烈搖晃,陸豐面色凝重,一馬當先的沖了出去,其餘眾兄弟也都紛紛跟了出去。
只見半空之中,一華服道人正在四處肆虐,一朵青蓮放出萬柄飛刀,一朵白蓮吐出無數寒氣,聚集在山寨的嘍囉要麼被飛刀穿身,要麼被寒氣凍死。一時之間慘叫聲此起彼伏。
「住手」陸豐臉色一邊大吼一聲,然後抽出長刀一道半月斬刀氣飈射而出,道人立在半空無動於衷,青蓮自動迎上,對著刀氣一轉,半月斬就消失無蹤。
袁鐵山俯視著陸豐說:「那個半面小子,你可是陸豐?」
陸豐手提長刀屹然不懼,朗聲說道:「小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黑山大當家陸豐就是小爺我。」
袁鐵山獰笑著說:「承認自己是陸豐就好,貧道正好和你父親有些恩怨,今天就一併了了吧,等我帶著你的頭顱掛在那蠻荒城牆上,我要看著陸賊悲痛而亡。」
陸豐聞言大怒,父親現在是陸豐心中唯一的逆鱗,只見陸豐雙手提刀大喝一聲:「新月!」陸豐身前一輪明月浮現而出氣勢十足地撞向袁鐵山。
袁鐵山見陸豐這一刀威力無比也不敢硬接,從身後乾坤囊中取出一個拂塵,拂塵通體潔白如雪,柄上鑲著無數寶石放出陣陣彩光。
袁鐵山手拿拂塵輕輕一揮,只見一道璀璨的寶氣由柄部通過萬千銀絲射出,新月擋了片刻寶氣之後被寶氣轟然射爆,寶氣余勢未竭地落在了陸豐周圍,寨中頭目頓時死傷無數。
袁鐵山射爆新月以後,身子緩緩落在地上,手持拂塵的袁鐵山無比囂張的對陸豐說:「有多大能耐都使出來吧,今天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