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文曲殿,文啟勝將手緩緩地收回到了袖子裡,在一旁蹲著的小松好奇地看著自己的師尊。
「師尊,你剛才怎麼了?」小松有些擔憂地問。
「沒什麼,只是有隻小蟲子在為師面前瞎逛,為師已經把它捏死了。」文啟勝笑了笑說。
「那個蟲子竟然敢在師尊面前瞎逛,真不知道該說它膽大還是愚蠢。」小松一臉天真地說。
文啟勝被小松純真的想法逗笑了,他笑著說:「是啊,看來是個膽大又愚蠢的蟲子呢。」
小松並沒有理解文啟勝的一語雙關,他只知道自己平日裡不苟言笑的師尊被自己逗笑了,小松也十分開心。
「那師傅,這種蟲子還會再有了麼?」小松問道。
「這種蟲子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一兩隻吧,誰知道呢?」文啟勝眯了一下眼睛輕聲說。
……
金惶山,山角下已經是一片的狼藉,金惶石和一些折斷的古木散落在方圓十里,袁鐵山自爆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大坑的周圍一片的漆黑。
突然邊緣的一個小石堆動了動,隨後陸豐從石堆中露出了頭,陸豐小心翼翼地向四周望了望確認周圍安全了以後陸豐才從石堆中爬了出來。
陸豐現在的樣子狼狽不堪,嶄新的衣服一條一條的披在身上,臉上黑一道白一道,蓬亂的頭髮上落滿了各種粉塵,總之現在的陸豐不用刻意打扮就跟乞丐一樣。
「你大爺的袁鐵山臨死都不讓小爺好受,我的新衣服啊,這讓我怎麼去見飛雪呀。」陸豐哭喪著臉咒罵袁鐵山缺德。
李青也灰頭土臉地趴在陸豐肩頭,整個人都有些打蔫,李青聽見陸豐咒罵袁鐵山無力地抬起頭說:「不得不說袁鐵山還算條漢子,寧願死也要自殺。
陸豐聞言點了點頭說:「是啊,看來我還是先看了仙人的骨氣了。」
如果陸豐和李青知道袁鐵山是被文曲星君陰死的又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李青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慘狀不禁打了個冷顫後怕地說:「幸虧逃得快,要不然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陸豐撓了撓頭說:「那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行動?這尋找五色石和去看望飛雪都沒有頭緒了,真是愁人。」
李青說:「管他呢,車到山前必有路,咱們就在這大陸多走動走動,以你的機緣說不定就把五色石集齊了。」
陸豐被李青一勸心中開始期待了起來,陸豐一揮手豪邁地說:「好,就讓我們走遍大陸幫助更多的天寶百姓。」
然後一人一草昂首闊步地向山下大路走去,一股微風吹來吹亂了少年的頭髮,也吹來了少年的萬千思緒。
……
三日後,陸豐倒在一處不知名的小鎮街上肚子不斷地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先前的豪邁早被陸豐拋出了九霄雲外,現在陸豐只是想吃一頓飽飯。
「餓,好餓,餓死了。」陸豐渾身無力地倒在街角雙目無神的盯著過往的行人,乾枯爆皮的嘴只是在不斷地念叨著。
李青在旁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說:「你讓我說你什麼好,讓你裝硬氣不吃剛才施捨給你的東西,現在好了東西被狗搶走了,想吃都沒得吃了。」
陸豐無力地瞪了李青一眼說:「能不能別再說了,如果時光能倒流的話我當時就把東西全吃光然後把那條狗宰了曬成肉乾。」
李青聳了聳肩說:「現在好了,什麼都沒有了。」
陸豐說:「真是羨慕你呀,只要曬曬太陽喝點水就能活,我每天還得為吃飯發愁。」
沒等李青說話,陸豐一把將李青握在了手裡,只見陸豐眼冒紅光地說:「要不然李青你就犧牲一下好了,聽說狗尾巴草也能吃的。」
李青聞言大驚,他一邊掙扎一邊罵道:「放開我你這個食草魔,自己的兄弟都不放過,我真是認錯你了。」
二人正在僵持時,一名富態的天寶商人逛到了陸豐的面前,本來商人是不屑看這些快要死的流民乞丐的,但是商人眼神瞟到陸豐跨的刀上立馬站住腳步。
「這位小兄弟要不要找活干啊?」商人和氣地問陸豐。
陸豐聞言立馬停止了和李青的動作,一臉討好地說:「這位老爺可是缺人手?我什麼都能幹的。」
商人說:「是這樣的,我正好需要一些有些武藝地保鏢壓隊,我看你敢腰配刀劍應該是個練家子,所以想讓你跟我去走一趟。」
陸豐聞言一骨碌爬起來說:「願意願意,只要管飯就行,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
商人見陸豐答應了也笑著說:「如此甚好,這樣吧,我先帶你去吃點東西好了。」
「真的!老爺你可真是個大好人啊。」陸豐歡呼一聲就跟著商人向飯館走去。
……
商人一頭冷汗地看著在桌上胡吃海塞的陸豐眼角在不斷地抽動。
只見陸豐的桌前已經堆滿了碗盤,但陸豐仍然沒有要停止的意思,一旁的小二源源不斷的把飯菜從後廚運到李青桌前。
自從變魔後陸豐的食量大增,以前是打死也吃不了這麼多的東西,如今這麼多的飯食才剛吃了個半飽。
整個飯館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陸豐,明顯陸豐龐大的食量把飯館眾人都震驚了。
當陸豐把最後的一塊肉吞進肚子以後,陸豐滿意地拍了拍肚子對著商人笑著說:「多謝老爺款待了,吃的多了點別見怪啊。」
商人心中暗罵一句「這也叫多吃了點,你都快把飯館吃塌了。」
但是表面上商人仍然微笑著說:「不礙事,不礙事,這點飯錢我還是出的起的。」
陸豐聞言興奮不已,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牢牢抱緊這個大戶的大腿,以後得吃飯問題就全靠他了。
商人見陸豐吃完了又向店小二點了壺茶說:「鄙人姓王單名一個順字,還沒問壯士性命。」
陸豐抬手擦了擦嘴角的油膩說:「我這天生地養的沒有名字,你就叫我狗蛋就行了。」
王順對陸豐說:「狗蛋兄弟是這樣的,我這次運送的東西十分的貴重,而且不久前商隊出了叛徒,現在各方勢力都知道了我要運送的東西,所以我也只能廣招豪傑幫我護送。」
陸豐聞言拍了拍胸脯說:「沒問題,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有我狗蛋在保證你安全把東西送到。」
王順對陸豐行了一禮說道:「如此就有勞壯士了,現在可否跟我回商隊。」
陸豐點了點頭,然後二人離開了飯館,二人離開後不久飯館裡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走了出去。
陸豐隨著王順來到了商隊才發現不止自己一個人受到了王順的邀請,只見商隊周圍或站或坐著百十來號各方草莽,這些草莽一見陸豐都一臉警惕地看著陸豐,
王順好似全然沒看見這些草莽的眼神,他指了指陸豐對眾草莽說:「這位狗蛋小兄弟是我新請來的護鏢,希望大家以後和睦相處。」
陸豐一臉傻笑地衝著眾人揮了揮手後自顧自的坐在了一旁的陰涼處,對那些草莽仇恨的眼神視而不見。
這時一個身材肥碩的草莽拎著雙錘來到了陸豐的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說:「小子,就你這身上沒有二兩肉的體格子也敢來護鏢?真是笑死人了。」
陸豐笑著說:「這位大哥此言差矣,護鏢講的是膽大心細,這跟體格也沒有關係,再說就大哥的這個體型我都懷疑能不能跟上隊列,別到時候拖了我們的後腿。」
肥碩大漢聞言大怒,只見他一手提錘指著陸豐說:「臭小子,奶還沒吃完就敢在這裡大言不慚。」
陸豐聞言冷笑道:「還還多多勞煩大哥的母親把奶水準備好,我正好有些餓了。」
大漢聞言二話不說一錘砸向陸豐,陸豐向後一躲躲開了大漢錘擊,然後陸豐一個掃堂腿把大漢絆倒。
大漢被摔了個七葷八素,隨後陸豐刀鞘指著大漢譏笑道:「大哥怎麼這麼不小心,我輕輕一碰你就倒下了。」
大漢惱羞成怒,一骨碌爬起來雙錘流星趕月的一前一後錘向陸豐,大銅錘在空中呼呼作響,勢必要把陸豐砸個稀巴爛。
陸豐眼見大漢步步緊逼心中也存了立威的意思,只見陸豐面對大錘不慌不忙地弓步向前,手中長刀瞬間出鞘。
只見時間仿佛停頓了一下,大漢再反應過來時陸豐刀已歸鞘,只是保持姿勢冷冷地看著大漢。
大漢正想要諷刺陸豐幾句,突然感覺下體一涼,大漢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的褲子連同內褲都掉了下來。
周圍草莽見狀紛紛喝彩,大漢尷尬地提著褲子躲向了一旁再也不敢露面。
陸豐站直身子大聲說:「各位弟兄們,大家都是一個碗裡混飯吃的誰也別想對誰使小心眼子,我狗蛋雖然傻但也混了些日子了,我只想安安穩穩的押完鏢掙碗飯錢,如果還有誰敢惹我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陸豐說完眼睛瞟了一下王順,只見王順看似在清點貨物,實際上一直都在關注著這裡。
陸豐說完周圍草莽全都默不作聲了,陸豐見沒人再挑釁,,就靠著鏢車坐了下來嘴上喃喃自語:「一群欺軟怕硬的沒卵傢伙,這趟行程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