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海棠戰戰兢兢地把一頭霧水的陸豐領到了白文昊的房間,然後沈海棠叮囑了陸豐幾句諸如不要惹老師生氣之類的話之後就逃跑了。
陸豐推開房門,只見一個丰神俊朗書生打扮的人正悠閒地坐在位置上喝茶,見到陸豐進來白文昊溫和地招呼陸豐坐下。
「半面魔,久仰大名,你在東南的名氣是如雷貫耳啊,連鐵劍仙袁鐵山都被你殺掉了,真是後生可畏。」白文昊微笑著說。
「名聲都是別人瞎傳出來的,袁鐵山也不是我殺的。」陸豐謙虛地說。
「哦?袁鐵山不是你殺得?」白文昊神情微動,深邃的眼睛仔細地盯著陸豐的表情,但陸豐一臉坦然地與白文昊對視。
白文昊見陸豐如此誠實絲毫不在乎名聲,心中不由地對陸豐有了些好感,甚至暗暗盤算將沈海棠嫁給陸豐也不算太壞。
想到這裡白文昊微笑著說:「我那個徒弟很是喜歡你,我剛才仔細觀察了一下你的人品,發現你確實是個可以託付終身之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陸豐一聽連忙苦著臉說:「我和總瓢把子剛剛相識她就非要嫁給我,再者說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這個……」
白文昊聽陸豐猶猶豫豫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不由得也有些啼笑皆非,只見白文昊低下頭雙肩微微聳動了片刻才又抬起頭看著一臉苦笑地陸豐。
「先生想笑就儘管笑吧,這件事情也確實惹人笑。」陸豐無奈地說。
「我為我徒弟做出來的荒唐事向你道歉,我這個徒弟從小就被我慣壞了做起事來無法無天,真不知道以後誰能夠降服她。」白文昊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
突然白文昊神色一動,一隻手快如閃電掃過陸豐的肩頭,速度之快讓陸豐沒有半點防備,白文昊單手張開就見李青在白文昊手中蹦跳著不斷地揮舞著葉子。
「這是何物?為何有如此強大的靈寶之氣?」白文昊第一次驚訝地說。
「你才是物,你全家都是物,老子剛睡醒就被你握在手裡,你有本事把老子放下來,老子要和你單挑。」李青不斷蹦跳著對著白文昊叫嚷道。
白文昊聞言也不氣惱只是饒有興趣地看著李青,陸豐怕李青惹怒白文昊連忙制止李青。
「白先生實在是抱歉,他是我的生死兄弟名字叫李青,他變成這個樣子也是也是為了救我。」陸豐無奈將黑山之事跟白文昊說了一遍,不過陸豐絲毫沒提傳承之事,只是說李青醒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沒想到你就是失蹤了的黑山大當家的。」白文昊有些驚喜地對陸豐說。
「慚愧,諾大的一份基業才沒有幾天就全葬送在我的手上,只跟我當時功力不高。」陸豐每次想起黑山心中就隱隱愧疚。
「陸兄弟不能這麼說,誰都有失敗的時候,只要內心仍然有所堅持就還會東山再起的。」白文昊溫和的安慰著陸豐。
「多謝白先生的指點。」陸豐起身對著白文昊抱拳一禮說。
「對了,你那批黑山的兄弟還活著一些,他們在你失蹤之後也四處尋找你,如今他們已經在我的幫助下又回黑山重整旗鼓了。」白文昊突然說出了一件天大的喜事。
「真的?我那些弟兄們還有活著的?」陸豐聞言大喜,此時此刻恨不得立馬回到黑山去見兄弟們。
白文昊看著陸豐有些手舞足蹈地樣子也不禁莞爾一笑說:「他們剛走了一個月,現在算來也到了黑山。」
「多謝白先生,先生之恩我陸豐沒齒難忘。」陸丰神色一震嚴肅地對白文昊說。
「只是一點無關緊要地事情,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白文昊搖了搖手說。
李青聽到這個好消息也在桌子上不斷地蹦跳,黑山兄弟還有活著的李青也十分興奮。
白文昊笑著注視著李青蹦跳了一會說:「身為植物,即使生命力再頑強也會很快的枯萎,所以當務之急我認為應該讓李青兄弟恢復肉身。」
陸豐聞言也轉喜為憂說:「李青這件事一直都是我心中的痛,可是如何才能將李青的肉身恢復呢?」
白文昊聞言沉思了一會說:「看來要讓李青兄弟恢復肉身只有去找他了。」
陸豐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白文昊身前表情認真地說:「請先生指點,如果李青能夠恢復肉身,我就是當牛做馬也報效先生大恩。」
李青見陸豐為了自己如此的卑躬屈膝心中感動不已,李青也跟著跪在了白文昊的身前。
白文昊連忙將一人一草扶起,然後白文昊才說:「待會我給你們寫一封信,你們把信送給住在春水城外一處隱秘山谷里的怪老頭。」
「這個怪老頭是大陸醫術最高的,靈寶更是罕見的醫療靈寶,他應該有辦法讓李青兄弟恢復肉身。」白文昊說。
「多謝白先生指點,我明天就去尋找怪老頭。」陸豐一臉喜意地對著白文昊行了一禮後跑回了自己的住處收拾。
「此子性情直爽豪邁,對人情深意重,和海棠倒也般配,可惜落花有情流水無意,還是讓海棠早點收心吧。」白文昊望著門口嘆了口氣說。
……
陸豐興高采烈地回到了房間收拾行李,沈海棠鬼鬼祟祟地來到了陸豐的房間,見陸豐正在收拾東西沈海棠連忙跑過來阻止陸豐。
「陸哥哥,是不是老師要趕你走?你不要走我去和老師說。」沈海棠一臉焦急的說。
陸豐此時心情大好,他笑著將沈海棠攔在了一邊繼續收拾說:「白先生是個好人,他沒有趕我走,是我自己要走的。」
沈海棠連忙說:「既然老師沒有趕你走你就別走了,你留下來陪我,等過段時間老師消氣了咱們就成親。」
陸豐聞言收拾行李的手一哆嗦,遙想一下自己永遠活在這個花痴暴力女的陰影下,陸豐背後頓時一陣的惡寒。
「那個,海棠啊,這次我是有要事在身,這件事情關乎我兄弟的性命,所以請你體諒一下。」陸豐一臉正色地說。
「什麼事情這麼嚴重,要不要我幫你啊?」沈海棠也認真地說。
「不,不用了,這事我自己來就行了。」陸豐一想到那些大漢看著自己的眼神就連忙制止了沈海棠的好意。
「陸哥哥你真見外,你跟我成親以後我的不就是你的。」沈海棠有些嬌羞地說。
「不是,這件事也是白先生親自交代要秘密進行的,所以不能聲張。」陸豐無奈只好把白文昊推了出來。
果然沈海棠一聽白文昊立馬就蔫了,但是沈海棠仍然有些不甘心地問:「陸哥哥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如果離開了整個綠林道都會亂成一團的,白先生也會十分憤怒吧。」陸豐連忙制止了沈海棠瘋狂地想法。
最後陸豐千哄萬勸地才將沈海棠勸地打消了同去的念頭,把沈海棠推出門去之後陸豐倚著房門長長地鬆了口氣。
「真是嚇死我了,如果讓這個暴力女跟去的話我不死也要脫層皮。」陸豐一邊抹著冷汗一邊說。
「你小子桃花這麼旺還裝什麼大尾巴狼,你再這樣別怪我不把你當兄弟了。」李青站在陸豐肩上憤憤不平地說。
陸豐一臉苦相地說:「這個暴力女你要你拿去,看她能不能折磨死你。」
李青想了想沈海棠對待陸豐的樣子也不由的打了個冷顫說:「算了,你還是留著吧,我還是喜歡溫柔的女孩子。」
殊不知二人的對話早就被沈海棠聽了個清清楚楚,沈海棠雙拳緊握臉泛寒意地說:「哼,想擺脫我,你給我等著。」
第二天一大早陸豐就背著行李偷偷摸摸地上路了,陸豐一路急行地跑到了臨江城十多里以外的郊外才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
「終,終於離開這個危險的魔窟了,我終於自由了!」陸豐滿含熱淚地歡呼著,為自己離開魔掌慶祝著。
「陸哥哥,你離開臨江城這麼開心啊,是不是想到要和我一起闖蕩江湖就興奮呢?」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了陸豐這輩子都不想聽到的聲音。
隨著聲音傳來,從一旁的草叢裡鑽出來了一個一身火紅裝束的少女,陸豐看見少女以後整個人當場呆立在了原地。
「海,海棠,你怎麼會在這裡?」陸豐目瞪口呆地對著沈海棠問道。
「我昨天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跟陸哥哥一起去好了,這一路上我會好好照顧陸哥哥的。」沈海棠有些欣喜地說。
「你走了綠林道怎麼辦?」陸豐腦子有些不夠用了只好呆呆地問道。
「管他呢,我走了不是還有老師麼,再說我早就不想當這個總瓢把子了,正好這次把擔子交給我弟弟去。」沈海棠滿不在乎地一招手說。
陸豐腦門上青筋直冒,最後陸豐咬牙說道:「那白先生怎麼辦?」
「沒關係,我已經給老師留下了書信,任何懲罰都等我回來再說,只要能陪在陸哥哥身邊,小小的懲罰不算什麼。」沈海棠說。
陸豐被徹底地打敗了,只好垂頭喪氣地向前走,沈海棠小鳥依人地死死抱住陸豐,清晨的陽光下,兩人的影子不斷地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