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運作 第4章 時來運轉

    第4章　時來運轉

    從蕭承運家裡出來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直到進了租住的地方腦子裡一直在考慮蕭承運今天說過的話能不能當真。即便是前途渺茫，如果能跟蕭舒穎這樣的女孩子結成伉儷也是一件美事。就是不知道蕭舒穎有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胡思亂想了半天，也不是什麼能馬上想出結果的事情。就在這時，電話忽然響了起來，皮一橋一看，竟然副部長賈世國打過來的，心一下子便提了起來。蕭承運好歹是個領導，怎麼也能糊弄過去，要是賈世國較起真，自己恐怕難免被臭罵一頓。

    小心翼翼接起電話，話筒里馬上傳來賈世國那一貫慢悠悠的聲音。

    「小皮嗎，下午怎麼沒見你來機關啊？」賈世國雖說是一句質問的話，卻從口氣中並聽不出半點責備的意思，相反倒有幾分關心的意思。

    皮一橋當然不能說去蕭承運家喝酒去了，便即興扯了個謊道：「賈部長，實在不好意思，中午吃飯的時候可能是吃壞了肚子，就到診所打點滴去了，本想完了就過去的，沒想到一下子拖到了五點多才完。」又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事兒要我馬上過去？」

    賈世國顯然對皮一橋編的理由並沒多大興趣，哦哦地應了兩聲，又很隨意地關心幾句，便接著道：「是這麼回事，下午我跟牛部長還有幾個副部長通了一下氣，覺得你在辦公室有段時間了，而且工作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另外金主任年齡也大了，很多事情照顧不過來，所以想給你壓壓擔子，讓你把辦公室這一攤子事情撐起來。當然了，這只是我的提議，能不能成還要經過部委會研究才能決定。」

    宣傳部辦公室多年來有個慣例，不設主任職位，由分管副部長負責，賈世國說要給皮一橋壓壓擔子頂多也就是給個副主任，也沒什麼行政級別，跟梁俊艷和趙勛一步登高還是沒辦法比的。

    另外，宣傳部辦公室以前也就三個人，金明泉、粱俊艷和皮一橋，粱俊艷調走後，就剩下金明泉和皮一橋兩個人了，現在金明泉一旦下來，恐怕也要內退，也就說，從此以後，皮一橋這個副主任也不過是光杆司令。

    當然了，有個職務也算是不錯的事情。金明泉混了大半輩子，不也就是混了這麼個玩意嗎。

    「謝謝賈部長，我一定不讓你和各位部領導失望。」皮一橋當即表態道。

    掛了賈世國電話，皮一橋反倒有些害怕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句謊言竟會在部裡帶來如此強烈的反響，僅僅在一天之內，蕭承運設家宴款待，而且要將女兒許配給自己；賈世國主動示好，要給自己一個辦公室副主任的位置。其實對於賈世國而言，權限範圍之內也就只有這個了。

    不過皮一橋的好運還遠沒有因此而結束，而且有越走越紅的趨勢。不過官場就是這樣，你越紅就越有人捧你，你一旦倒了霉，馬上就會變成牆倒眾人推的對象，好像誰都恨不得使勁在你這個落水狗身上打兩棍子一樣。

    果不其然，皮一橋一上任辦公室副主任，金明泉就不來上班了，很快又辦了病退手續，算是跟徹底回家修養了。其實金明泉的年齡還算大，才剛過五十，不過在基層官場，要是混不出個所以然來，到金明泉這個年齡也就已經是人到暮年了。所以金明泉退的時候也很坦然，非但沒有埋怨什麼，反而顯得非常樂意，只是對皮一橋的上任多少有些醋意。

    那天金明泉來辦公室收拾自己的東西，就笑嘻嘻地看著皮一橋道：「古人云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今天我也算是見識了一回，想不到你小皮能這麼快就頂了我的位置，不簡單，不簡單，真的不簡單！」

    皮一橋當然不會說自己扯謊說認識耿老的事情，便謙虛道：「金主任見笑了，我倒是覺得領導之所以讓我頂你的位置，主要還是考慮到你的身體問題，想讓你回家好好休養休養。」

    金明泉便用鼻子冷哼了一聲道：「小皮，你就不要給我說寬心話了，我在領導眼裡算什麼東西，我心裡清楚的很，部里的這些頭頭們是些什麼東西，我心裡也清楚的很。牛津高、賈世國，對了，還有那個八零後美女副部長魯金梅，有一個算一個，哪一個不是勢利小人。」

    金明泉已經退了，說話自然無所顧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過這種話，皮一橋卻不好接茬，萬一傳出去了，就是不小的是非。

    皮一橋只好笑了笑道：「其實領導也有領導的難處。」

    金明泉就在皮一橋臉上看了半天，然後擺了擺手，淡然笑道：「是是是，領導也有領導的難處嘛。」

    金明泉說完，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就離開了。皮一橋一直送到樓下，望著金明泉推著自行車遠去的背影，心裡竟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悲涼和落寞。

    這便是官場，這便是官場人生，不管你如何登場，最後總會有無奈謝幕的那一天，而且可以非常肯定地說，大多數人都會以這樣的方式謝幕。

    想到這裡，皮一橋突然就害怕了起來，感覺渾身一陣陣發冷，竟忍不住顫抖。

    回到辦公室，皮一橋就感覺身體越來越沉，本來**月的天氣並不會冷，卻像整個人掉進了冰窖一樣，連牙關也敲的咯咯作響。這時，皮一橋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是感冒了，想請假回去，又怕別人說自己剛剛當上辦公室副主任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也只好強忍著。

    不想快下班的時候，副部長魯金梅卻進來的。魯金梅一進來就發現皮一橋有些不對勁，急忙上前問道：「一橋，你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感冒了？」

    此刻的皮一橋已經無法忍耐了，想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卻怎麼也沒有笑出來，只好點了點頭。

    魯金梅大概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急忙讓司機把車開過來，陪同著將皮一橋直接送到了縣醫院，經醫生初步診斷為急性偏桃體炎，需要住院治療。魯金梅便又幫著辦了住院手續。

    當護士把液體扎在皮一橋手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讓魯金梅忙活了半天，皮一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便誠懇地說了聲謝謝。

    魯金梅卻不以為然道：「看你這是說哪裡話，誰能沒有個三長兩短的事情。再說了，我這不也是應該的嗎。」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閒話，魯金梅看看時間不早了，便回去了。

    不想第二天一早部里的人都來了，連部長牛津高也跑了過來，先是把主管大夫叫過來詢問了一下病情，又把院長叫過來交代了半天，最後讓皮一橋安心養病才算離開。隨後，醫院便將皮一橋轉入了貴賓病房。

    如此高規格的待遇，皮一橋難免感到受寵若驚，卻又不好說什麼。

    直到九點鐘部里的人才陸續離開，蕭承運卻留了下來，看著皮一橋，關切道：「一橋，我看你這個樣子，一個人也不是個辦法，反正舒穎在家也沒事幹，不如讓她過來照顧你，你看怎麼樣？」

    這是萬萬使不得的事情，皮一橋急忙道：「蕭主任，你太客氣了，我不過是個小病，怎麼能麻煩舒穎呢。」

    蕭承運卻道：「雖說是小病但也不能大意。再說了，你這兒沒人，連買個飯都成問題。我看還是讓舒穎過來照顧你吧。」

    皮一橋還要推辭，蕭承運就霸道道：「好了，就這麼定了，我這就給舒穎打電話讓她過來。」

    不料，蕭承運剛要撥電話，魯金梅卻提著飯盒進來了。蕭承運見魯金梅進門，便只好把電話放了下來，又看看魯金梅手裡的飯盒，也大概知道什麼意思了，給魯金梅打了聲招呼，又跟皮一橋告了別，便起身離開了。

    正如金明泉所言，魯金梅是個實實在在的八零後美女副部長，長的漂亮異常不說，身材也出奇的好，光她那雙接近一米二的長腿，在河灣縣，乃至中州市恐怕都很難再找到第二個。

    不過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容易惹來非議，何況魯金梅年紀輕輕就已經到了這樣的位置，遭人非議更是在所難免，就她的升遷之路來說，在坊間就流傳者三種不同的版本。

    第一種版本說魯金梅是市政協副主席魯高明的侄女，這種版本的主要依據是魯金梅跟魯高明都姓魯，而在中州市，魯姓又不是什麼大姓，再依據兩個人的年齡以及當下官場的權力運作規則做進一步的推斷，便得出了兩個人是叔侄關係的結論。

    第二種版本說魯金梅是市委組織部部長趙傳智的的情婦，依據是市里曾有傳言趙傳智在下面有一個情婦，而且省紀委還因為此事對趙傳智進行過調查，雖然調查最後不了了之，但根據大家的經驗推斷，情婦的事情肯定是實事。另外魯金梅也具備所有做情婦的條件，人長的漂亮不說，而且是那種風情萬種，讓男人一看就渾身發抖的女人，那麼給趙傳智做情婦也沒什麼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