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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看著阿四,「莫名其妙,見過怎麼還不要臉了?」
「分明是見人家長得不錯,才說見過,像你這種登徒浪子我見多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阿四扭身就走。
徐一一怔,一把拉住阿四推著她壁咚過去,一手撐在牆上把阿四籠在自己的強大陰影之下,大臉逼近嚴肅地道:「你說清楚,誰是登徒子?」
阿四嚇了一跳,急亂把手掌往他臉上一罩一推,「你想幹什麼?」
她的手一推,手指便印入了徐一的眼睛,徐一連忙伸手拍打,阿四也伸手拍打,兩人竟就這樣過起招來了。
徐一大怒,「你真是無理取鬧,別以為我怕你們姓袁的,你總說我蠢,我都沒跟你計較,現在說我是登徒子還摳我的眼睛。」
阿四怒道:「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你這豬腦子不知道啊?」
「你才不是豬腦子。」
「你不是豬腦子誰是?」阿四欺身上前,怒道。
徐一見她又要動手的樣子,伸手就推開,「你滾開……」
阿四腦袋轟地一聲,看著他的手貼著的位置,臉一下子爆紅起來,驚天怒吼,「徐一,你這個死登徒子,你敢輕薄本姑娘?」
她整個跳起來,一巴掌打在了徐一的臉上。
徐一一手捂臉,一手慢慢地收回來,驚詫地看著自己的手掌,然後看看她的胸口,臉色變得很恐懼,「天啊,你竟然是女人。」
「你他娘的不知道我是女人嗎?」阿四怒吼。
徐一縮了縮脖子,有些委屈,「你總是咋咋呼呼的,誰想起你是女人來?」
「你找死!」阿四掄起拳頭就衝過去,徐一見勢頭不對,夾著尾巴逃命。
這麼一鬧,徐一倒是把那個熟悉的背影給忘記了。
喜嬤嬤和阿四翌日再出去招人,還真像喜嬤嬤說的那樣,要找一個懂得拳腳功夫還能在阿四手底下過滿幾招的女子,找不到。
如果是找其他伺候丫頭,那倒是沒必要在外頭找,喜嬤嬤進宮跟皇太后言明一下,挑選幾個懂得規矩的人出來,還更好一些。
於是,喜嬤嬤就重點培養蠻兒,讓她能早日近身伺候王妃。
喜嬤嬤道:「雖說你在褚府也待過些日子,但是,褚府有褚府的規矩,楚王府有楚王府的規矩,這是不……」
蠻兒猛地打斷了喜嬤嬤的話,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您說什麼?這裡是楚王府?」
喜嬤嬤奇怪地看著她,「你不是知道麼?契上寫著呢。」
「我……」蠻兒臉色發白,「我不認字。」
喜嬤嬤看著她,「有問題嗎?楚王府怎麼了?」
蠻兒想起自己好不容易有人收留,沒想到稀里糊塗竟然進了楚王府,哎,早知道是楚王府,她是不會來的,她跟楚王交過手,楚王認得她。
楚王一定不會放過她。
「蠻兒,有問題嗎?」喜嬤嬤狐疑地看著她。
蠻兒搖搖頭,「不,不,我只是怕王府規矩嚴明,我會犯錯。」
「所以我才會教你規矩,你記住就好。」喜嬤嬤道。
蠻兒失魂落魄地哦了一聲。
紀王妃每天過來一次,拖著沉重的病軀,元卿凌先為她治療之後再去懷王府。
這過了幾日,懷王府那邊不必去了,便只專心給紀王妃治病就好。
宇文皓那邊,案子已經定下來了,亭江府處置了一大批的官員,殺頭了三人,其中,便有紀王妃的表弟莫文。
所以,這天紀王妃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顫抖的。
治病幾天,紀王妃一直都沒怎麼說過話,除了問病情。
而元卿凌也更不會說多餘的話,一般是掛了針就先回去休息,等掛完之後再出來,兩人的交談,除問診之外幾乎為零。
但是,這天掛了針,紀王妃竟然看著元卿凌道:「能不能和你說幾句話?」
元卿凌在離她比較遠的椅子上坐下來,「是不是感覺哪裡不舒服?」
「不是!」紀王妃的口罩是帶了雙份的,所以,說話聲音有點悶,「病情進展很好,比原先好了很多。」
「那有什麼想說的?」元卿凌問道。
紀王妃抬起頭看著阿四和喜嬤嬤,「她們能否出去?」
「紀王妃您有話就說。」喜嬤嬤道。
紀王妃苦笑,「怕我害她嗎?我如今還真沒資格,我的命都在她的手中捏著呢,你們都去吧,我只是想找人說幾句話。」
元卿凌沖喜嬤嬤和阿四點頭,示意她們出去。
今日橫豎無事,那就陪她嘮嗑嘮嗑。
喜嬤嬤和阿四出去之後,紀王妃深呼吸一口氣,看著她,「那日你說,我的藥有問題,我回去查了一下,確實是我用的偏方和御醫開的藥,藥性牴觸,因此,我的病情毫無進展反而越發嚴重。」
「嗯,查出來就好。」元卿凌道。
「你知道那偏方是誰給我找的麼?」紀王妃問道。
「紀王?」元卿凌抬眸。
紀王妃苦笑了起來,「你連想都不用想嗎?直接就知道是他了。」
元卿凌不語,不需要想啊,能讓紀王妃心思這麼重的人接受的偏方,總不會是一個閒雜人等遞來的。
紀王妃的眼底,忽然充滿了憤恨,「我十六歲就嫁給了他,自入王府,滿心滿眼都是他,知曉他的野心,為他籌謀,知曉他的喜好,為他張羅,無論是心思,金錢,都不曾吝嗇過半點,十年多來,我娘家花在他身上的銀子,足足超過了一百萬兩,才為他換來今日的勢力和人脈。」
「他有野心,你沒有嗎?你與其說是成全他,還不如說你在投資?」元卿凌淡淡地道。
「野心?投資?」紀王妃笑了起來,眼角的皺紋堆砌,竟像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可她才三十不到。
「十六歲的新嫁娘,滿心都是忐忑和欣喜,看著自己的夫婿,幻想的都是美好的日子,伺候他日常,為他生兒育女,與他白頭偕老,這就是我最初的野心。可我的付出,慢慢地就看不到回報了,我的付出,他習慣了,習慣了蠶食我的骨血,習慣了我為他嘔心瀝血,我在他眼裡沒有看到半點的感恩,知足,沒有看到一絲一縷的柔情蜜意,我看到的只是算計,衡量,冷漠,還有那努力營造的虛情假意,就這樣,我還能純粹下去嗎?我必須得說服自己,我也要有野心,我也要有追求,我也要心狠手辣,才對得住我付出的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