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物?」七公主道。大筆趣 www.dabiqu.com
「是揚山侯世子讓臣女帶進宮給您的。」玉麗珠小心翼翼的道。
「誰?」七公主一愣。
「李世子。」
「快……快呈上來。」七公主大喜,立時精神了起來,她之前偷偷派人出宮對李賢說起禁足之事,之後一直沒有消息傳進來,沒想到現在消息突然就來了。
玉麗珠讓宮女到殿門口的丫環處去取信。
信接過,七公主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後,臉上露出笑容,而後又拿起看了二遍,這才滿心不舍地合上信。
而後眼睛一轉,神色驀的冷了下來:「表姐,你和李世子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七公主,臣女和李世子不熟,但之前和七公主在一處地時候,見過,這信也是李世子托父親轉交到我手上的。」
別人不知道七公主地醋意,玉麗珠又豈會不知道,那可是要死人的。
這會忙解釋清楚。
「不是李世子直接給你的?」七公主臉色稍霽。
「不是,是父親托我帶進宮的。」玉麗珠越發的小心起來,關乎這位揚山侯世子的事情,她不敢有半點其他意思。
「真不是?」七公主尤自不信,「我會去問舅舅的。」
「七公主只管去問,若有半點假的,臣女願意以死謝罪。」玉麗珠毫不猶豫的道,這個時候猶豫的時間越長,死的越快。
「好吧,我就相信你這一次。」七公主道,而後警告她,「揚山侯世子不是你能肖想的。」
「七公主說的是。」玉麗珠恭敬的道,心裡卻很不以為然,她有皇子為什麼還要去肖想揚山侯世子?
揚山侯世子再好能有皇子好?
當然,這話不能當著七公主的面說。
「行了,那你回去吧,記得這段時間多去看看張宛音,她總會想出法子讓你和她一起進端王府的。」七公主心情不錯,又特別的多叮囑了幾句。
玉麗珠一一應下,而後退了出去。
珠簾內,七公主又拿出信看了起來,滿信紙都是對她的關切和思念,又說公主府里的事情他來做就行,讓七公主好好的養傷,什麼都不要想,等以後嫁給他之後他會幫著七公主出氣……
林林總總俱是關懷之意,看得七公主心情大好,一臉的嬌羞。
果然這世上還是李郎最懂自己。
拿著信回身到榻前躺下,想了想要怎麼回信,要怎麼說才能讓李郎更憐惜自己,當然她也得把虞兮嬌害自己的事情說個「一清二楚」,再想到公主府的事情,伸手揉了揉眉心,又恨起虞兮嬌了。
長平公主府雖然大體上沒錯,但許多地方要小小的修繕一下,還有一些布置,原本安國公府值錢的東西都搜走了,就留下普通的,七公主之前已經新布置了一批好的物件進去,大致上已經差不離了。
但必竟還有一些沒有完全布置好,現在她又沒時間,得等出嫁了才可以出宮,這段時間只能在宮裡。
正巧,可以讓李賢幫忙……
張宛音回到淳安宮的時候,太后還在午休。
坐定在偏殿,原本溫雅的臉沉了下來,玉硯送上茶水,恭敬的站在她身後,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好半響張宛音拿茶杯,喝了一口,而後重重的放下。
「玉硯,你覺得如何?」張宛音冷聲問道。
「郡主,七公主想讓玉二姑娘踩著您進端王府。」玉硯憤憤不平的道。
張宛音冷哼一聲:「不是七公主的意思,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玉硯一驚,七公主和皇后娘娘代表的是兩個意思:「郡主,那現在怎麼辦?您是正妃,憑什麼讓您開口?這以後別人怎麼看您?還沒有正式嫁進端王府,其他女人一個個全進了府,有一個還是您開的口。」
玉硯急道。
那兩個自家主子無能為力,可這一個若是真的踩著自家主子進的端王府,這以後自家主子就是別人的笑話了。
還沒進府就這麼弱勢,以後還怎麼撐得起正室王妃的顏面。
「皇后的意思,不得不從。」張宛音冷冷的道。
「可……這也太過份了,這……憑什麼?」玉硯臉色大變,氣惱不已。
「沒為什麼,只為了覺得如果不是她們,我就回不來,是她們給了我第二次回宮的機緣。」張宛音嘲諷的勾了勾唇。
皇后母女一直在提醒自己這一點,告訴自己要知恩圖報。
「郡主能回到京城,怎麼就只是憑著別人了,如果不是郡主當年早早的有些謀算……如果不是郡主早早的就託了人,怎麼就會想到姑娘了?況且太后娘娘都沒說……七公主她們……憑什麼。」
玉硯是知道事情的緣由的,皇后固然出了力,但也是有人勸說、提起自家姑娘,同樣太后娘娘處也是如此,怎麼就是全靠了皇后娘娘的力,分明是自家姑娘暗中籌謀,才有了回京的機會。
「郡主,三年前您離京,如果不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怎麼也不會遷怒於您。」有些事情不只是現在,還有三年前,三年前征遠侯和現在的鎮南侯之前的矛盾,和自家郡主有什麼關係,怎麼就遷怒到了自家郡主身上。
想到這些,玉硯替自家郡主鳴不平。
見她如此氣憤,張宛音臉上露出一絲淡冷的笑意:「可能是因為……我現在沒什麼背景,可以隨時犧牲罷了。」
叔叔和征遠侯的爭執,傳到後宮的時候,她就覺得已經不好,幸好當初父親給她留了一部分手下,而她這麼多年在宮裡經營的也算不錯,就算不得不離開,最後還是安排了後手,讓自己有重新回來的機緣。
而她也一直準備著,她要嫁的是皇子,絕對不是邊防之地的任何一家子弟,在宮裡這麼多年,張宛音一直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
端王也好,勇王也罷,怡王也行,至少回京了她才有機緣。
外人看來她當初離開也合情理,卻沒想到這只不過是征遠侯和叔叔的一場爭執,而皇家給出的態度就是犧牲了自己。
「郡主,不會的,以後再也不會了。」玉硯道。
「會的,只要條件夠,一直會的。」張宛音冷冷的道,別人看她獨得太后的恩寵,但其實太后的恩寵從來都不牢靠。
若不是,當初她也不會離京。
其實那個時候,可以有許多種方法安撫征遠侯,可偏偏皇家偏偏把自己推了出去,可能還答應了一些其他的,如果不是征遠侯最後死了,張宛音覺得自己叔叔現在這個鎮南侯的位置是不是坐得穩,還是另外一回卅。
從這點上來看,張宛音懷疑自己叔叔在征遠侯的事情上也推了一把手。
當時受罰的明明是叔叔,最後叔叔什麼事也沒有,自己還重新回來成了端王妃,而征遠侯一家上下,幾乎全死了。
唇角無聲的勾了勾,征遠侯死了也好,如果征遠侯沒死,自己可能還得費些心力,征遠侯的死也算是給了自己另外的一種機緣,讓自己回京之路少了幾分阻攔,皇后這才順水推舟的提議讓自己回宮。
一環套一環,征遠侯還真是死的其所。
「郡主,現在怎麼辦?」玉硯焦急的道,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這事,「要不要告訴太后娘娘,讓太后娘娘拿主意?」
「不用。」張宛音搖頭,「若是真的告訴了太后娘娘,就直接得罪了皇后。」
她現在還得罪不起皇后。
「可是……」
「玉麗珠不是要過來嗎?不是要讓我想法子嗎?我只是一個孤女,能有多少法子可想,就先耗著,等一段時間再說,至於太后娘娘處,就看玉麗珠自己耗得下還是耗不下了,如果她自己撞到太后娘娘面前,被太后娘娘發現,那就不是多的事了。」
張宛音搖了搖手,打斷了玉硯的話。
法子,她自然有,而且還是不傷筋動骨的法子,眼下卻不是最好的機會,當然她也不能讓皇后警覺。
她可以有法子,但卻是被逼到最後份上,無奈之舉。
至於玉麗珠,聽說之前一直被教養過,現在就看教養的結果,當然太后娘娘有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張宛音也不急,先等著。
就算玉麗珠要進端王府,她也要讓人看到她的無奈,看到她的委屈,看到她是被逼的,玉麗珠算什麼,皇后娘娘還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盤,憑一個玉麗珠也敢跟自己爭鋒。
「你一會出宮去看看店鋪,就說我的意思,這些店鋪的帳本全拿回來查一查,就今年的吧。」張宛音道,她說的是她嫁妝中的一家鋪子,鎮南侯雖然在邊境,但在京城也有幾家鋪子,特意給了張宛音一家。
「郡主,明明侯夫人留下的嫁妝鋪子不少,居然就給了郡主一家。」玉硯道。
張宛音嗤笑一聲:「我母親的嫁妝鋪子之前在邊境,後來又說全敗落了,發買了,現在也查無可查,如今他們能給我一家,也算是全了我成為端王妃的情誼,若我再爭倒顯得我過於的失禮了。」
母親留下的嫁妝不少,還有父親的,幾乎全在邊境,嬸母這一次更是借著來不及,儘量的剋扣,又說鎮南侯府在京城的鋪子極少,有這麼一家已經是變賣了邊境的六家鋪子才買下的。
然後就是哭窮。
幸好張宛音在京城這麼多年,自己早早的購下了二個鋪子,當時也是她留在京中的暗口,為了回京她籌謀的又豈只是這些……
「出去後去端王府,見見端王。」張宛音站起身到書案前,玉麗珠的事情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情,她不會一個人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