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緩緩的流出。
陰雨天內,房間裡蔓延著一股血腥之氣,看著眼前的男人唇角緩緩的流出來的血絲,施小雪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愛情,甜如蜜,又毒如砒霜。
索性她遇上的是權子聖,一個寧願拉著她一起萬劫不復,也不會對她放手的男人。
「不、不要、讓、讓人看到我的臉,否則你會、你會惹禍上身,還、還有,記得、記得你答應過我的、我的事,把我葬在、葬在她的身、身邊……」
最後一口氣緩緩的散了去,施小雪緩緩的靠在權子聖的肩上,一抹清淚陡然間落了下來。
夠了,這就夠了不是嗎?
只要曾經愛過的那個人還是愛你的,這就夠了。
不需要太多言語上粉飾,也不管中途是否因為這樣或者是那樣的原因分開過。
只要他愛著,就不枉母親辛苦了這麼多年,也要守著他一人。
頭被壓在了權子聖的懷裡,感覺到那個男人用力的摟著她的力量,心裡一陣甜。
這個人,永遠都是這麼窩心。
雨稀稀瀝瀝的下著,權子聖吩咐了讓施萬全先回去,而桌子上的蠟燭,成了送走那個男人的最後的火焰。
火光起,看著那具屍體一點點的在火光中變成了一堆灰塵,施小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待所有的火光散去,待一切塵埃落定下來,才親手去收了骨灰,與母親的骨灰裝在一個盒子當中。
也不管它是否符合當地的習俗,只是為了圓了一對有情人的夢。
一切做完,重新掩好了墳墓後,本來是不想回去的施家的小雪想到施萬全這一天多來也算是奔前走後的跟著忙活著,便也回去道個謝,況且這墓地以後還是需要他們來照顧的。
「大伯,這些天謝謝你的款待了,這些錢你收著,也不要跟我客氣。」
墓地里的墓碑上雖然還是只有母親的名字,可是裡面卻是多了一個外人。這要是讓大伯或者是那個什麼大伯母知道了,估計又有的鬧。
還不如現在把錢給,把人給安撫好了。
只是,人心向來不足。
施小雪這十萬塊錢剛給出去,那邊的那個所謂的大伯母就又不開心了。
「小雪,你也知道我們家就這麼幾個人,我們老人家的日子苦點兒沒什麼,就是孩子的事兒才最是操心,要不你幫伯母看看,給你大表姐找個好夫婿?」
她女兒長得也算是漂亮,這並不是什麼難事兒吧。
再說了,到了施小雪這個層次,認識的人應該是非富即貴吧。
不用像是權子聖這麼金貴,但是找個有錢的也挺容易的吧。
現在施小雪給的錢再多,都不見得有一個有錢的女婿來的管用。
施萬全用胳膊肘小心地撞了一下自家媳婦兒,這婆娘簡直是臉皮厚的可以,有小雪給的這十幾萬塊錢,足夠給女兒當嫁妝了,她還鬧什麼?
有錢人是那麼好嫁的?
「伯母說的是,以表姐的樣貌找個有錢人並不難,但是找個一輩子踏踏實實過日子的卻不容易,大伯母要是只管錢,不管人品,這事兒也好說。」
實在是有些不耐煩,這個女人的貪得無厭,居然讓她覺得比之前的聶幽月還要討厭。
聶幽月就算是再神經質,都不會拿自己的孩子做籌碼。
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是有點兒瘋了。
以至於她也懶得給這位大伯母留面子。
胖女人被說了個滿臉通紅,施萬全也是扭過頭去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至於那個後來的聽到了一些話音的大表姐,這會兒看著施小雪的眼神更像是要吃了人似的。
她到底是哪裡不如施小雪這個女人了?
她就嫁不得有錢人嗎?
眼露憤恨,施小雪只覺得無趣。
「大伯,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要早點兒回去了,以後有什麼事兒就給我打電話。」
「哎,好。」
施萬全連連點頭答應,這丫頭不計較當年在施家受氣,還給了他們這麼錢已經不錯了,他還求什麼?
現在錢已經拿到手了,若是再不滿足,就真是貪得無厭了。
送了權子聖和施小雪出去,看著那輛車子遠遠的走了,施萬全剛一轉身,就被老婆狠狠地呵斥。
「不爭氣的東西,怪不得女兒嫁不了好人家,這麼好的機會白白的讓你給糟蹋了。」
「好人家?有錢就是好人家了?人家小雪能碰上個疼人的男人,自家女兒就能碰上?你這個婆娘什麼時候能長長腦子?」
施萬全也是生氣了。
自家的女兒到底是幾斤幾兩他自己能不清楚?
要點兒錢,給女兒做嫁妝就夠了,老老實實的找個人過日子比什麼都強。
墓地里發生過什麼他雖然不是特別清楚,但是由此也看得出來,有錢人不是那麼好當的,看上去舒坦,背後還不見得是有多少人惦記著呢。
l國,飛機在機場上剛剛降落,還沒等著權子聖和施小雪出來,一群身著黑色西裝的人在冷安的帶領下恭恭敬敬的等著。
只不過冷安的身邊此時還跟著一個人。
年輕貌美,一席出眾的民族裝扮。
頭戴紗巾,鼻子上貼著貼花。一條明晃晃的金色環扣小鏈一直延伸到散落的長髮旁,那隨著風起起伏伏的飄動的紗巾,唯美而撩動心玄。
施小雪從飛機上下來,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女人。
同時,那個女人也是一眼就看了過來。
兩廂對視,施小雪只是看了一眼,就收了回來。
對於陌生的女人,她沒有必要放在心上。
只要權子聖的心不動,她又何必在乎別的女人?
當然,前提是那個女人做的不要太過分。
隨著權子聖走下來,小手被權子聖的大手牽著。
不是刻意秀出來的恩愛,而是那樣的隨意,已然成了一種習慣。
十指相扣,將她緊緊地牽住。
待到了冷安和那女人面前的時候,女人噙著笑,一臉笑意的看著權子聖,眼睛都不待動一下。
要不是因為兩人的距離還是保持在安全合理的範圍內,她還真有點兒看不下去了。
「權少,這是l國的公主,時月公主殿下,這是權少。」
「我知道。」
公主殿下一臉的溫和的笑容,看著權子聖的臉上儘是含情脈脈,這一幕讓施小雪不由得連翻白眼。
這位公主大人是什麼意思?
說的這麼曖昧,是生怕權子聖不知道她的心意嗎?
前面有個麗絲,當初還有萬老爺子的威脅呢,都被權子聖毫不留情的給幹掉了,更不要說這個什麼l國的公主了。
她固然是有事情需要l國的幫忙,能解除身上這該死的特殊血液的奇葩效果,但是前提是不涉及到權子聖的歸屬問題。
若是為了解除這該死的血液糾葛而丟了權子聖,那她還不如一輩子不見默文,就這麼跟權子聖過下去呢。
再次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把她這表情收在眼裡頭的權子聖不由得想要發笑。
這丫頭終於聰明了一次,不至於把他給推出去換藥了。
想當初麗絲威脅她離婚的時候,這小東西可是二話不說就直接連離婚協議這件事情都提出來了。
現在想起來,還是會覺得有些心理落差。
足以證明,跟兒子比起來,他權子聖似乎是有些微不足道。
心情好了,權大爺也懶得擺著臭臉。
可惜在對方看來,可能是權子聖給了她好臉色,對她的鼓勵呢。
「權少不如直接下榻王宮,我這次來,也是特意來接權少的。」
「不必,酒店已經訂好,況且這幾日我要先帶著夫人在l國逛一逛,久聞l國的旅遊勝地風景迷人,夫人也甚是喜歡,不如就趁著這次機會欣賞欣賞。」
話說的合情合理,既把人給拒絕了,又讓人無話可說。
權大少是名正言順的陪夫人,其餘人還能有什麼意見不成?
只是權子聖這漫不經心,仿佛並不著急的態度倒是讓這位公主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先前聽到手下的調查結果是權子聖對這件事的態度十分的急迫,幾乎是發動了整個權家的人在調查這位藥材,最後才找到了l國。
怎麼眼下看來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
女人眼裡晦澀不明。
不同於麗絲的美,這個女人既沒有麗絲的修長身材,也沒有那一頭金色的大波浪長發,更沒有那一雙好看的碧眸。
甚至肌膚還略微的發黑,是長期生活在熱帶的結果。
然而,這又是另一種美。
帶著一股熱帶風情,渾身上下有一種莫名的渲染力。
「權少需不需要嚮導?」
女人俏皮的問,「這l國有名的地方我可是都去過,權少要是需要導遊,我這個做主人家的定當義不容辭。」
時月展顏一笑,權子聖邪肆的揚了揚唇,眼裡的諷刺似有若無。
「權某更喜歡跟妻子獨處,不希望有任何一個第三人在場,這其中,也包括我的兒子……」
「……」
施小雪默了,怪不得這男人以各種理由把小傢伙扔在家裡,說什么小傢伙是個男子漢了,要學會照顧小女娃了。
聶幽月把小安琪兒放在了權家,作為權家小主人的權小少有責任款待好客人什麼的……
當時聽得時候還在想權子聖什麼時候轉性了,開始關心起聶幽月的孩子來了,這會兒才知道這傢伙的意圖原來是這個,這叫做原形畢露嗎?
沒好氣的翻了個大白眼,她要是早知道權子聖心裡頭是這麼想的,她死活也要帶上自己的兒子。
一想到把小傢伙一個人留在家裡,心裡就各種的不踏實。
這還真是應了那句話,男人的話要是能信,母豬都能上樹了。
施小雪沉默,一旁的時月公主更是無語。
連兒子都被排除了,她這個外人現在要是再貼上去,就是不要臉了。
她是仰慕權子聖,卻還沒有到了不要臉面的貼上去的地步。
好歹她也是王室的公主,有她自己的驕傲。
再說,她對自己的魅力一向自信,她就不信權子聖對她真的不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心動。
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面前,女人總是會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是很優秀的那個,甚至也會自以為是的以為自己比另外一個女人漂亮。
諸如現在時月,並不覺得自己哪裡不如施小雪。
沒經歷過真正的愛情的人,往往以為只要自己的條件夠好,只要自己把另一個人給比下去了。就能成功的贏得那個男人的心。
可惜忘了問一個為什麼。
為什麼比這個女人條件好的女人那麼多,而這個男人就偏偏選擇了她?
正是因為許多人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總是在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才應該是被喜歡的那一個,以至於最終的結局也只能是自己一個人去跪舔傷口,體驗其中的喜怒哀樂了。
說起來,很多人還是自己作死。
明知道前面是個坑,還要一頭熱的往下跳,這樣的人似乎一點兒也不值得同情。
諸如眼前這個看上去對權子聖有意思的女人。
「既然權少喜歡和妻子獨處,那麼我這個外人也就不打擾了,我就在王宮裡靜等權少的到來,希望權少不要太晚哦!」
時月公主說著,朝著權子聖曖昧的眨了眨眼睛,施小雪沒好氣的撫了撫額頭,對於這樣的女人,她也只能是嘆氣了。
因為除了嘆氣,她不知道還有什麼是自己能做。
「既然如此,權某就先告辭了。」
說著喊了一聲冷俺,冷安當即對著眼前的時月公主含笑點了點頭,禮儀恰到好處,進退有度,既保持了該有的梳理,又不會給人太過明顯的距離感。
但是施小雪明明是在冷安低頭的瞬間看到了冷安臉上表現出來的像是解脫似的表情。
車子上,待冷安跟上來,拉開車門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坐下來的時候,施小雪才饒有興致的靠在權子聖的肩上,懶洋洋的問道:「冷安,你這是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嗎?臉上都出汗了。」
「有嗎?」
冷安太瘦就要擦,袖口剛碰到額頭,觸到上面的一抹乾燥的時候才恍然發現他是上了小雪的當了。
這頭上哪裡有半點的汗漬,明明就是在笑話他。
「……這位公主了不得,下次遇上這種事還是讓瑞安來吧,說不準能成就一段姻緣呢。」
「為什麼就不是跟你成就一段姻緣?我看你們兩個一個冷,一個熱的,正好可以配上一對。」
冷安性子沉悶,說話的時候少之又少,即便是偶爾有點情緒,也還是對著熟悉的人才會表露出來。
反觀剛才的公主殿下,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熱帶風情本就帶有的熱情,賠上冷安還真是剛剛好。
「小雪你就別取笑我了,人家是公主,再說我也沒有那個心思。」
「冷安,小羽今年幾歲了?」
「五歲啊,怎麼了?」
對於施小雪這麼一個十分突兀的問題,冷安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回答,然而話音落下的時候,又覺得似乎是有哪裡不對勁兒。
小雪沒事兒問這個做什麼?
壓抑的看著小雪,只見施小雪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小羽都五歲了,五年過去了,你的終身大事還沒有解決,難不成是要等到四十歲的時候再去老牛吃嫩草。」
話音落,原本正在撥弄著她的小手的大手忽然間一個用力,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似的。
狐疑的抬起頭,瞅著一旁的權子聖,只見他也正低了頭的看她。
「你是在嫌棄我老?」
再過幾年,他也是快到四十歲的年紀了,而她那時候也才是三十出頭的年紀,正是女人韻味十足,容光煥發的時候。
如果在她的認知里,四十歲的男人就算是老男人……是不是他也會被她給嫌棄了?
擰眉,一雙唇緊緊的抿著,臉上的表情十分認真,那雙漆黑的如同漩渦一樣的眸子仿佛是施小雪不給出一個結果來不能讓他罷休一樣。
「那個……你想多了,我這是在說冷安,你怎麼什麼事兒都能扯到你自己身上去?」
這男人是不是有些點兒太敏感了。
「我倆年紀相仿。」
權子聖咬著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受了某些人的影響,緊張的時候居然會咬下唇,這似乎不是一個好的習慣。
不過……
在施小雪眼裡,權大爺這個舉動看上去很可愛。
抬手忍不住揉了揉權子聖的臉頰,「行了,這裡沒你事兒,我是不會嫌棄你的,請權大爺放一百二十個心。」
再說,這隻妖孽會老嗎?
瞧瞧他那張臉,明明過去了五年,怎麼說也應該有點兒細微的皺紋了吧。不說臉上,眼角的地方也應該多多少少有那麼一星半點兒吧。
結果這妖孽臉上乾淨的什麼都沒有。
明明是什麼化妝品都不用的人啊。
還擔心她嫌棄他?
她倒是要擔心一下自己才是好。
有這麼個不老的妖孽在身邊,她表示壓力山大。
「冷安,我剛才說的你一定要仔細考慮,靠譜兒!」
施小雪很確定的點頭,冷安忍著笑,「剛才權少不是說了,我還不是很老。」
嗯,權少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了。
即便不是這個意思,小雪應該也不會再說出老這個字。
畢竟旁邊有一個比他要敏感太多的男人,要是小雪說的太厲害,保不准某男會當場翻臉,到時候受罪的還是某個小女人。
冷安這頭跟權子聖沒差了多少的老狐狸心裡頭精打細算著,施小雪沒好氣的瞪了一眼。
好,以為她不敢說是嗎?
真以為她施小雪是被權子聖給吃定了嗎?
「冷安,你要知道,結婚的男人不怕老,不管好賴,結婚了就證明有老婆了,就是你這種單身漢才最是讓人擔憂,再老下去,就真要跟錢過日子了。」
小雪一陣長吁短嘆的,看著冷安連連搖頭。
冷安原本還在興奮的表情頓時垮了。
「小雪,你這是雙重標準區別對待嗎?」
「對啊。」
「……」
能不答應的這麼直接嗎?
冷安無語。
跟這個丫頭說話果然是要被氣死的。
「權子聖是我丈夫,你是我半個親人,這其中的親疏關係決定了在你們兩人之間我只能維護權大爺了,不過你放心,萬一有外人欺負你,我絕對會幫你報復的。」
施小雪說的信誓旦旦,一雙大眼裡儘是笑容。
當然她這並不是在說大話,她說的可都是真的。
冷安也相信小雪並不是純粹的開玩笑,要是換成了外人,這丫頭絕對會二話不說的維護他的,只是現在能不能不要損他了?
這麼對待一個還在單身中的人,真的好嗎?
「l國的公主你還是不要想了,那個跟咱們不是一路人,再說人家也看不上我這身份的人。」
「冷安你這是在貶低你自己還是在貶低咱們權氏?」恨鐵不成綱的翻白眼,「你這怎麼也算是咱們權氏的二當家了吧。」
「算不上。」
施小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權子聖給打斷了。
頓時,施小雪驟然安靜下來,車廂里幾分靜默,轉而去看權子聖,卻見某個男人正漫步經心的看著窗外,那手依舊是在折騰的著她的手指,也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啊?
那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噗。」
施小雪愣怔間,冷安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雪你難不成是忘了,權氏的所有資產都是在你的名下的,有你這個大當家,我也只能做個老三。」
冷安這麼一說,施小雪頓時反應過來。
權子聖的意思是說,他老人家才是排行老二是嗎?
但是這位大哥,咱能不能搞清楚說話的重點啊!
「權子聖,我的意思是冷安的身份足以配得上l國的公主,還請你不要打岔好不好?」
「可以,你繼續……不過……」
「什麼?」施小雪條件反射的問。
「聽說結了婚的女人都特別的樂意給別人當紅娘,我不知道你是感嘆自己再也沒有機會了,還是正在想方設法的排除情敵。」
權子聖說的不緊不慢,待一句話全部說完的時候,施小雪頓時有一種扇他一大巴掌的感覺。
「權子聖……」
簡直是了,這傢伙每次說話的時候能不能找到重點以後再說?
真想狠狠地拍死他。
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沒好氣的從某男手裡頭把自己的手抽回來。
真是的,簡直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一點夫妻默契都沒有。
冷安正愁著不知道要怎麼打消小雪的熱情呢,聽著自家權少這麼一說,當即就樂了。
不愧是體桖屬下的好主子,只是到底能不能不在某人的淫威中倒下就不知道了。
面對外人的權少他有足夠的理由相信權少永遠不會輸,但是面對施小雪的權少……戰鬥力值得商榷。
溫柔鄉,英雄冢。
再是征戰沙場,叱吒四方的人,到了老婆面前也成了一隻軟腳蝦。
被施小雪甩開了手,權子聖又探過手去捉。
手裡頭沒了這丫頭的小手,總覺得缺點兒什麼。
習慣真是可怕,這也是他不喜歡一個人出差的原有。
身邊少了個人,坐車坐飛機的時候手裡少了一隻小手,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整個人都跟著不自在。
「乖。」
「不要碰我。」
施小雪打開某個人的手,才不讓他捉呢,就知道跟她作對,都不知道要統一戰線的木頭人。
「不要鬧了,你排除情敵,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方才也是想要證明一下你家男人在你心裡頭的位置,至於冷安的終身大事,我也覺得他跟這個l國的公主挺登對。」
「真的?」
施小雪陡然轉身,終於得到了一個人的支持,頓時欣喜若狂,只是有些人不開心。
冷安原本就懷疑著某男的戰鬥力,這會兒聽到這位權大爺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謊,整顆心都跟著碎了。
權少啊權少,沒想到你已經淪落到了這種地步了。
為了討好老婆,連原則都沒有了。
以前那個一言九鼎,即便是不願意開口也不會說一句假話的權少呢?
為什麼不見了?
現在在他面前的又是誰?
無人能解,心裡頭的鬱悶更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表達的清楚的。
似乎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冷安真的是一眼都不想多看某人,頹然的看向前方,預計著未來在l國的這段時間自己的日子要怎麼過。
本來就是小雪一頭熱的事,三言兩語的也就能讓她放棄了亂折騰的心思。
但是權少這會兒一附和,這丫頭莫不是真的以為有戲吧。
「權子聖,你說,到底是不是真的?」
施小雪搖著權子聖的手臂問,權子聖繼續臉不紅心不跳的點頭,「為夫什麼時候騙過你?」
是啊!沒騙人,只是說胡話而已。
冷安在心裡頭狠狠地補了一句,第一次對權子聖的智商提出了質疑。
沉浸在愛情中的男人都是恐怖的,尤其是這種一愛就是六年,請深不淺的人,最是可怕。
「權子聖,那我們計劃計劃,怎麼才能讓l國的公主覺得咱們冷安是個比你出色的男人……」
「冷安本來就很出色。」
「現在的問題是l國的公主根本看不到冷安的好啊!」
「這也簡單,可以讓冷安試試英雄救美。」
「也對……」
車廂的後座上,女人一頭熱,男人隨之附和著就把某些人的終身大事給交代了,而作為當事人的冷安,此時已經不想發表任何看法了。
結婚?
算了吧,為了不讓自己的智商降的跟權少一個等級,為了不讓自己的節操掉碎了一地,他還是繼續單身吧……
「權少,我們現在去哪?」
車子漫無目的開離機場,反正離開機場也只有這一條路,所以方才也就沒有問。
其實冷安也知道,現在不管是說去哪都只是個幌子,不過是想給l市的王室一個錯覺,他們並不是太把那味藥放在心上。
談判,看的就是誰更有耐性。
誰更急迫一些,就會處在被動的狀態上被對方拿捏。
權子聖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即便是關乎到自己的妻子,他最愛的人。
一刻的隱忍,不會打破全局的計劃。
一時的衝動,很可能什麼都得不到,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結局。
「去萬花谷吧,聽說那裡風景不錯。」
「好。」
冷安點頭,萬花谷不僅隨時景色不錯,萬花谷還是距離這裡最遠的地點,這權少作戲向來是做了足套,不僅要讓l國的王室知道我不著急,還套透露一種我很不著急的樣子給人看。
車子像是一條流線划過,寬敞的路上,仿佛速度只不過是一個數值。
眼前一片呼嘯,m國k州的快速路上,夢露幾乎是把速度加到了最快。
該死!
她還真是作賤自己,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都給送出去了,最後剩了什麼?
還不是讓人家棄之如履?
萬翔俊,讓人惱恨卻又讓人恨不起來的男人。
明明無情,卻又深情。
只是他深情的是施小雪,她怨不得。
人與人相遇相知總會有個先來後到,真怪起來,只能怪了萬翔俊太傻,而她自己更傻。
明知道他心裡有人,偏偏還要一頭熱的扎進去。
「吱!」
尖銳的剎車聲響起,一個男人僵硬的站在車前。神情清冷,俊逸的五官與萬翔俊有不相上下之勢。一雙眼睛微微的有些呆愣,似乎是被嚇到了。
旋即又變了變顏色,勾勒出一抹好看的笑。
「這位小姐下次要多注意了,你這車再多一厘米,我這條腿可就真廢了。」
男人唇語溫柔,潤物無聲。
夢露忍不住下了車,走到車前一看,才發現男人的腿確實是有些不便。
「抱歉,我……」想說心情不好?
可又覺得這理由實在是說不出口。
她自己心情不好,自己尋思沒什麼關係,總不能拉上別人一起吧。
「呵呵,讓小姐見笑了,是我自己腿腳不便。」
「沒、沒,你要去哪?我送你。」
作為一個警察,一些基本的素質還是有的,既然是她的錯,她就好事做盡。
「就在附近,我自己過去就可以,不麻煩……」
「說什麼麻煩不嘛麻煩的,就算是我對你的賠禮道歉,你要是不接受,就是心裡還怨我。」
夢露本來就是個強硬的性子,剛剛在萬翔俊那裡找了一堆堵,這會兒要是再被個路人給拒絕了,她就真要好好反省一下她是不是生來就招人厭煩了。
也不管男人是個什麼意願,夢露急於拉扯著人家上車。
把人給安排在了副駕駛座上,還十分貼心的給人扣上了安全帶,旋即上車,一踩油門,車子頓時飛了出去。
因著走的太急,所以並未發現方才她跟這個帥哥路人拉拉扯扯的一面被隨後遠遠的跟上來的車子的主人都給收入了眼中。
「真是不知羞恥。」
萬翔俊低咒,虧他還怕她出事,急急忙忙的跟了出來,現在看來她很好,好到隨便從大街上就能拉了一個男人。
一拳打在方向盤上,一踩油門,車子一個急轉彎就往回走。
他是腦子進水了,才會放下手裡那麼緊張的事情過來追她,結果人家比他還瀟灑。
萬氏現在正在關鍵時期,花了這麼長的時間,最後一批人終於逐漸的浮現出表面,本來是想要等這段時間過去了,再好好想想他跟夢露之前到底是算什麼,現在索性是不用想了。
看樣子,那女人也沒當真。
正好,他也不用頭疼了。
車子像是一條流線一樣離開,與方才的那輛車子背道而馳。
車上,夢露幾次看身邊的男人,也沒有看出來他的腿到底是哪裡不舒服。
「呵呵,都是老毛病了,昨天下了點兒雨,今天就又犯了。」
「哦。」
夢露點點頭,沒有再問。
作為一個搞通訊的警察,不該問的不要問這個道理她一向謹守。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對方不願意說,她自然也不會多問。
車子在指定的診所面前停下,還沒等著她動,對方就先一步下了車。
「謝謝小姐送過過來,再見。」
禮貌卻又不梳理,恰到好處的禮節讓夢露不由得產生了猶疑。
這像是一個普通人家能具備的素質嗎?
「再、再見。」
呆愣了兩秒,僵硬的回了兩個字,夢露反身回去。
看了一眼放在後座上的包包,沒有聽到裡面有任何的電話鈴聲,心裡頭又是一陣失望。
「或許是哦太自信了。」
自嘲的笑了笑,眼裡划過一抹黯然。
萬翔俊是誰?
別說是k州,而今整個m國除了權子聖,能讓人聞風喪膽的也就只有這個萬家大少了。
這樣一個出色的男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又何必是非她不可?
想來,其實兩人之間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吵鬧。
只是她從權子聖在g國的基地回來之後,這個男人就沒給過她好臉色,甚至看著她身上的擦傷,還補了一刀,問她為什麼不早點兒去死。
萬翔俊說話難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因著太累也就沒有多加計較。
而後,他也沒到過自己的住處,將近半個月的時間也算是相安無事的過去。
直到今天,她去了他的辦公室,看到他正拿著小雪的照片在那裡自怨自艾的說著什麼,才忍不住的諷刺了他幾句。
結果兩人的就吵起來了。
不過她說的也沒錯啊,小雪都嫁人了,他拿著照片有什麼用?
他能爭得過權子聖?
誰知道這傢伙當場就翻臉了,該死的臭男人,真想一棒子把他給打醒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