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冷笑一聲。
安寧暗暗點頭,她明白了,全明白了。
她就說五六年都沒有過聯繫的『家人』怎麼會忽然找上她。原來是跟這兒等著她呢!
成啊,孫陽山這人別的本事沒有,消息到挺靈通。
她跟蔣青雲相親的事兒這才幾天?他居然都聽說了。
見安寧只是面無表情的一言不發,孫陽山急了,他又狠狠的一推李惠秋,「這小.逼崽子還是不是你親生的了!她都嫁入豪門了,連這點錢都不肯給你的話,你怎麼不去死?」
好像還不解氣似得,孫陽山當著安寧的面兒沒忍住抬腿就踹了李惠秋一腳,「當年你害死我兒子你就該去死了!」
聽到『兒子』兩個字兒,李惠秋原本承載在眼眶裡的眼淚兒,瞬間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呆滯的回頭看了看孫陽山,又看了看安寧,表情木訥,雙眼無神。
那裡邊,一點兒活人的氣息都沒有。
安寧的心尖兒一疼、替她老爸心疼。
「孫陽山,那不但是你兒子,也是媽的兒子。害死弟弟的人難道就沒有你一份?你是弟弟的親生父親,弟弟從窗戶掉下去的那天你也在家。憑什麼你就要把弟弟的死全部算在媽的頭上?你自己就可以撇的一乾二淨?你的兒子你沒看好,你怪誰?」
「放屁!老子為了賺錢養家,養你媽這花錢如流水的娘們已經要累死了!她天天在家什麼也不干,就知道糟蹋老子的錢。她連個兒子都看不好,她還算是個當媽的人?」
「那你呢?你就算是個當爹的人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天跟小保姆在房間裡幹了些什麼下作齷齪的事兒。弟弟是敲門你不理,他才想要翻窗戶去房間裡找你的。真要算起來,你才是害死你親生兒子的殺人兇手。」安寧冷笑一聲,「幸好你是在國內,這方面法律還不健全,不然你這種行為要是放在國外,你就是犯了故意殺人罪以及未盡到監護人責任罪,還有二級謀殺罪明白嗎?判你終身監禁都是輕的。」
孫陽山氣的臉頰上的橫肉在顫抖,他指著安寧的鼻尖兒,憋了半天卻不知道罵什麼才好。
李惠秋連忙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別再說了。
安寧輕輕的撥開她的手,後退一步與她拉開距離,「我也沒話好說了。錢,我沒有。他要是想在律所鬧,請便。只不過到時候別想我站出來幫他收拾爛攤子,我不負責。提前奉勸一句,這間律所的大律師們,各個都不是好惹的。對付起他這種人來,那是不費吹灰之力。我勸你們還是安靜離開比較好,不然後果自負。」
「站住!」孫陽山焦躁的直把李惠秋往安寧的身上推,「你不想看見你媽被人家拉去當雞,你今天就給我拿十萬塊錢出來!」
安寧只覺得他很可笑,也很可憐。
當年在三秦大地也是提的上串兒的商賈,現如今為了十萬塊錢就能把老婆給賣了。
李惠秋帶著哭腔的祈求她,「寧兒,我沒關係,可你妹妹……她今年才十九歲,你不能看著她被那些人給糟蹋了啊!」
呵,厲害了,不但賣了老婆,把自己的親閨女也賣了。
「寧兒,你就當是心疼心疼你妹妹,幫幫你繼父吧。行不行?算媽求你了……」
看著母親滿臉淚痕卑微祈求自己的樣子,安寧那早多少前年就斷絕了的親情,又狠狠鞭笞著她的心尖兒。讓她不爭氣的疼了一下。
孫陽山跟前妻的女兒,她如此心疼維護。可她自己的親生女兒,她卻十多年不聞不問。
「我拿不出十萬塊這麼多。就兩萬。」也還是她省吃儉用從嘴巴里硬擠出來的。
「兩萬?你他媽打發要飯的呢?」
無視了孫陽山的嘴臉,安寧看著李惠秋,「就兩萬,多了沒有。要不要?」
「要、要、要!」
李惠秋那貪婪的眼神,反倒讓安寧驟然冷靜下來。
很好,就是她這種態度,也能讓她徹底絕了這親情。
「要個屁!」孫陽山一腳將李惠秋踹開,指著安寧的鼻尖兒,「我告訴你,你沒錢就給老子去要!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勾搭了一個財閥家的大公子。老子都調查的清清楚楚,你要是不給,老子就去蔣氏要!」
耍無賴?
安寧樂了。別說,她還真不怕。別說要錢,只怕他連人蔣氏的大門都進不去。不然以孫陽山的德行,他直接就去找蔣青雲了。
「兩萬如果不要,那隨便你們去蔣氏。」
李惠秋死死的拉住安寧的手,冷不丁被什麼硬邦邦的東西給扎了一下,低頭一看,看著她無名指上的鴿子蛋,愣住了。
孫陽山眼睛一瞪,貪婪的死死盯著她的左手,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操!戴著這麼大的鑽戒還說連十萬塊都沒有?看來那蔣公子果然很喜歡你。跟人家睡過了吧?算你還有點用處,十萬已經不能打發老子了。你得給老子五十——不,一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