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件如果要不回來,她下周就沒法兒上庭了!
心裡火急火燎的不行,安寧一頭就沖了出去。不是沒看見門外的浩大排場,而是直接無視之。
明明剛才她跟蔣青雲進來的時候,走廊還是空蕩蕩的連個鬼影兒都沒有,這會子走廊的兩邊已經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負手而立齊刷刷的站著幾十個黑衣男子,一路從包廂門口一直蜿蜒到了走廊的拐角,且各個滿臉兇相,戴著黑色的墨鏡,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黑社會』一樣。
果然,那該死的男人身份不是一般的簡單!
好像就是在故意等著她一樣,那男人就眾星捧月的站在電梯門口兒,黑色的皮夾克披在他的肩膀上,又帥氣、又霸道、又強勢、還貴氣的不得了。就是那張俊峭的臉龐上,滿滿當當都是不耐煩,可目光一看到她,頓時勾了勾嘴角,邪氣四溢。
走近了安寧才發現,跟他說話的人竟然是十八公館的三老闆,人送外號大喇叭的豬臉。
「哎呀,原來是大妹子呀~!我就說五爺怎麼這兩天總來照顧我的生意,原來如此。哎喲喂,果然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大妹子你這麼一捯飭,美的慘絕人寰,我都差點沒認出來你。打扮的這麼漂亮,專程來見五爺啊?」
不愧是大喇叭,那嗓門震的安寧腦仁都疼。
她緊了緊眉頭,看見這豬臉就沒好心情,「怎麼哪兒都有你?」
「因為這京城大半以上的館子都是我姐夫開的啊。」豬臉認真的回答。
瞥著她厭惡的眉眼,豬臉委屈,「大妹子,我是瘟神麼,怎麼你跟五爺見了我都是這幅表情。」
「五爺我看差不多。」權煜皇一巴掌將大喇叭扇到一邊兒,仗著身高優勢,居高臨下的斜睨著安寧,眉頭單邊微挑,「有事兒?」
王八蛋!
安寧在心裡咬牙切齒。
拿著她的所有證件,現在裝不認識了?
搞她是吧?
成,誰怕誰。
「對,有事兒。」安寧腦袋一點,「權五爺,借一步說話?」
權五爺涼涔涔的看了她幾眼,下巴一揚,擺明了挪揄她,「不借。」
「……」
丫真是個天字第一號無恥王八蛋!
強忍著心頭的怒意跟殺意,安寧把冷靜訣念了又念,背了又背,這才讓自己稍微的保持了思考的能力。
她心思一轉,有想法了。
「攪黃了我的訂婚宴,權五爺不得補償我點什麼?」
訂婚宴?
權五爺還沒說話,大喇叭先跳腳起來了,他掐著蘭花指扭著水桶腰,「大妹子,你今兒是來跟我們大老闆舉辦訂婚宴的?難怪打扮的這麼好看——不對!你跟我們大老闆……那五爺這是……大妹子,你這就有點讓我看不透了,你到底——」
大喇叭話還沒說完,權五爺就陰鷙的吐出一個『滾』字兒,然後大喇叭就真的是滾了。
被權五爺一腳踹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兒。
真·滾。
「五爺跟妞兒調情,有你他媽多嘴的地兒?」
暴戾的俊臉上一派邪獰兇惡。
像是上古時代的邪獸,邪、傲、狂、狠、絕。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暴虐的陰鷙。
安寧斂了斂臉上與眸中的情緒。
這男人給她印象最深的,就是他身上的矛盾。
明明跟她單獨相處的時候,這男人雖然強勢霸道不講理,卻不是這麼一個易怒易爆的暴戾兇殘的玩意兒。
如果他真是這麼一個人,那她之前甩了他一個巴掌,哪兒還有命活?早被他宰了。
還有剛才跟蔣青雲對峙的時候,他的氣場是強大的,更是冷靜的,還透著不容置疑的冷靜自持。
跟現在這種狂躁的野獸,壓根就不是一個人。
她發現……似乎每次有豬臉在場的時候,這男人才會變成這樣。
暴怒狂躁,凶戾陰鷙;戲謔挪揄,冷靜自持。
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安寧搞不懂了,這男人渾身上下都是謎團。
幾次三番的找上門,還攪黃了她的訂婚宴,第一次在十八公館被他抓去,他就說了要問她幾句話,可每次他卻什么正事兒都不說,只抓著她干那下流事兒。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正分析著別人,安寧腦袋忽然一沉。
「走吧。」曖昧的語氣在她頭頂炸開,「不是要借一步說話?」
「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伸手擋開了他放在自己腦袋上的大掌,安寧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卻——
忘記了自己今天穿著十多公分的恨天高,腳下一個趔趄,便直直的向男人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