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老闆攤了攤手,「這下子陸總都明白了吧?」
「多謝華老闆了,如果不是你提醒,我真的要小看了安寧這女人,搞不好真會在她手上吃大虧的、」
陸昱川雖然不了解安寧,可他了解愛上了安寧的權煜皇和南宮姬。他更加了解蔣青雲。能讓這三個男人都曾經或多或少的愛上了她,這個女人,真是不簡單吶!
她可不僅僅是有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蛋兒,她的漂亮臉蛋兒底下,是令陸昱川感覺觸目驚心的可怕!
「陸總,我也不瞞你說,我是有私心的。」華老闆輕輕嘆了口氣兒,「我跟九處的關係,你也清楚。如果不把安寧這個女人的厲害說清楚,我就擔心你在她手裡吃了虧。而我……你也是知道的,我不太好直接跟九處撕破臉皮。所以今天,就得辛苦你陸總當一回惡人了。」
雖然自己當了惡人,華老闆卻當了個老好人,這點讓陸昱川心有不滿。可華老闆說的也沒錯兒,這個惡人華老闆不能當的。如果華老闆當了惡人,他跟九處的關係就會迅速的冰冷下去,那麼以後誰還能充當軍方與九處之間的溝通橋樑呢?除了華老闆,還真沒人能夠勝任。其次,華老闆很坦蕩的就跟他直說了,這點令陸昱川心裡舒坦很多。
還是那句話,有什麼說什麼,直接點,別玩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心思。誰都不是傻子,都看的明白。玩弄小心思沒有意思,直截了當的說,反而能讓人心平氣和的答應。如果華老闆現在不跟陸昱川直說,等會兒見了九處的人,華老闆直接把陸昱川推到惡人的位置上,陸昱川也只能忍著繼續。這樣一來,陸昱川心裡的不滿,那就更大了。
上流階層的人,面子,真的很多時候比命還重要。
華老闆是給足了陸昱川面子,陸昱川當然不會不識趣兒,他嘆了口氣兒,「我曉得華老闆也有你的難處。我都明白了,惡人我來當,華老闆看著辦就好。」
其實在華老闆看來,應該找個攪屎棍過來,把局面攪和的更亂。俗話說的好嘛,渾水好摸魚。水越渾濁,就越好摸魚。
但想來想去,華老闆也想不到一個合適的人選。攪屎棍,也得會攪才行。黃老本來是最好的人選,他性格有些剛正的過了頭兒。做決定從來不偏袒任何一方,只為大局考慮。可黃老已經表明態度了,他很堅定的表示不參與這件事兒。於是華老闆也只好作罷。
結果沒有想到,找個攪屎棍這事兒,陸昱川卻提出來了,他說的當然是比較含蓄的了,「華老闆,你看我們是否找一個中間人呢?不偏袒九處,也不偏袒咱們。有事兒說事兒,以理服人。」
沒想到陸昱川跟自己想到一塊去了,華老闆問:「那陸總有什麼好的人選呀?」
「有那麼幾個,可總覺得都不是最合適的。不知道華老闆有沒有鍾意的呢?」
顯然陸昱川是不願意先開口了,華老闆也開始推太極,「我覺得黃老是個不錯的人選。」
「可黃老已經說了,他不參與。」
「那我就想不到了。聽陸總的意思,你也是有幾個人選的,不如說出來咱們一起商量商量啊。」
「這個嘛……」陸昱川笑了笑,「還是再說吧。畢竟是咱們軍中內部的事兒,如果我們和九處能商量一個令兩方都滿意的結果,那自然最好。如果我們跟九處意見相持不下的話,我們再考慮是否找出一個中間人好了。」
「就按陸總說的辦。」
「對了,華老闆,你來找我之前,想必也已經通知哨兵那邊了吧?」
「真是抱歉了,我還沒跟陸總商量,就已經通知下邊的人放行。陸總可千萬不要介意啊!」
「當然不會了。華老闆想事情一向周到。」陸昱川拿起自己的風衣,「那咱們就去會議室等著這位安處長?」
「走!」華老闆抬了抬手,跟陸昱川並肩而行,「這次的事情可不小,除了我們兩個人,本部中團部級以上的同僚,都已經收到爆炸案的消息了。陸總,你看……?」
陸昱川點點頭,「就讓他們一起到會議室好了。反正把戍衛權從九處的手裡拿回來之後,也是需要把任務安排下去的。」
「人多口雜,意見也無法統一。陸總,我到建議不如先讓這些團部級以上的同僚,去大會議室先行商量。主持會議的人選嘛,我看就讓黃老去好了。他們先去商量,統一一下意見。等咱們兩個人跟九處碰面商量的差不多了,大家再匯合,做出最後的決定,你覺得呢?」
「還是華老闆想的周全。就聽華老闆的。」
「好,我去跟黃老談,讓他辛苦一下先主持會議,統一出個意見來。陸總,你就先去會議室等候九處的人。我們總要跟九處先碰頭探探情況,才好做決定嘛。」
「那我現在就去。」
「我跟黃老談妥之後就立刻趕過去。」
……
「陸部長,你覺得我的下馬威,給出去了沒有?」
陸越川想了想,「如果是下馬威的話,那安處長你這下馬威,可是被人軍方輕鬆的化解掉了。你給出去了,但人家沒接。同意你帶五個人進來,這是俺規章制度辦的。以前五爺是懶得跟他們爭執什麼,就從不帶人進入本部。可如果按照規章制度辦事兒的話,五爺的級別是可以帶五名警衛員進入的。不過我倒是覺得,軍方已經把你當做是了九處的最高長官來對待。」
「那我應該算心滿意足了?」
「開端,還算不錯吧。」陸越川說,「至少比我預計的要樂觀一些。」
「別樂觀的太早了。」安寧冷笑一聲兒,「華老闆同意的,他可代表不了陸昱川這些人的意見。在帶幾個人進來的小事情上,他們沒必須跟我糾纏不休。讓我一步,也就讓了,無傷大雅。但牽扯到真正的事兒,他們可就不會再退讓分毫了。」
陸越川這才明白了安寧的意思,「安處長,你剛才是在——」
「沒錯兒,我是在試探他們的態度。很顯然,這次給我一個小小的面子,讓我帶五個警衛員進來,不過就是蠅頭小利罷了。這裡,他們讓步了,一定會在其他地方找回來。陸部長,我反而覺得事情更不樂觀了呢。」
「我——」陸越川剛開口,就遠遠兒的聽到了走廊那頭的腳步聲,於是飛快的跟安寧交換了一個眼神,沒有再說話了。
陸昱川的身影,很快在走廊的拐角出現,他顯然也聽到了安寧跟陸越川等人的腳步聲,快步走了上來,伸出手,「安處長,又見面了。」
「是啊,距離上一次見面還不到三個小時呢。」安寧與陸昱川飛快的握了一下手便鬆開,她臉上掛著冷漠的倨傲,「挺有緣分的。」
陸昱川呵呵笑了兩聲,沒有接這茬,「安處長,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此次前來,是為了爆炸案,對麼?」
「我來之前,已經讓陸部長通知本部了,陸總這話問的,有些累贅了。」
沒想到安寧如此不給面子,連最起碼的寒暄客套都懶得再說,陸昱川沒有發作,表情更是控制的極好。他心中又一次感謝了華老闆。
先後不過三個小時罷了,這個安寧的態度就是千差萬別的。如果事先沒有華老闆的提醒,他搞不好真的要在這女人手裡吃大虧。
不過還好,他已經提前從華老闆那裡了解到了安寧這女人的手腕,雖然依然還是不熟悉她,但也不會小瞧輕視了她。
會議室並不大,就是一個辦公室那麼大的面積。很顯然,這不是公開的會議室,而是比較私人性質的會議室。整個會議室里,也不過就六張沙發,兩張茶几而已。
安寧斜睨了一眼會議室,「爆炸案這麼大的事兒,怎麼就陸總一個人來?我是代表九處來參加有關爆炸案討論的會議,就我們兩個人,怕是不妥。」
「安處長別急,事情發生的突然。我們可比不了九處,情報那麼的迅速。現在軍中知道爆炸案的人,也不過就是我跟華老闆而已。華老闆已經通知下去了,估計他很快就來。至於其他的同僚嘛,趕回來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不管陸昱川如何客套,安寧就牢牢記著郝亦花跟陸越川交待給她的話,態度一定要強勢,甚至可以盛氣凌人,咄咄逼人。
她說,「軍中其他的同僚,我見不見都罷。那些拿不了主意做不了主的人,見了也是浪費口舌。華老闆跟陸總,我見了你們兩個人也就足夠了。」
陸昱川微微眯了眯眼睛,隱藏在鏡片後的眸子,平靜之下是什麼,沒人看的出來。
「那我們就稍等片刻,華老闆很快就來。」
「我時間不多,爆炸案發生,九處還有許多事情要我拿主意。陸總,還是去催一催華老闆吧。」
安寧如此的盛氣凌人,好像把陸昱川當做是了她的下屬,這讓生性倨傲的陸昱川難以接受極了。
他輕咳了一聲,「安處長,你是九處的最高長官,這點我承認。可你有軍銜在身嗎?你我隸屬不同部門,沒有上下級之分。我想你——」
「陸總,你也說了我們隸屬不同部門,沒有上下級之分。所以,我是不是九處的最高長官,輪不著你來承認。我們九處內部的事兒,我們自己能決定。你承認與否,我都是九處現在的最高長官。」
看到陸昱川想開口說話,安寧壓根不給他開口的機會,「陸總,我麻煩你去催一催華老闆,也不是為了我一個人。爆炸案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們時間都很緊張。你要是覺得我在命令你,那我讓陸部長去催一催華老闆好了。」
安寧喚道,「陸越川。」
「哎,安處長,我這就去華老闆的辦公室找他。」陸越川立刻站起身,他笑吟吟的沖陸昱川說道,「我可是有軍銜在身的。」
「安處長,你們九處是不是太猖狂了點兒。」陸昱川平靜的發火兒,「就算是權五爺,他做事情也不會如此目中無人。」